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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空棺记 作者:柔若雪-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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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禁想起“红颜薄命”的俗话来。叹息一声,道:
  “你这回算是死过一次了,过去的事,再也休去想他。眼下先养好身子,再说别的吧。”
  白葵乖顺答应,神态楚楚可怜。金七便请她同到船头,指点风景给她看。她眉目间渐有笑容,更显容色俏丽,可怜可爱。
  正文 11逛街
  金七与白葵就在木船之中顺流而下,一路风景颇佳,二人指点谈笑,也不觉无趣。那单公单婆本不是聒噪之辈,加上饭菜整洁可口,又没什么烦恼事,日子便过的极快。白葵言语颇是可人,举止也并非村妇,倒叫金七有时奇怪。这一日,正高兴处,白葵不禁开口唱起曲来:
  “河中之水向东流,洛阳女儿名莫愁——”
  金七听了,笑道:“我这假妹妹,到会唱许多曲子么?你有这好喉咙,便不愁饿饭了。”
  白葵见他如此说,忽地脸色一阴,止住不唱了。金七怕她想起前事,忙用别的话岔开,再也不打趣她。只是心里忽生疑云,想到,这曲子与山歌俚曲不同,哪有流落江湖的女子,开口就唱出的道理?何况她婉转悠扬,显是受过教导的了。当下沉吟,想不出所以,亏他心地宽阔,片刻就忘记了。
  只见沿岸人烟渐多,房舍也变化富丽起来,知是到了吉州。木船找见码头,靠岸系缆,单公道:
  “金相公,吉州到了!咱的缘分哪,这回也就到这里了!以后有什么生意,再照顾我罢!您和小姐,我老两口是不忘的!”
  金七笑道:“好说!以后只要我再游这江,必定还是坐你的船!”取银子给了船钱,那单婆早收拾了行李,紧紧打了一包,捧了出仓。白葵伸手接了,跟金七踩踏板,上了岸。
  吉州,本是名城。风光上乘,人物风流,买卖兴旺,是八方货物聚散的大都市。金七到了这里,不忙转道回家,却找了客栈,安顿下来。白葵问他何事,金七道:
  “我这回出门,已好几个月了。这一回家,少不了要拜访亲朋,不带些土物回去,就没什么东西送人。先在这里住几日,买些新奇东西回去。”
  头两日,金七早出晚归,每天都买许多东西回来。白葵无事,只在房中闷坐,很是无聊。第三天,金七忽然来她房中,笑叫她一起去逛街。白葵道:
  “我走路太慢,还是七哥自己去罢。”
  金七道:“今天要买的货物,非你帮忙不可。我想给家里的内人,带些首饰、绸缎、花粉什么的,我哪里会挑!虽说我家乡也是各色货物都有,可这吉州出的,该有所不同。我家丫头小梅,也要给她买些东西才好。”
  白葵听了,忙收拾头脸,拿了个包袱皮,跟他出去。
  金七前两天买的,都是些吃食、器物、玩物,今天专找绸缎庄、首饰店、脂粉铺子逛了。吉州城里,这些女人爱的东西,巧巧地挤在一起,占了一条整街,这条街,就被叫做“脂粉街”,每天拥挤吵嚷,花枝招展的,多少青年女子来逛。更有那等浮浪子弟,没事来闲走,手里挑这拣那,眼里却看这看那。
  来到这街,翻检货物,那金七甚是细心,花色、质地,挑的不厌其烦。白葵在旁边,不时插嘴,提些意见。买了小半日,稍有收获,这条街才走了一半。就见前面一家店铺,一个年轻男子,带几个女子,正拥挤着,挑东西砍价钱吵闹。两人走上前去,也要看他的货物。
  看店的小伙计,手里应付这个,嘴里招呼那个,眼睛一边看着新来的顾客,很是勤快。这小伙计两眼一扫见金七、白葵两个人,吓得一愣,手里捆扎的东西,“呼啦”撒了,那丝绸锦绣,直向当街滚落下来。买东西的年轻男子,刚要呵斥,只见小伙计两眼发直,呆呆的看着一个人,自己眼光也不由的跟了他去看。这一转脸,就是“啊”地一声惊叫!他身边跟的几个女子,见他这样,也放了手里的东西,向那人看去。一见之下,“哎呀”之声不绝,更有人尖声叫道:
  “鬼呀!见鬼啦!”
  那胆子小些的,闭了两眼,浑身发抖,就出溜在地下了。
  正文 12红痣
  那几个人,发一声喊,逃走数人。只有那男子和那软在地下的女子,真正是开了口合不得、伸了舌头缩不得,虽然身下没少两只脚,却抖抖缩缩的迈不开步子,心里要想跑,脚下也不听使唤了。女子闭了眼哭着哀告,声音都变了:
  “好姐姐!你死是自己愿意,我没害你!你别来缠我!”
  金七初以为是细柳镇的人,再看却都是涂脂摸粉之辈,不必说,这是倚楼卖笑的行家了。白葵见众人惊慌看着自己叫“见鬼”,也是害怕,往金七背后一躲,不知如何是好了。
  那买东西的男子,抖了一回,使劲拿手抹了几下眼睛,瞪的两眼滚圆的看着白葵,说道:
  “嫣红!你没死?你是人是鬼?你别吓我们!这光天化日的,这是怎么回事!”
  金七拖出藏在身后的白葵,问她:
  “白姑娘!你认识这些人?”
  白葵:“不认识!我没有来过吉州的!”
  她这一开口说话,口音与当地显然不同,那男子松一口气,又问:
  “你不是嫣红?你到底是不是?”
  金七笑道:“这位兄台看仔细了!普天之下,面貌相似的人很多,我这妹妹偶然与你们认识的那姑娘长的象了点,也不是什么希奇事情。我看不要大惊小怪了吧?”
  地上的女子闻听此言,睁眼盯了白葵一下,又嚷道:
  “是她!就是她!她回来讨命了!”
  金七苦笑一声,拉了白葵,到那女子跟前,说道:
  “小姐看看,我这妹妹衣裳有缝,对日有影,怎么会是鬼?哪里有鬼大白天出来的?要讨命也不在这大街上讨了!小姐莫怕,这里没鬼。”
  女子勉强定睛看了白葵,——白葵是满脸惊吓,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才由那男子扶着起来,说道:
  “大姐面貌,生的很是象我那死了的苦命姐妹!刚才实在是吓死我了!”
  金七笑笑,当下无心再逛,和那男子拱手道别,就要离开。忽然背后一女人冷笑道:
  “是不是嫣红,可要看明白了再走!”
  说罢,那人已到了面前,却不是一个人,正是方才逃散的几个女子,围随着一半老徐娘,歪头叉腰的拦住了金七两人。看架势,是妓院的老鸨到了。
  那地上爬起来的女子,掸了衣上灰尘,说:
  “妈妈!这个人不是鬼,只是面貌太象死了的嫣红姐姐。”
  老鸨头也不回道:“你懂个什么!天下死人复活的事情少有,诈死逃亡的到不少有!既然遇上了,就是难得的缘分,老娘凡事都要弄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位相公,妾身斗胆,要请这小妹子到院子里稍坐片刻,问一两句话就好,可使得么?”
  金七笑道:“老妈妈说哪里话来!既然有请,我和妹子合当遵命。只是在下身有要事,恐怕不能奉陪久了。果真只是一两句话,就在此地问了如何?”
  老鸨见他客气,也换了脸色,堆下笑来,道:
  “哎呦!我要问的话也简短。我有个苦命的女儿,生的貌美如花,我又下本钱教她弹唱歌舞,在这吉州城里是出了名的才貌双全、色艺双绝的呀!只是我那孩子心眼子直了些,听了别人几句闲话,和我生了一场气,想不开上吊死了!这不,上个月刚过周年,我叫院子里她亲姊热妹都去城南坟地里烧纸上供了!一个个都是哭的泪人似的回来的!哎呀我的苦命的儿呀!”
  说着,就拿一方绿绸手绢抹眼泪。
  金七不耐烦道:“你要问什么话,说来就是了!”
  老鸨收了手绢,又是满脸笑容:“今天真是有缘,我一听她们说,街上见了这位姑娘,长的和我那女儿嫣红一个模样,我那心里,真就是和嫣红死了复生一样的喜欢!我心里就直把这姑娘,当我女儿了!可是相公你说,她不是嫣红,你看我年纪老了,凡事认真,让我仔细看看,真个不是,就死了我想女儿的心了!”
  金七更不耐烦,道:“人在这里,你看就是了。”
  老鸨笑道:“相公有福,真是开明!嫣红的左胳膊肘,有三点红痣,别人是没有的!只要让我看看这姑娘的胳膊肘,就行了!”
  金七听了踌躇:大街上,围观的人很多,难道要叫白葵露胳膊?正犹豫间,那老鸨猛可里捉了白葵的手,把她袖子一捋,直露左肘,用力抬起了反转,哈哈一笑,对众人道:
  “都看看!这里的三点红痣,还好好的在!嫣红,你要跟相好的走,就好好对妈妈说,弄这诈死逃脱,害的妈妈赔了眼泪赔棺材!不用说了,跟我回院子里去吧!”
  正文 13私奔
  那夜天气好乘凉,佳人约在红楼外。
  冯秀才是永不会忘记那夜的了。
  那夜,他和“来香院”里的妓女嫣红,约好了在妓院后门内小花园里、树阴深处相会——却不是幽会,是要偷偷的逃到乡下。
  那还是两年前,他偶然和一个远道的朋友玩耍,到了妓院“来香院”,朋友兴致高,就拉他进去逛了。这冯秀才本是正经人家子弟,虽说从小长在吉州城里,却从没见过这温柔花柳世界,一时间看的目瞪口呆。老鸨见他面生,加之口袋里并非无钱,越发留心拉拢,指望套个长客。当下殷勤接待,把个中上等的女子嫣红,叫来陪他。这嫣红本来生的不错,又是歌舞、吹弹都会,那天使出手段,就把这冯秀才迷上了。冯秀才的朋友,却是风月场中惯了的,嬉笑一番,并不在意。
  冯秀才自迷上了嫣红,三天两头要到“来香院”去走走。好在他家父母早亡,没人拘束,银子钱是大把往外使,只要讨得嫣红快活。只一年,家里的现钱,就去了一大半。老鸨看看他渐穷,嘱咐嫣红放手。那嫣红却不同,心想自己年纪快老,总吃这碗饭是不可长久的,心里这一盘算,居然打起长远主意,和他商量起婚嫁来。两人合计,要想赎身从良,老鸨必要大敲竹杠,不如私下逃走。于是约了某月、某日,半夜三更,偷开了妓院后门,一起逃到乡下,隐藏几年,没了风声再回来。
  到了约的那夜,便去妓院后门守侯。果然见院门半启,大喜进去,内中是个小小花园,树木花草茂盛。寻到说的那棵树下,只见嫣红袅袅婷婷的站在那里,显是等候多时。遂上前携了手,要一起走。
  谁知这嫣红态度大变,拉她只是晃晃,低声叫她也不应。冯秀才以为又是哪里惹她生了气,就抱了她腰肢,在耳边说自己千不是,万不是。这嫣红身体摇摇摆摆的,却脚不沾地一般,也不往他怀里靠。冯秀才这才起了疑心,仔细一看,原来那嫣红却不是站在那里,竟是被一根索子吊在树上——因吊的甚低,看去竟和站在那里一样。冯秀才顾不得利害,“哎呀”大喊一声,魂飞魄散。
  后事不必说了,当下被院子里众人拿了他,一顿乱打,说他谋财害命等等,捆了起来。偏生这老鸨好讼,就起了一纸状子,告到官府。几个公差如狼似虎般锁了他去,丢在大牢。且喜这官府老爷甚是明白,查清了事出偶然,那嫣红确系自尽死的,就把这冯秀才开释,又着实说了许多勉励的话。冯秀才感激泣零,千恩万谢的回了家,幸喜身子没受太大伤害。只是家中钱财,送的送,卖的卖,偷的偷,骗的骗,已经是个荡然的样子了。
  冯秀才一穷,倒少了好些个纠缠。只是他受了这些折磨,总也不能静心读书。夜里一闭眼,总见那嫣红哭哭啼啼,伸舌披发的,要拉了他去死。每天噩梦里睡,噩梦里醒,弄成个身心憔悴,摸皮见骨的样子。还是一个没走的老家人,忠心的很,替他四方求告,才有人指点了,叫他在家里放一小供,每天烧香磕头,求那女鬼不闹。
  谁知这方法真的管用,那女鬼从此老实,冯秀才方有了个安生之日。屈指一算,离荒唐私奔、官司缠身已经一年有余了。
  不料这日,正想静心下来,温习荒废了的功课,开卷没几页,就见一个青年人——原是他冯家的旧用人,他遭了官司才投奔别人家的——名字叫做冯小石头,气喘吁吁的跑进来,也不打门,也不问安,就直直的跑到冯秀才书案旁边,脸色煞白的道:
  “少爷!有鬼了有鬼了!”
  冯秀才迷惑,问:“大白天的,哪里见鬼?”
  小石头:“就是少爷为她吃官司的那女的嫣红,今天大白天上街被人捉住了!不知道是人是鬼,现今院子里的妈妈和一群人在那里嚷呢!”
  冯秀才:“你不要是认错人了吧。”
  小石头:“不会错不会错!那嫣红我见过多少回了,肯定是她,再没错的!少爷赶紧去瞧瞧吧!要是她真没死,那可是什么缘故要把少爷您害的这么苦!“
  冯秀才听了,脸上变色,手里的书往案子上一摔,大步走了出来。小石头忙跟了去——也是关心,也是要瞧热闹。
  冯家离那妓院,只有不很远的路。不消半个时辰,到的妓院门首,只见一群花柳,围定了几个人叫嚷。那老鸨自然为首,扯了一个女子,一头哭,一头叫,一头骂,一面又喊着要打官司,告某人拐带妇女等等。周围许多人边看边起哄。
  冯秀才且不管众人如何有趣,挤进圈子里一看,果然!
  那女子只穿着家常布衣,彩绣花纹皆无;脂粉不施,越显的肌肤晶莹如玉;螺髻简单,只一根荆钗挽了乌云——竟然是个安分守己、没见过世面的良家模样!只是满脸泪水,惊慌不安,更似梨花带雨一般了。冯秀才不管不顾,上前一把拉了她道:
  “嫣红姑娘,你撇的我好苦!”
  谁知那女子吓的大叫一声,便往后躲,冯秀才手里拉了她衣袖,被她一退,“哧拉”一响,那衣裳竟然裂了一口。
  小石头气愤道:“红姑娘,你这不认那不认,我家少爷你总认得吧?摸摸良心说话,无论你是人是鬼,我家少爷的恩情钱财,你可不能忘了!”
  冯秀才:“嫣红姑娘!我如今来,也不为别的,只要你言语一声,我冯某清白无辜,也就对得起我了!”此话一出,全身发抖,显然是气的不行。
  这老鸨也冷笑道:“好孩子!人呢,聪明也不可以太过!你还是如实招来,免得妈妈拿家法照顾你!”
  这时,又有几个少年子弟,笑嘻嘻的走来,看了这嫣红,有叫姐姐的,有叫妹妹的,有的拉手,有的就去摸脸。越挨越近,那女子脸色也越来越白。退了几步,看看已经是妓院大门,再退就要进去了。猛地一咬牙,转身向那大门的青石门柱,便一头碰了过去!
  老鸨正在口沫横飞的说,没提防有这一招,“啊”地一声大叫,呆了。
  那金七,看众人围绕白葵乱说,本是不动气,也不辩解,只微笑旁观,却也不防备白葵有此一举。饶是他身手快,也没拦住,就见那白葵,满脸鲜血,倒在地上,人事不省了。她手里本拿了一个小包,是金七买的几件新巧首饰衣物,此时丢落在地,红红绿绿,很是好看。
  正文 14下棋
  吉州府衙的后院,四角红亭,靠水,有石,算得是一角风景。亭内一石桌,小小可人,上面刻了一盘围棋的横竖。
  吉州知州何老爷,平日没什么嗜好,只好下棋。不过他自己约束,每日不过三盘,无论输赢,三盘必罢手。也是他有了把年纪,神思上不愿多耗,比不得少年时候心气了。这日,饭毕无事,没有人来客往,公事也都了了,便和殷师爷手谈为乐。
  几个公差,都在旁边屏声静气的伺候,添茶换香,脚步都放的轻轻儿的,更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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