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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放电人-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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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莽撞行事的话——会出人命的。”
  栅马以为这是玩笑话而笑了出来。但黑暗中却不见对方的笑声传回来。
  过了一会,在黑暗里才响起了咏坂的声音说:“算了,随便你好了。”
  “之后要采取什么行动是栅马兄的自由。要继续调查、要撤退还是要去死,都随栅马兄高兴。”
  “这下又怎么了?”
  “我在为自己找借口。要是明后天我从早报的地方版上得知了栅马兄的死讯,我就能安慰自己该做的事都做了。栅马兄你会死不是我的错,是你自己的责任,然后骂你笨蛋、笨蛋、大笨蛋!这种心情也会影响奠仪的多寡啊!”
  “还真是个损友啊。”
  “既然当我是朋友,就多少听我的劝吧!”
  栅马这时才注意到,咏坂的声音里带着的并不是哀愁。
  也不是为了掩饰内心的不耐烦。
  那是一种纯粹的恐惧。
  “你在怕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说得好听一点的话,我怕的就是现实吧!其实我今天原本是不想来的;刚刚我说在为自己找借口,那可是真心话。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栅马兄会死掉,所以才骑脚踏车赶过来的,然后发现越推理,越是得不到轻松愉快的结论。这就是现实。这点事情我还能分辨清楚。”
  “所以你才会去写小说吧?我听你说过几遍了。”
  咏坂终于笑了……至少栅马这么觉得。因为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了,所以他其实看不太清楚。
  “总之呢,”咏坂的身影说着。“这种感觉就好像法力所剩不多而闯入新关卡时,忍不住想多看一眼前头有什么再回去,结果呢一因此这样想而导致队伍全灭的经验,对我来说已经不只一、两次了。”
  “那是电玩的情形吧?”
  “心境上是一样的。我比他人多了那么点想像力的同时,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笨蛋和懒惰虫。觉得可怕的地方不会再去第二次,甚至连看都不看。这么一来,或许是少了点成长,但心灵也就免于受伤了。”
  “你是叫我学你吗?”
  “我才没那个意思呢。我只是在解释我的状况而已。之后就由栅马兄您自己决定了,想被说服的话,就听我的劝吧,想让我见识一下何谓反骨精神的话,也请自便。我应尽的人情义理就到此为止了。”
  咏坂的影子看起来似乎低着头,或许,他鞠了个躬也未可知。
  栅马搔着额头。周围的黑暗越来越浓密了。
  当四周的景色变得看不清楚的同时,虫鸣声似乎愈加清晰可闻。
  风吹拂过脸颊。风停后,闻到青草的味道。
  坑道里面没有任何人。栅马又随即摇摇头觉得不对。
  ——不是没有人,是没有东西才对。禁忌之门后面没有什么惹眼的东西。如果咏坂的推理正确的话,那就表示那里本来就什么也没有,而那扇门当然也就成了只为谋杀开门者的无趣之物。要找出放电人存在的证据,基本上是绝望了吧?我明知放电人不存在,还写得出报导吗?
  自问了几次之后,栅马想起流川的话。
  ——如果要以惊悚的笔调来写这篇报导的话,那就必须真的害怕才行。
  “我知道了啦。”栅马哀声叹气地说。
  “我要撤退了——代价是由你来分担一半的特集。”
  “哦?你已经有施舍他人工作的能耐了吗?”
  “我和你不一样,是专业写手,不会只靠《prsta》这家杂志混饭吃。”
  “不过,兼职记者也有自己的方便之处呢!”
  “你啊……该不会打算把放电人写进你的小说里去吧?这样做可是有违道义的喔!这是我接手的企划耶!”
  “我知道啦。”
  “不准边笑边说!”
  “我向你保证,如果我毁约的话就请你吃饭。”
  “你分明就打算毁约!”
  破口大骂了之后,栅马不知为何感觉畅快多了。他无力地笑了起来;为了掩饰自己的难为情,他挥舞着手臂,对着大致的方位呼唤了韮泽的名字。黑暗中传来回应的声音:“什么事?”
  “喔,你还在这里啊?”
  “难道我不能在这里吗?”
  “可以、可以。没想到你还挺识相的,真稀奇。”
  “哼——真没自知之明。”
  “什么?这话是什么意思啊?”
  “在我看来,你们两个还比较奇怪!”
  “这家伙说的没错,”咏坂的声音说。“我们被他将一军了。”
  栅马暗自心想,原来是这样——这孩子身为COLORS,目的就是搜集“失常的状态”。对于韮泽而言,传闻说被放电人杀害的那三人已成为过去。比起那个,现在在这树林里徘徊,宣称要调查放电人的我们,才是应该观察的“失常对象”。韮泽之所以会这么配合采访工作,也许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一切马上就要恢复正常了。我们要回去了。要我们送你回去吗……?”
  “可别小看我喔!”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如果被人看见我们跟你别扭的走在一起而被当成什么可疑分子的话,我可吃不消呀。”
  “我们本来就是可疑分子啊。”咏坂随口吐槽道。
  “我今年已经被警察拦下来盘问过两次了耶!”
  “我四次了。——韮泽,就这样了。感谢你对采访的合作,杂志出版之后,我送你一本,告诉我你的地址吧。”
  “不要,我才不要什么杂志呢!”
  “那有没有什么想说的话呢?例如希望我一定要写出来的事。”
  栅马一边等待对方回答,一边仰望着天空。树阴形成的黑暗与夜空的黑暗,两边有各自的浓淡,清楚地一分为二。其中一边的黑暗里有着点点繁星,让人能够清楚判断出那是天空。
  被两种黑暗之间的分界线吸引了注意力,栅马暂时放弃了思考。
  就在开始习惯空气的味道时,终于传来韮泽的声音。
  “快点忘掉这里的事吧。”
  “这不用你说,工作一结束自然就忘了。”
  “那就好。——以后不要再来这里了。”
  “只要你不死的话,我就不会再来了。”
  “我才不会死呢!”
  告别了说得一派自然的韮泽,栅马催促着咏坂迈开脚步。
  就在看到伫立在树林出口的路灯之际,拖曳在身旁的影子才终于恢复了原有的轮廓。小说家走近停在路灯下的脚踏车,开了防盗锁牵着走。
  “我陪你走到车站吧。”
  两人一路走着,不过咏坂却不发一语。就在通过国小校门,下了长长的阶梯时,栅马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你觉得,为什么韮泽会叫我们快点忘掉这里的事呢?”
  “天晓得……。也许那里有什么只有他知道,而我们没发现的东西吧?……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我们是局外人,他不可能通通告诉我们的。特别他又是小学生,每天过着远比我们还要更加多彩多姿的生活,因此,他是不可能愿意把在那里拾获的点点滴滴,说给偶然相遇的大人听的。”
  栅马没有回应咏坂抛出的话,他思考了一会之后,喃喃地说:
  “发现日积尸体的不是只有韮泽,还有另一个人,好像是一个叫作剑崎的女孩子。”
  “你可别打什么鬼主意喔!像我们这样的大男人跟国小女童交谈的话,别人不知道会怎么想。宫崎勤(译注:宫崎勤,日本著名的恋童癖杀人魔。他在一九八八至八九年间犯下骇人听闻的‘东京琦玉连续诱拐女童杀人事件’,震惊日本社会。经过冗长的诉讼,于二〇〇八年六月十七日执行了死刑。)也才刚被判了死刑,你不要再兴风作浪了啦。”
  “咏坂,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
  “我不是发现什么不寻常的事,是发现了的确不寻常的事。你知道,虚拟的儿童色情商品,是二十一世纪日本取得外汇收入的重要手段这件事吗?关于这点……”
  栅马也没先做个预备动作,就直接给了咏坂的脑门一记爆栗。
  “妈妈咪呀!”
  “我是跟你说正经的。”
  “不不不不,我想绝对不会是什么正经话。”
  “我认真地想再问你一次,为什么韮泽会叫我们快忘了放电人的事呢?”
  咏坂停下了脚步。过了一会儿,他才战战兢兢地反问栅马说:
  “你……真的不知道吗?”
  “什么啦?”
  咏坂长叹了一口气,一副懒得说明的样子。
  “那个叫剑崎的孩子,有出现在流川先生准备的资料上吗?”
  “我记得资料上有写她是COLORS的一员,韮泽的同伴。”
  “是吗?意思就是——剑崎是韮泽的小女朋友吧?他们两人一起发现了尸体,还接受了警察的讯问,在那之后的关系当然不会再像以往一样了。韮泽顾虑到剑崎的事情,自然不会希望像我们这样的外人再来四处窥探吧?”
  “……是这样吗?”
  “当然是了,那小鬼才国小六年级吧?一定还没对男女之事开窍,这个年纪的男生靠着洁癖和完美主义就能武装自己。虽然我是不太想被那种家伙当成白痴耍啦……”
  (是这样的吗?)栅马心里还是存疑。
  ——不,或许真的就是这样。尽管韮泽的话听起来另有隐情,但那可能只是因为韮泽拥有我已经失去的纯真之故。我之所以会怀疑他,或许也是某种嫉妒的表现吧?
  这么一想,栅马便觉得心中的疑云逐渐散去。能够就此释怀,既不是因为嫉妒,也不是基于优越感,而是一种近似于放弃的心情。
  栅马对着一脸无趣的咏坂,勉强笑了笑说:
  “能够察觉这点,可见你也是相当年轻啊。”
  “我这叫青春期的叛逆,絶不是在刻意摆架子喔!不过呢,我的叛逆哪一天要是痊愈的话,对我这种多才多艺的人而言,可是致命伤啊!”
  咏坂一边状似厌恶地这么说,一边搓揉着挨了一记的脑门。
  路上开始出现红绿灯,远远看见车站就在前方了。
  混入走在人行道上的人群中,栅马觉得自己回到了人间。
  然而,牵着脚踏车的咏坂却显得浑身不自在。
  正当栅马想要提议一起去吃晚饭的时候,手机响了,荧幕上显示是“接世书房”的来电。
  虽然心中起了不祥的预感,不过栅马还是不假犹豫地接起电话。
  栅马在电话中寒暄了几句,对咏坂举起手掌示意要他等一下。只见他站在原地,做了一个深呼吸。
  然后,再重新把手机贴近耳朵。
  这通电话讲了两分钟左右。
  咏坂好像已经从栅马的应对里勾勒出通话的内容,于是小心翼翼地询问道:
  “发生什么事了?”
  “——呐,咏坂,你刚刚说的话还算数吗?”
  “我刚刚说的哪句话?”
  “我现在想要吃顿由你请客的晚餐。”
  咏坂好像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了,张大了嘴凝视着栅马。栅马心想假如现在手上有根香蕉的话,早就塞进他嘴里了。可惜没有现成的东西。
  所以,他就直接开口说了。
  “《prsta》到上一期为止是最后一集。”
  “你确定……不是下一期吗?哇,这可是预料之外的事!叹——?那这次采访的经费呢?”
  “出版社那边说,‘会尽可能争取’。”
  “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很抱歉,我们无能为力’的伏笔吗!”
  “所以说放电人的题材,要变成可以让你‘兑现’的出版物了。”
  “不会吧?”
  “条件是注明我的名字是赞助,流川先生是原着。”
  “我刚刚是开玩笑的耶!”
  “那现在成真了。”
  栅马笑了笑拍着咏坂的肩膀。
  咏坂无力地望着远方喃喃道:
  “——ironic,ironic bombe——”
  “你在念什么东西啊——?”
  “让人产生勇气的咒语。”
  “还真方便哪!”
  “希望有效就好了。”


  23

  “放电人的事……你已经没在调查了吧?”
  突然被剑崎的问话叫住,韮泽不禁回头张望。
  虽然学校已经放学了,不过现在的时刻还是上午时分。结业式和大扫除都已结束,明天开始放暑假;这是个夹在两者之间,空白的一天。
  就在韮泽好不容易穿过挤满整个楼梯口,提着大包小包准备回家的学生,准备离开校舍时,那个声音让他停住了脚步。
  “我没在调查了啦——”
  “是吗……?”
  剑崎没精神地呢喃着。
  察觉剑崎其实是在拚命寻找着交谈的话语,韮泽也只能站在原地不动。
  这一天阳光强烈,万里无风,盛夏的酷暑气息,光是站着不动就足以让人汗流浃背。韮泽和她已经有两个月没好好面对面说话了——自从在坑道发现尸体以来,就一直是这个样子。两人既没有吵架,也没有谁冷落谁,只是不知为何气氛却变得莫名尴尬,也不再一起行动了。虽说见了面会打招呼,忘了带东西会互相借着用,但彼此的眼神没有交会,更别说走在一起了。
  韮泽觉得这样也好。
  ——我并不讨厌剑崎。
  这是他的真心话。他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以作为赎罪。
  韮泽的朋友虽然不多,但也还不至于受到同侪排挤,一向过着安稳的学校生活。至少在学校,他不想做出特立独行的举动,同样的,他也不希望剑崎脱离正常轨道。·韮泽并不希冀剑崎会赞成自己的意见,正因为如此,即使和总是直率反对己见的她在一起,他也不会感到不快·。
  可是,两人一起发现了日积亨的尸体。
  一旦受到恐惧所囚禁,那么距离能够看见神神怪怪的东西,也就只有一步之隔了。韮泽这几个月来,暗自害怕的就是这件事。如果剑崎变得敢看奇怪的东西,开始相信失常的事物,那么这一切全都是自己的责任。
  所以,他也不再试着恢复以前两人的关系。
  并且相信着这样是为了她好。
  “我们……好像已经很久没这样面对面说话了呢。”
  剑崎勉强挤出了一个笑容。只见她抓起韮泽的手说声“走吧!”然后就硬拉着他走出了学校。
  “要去哪里啊?”
  “去哪都无所谓吧?我只有一边走,才说得出话来。”
  相较于她口中的话语,剑崎的脚步快得没有丝毫犹豫。韮泽立刻就知道目的地是哪里了。
  学校后方的树林。
  夏天造访了这个在烈日下形成清晰阴影的世界,到处充满了蝉鸣之声。树林比起外面稍凉了一点,每踏着草丛前进一步,脚边就会有蝗虫跳起。闻着满溢整个空间的浓浓青草味,剑崎皱着眉头说:
  “听说这里是远海市的公有土地。你可知道树林为什么要维持原始的样貌吗?”
  “为了保护林地吧?让小孩可多亲近大自然。”
  “可能也有这个目的吧。但是,我听到的原因可不一样——只要有人想开发这片林地,就会发生某种怪事,像是工人生病或是机器动不了之类的事。”
  “难道你是想说……这里在闹鬼吗?”
  “啥?你认为本剑崎绚大小姐会信这套吗?”
  韮泽用鼻子哼了几声,把脸别到一旁。剑崎一如往常让韮泽松了一口气,但他并不允许自己这样就安心,于是马上又回问:“不然那是为什么?”
  “嗯?,这话其实是应该我问你才对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啦?”
  “秀斗,你还在调查放电人对吧?”
  “——我就说我没在调查了啦!”
  “……你骗人。”
  “骗人?”韮泽轻声重复着她的话。完全出乎意料之外的回应。不只是这句话,还有剑崎若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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