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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01道德经注解(震阳子)-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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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久尸魄之灵,皆化为清净元神而出,八万四千毫毛亦转为护法灵神。此所谓化识为元,转阴成阳者此也。此在人实力于虚无一边,不要为色身起见着想,得矣。                    
第七十三章 任为 
  太上曰: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两这,或利或害。天之所恶,孰知其故?是以圣人犹难之。天之道,不争而善胜,不言而善应,不召而自来,(纟单)然而善谋。天网恢恢,疏而不失。 
  '字解' (纟单)是缓,恢是大,疏是稀。 
  '章解' 勇于果敢好胜的就杀人,勇于不敢以柔下自处的就活人。这两样或有利于人或有害于人,是人所知道的。天厌恶勇敢杀人的,谁知道他的缘故呢?因此圣人还以勇敢为难。天的道不和人争,却善于得胜。不说话却善于感应。不用招呼就自然来,虽甚舒缓却善于谋。天的网恢恢然甚大,虽甚稀疏,却没有遗失。 
  '演说' 江圣云:生杀是天的大权,圣人体天行道,赏罚大公无私,即是代天生杀。不然要是杀人自肥害人自利,那么天要生他,人竟然就杀了他,天安得不痛恶人的敢于杀人?必以为弱肉强食是天演的公例。且天无声无臭,也不能赏罚人。不知天虽不说话,却自然有报应。他的报应虽似宽而实至严,丝毫都不错,人没有能逃出去的。因为天道是自然的,凡人事上自然的报应,皆是天道的作用。没有人使他这样,就像有人使他这样。天的赏罚这样严,人何必好杀人呢? 
  黄真人云:古诗云:“维天之命,于穆不已。”人盗天地之气以为丹,即盗于穆不已之天命。此命在天即清虚之一气,在人即太和之一气。唯由平旦直养,至于浩然充塞乎两大,即反本复命,上下与天地同流矣。养之唯何?一在于死妄心,死妄心贵于刚,刚则不屈于物而令正气常伸。一在于生真心,生真心贵于柔,柔则能悦诸心而令浩气常凝。此两者一往无前,奋其果敢之力者,死机也。逡巡不前甘为懦弱之材者,生气也。勇于敢则杀,勇于不敢则活,此退为进基负为胜本。易曰:“日中则昃,月盈则蚀。”天地盈虚与时偕行,或利或害往往与世相反,故人之所喜,天之所恶也。且夫天何所恶哉?好生者彼苍天之心,有时不用生而用杀。尚德者上帝之意,有时不用德而以刑。此间生中寓杀,杀中有生,其意深微,有非人所能测度者。所以天之所恶,孰能知其故?是以圣人知福为祸基,柔为刚体。酌经权而用其中,忘利钝而守其正,不与凡人争利害,唯于一己辩从违。至于降灾赐福惠吉迪凶,虽圣人犹难测其微矣,况一般无知者乎? 
  夫上圣之道亦天道也,圣人纯任自然而进退升降,自运转于一身之中。天道无为自然,而生长收藏常流行于太虚之表。所以不与万物争强而修短频临,究无一夫之能傲,是不争而善胜矣。不与下民言礼而祸福所及,卒无一地之所逃,是不言而善应矣。虽其中或迟或速或重或轻,暗中自有权衡,有不由人谋者在。故曰:“不召而自来,(纟单)然而善谋。”任他才智过人奸巧绝世,而肝肺洞见,虽张皇掩饰有何益乎?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洵不诬也。遏欲贵果,不果则人心放纵人欲缠绵,故勇于敢则杀,杀人心也。存理贵柔,不柔则凡气暴躁元气动摇,故勇于不敢则活,活元神也。然死人所以活神,害中有利。活神方能死心,利中有害。或利或害,两者相济,人心易死,道心易生,顾其中有天道焉。天有好恶,刑与德并施生与杀共用,人或知之矣。而具生机之中,伏活机于死机之内,世人未易窥测焉。天之所恶,孰知其故哉?圣人身同天地,知恶之正所以好之。且非恶无以成好之,此中循环妙用,虽圣人犹难之。然而圣之道亦即天之道也,天不与凡民争是非,而发育万物,无、有不荷其煦妪而驾而上之者。不于凡民言感孚,而阴阳迭运,无有不相为默契而悖而驰之者。盖天人一道,寂然不动感而遂通,化何神也!物我同源,廓然大公,物来顺应,措何当欤!至人以无思无虑之真,默运神功于生杀之舍,暗袭天机于造化之宫。入水府造金乡,踵希夷绝视听,杀者生之,生者杀之。初不知其何者以相胜相应,如子母夫妇不召自来,不谋自合,如此其感孚之捷而神速耶。至灾祥祸福贞淫,天网恢恢,诚无有逃脱之者。以虚空即道,道即天,不能逃虚空,即不能逃天。人不违道即不违天,天庥不于以滋至哉?                    
第七十四章 制惑 
  太上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若使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常有司杀者杀。夫代司杀者杀,是代大匠斫。夫代大匠斫者,希有不伤其手者矣。 
  '章解' 民人并不怕死,怎么治国的专拿死恐吓他?要是使民人常怕死,这些作怪异不法的,我得着拿住杀了他,谁还敢再为不法的事?乃越杀越多,可见民不怕死了。且说民犯了罪,常有司法的以公法杀他。竟有代司法的以私意杀他,这譬如不知规矩还代大匠斫木。代大匠斫木,少有不伤了手的。 
  '演说' 江圣云:圣人以道德化天下,使人知道敬畏的根本。自然像十目所视十手所指,戒慎人所见不到的,恐惧人所听不到的。隐微处既然这样,外面上更没有犯法作乱的了。何用专恃刑法呢!且说拿刑法杀人镇压人民,人民也不怕死,因为尚严刑的时候,必系乱世,民不聊生,无所措手足,人既无生望,还怕死吗?且说用刑的,未必不玩法任情。刑法既不公道,民越不畏惧,就是畏惧也难免不坠到法网里。于是,有的甚至以犯法作乱为生机,以守法安分为等着死的,必至互相残杀,大乱就起来了。呜呼!这道之以政,齐之以刑,孔子还说民免而无耻。况说不安公法就妄杀人,是道之以滥杀,齐之以残横,天下怎么不乱呢! 
  黄真人云:古之治天下者,必因乎民情之所易动,而预为之防。不因人君之喜忧,唯视民情之好恶,顺其势而利导之。所以其教不肃而成,其政不繁而治。若民之灭纪败伦,于名犯份而毫无畏死之心,我以五刑之设,悬于像魏读之月吉,是徒劳其设施而无补于国计民生也,岂不枉费心力哉?唯因民之贪生而惧死,有敢为奸邪奇诡者,吾乃从而杀之。正所谓制一以警百,少惩而多诫。斯民自父训其子,兄勉其弟,不敢职为乱阶,以自戕生而就死。然杀之虽在乎上,而所以杀之亦视乎其人。唯至仁杀至不仁,则民有杀之而不怨,死之而亦甘。孟子谓唯天吏,则可以杀之也。夫天吏乃可以杀人,是常有司杀人者矣。若非天吏而以暴诛暴,是以乱治乱。不唯民乱益乱。而且代司杀者杀,犹之代工匠而运斧成风,挥斧斫轮,其能神乎技而妙于成哉?历观古今匠士,其身不能大匠而代大匠斫者,奚有不伤其手者耶。彼民不幸,不获生于有道之世,是以寇贼奸究肆无忌惮。又不幸不遇司杀之人,则启沃无从,,返还奚自,以至薄者愈薄。而厚者变薄矣,不亦大可伤乎?以畏死喻慎独,人唯慎独功深,则天人辨白理欲分明。欲寡过而未能,思免惩而不得。于此兢兢业业汲汲惶惶,省查其几微;克制其伪妄;不难欲静理存;立见本来真面。若于不睹不闻之地;平日无操存涵养之功;而于欲动情胜时;思拔除恶孽顿见性天;势必不除恶而恶愈多;愈洗心而心愈乱。太上曰“民不畏死;奈何以死惧之。”理势乃相因也。唯能慎己于幽独,既有以知欲念之非,乃克遏欲于临时,庶可以还天心之正。一念扫除一念清净,自不萌芽再生于其际。此民常畏死,而为奇者,吾得执而杀之,孰敢颠越不恭败坏伦常。盖以有道驱无道,犹人君抚绥万姓统驭群黎,以至仁杀不仁,以大义杀不义。自然没者顺而存者安,近者悦而远者来,不至有倒戈相向反戟相攻,而为仇为害也。学者欲去伪存诚反本归根,其必杜之以渐,守之以恒,庶几一窍通而窍窍俱灵,元神安而神神听命。所谓“人能常清净,天地悉皆归”是也。又曰:“人能一正其神,则诸邪自不敢犯。”此与司杀者杀,而杀之不怨死之亦安,同一自然之道,希有之效焉。 
  老子在这一章主张人道主义政治,反对统治者杀人,尤其是反对多杀人。太上老子认为,人的自然死亡是由司杀者杀的,天道之所掌管。但是残暴的人却代司杀者杀,乃人间暴虐的统治,杀人多是绝对不会有好下场的。                    
第七十五章 贪损 
  太上曰:民之饥,以其上食税之多也,是以饥。民之难治,以其上之有为也,是以难治。民之轻死,以其上求生之厚也,是以轻死。夫唯无以生为者,是贤于贵生。 
  '章解' 民人的饥饿,是因为在上的吃的税太多,民力已尽,所以饥饿。人民的难治,是因为在上的用有为的武力权谋,民变诈百出,所以难治。民看轻了死不害怕,是因为在上的嗜欲大开,养生命的材料太厚,力有不给所以轻死。就惟独不是以养生为重的,才是善于贵重他的生命。 
  '演说' 江圣云:我见梁巨川先生殉道的遗笔上说:“民生因负担过重而衣食困难,四乡的人生活状况,几乎人畜平等。而城市的人谈笑欢娱,讲求精美卫生,实属可叹。”又说:“人不用奸谋诡计,就无以生存。”我以为梁先生这话与老子暗合,切中现今弊病,真是救世的正论。及至注这一章书,老子他老说的尤为真切,细看他老的大意,重在生生之厚一句上。因为民的饥饿,由于上食税之多,上食税之多,由于生生之厚。怎么说呢?国家纳税原来是供国家公用,国家用的多了,就该纳的多,这也是应尽的义务。但不说是上用的多,而说上食税之多。说上食税之多,显然是国家养了一些冗员,剥取了民脂民膏来,宫室妻妾饮食声色,养他的生了。于是上行下效,人人皆厚养其生。不知物力有限,而人之嗜欲无穷,财源必然搞竭。上以征取于民必不敷用,不敷用就多立名目,以权法取于民,以权谋对民。民也以权谋应这,于是变诈百出。就像梁先生说的,不用奸谋诡计,便无以生存。这样与其守正道穷困而死,哪如用诡谋可以得生?即便用诡谋冒险而死,暂时还赚了快活。好也是死,坏也是死,谁还怕死呢?要是君子不怕死,什么危难都不怕。小人不怕死,什么大乱都敢做。大乱一作必互相杀伤,那么大家研究养生正所以杀生了。呜呼痛哉!哪如以德润身以义养气,这才是真正养生呢。 
  黄真人云:从来民为邦本。食乃民天。国无民则国谁与辅,民无食则民何以生?是在为人上者,有以开田辟土,虑其源于未食之先,制礼瑾度,节其流于已食之后。而后省耕以补不足,省敛以助不给,民自家给人足,而无庚癸之呼,饥谨之叹矣。即干旱不一饥谨兼臻,而仓箱有蓄,自凶荒无忧矣。无如世之人主骄淫不靖,糜费日繁,或珍奇玩好以为娱,或琼宫瑶室纵其欲。往往仓廪一空而用度不减,正供尚缺又加以重征。始而添租益税,犹胥畏乎民岩,继而暴敛横征,并不顾乎天命。声色是尚,奢华并臻,取万民之膏脂,纵一己之淫荡,即至国帑空虚而诛求不稍贷焉。夫天地生财只有此数,若是苛求不已取民无度,即大有频至丰年屡庆,而欲其不饥也得乎?兴隆之世,衣衣食食宅宅田田,各亲其亲各长其长,君子无礼义之防而自居仁由义,其小人无忠厚之好而自乐业安居。盖上以无为为治,下以无为自化,俗不期淳而自淳,风不求古而自古,懿乐休哉何其盛欤!迨其后科条愈设而风俗益偏,法令频彰而盗贼弥炽,其在暴虐之君无论矣。甚至英睿之主奋发有为,励精图治,政愈繁而伪愈多,法愈严而奸愈出,是岂气数之难回,天心之莫易乎?抑以不知穹源固本,而徒求之于末流,不唯无补于民生,反有累于世道焉。盖民心本无事也,而上以政令扰之。民情本无欲也,而上以章程乱之。朝廷多一政令,百姓多一奸欺。朝廷多一章程,百姓多一奇巧。无怪世道之大非,民情之日变,而愈治愈难也。唯在上者端拱垂裳,斯在下者自安分守命,上与下相安于无为之天,不亦乐乎?且民以谋衣谋食多欲多累,为求生只计,不知逐本即以忘本,重外乃至轻内。其劳心也月繁,其损精也日甚。而神气因之消亡,身命因之陨灭,愈贪生愈速死矣!是以求生之厚,反轻死也。唯不以生为荣,且不以求生为重,衣食随缘自奉,用度与物无争,则心安而身泰。自性因有命延,永享无疆之富裕。养其太和自邀天眷,较之以求生为贯者,不贤万万倍耶? 
  此章用在修养上,以神喻君也,以民喻精也。顺行常道,以神为主而精随之以行,故神一驰精即泄矣。精之消耗由神之飞扬,此则喻民之饥由上食税之多,其事不同,其理则一。心为身主,天君泰然百体从令,天君不宁则一身精气耗矣,岂但下用倾倒已哉?是以神仙有返还之术,以气为主而神其号令。犹军从人欲顺民情,庶几气足神完而民安国泰。此以上奉下,以上之有余补下之不足者,即以一人事天下,不以天下事一人之意也。丹道虽曰有为,亦要从无为而有为,有为仍还无为,方是先天之神气,可以入圣超凡。若一概有为,则神不静而气亦弱,势必不炼而气不聚,愈炼而气愈纷。唯因其势而力导之,顺其时而措施之,修身治民皆作如是观。若恐货财不足身命难存,于是竭精疲神,希图养后天之明,日夜焦劳寤寐辗转,神气消灭者多矣。又况唯天有命,非人所求。吾恐求生者,不唯无以幸生,且促其生于死地。唯不贵后天有限之生,而隐以持先天无穹之命,庶性全而命固,身形亦足贵矣。                    
第七十六章 戒强 
  太上曰:人之生也柔弱,其死也坚强。草木之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故坚强者死之徒,柔弱者生之徒。是以兵强则不胜,木强则共。坚强处下,柔弱处上。 
  '章解' 人活着身体就柔弱,死了身体就坚强。草木活着就柔弱,死了就干枯。所以坚强的是死之类,柔弱的是生之类。因此兵过强了便有暮气,不能得胜。木强了就能拱把,人伐了来做木器材料。所以强大的处于下,柔弱的处于上。 
  '演说' 江圣云:甘处柔弱,不争强胜的道理,先前已经屡次说过,这一章又细说其中的原理,凡过于强胜了就是取死之道,万物皆是这样,人也不能逃的。所以强胜了还不处于强胜,才能以长强胜呢。 
  黄真人云:人禀阳和之气则生,阴寒之气则死。一当阳和之气聚,则四体柔顺一身苏绵,而生机不息矣。一当阴寒气结,则肌肤燥干皮毛槁落,而死气将临矣。试观釜瓯之间,蒸蒸浮浮阳气氤氲,物融而化。到寒凉的时候,物冷而坚。又观天地春夏之交,阳气炽而万物畅茂,无不发荣滋长。迨至秋冬之会,阴气盛而万物飘零,无不枯槁难荣。是知人之生也,逢阳气温和则荣,人之死也,遇阴寒之气凝固则刚。其生也柔脆,其死也枯槁,人物一源,无分彼此。只知天下万物万事,无不以坚强为死之徒,柔弱为生之徒也。譬诸用兵,往往其中强者取败,弱者取胜,如子玉过刚败绩,伯比赢师胜随是也。再观诸木,木至坚也。阴气盛而阳气衰,宜其拱把而无由滋育焉。夫强大者,生气尽而死气临,诚物之至下者也。柔弱者,阴气消而阳气盛,乃物之至上者也。人奈何不自弱而自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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