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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放电人-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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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就是要爱现。”
  隔了几秒钟之后,咏坂用了比刚才更诚恳的声音继续说道:
  “……既然我们刚刚你一言我一语的,都是以三人的死为他杀当做大前提,那么,栅马兄,没办法,你就接受这个结论吧。不过啊,我也要再重申一次,追查真相并不是栅马兄的工作,甚至也不是警察的工作;硬要说的话,那是业余侦探的工作。虽说是工作,但却是没有金钱酬劳也不打紧的闲人才会做的事。套句老话说,那是高等游民干的活儿。虽然我也算是个十足的笨蛋,但生活还没到这般宽裕,也没那个气力。——栅马兄也一样吧?为什么这么拼命呢?因为这是流川先生的企划吗?”
  “这点关系重大。”
  “那你就更应该听我的劝了。比起追查事件的真相,天马行空胡诌个故事,写一篇有趣的报导,才是你的首要任务吧?像流川先生那样豁出性命的做法,我们是怎样也追赶不上的吧!”
  “不然,”咏坂继续说。“万一真的不行的话,要我假扮放电人也行。”
  “反正我已经上了贼船了,到时候我穿件涂了荧光漆的雨衣什么之类的……”
  “不行啦,那等于照抄流川先生的惯用伎俩啦!”
  “对喔,听说流川先生上次被捕时,身上还穿着魔法师的角色扮演服装哩。我就算变个身,恐怕也赢不了他。那么,这下非杀个人才能拚场了。不过,虽说要写个杀人题材的故事,但为了故事题材而杀人,实在不太妙啊。”
  “没有人提出那种要求啦!”
  “是吗?可是,我说真的,如果报导不朝真的有放电人的方向来写,就不好玩了喔。”
  “……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打算调查那三人的死因,直到自己心服口服为止。”
  “你还真是说不听耶!”
  “咏坂,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谎变成是你的本行了?”
  “好吧,那我就反过来论证说‘放电人是个谎言’,然后逃进矛盾之中,这样总该行了吧?”
  “可是,完全无凭无据、凭空捏造还能成为商品的谎言,也不是那么好办的吧?一样是谎言,随便乱说的谎言跟知道真相后撒的谎言,份量可是不一样的。不管怎么说,写手的自信心可是天差地远,所以才需要采访,不是吗?”
  手机另一头传来咏坂的叹息声。
  “……我可先提醒你,知道了真相反而会妨碍想像力的自由发挥,所以也有作家因为讨厌这点,而完全不进行采访的。结果,还是因人而异。”
  “那你算是哪一种呢?”
  “我会读个两、三本新书。”
  “我则是想靠自己的双脚闯天下。——你猜,我是从哪里打这通电话给你的?”
  “不是从你家吗?”
  “从商务旅馆。”
  “不会吧……?”咏坂喃喃地轻声念着。栅马无所畏惧地笑了笑,环顾着整个房间。单人客房里的间接照明,营造出一个微暗的世界。
  “我在赤鸟美晴身亡的房间里。因为刚好空着,所以我就借住一晚了。”
  “你可别死啊……”
  “你在替我担心吗?”
  “那当然了。如果栅马兄打完这通电话就死了,我可是会被警方怀疑的耶!”
  “你放心好了,我死前会在墙上写下你的名字的。”
  栅马说完就挂断了电话。他等待了三十秒左右,不过手机并没有再响起。由于手机的蓄电量所剩不多,于是栅马插上充电器,再一次环顾了房间,然后拿出资料,复习了一下内容。
  赤鸟美晴的尸体被人发现时,房间的门和窗户都上了锁,她则是全身赤裸,倒卧在洗手间的地板上。据研判,赤鸟是在发现尸体的前一天晚上死亡的,在她身上没有外伤,也不见他杀的迹象。正因如此,警方在勘验过后将死因归于心臓衰竭,并没有进行解剖。
  客房的钥匙在房间里被找到,万用钥匙则是由饭店柜台保管着。不过,客房房门采用的是自动锁,姑且不论他人如何进入房内,只要出了房间阖上门,门就会自动上锁。
  栅马自从来到饭店之后,已经不知往返柜台和房间之间多少次了。逃生梯设于饭店建筑的外墙上,除此之外,上楼只有搭乘电梯一途。另外,出逃生梯的门只能从饭店内侧转开门把,如果没有钥匙就无法由外侧加以开启。
  ——假设我要杀赤鸟美晴,我一定会尽量避人耳目、小心行事。所以,我不会选择从电梯上楼,因为可能会和别人打照面,而且一定要通过柜台,实在不是明智之举。那么,就只有从窗户或逃生梯了,可是……
  栅马查看了房间的窗户。就在窗外咫尺之处,耸立着隔壁的大楼,也就是说,如果强行要攀爬的话,还是有可以立足的地方。另外,如果凶手由逃生梯进出,那就必须经过楼面的走廊,但走廊上铺有地毯,因此走路时不会发出脚步声。
  ——只是,不管选择哪条路线,都会在某个阶段遇到需要开锁的难题。
  “没有赤鸟美晴的帮忙进不来啊……”
  栅马一边怀疑着这个推论,一边再次开始巡视起房间。或者,还有一个可能,就是凶手从天花板夹层还是什么秘密通道潜入房内。只是,栅马检查了衣橱,里面并没有可疑的接缝,就连浴室里疑似通向天花板的天窗也从里侧钉上了螺丝钉,边缘还用防水涂漆封住缝隙,看起来最近并没有被打开过的痕迹。
  栅马跌坐在床上,还是毫无头绪。
  ——如果真的有放电人的话……
  这时,栅马突然听到一阵噪音。
  他回头一看,床边的液晶电视突然开启了电源,荧幕上正在播放由漫画改编的偶像剧,一群面貌姣好的新生代艺人,正以蹩脚的演技互相叫嚣着。
  “搞什么鬼啊……”
  栅马面露不耐,拿起遥控器,这才发现——
  那些演员在说什么,他完全听不懂。
  声音不规则地延缓或快转,有如另一个陌生国度的语言。栅马迅速地按下电源开关,电视却没有任何反应。一连按了两、三次,电视还是开着。栅马把遥控器反过来,打开电池的盖子。
  就在他掏出电池的同时,电视画面唐突地消失了。
  栅马搔了搔额头,再把电池装回遥控器里,按下电源开关。
  电视荧幕瞬间开启,声音也很正常。
  这出奇正常的一切,反而煽起了栅马内心的恐惧。
  ——放电人。
  “……你在吗?”
  栅马的耳畔听不见回答的声音。他拿起了枕头边的电话,向柜台通报电视故障,首先传来的是一席致歉的话语。饭店员工仿佛已经习以为常似地应对着:
  “即使是新电视也会这样的。经专家的检测得知电压很稳定,推测是环境中的电磁波所引起的。本饭店也同感困扰,但并非一向如此,也不会危害贵宾您的健康,烦请您先关掉电视的电源后再重新开启,这样应该就能正常收看了——”
  “不是只有这个房间这样吗?”
  “是的,其他房间也一样。”
  栅马放下话筒,脱掉衣服想要冲个澡,脑海中却浮现赤鸟美晴全裸的尸体,于是转而直接倒卧在床上。就在这时,他忽然了想起咏坂的话。
  ——真的有放电人,吗?
  就算调查后得知了真相,在报导中也不能否定放电人的存在。尽管自己说“知道真相后撒的谎才有份量”是真心话,但其实栅马本人也并不全然相信,读者就会因此而为他喝彩。栅马赫然发觉,自己在采访工作上投注过多的精力,也不过是为自己找个开脱的借口罢了。
  ——所以,即使有放电人也无所谓。·有的话还比较好·。
  栅马突然感到一阵违和感。
  “即使有放电人也无所谓……可是·真的有·。”
  ——如果真的有的话,就需要杀人的。
  关于杀人,教授已经说明了放电人不需要动机,而栅马也对此大表赞同,认为此设定的用意在于强化怪谈的结构。然而——
  “·不需要动机,但需要杀人的理由·。”
  ——只要谈论放电人,他就会出现。也就是说,不管谁在何处谈论放电人,或者多人同时谈论放电人,他都会出现。放电人随着谈论的人数而增加,不谈论的话就消失。
  教授的说明在栅马心中建立了一套规则。
  ——灵异是主观性的东西。而放电人只存在于主观之中,但所谓“主观的世界”,对于观看的当事人而言是唯一的世界,价值相等同于全世界。在这个世界里,自身的存在犹如神的地位,而其余的世界则消失无踪。所以,“·放电人能同时出现于复数以上地点”的假设本身,在主观的世界便无法成立·。
  栅马思考着原因——·因为对于观者而言,其他的世界根本就不存在·。人类本身,就是最终极、只属于自己一人的世界。所以,如果换作客观性的角度来看,放电人也不用限定只有一人。这么想并不冲突。虽然不冲突,但并·不是所有的放电人都会杀人·。
  事实上,就栅马所知的范围内,曾经谈论过放电人的主编、流川、咏坂,还有他自己都没被杀害。如果真的有放电人的话,显然也不是见人就杀。
  “·杀人还是不杀,有条件上的分别吗·?”
  栅马仰躺着喃喃自语,觉得眼皮越来越重。
  他向自己解释,因为好久没走这么多路了,所以今天真的累坏了。原本想要冲澡的念头也已经不再,不过,他确实有种预感,觉得自己似乎掌握到什么可靠的线索了。随着预感的牵引,栅马继续思索着。
  ——就算不需要杀人的动机,却有杀人的理由。如果赤鸟美晴、竹峰英作、日积亨这三人真的是放电人所杀,那一定是因为他们满足了某种条件才引来杀机。·要是真把它写出来,那铁定会成了名副其实的白痴报导吧·!
  栅马无力地笑了笑,察觉了一件事:赤鸟的指导教授是以“放电人不存在”为前提之下,为我做了那样的说明。——全是因为我说不相信有放电人的缘故吧?如果当时我说相信真的有放电人存在的话,那么展开的就会是我现在所想的这套论述方式吧?如果朝这个方向思考,会得到什么样的结果呢?栅马继续往下想。
  ——该查的不是陈尸现场的状态。这个警方已经做过了,并且判定不是他杀命案。就算我再重复做一次相同的事,也不会比警方来得拿手。如果想要导出不同的结论,就不能做同样的事。一定得着眼于不同的地方才行。
  ——赤鸟美晴。竹峰英作。日积亨。我应该循线调查一下这三人死前做了什么事,在那尽头必定有放电人等着,虽然不知道出现的会是本尊呢,还是假借放电人之名的冒牌货呢……?
  就这样,栅马在不知不觉中坠入了梦乡。


  20

  “放电人的风声如果也传到您耳里的话,可不可以跟我谈谈呢——?”
  栅马对着满脸红润的中年男性自我介绍后,提出了这样的询问。
  竹峰老人的故居,是一栋围绕着黄杨树篱的平房。
  栅马在饭店办了退房手续后,便试着寻找日积在笔记本上所记载的住址。当他找到这个地点时,已是上午十一点左右了。栅马按了按门铃,出来应门的是一位穿着土黄色的窄筒工作裤和衬衫,年约五、六十岁的男性。大门打开的瞬间,从里面飘出一阵熏天的酒气;栅马暗想,那是烧酒的味道。
  “……ㄈㄤㄟㄉ一ㄢㄟㄖㄣㄟ?不知道哪!”
  “啊……是这样子的吗?”
  “做啥啊——你是杂志社的人?”
  “我是特约记者,专门为杂志写一些报导。”
  “嗯。好赚吗?”
  “一点也不。”
  “是吗?这年头轻松的活儿可不多了呢!”
  “恕我冒昧,请问您是竹峰英作先生的儿子吗?”
  “我是他弟弟。”对方不悦的回答,令栅马觉得很过意不去。
  “算了,反正我和大哥差了将近三十岁。”
  栅马一边低头鞠躬致意,一边故作自然地从怀里掏出一只信封。当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对方的视线倏地跟随而来时,便开口说道:
  “其实是这样的,我现在为了一个名为《灵异大特集》的专题报导,正在追查流传于这一带,名为‘放电人’的灵异传说。所以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要采访您……”
  “……为何找上我家呢?”
  ——上勾了。
  栅马露出困惑且和善的样子继续说:
  “不瞒您——有传闻说府上的竹峰英作先生之所以会不幸往生,都是放电人搞的鬼。我手边准备了些许的薄礼,因此如果方便的话,我想请教您一些问题……”
  “进来吧。”
  就这样,栅马顺利进到了屋内。
  他通过已经发黑的木板走廊,来到位在尽头的客厅。冬天用的暖炉桌还一直摆放到现在,周围堆满了杂物。低矮的天花板,干燥凝滞的空气,房里只有早报是簇新的。电视还开着,正在播放谈话性节目,地上则放着廉价烧酒的宝特瓶。暖炉桌上有一盘小黄瓜和味噌,看样子是下酒菜。
  竹峰的胞弟边泡茶边说:
  “大哥是在浴室去世的。当时他已经八十七岁,算是福寿全归了。听我大嫂说,她明明已经叮咛过他冬天在浴室里要特别当心,结果他还泡热水泡到肩膀,简直就是自杀行为嘛!”
  “原来是这样。其实——我也不认为真的是放电人害令兄身亡的,只是这个谣言好像在小学生之间流传得很广,因此我待会也打算到国小的后方看看。听说,令兄之前曾在那里工作是吗?”
  “他那时身子还很健朗哪!”
  “您和令兄同住吗?”
  “怎么可能呢?他那人一见面就吆喝着要我去干活,啰唆得很哪!在他的葬礼时,大嫂说自己一人住这房子也太空旷了,问俺要是愿意的话,就搬来这里住。俺心想在这里总比在外头租房子好,于是就来了。谁知道俺搬来后,大嫂就跑去住安养中心了。她大概是觉得这房子卖也卖不出去,拆掉又可惜,所以才叫俺来的吧!俺说起来,就活像是借宿在这的管理员一样啦!”
  “不过,俺也没有资格抱怨啦……”他又补上一句。
  如果放任他说继续下去,恐怕还会被迫听更多怨言,栅马赶紧切人正题。
  “如果方便的话,可以让我看看浴室并拍张照片吗?我保证不会刊载在杂志上……”“无所谓,就在对面。”
  栅马被带往浴室,浴室里铺着令人怀念的蓝色瓷砖。只有浴缸好像换新过,造型显得颇为洗练。
  栅马拿出数位相机,随处照了几张相。其实这些相片并非必要,大部分都只是栅马为了演出采访的样子,所以才做做戏罢了。浴室的高处有一扇小小的换气窗,小到无法让人由那里进出。拉门上连门闩都没有,是一间处处都显得非常普通的浴室。
  ——看来对报导完全派不上用场。
  “——令兄在过世之前,有没有出现任何不寻常的举止呢?”
  “不,其实俺和他不常碰面。——不过话说回来,反正不会有啥不寻常的呗!他啊,每天都到‘啭仔’那里扫扫落叶、捡捡树枝,八成只有做这些事。”
  “您说……‘啭仔’吗?”
  “就是国小后面的树林。那里叫‘啭林’。咱们都管它叫啭仔、啭仔的。”
  “想必令兄对那片树林有一份特殊的感情吧?”
  “嗯——有是有吧。俺俩从小就住这里了,俺小时候常常在那片林子里抓蝉、抓蜻蜓,大哥应当也一样。——对了,对了,大哥在战时好像曾经在那儿做过工。”
  “咦?就在那片树林里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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