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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01道德经注解(震阳子)-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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荡,浑厚纯朴,无党无偏,归于大中至正之城。斯民之观感而自化者,为子自孝其亲,为父自慈其子。虽有不孝不慈之人,相习成风,旋且与之俱化为慈孝矣。此何如之兴隆盛世也?那么后世聪明绝顶,敏捷超群之君出,其宰物治世为何如哉?其不知,道本无为,顺而导之则易,逆而施之则难。故或喜纷更而扰民,设法兴条,究至国家多难,民不聊生。或好功烈而荒政,穷兵黩武,卒至国库空虚,民不堪命。无怪乎民穷国病,攘窃劫夺之风起,而盗贼公行于天下。若是者,皆由至巧之君,不知用巧于无为之天,自在之地。欲富国而贪利,以至国势不振,民风之不清如此也。然治国之方,苟能至巧无巧,如其心以出之,顺其势以导之,正其谊不谋其利,明其道不计其功。此乃君子之德风,小人之德草。(此言君子之德如风之广,小人之德如草芥则见之)自然如水之趋下,火之炎上也,有不可遏抑者焉。那么斯时之民,岂尚有不顾廉耻,作盗贼而为非作歹者乎?此大圣若愚,大仁若忍,大巧若拙。后人视之,若有不堪为君,不足为政者然。然而圣德之涵,海涵也。濡仁恩之感,被智巧之裁成,虽文采不足于外,而质实则多于内也。理欲原不相谋,足于外自欠于中,减其文自饶其实。巧之所以弃利,圣之所以弃智,无非自敦其实,自去其文而已。虽然下民至愚,恒视上之所为,常看上级的行为作事之所为。如此黜华从实。自使小民一心于本原之地,而不雕不琢。盖所见者,为质实无文之政,斯所见者,皆太璞不凿之真。如此浑完自然,衣服饮食,各安其常。酬酢往来,各安其常,各率其分。虽气禀有限,难保私欲之偶荫,然亦少矣。 
  总而言之,圣也,仁也,巧也,皆是质也。那么智也,义也,利也,皆为文也。所以绝圣弃智,绝仁弃义,绝巧弃利,皆令文不足,而质有余,如此各有专属也。民之食德饮和于其中者,又焉有不利益而无穷。孝慈日盛,则良善雍和之气所感,而盗贼在不知不觉中化为良善矣。此隆盛之治,吾久不得而见之矣。 
  震阳云:那么比喻修养之道呢?先要存心养性,返还于自然,后天之精气,亦返还为先天之精气矣。倘如未达到明心见性,徒以后天识神,气质之习性,后天知觉之心为用,则此精属凡精,气属凡气,安得有真一之精,真一之气合而成丹乎?修道之人,须从本原上寻出一个大本领来,以真一头脑出来做主。于是炼精气炼神,在在皆真矣。 
  以上这一章,是说在上之人,古之上德之君,虽不用圣智,而圣智在也。以清净无为而治世,以身作则。在己之躬行,所以用不着圣智哄弄人。是体天然真理,所以绝圣弃智。而反朴归真。那么今者之世,而民只知争贪,争名夺利,谈不到什么圣智仁义,一概弃之不理不用,所以民不知爱亲,家庭不睦,骨肉忿争,只知在父母身上盘算取利。甚至兄弟姊妹都各顾各,谁也不关心老人,那还谈什么仁义道德呢?所以与孝慈二字大相反也。当躬行者不躬行,不当绝弃者绝弃之,此其种种弊端百出。至于圣贤仁义道德,一概绝之弃之。用的是智巧诡诈攘夺,骨肉乖张,造成了不可收拾的坏局面,深可叹息也!英明仁圣之君,能先正己而躬行,见素抱朴,少思寡欲,上下躬行一致,治民无须命令。倘或施行命令,而先在己躬行,所以下属者,都效法上行,上行下效。见素则识定,抱朴则神全,所谓有天下之尊而不愧也。民安物阜,天下清平,此即世界大同象征,希望早日实现。 
  震阳吟云:大智若愚兴民利,体乎天性慈孝多。 
       大巧若拙返纯朴,盗贼无有圣贤多。 
       少私寡欲争楷模,见素抱朴养太和。 
       教民复本以行德,普通道化升大罗。                    
第二十章 异俗 
  太上曰:绝学无忧。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善之与恶,相去何若?人之所畏,不可不畏,荒兮其未央哉!众人熙熙,如享太牢,如登春台。我独泊兮其未兆,如婴儿之未孩,乘乘兮若无所归。众人皆有余,而我独若遗,我愚人之心也哉!沌沌兮,俗人昭昭,我独若昏。俗人察察,我独闷闷。忽晰若晦,寂兮似无所止。众人皆有以,而我独顽似鄙。我独异于人,而贵食母。 
  '字解' 唯是直,阿是曲,荒是大,熙熙是和乐的意思,泊是淡泊,乘乘是活动,沌沌是不识不知。昭昭是昭明,闷闷是昏闷无知。晦是不明,寂是空寂,顽是愚,鄙是陋。 
  '章解' 弃绝了世俗名象之学,就无有分别计较的忧愁。直的和曲的,相去有几何?善的和恶的,相去有什么,听之而已。人所畏怕的,我也不可不怕。但我超出天地气数以外,极洪大无有边涯,何所畏怕。众人皆极喜欢的样子,贪情欲之乐,就像吃大酒席,听好音乐。我独泊然并不情欲萌芽,像婴儿未成孩时,活活泼泼,任天而动,毫无所沾染。众人皆有自满的心,而我独像遗失了什么,空空洞洞,我是愚人的心呢,浑浑沦沦,俗人过于用明,我独像糊涂人无所知。俗人过于刻察,我独闷闷然无所分别。忽忽然无知像晦暗的,空空然像无所止归的。众人皆有依仗,我独愚顽像鄙陋无能。比起人来,我处处都两样,却贵重返乎本源,以先天自养。 
  震阳吟云:绝学无忧善恶分,我独泊兮养玄蕴。 
       如婴未孩求食母,守中若愚返天真。 
       众人熙皞登春台,余爱静雅舒情怀。 
       自身阴阳有佳趣,独异与人洞天开。 
  '演说' 江圣云:空子开口言学,由学就悦就乐,就不愠。老子曰:“绝学无忧”。无忧不愠是一样的,那学和不学,却大相反。其不知孔子是从人道说法,所以要下学上达。老子是从天道立论,所以就绝学。况说老子的绝学,也不是孔子说的学。是因为世俗学人,执着名物色象,分别善恶曲直,就落于文字障,理谬障之中,不明道,所以破之曰“绝学无忧。”故曰:“文字障,理谬障”,而驳之。又或畏难苟安,看着修道比登天还难。贪生怕死,怕贫贱受罪,或受情欲之牵连,或贪口腹美味,嗜欲声色。或骄盈自是,不能虚心接受。或用尽聪明,刻察小事。或恃富贵才能,藐视真诚。若此之辈,皆足以障大道。必破除此一切,返乎婴儿未孩以前,无知无识浑浑沦沦之天,才能见着本来之真面目。以先天虚无为养,有不可名状的真乐,较世俗太牢春台的欢乐,强着万万倍矣。孔门唯颜子终日之乐者此也,所以乐道安贫。 
  震阳云:这一章孔子是从人道说法,要下学上达,太上老子是至圣,造诣极深,称为绝学无忧,纯是一腔生气。生气勃勃,融融泄泄,无思无虑之意。诗曰:“上帝临汝,勿贰尔心。”以故素位而行,一任穷通得丧,无人而不自得。故曰:“无忧”。达到这个境界,无大刚志之心,无至高之行,何以能达此境界。何为上帝临汝?意思是上帝临汝之身心天性,尔与上帝融洽为一体。勿贰尔心,上帝之心即尔之心,作上帝之行,即上帝也。体天行道,即与天同体也,也就是素位而行。那么穷通得丧,一任体乎天然,无人而不自得。人人如此,人人自得,故曰:“无忧。”达到此等境界,和普通人相比,而不学此天道,又学什么气数学者,较之有天渊之别。然亦所隔不远,如应声然,同一应也。那么换句话说,如发电一样,同一电也,无隔碍矣。唯之与阿,相去几何?即忠正的和阿谀的,自古以来善恶之分别,只在敬肆二字之分别,仅仅乃一念之间耳。那么一念之间,又相去何苦呢?所以人能把尘根拔掉,色相俱空,自有真乐不待外求,又何忧之有呢?在那当时是真的,现在已过去是空。比如演红楼梦,过去已二百余年,是否是空的?在那当时是真的,现已过去是空。今又重演此色相,知是假的。是否都是色相俱空呢?虽然无忧之诣,唯圣者能之,大概凡人之所畏而却步者也。有志修道之上士,学圣道者,切不可视以为难而畏人所畏也。古仙云:“绝学无忧闻道人,不除妄念未得真,清心寡欲寻至乐,先天祖气见母亲。”这就是说,修道先须除妄想的念头,才能找到至乐,见着先天祖气,如婴儿见母一样,复还于虚寂,纯任自然适己之天,复己之命,何足畏之有耶?但是下手之初,必须收敛神光,一归于混沌,不论是动是静,处常处变,俱如洪荒之世态,天地未劈之时,浩浩荡荡。如此已到于静之极点,则中有所主,外物不扰乱。以施内政令,修身如治国然。众人得自然之化,熙熙然食圣人治国之德者,如享太牢之荣。(古者天子祭祀之品中牛羊猪为太牢,祭毕诸侯享受)游圣人之宇,如登春台之乐,此岂孤修寂静可比其性量哉?较顽空枯坐,孤修寡炼者何如哉?所以功满天下而不知功,上德不德之意也。行满天下而不知行,众人之所喜也。身犹如国也,身修国治,物阜民丰,精神俱足,健康长寿之意也。我独泊兮其未兆,恬淡虚无,渺无朕兆,如婴儿未孩。初生之婴儿,一团和(元)气,浑然在抱,太和真气上下升降,运行不息。适与天地流通,杳不知其所归矣,到此已真正达到返老还童地步矣!人有为而我无为,是人有余地以自容,而我竟遗世而独立,迥非众人所能知所能及也。自其他人视之,谓予为愚,说愚就愚吧,那有什么关系?自己返而观之,再把大道反复寻思,唯觉洗心退藏,安其天,乐其命。此岂愚人之心哉?不过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不然何以使人乐业安居,有如此之感,而神化之速也?若此者,功夫用到此程度,感觉浑身上下,无不安泰。犹如国民安居乐业,而见神效之速也。若此者,皆由太极一团,浑沦在抱,沌沌兮如鸡之未雏。无以见为阴阳,亦且毫无知识。俗人则察察然,无事不觉,我独昏昏闷闷,一无所识。岂真昏而无知,闷而无明哉?无非使人韬光晦迹,内寓精明浑厚,日增月益,丹成九霄,修成仙人而为万古不灭之真人矣!那么众人皆用于世,我独愚顽似鄙。就其中言,道则高矣美矣,超群拔萃,高超之道人。此所谓独异于人,众所不及也。夫人之性,是其本来之天性,只有圣人能涵养于中,保其固有之性,所以圣异于凡,皆由后天以返先天之故耳。夫后天为情,乃子气也。先天为性,乃母气也。由情以归性,如子之恋母,依依不舍。故曰:“贵求食于母。”求食于母之道无他,快快把后天之心放下。那么圣凡一分,只在一念,道岂远乎哉?人欲修道,以冲漠无朕,而得见无极远始矣。故云:“玄牝玄牝真玄牝,不在心兮不在肾。穷取生身受气初,莫怪天机都泄尽。”那么生身之初究何有乎?于此修之,道过半矣。 
  首言圣人绝学,已得常乐,我静并无忧虑。日用行习,一归浑沌之天,不雕不琢,无染无尘。所谓仰之弥高,令人无从测度,真有可望而不可即者。那么看看这个道功,虽则如此之极难,究其相隔,不过乃一念耳。也就是敬肆之分,敬则敬神如在,肆则放肆毫无忌惮,人何可畏其高深莫测,而却步不前耶?颜子说过:“舜何人也?予何人也?有为者亦若是。”这是说有能办到的,我也能办到,确实如此。然而又曰:“修道之事,非等顽空之学,了无事功表现于世。”那么圣人自然明其德,以至于新民,使群生食德饮和,嬉游于光天化日之下。那么斯道也,何道也?乃至诚尽已天性,人性,物性之道也。尽性至此,夫何学哉?不过食母之气而已。修道之人,混混沌沌,方得玄关一窍。故人皆智,而我独愚。人皆明,而我独暗。正为此以养玄关,用明智而不得。大智若愚,大巧若拙,知白守黑,方得先天祖气,此即贵求食而得母气,则先天无极,长生久视之道得矣。 
  '总结' 太上将世俗之人的心态,与圣意作了对比。在太上看来,世俗之人对于是非善恶美丑的判断,并没有什么严格的标准,甚至是混淆的,任意而行。从表面上看,圣人大智若愚,好像没有本领,其实并非如此,而是淳朴自然的天性。世俗之人熙熙攘攘的,纵情于声色货利,而高人隐士,则甘守淡泊,但求内心上的精神纯朴。所以与世俗不同,得了大道于身心,所以我独异于人。                    
第二十一章 虚心 
  太上曰:孔德之容,唯道是从。道之为物,唯恍唯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自古及今,其名不去,以阅众甫。吾何以知众甫之然哉?以此。 
  '字解' 窈冥是幽深的意思,阅是阅历。 
  '章解' 孔德之容,这是说,有盛德的容貌,唯以大道是遵从的。道之为物,是说道的极为神妙,恍恍惚惚的不可以见。虽然不可以见,然恍惚之中却有象,恍惚之中却有物。窈冥不测之中却有精,其精还甚真,其中有信据。这道自古及今,他的名没有去,以阅历天地万物。我何以知道天地万物,都是从大道生出来的呢?因为大道,恍惚窈冥不可变灭。 
  '演说' 江圣云:有了盛德的容貌,尚且唯以道是可遵从的,其内之以道自养,可想而知了。那么这大道之神妙,不可以说是无,也不可说是所有。若以为无,便落于顽空了。若以为有,便是着于迹象了。唯无而有,有而无之中,却有无象的像,混成的物。此象此物,是个什么象什么物?能实有所指,便失其本体。但不说出,又恐人不明白。今勉强以解释说出,就是无极生太极时,其中浑浑沦沦的枢纽,虽名为像为物,仍为窈冥不测,而窈冥之中,却有真精,其精还有信可据。人若能体而用之,就能合道,同其悠久,亘古今而不去。 
  黄真人云:这一章以修道而言,孔德之容,即玄关一窍。古诗云:“一孔关窍,乾坤共合成。中藏神气穴,内有坎离精。”又曰:“一孔玄关大道门,造铅结丹此中存。乾坤槖龠无极妙,夺得天机变真人。”故道曰:“玄牝之门”。儒曰:“道义之门”。释曰:“不二法门”。总之皆孔德之德器,能容天地人物,咸生自个中。无非是空是道,非空非道,即空即道,空与道两不相离。无空则无道,无道亦即无空,故曰:“唯道是从”。欲求道者,舍此空器,何所从哉?但空而无状,即属顽空。那么学者又从何处以采药而炼丹乎?必须虚而含至实,无而合至有,方不为一偏之学。修行人但将万缘放下,静养片晌,观照此窍。惚兮似无,恍兮似有,静至虚极静笃之中,神机动焉。此则无象有象,此即离己之性光。木火浮动之象,即微阳生时也。再以此神光偶动之机,合目光而下照。恍兮若有所觉,惚兮若无觉,其中之阳物动焉。此离光之处交于坎宫者。其时气机微弱(即初九潜龙勿用),无可采取。唯有二候采牟珠法,调度阴(?)之气,相会于气穴之中。调度采取为一候,归炉温养为一候。依法行持,不片晌时间,火入水底,水中金动生气。杳杳冥冥,不知其极,此神气交而坎离之精生矣。然真精生时,身如壁立,意若寒灰,自然而然周身苏软快乐,四肢百体之精气,尽归于玄窍之内。其中大有信在,溶溶似水泮,浩浩如潮生。非若前比之恍恍若有,惚惚若无,莫可指明者也。此个真精实为真一之精,非后天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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