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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金银岛 作者:[英国] 罗伯特·路易斯·史蒂文森-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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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个好孩子,吉姆,”他说,“可是你们全都上了圈套了,是不是?好吧,你信任本·葛恩好了——我本·葛恩会给你们帮忙。呢,要是有人能救你们的乡绅摆脱圈套,你认为他在报答援助方面会不会慷慨——就像你对他评论的那样?” 

  我告诉他乡绅是最慷慨的人。 

  “啊,但是你要明白,”本·葛恩答道,“我不是指给我份看门的差事或一套号衣什么的,那并不是我想要的,吉姆。我的意思是,他能否愿意从那笔可说已到手的钱财里拿出,比方说一千镑,作为酬报?” 

  “我肯定他会的,”我说。“本来就是如此,全船的人本来都有份的。” 

  “还允许我搭船回家?”他又加上一句,一副鬼精灵的样子。 

  “当然,”我叫道,“乡绅是个绅士,并且,要是我们除掉了那些人的话,还要劳你把船开回家哩。” 

  “啊,”他说,“你们会这么做的。”他这才放了心。 

  “听着,我来给你讲是怎么回事,”他继续说道,“我要告诉你的就这些,再没有别的了。当弗林特埋宝的时候,我在他的船上。他和六个人去了——六个强壮的水手。他们在岸上停留了有一个星期光景,我们这些人呆在老‘瓦鲁斯’号上。有一天来了信号,接着弗林特自己划着划子来了,脑袋上裹着块青头巾。太阳刚刚升起,他的脸看上去一片煞白。但是,你听好,只有他还在,那六个人全死了——死了,埋了。他怎么干的,我们船上这些人谁也弄不明白。反正无非是恶斗、残杀和暴死——他一个人对付六个。比尔·彭斯是大副;高个子约翰,他是舵手;他们问他金银财宝藏在哪儿了,‘啊,’他说,‘你们想的话,可以上岸去,还可以呆在那里,’他说,‘但是至于船,要去搜罗更多的财宝哩,你们这些挨雷劈的!’他就是这么回答他们的。” 

  “却说三年前我在另一条船上,我们看见了这个岛。‘弟兄们,’我说,‘这里有弗林特的宝藏,咱们上岸去找找吧,’船长听了很不高兴,但是水手们都是一个心眼,船于是靠岸了。他们找了十二天,每天他们都骂我个狗血喷头,直到有一天早上,所有的水手都上船了。‘至于你,本·葛恩,’他们说,‘给你杆枪,’他们说,‘还有一把铲和一把镐。你可以留在这儿,为你自己去找弗林特的钱财吧,’他们说。” 

  “就这样,吉姆,三年来我就一直在这儿,从那天起到现在,没吃过一口文明人的饭菜。而现在,你看这儿,看看我。我还像是个水手吗?不像,你得说。照我说也不像。” 

  说时他眨巴着眼睛,并且捏了我一下。 

  “你只须跟你们的乡绅这么讲,吉姆,”他继续道:“他自己也说不像,的确不像——你得这么说。三年来,无论黑天白天、晴天雨天,岛上始终只有他一个人;有时,他可能会背上段祈祷文(你得说),有时,他也可能想想他的老母亲,就当她还活着(这你也得说);但是葛恩的大部分时间(这是你必须说的)——他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另一件事上。然后你就要捏他一下,就像我这样。” 

  说着他就又捏了我一下,神情极其诡秘。 

  “然后,”他接着讲道——“然后你就接着讲下去,照这么说:——葛恩是个好人(你得说),他对真正的绅士绝对信任,记着说——绝对信任,而那些幸运的大爷们则让人信不过,他以前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好啦,”我说,“你说的话我一句也不明白。但是明白不明白又有什么要紧呢,要是我回不到船上去?” 

  “啊,”他说,“那是个麻烦,真的。这样吧,我有条小船,是我自己造出来的,我把它藏在那块白色的岩石下边了。要是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我们天黑后可以试它一试,嘿!”他嚷道,“怎么回事?” 

  因为恰在此时,虽然离日落还有一两个钟头,全岛却响起了大炮轰鸣的回声。 

  “他们开始打上了!”我叫道,“跟我来。” 

  于是我开始朝着锚地跑去,把恐惧都忘在了脑后;而就在我身边,那个被放逐的破衣烂衫的水手也跟着轻松地小跑着。 

  “往左,往左,”他说,“一直往你左手的方向跑,吉姆朋友!往树底下跑!这是我打到第一只山羊的地方。现在它们不上这儿来啦;它们怕本杰明·葛恩,都躲到山顶上去啦。啊!那是地墓”——我想他指的是墓地。“你看到那些土堆了吗?我不时地到这里来作祈祷,当我想差不多该是礼拜天的时候。它不是什么礼拜堂,但是它看上去挺庄严;而你会说,本·葛恩缺人手呀——没有牧师,也没有《圣经》和旗呀,你会说。” 

  在我奔跑的时候,他就一直这么絮叨着,既没指望得到、也确实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炮声过后,在隔了相当长的间歇之后,又是一排枪声。 

  又是一个间歇,这之后,我看到前面四分之一英里远的地方,英国国旗在一片树林上空迎风飘扬。 

第十六章 弃船的经过
 
  (由医生进行追述)

  那两只划于从伊斯班袅拉号出发上岸时大约是一点半钟——用海上的话说是钟敲三下①。船长、乡绅和我在特舱里商议对策,要是稍有一点风的话,我们就可以向留在船上的六个反叛分子突然发动袭击,然后起锚出海。但是没有风,并且更使我们绝望的是,亨特下来报告了一个消息:吉姆·霍金斯溜进了一只划子里和其余的人一起上岸了。 

  【 ①船上报时,自十二点半敲一下起,以后每半小时增敲一下。——译者注】 

  我们从未怀疑过吉姆·霍金斯,但是我们为他的安全担忧。跟一伙那种性情的人呆在一起,看来我们再难看到他了。我们跑上了甲板。沥青在船板缝里热得冒着泡;这地方的一股恶臭熏得我直要呕吐;要说有谁闻到过热病或痢疾的气味,那一定是在这个可恶的锚地了。那六个坏蛋正坐在帆下的水手舱里嘀嘀咕咕;我们可以看到两只划子系在岸边,靠近小河入海口,每只划子上都坐着个人。他们中的一个正用口哨吹着《利利布雷洛》的调子。 

  等待实在让人心烦,于是决定由亨特和我乘着划子上岸去侦察侦察。他们的划子是靠右停的,而我和亨特则朝着地图上标的寨子的方向径直划去。那两个留下来看划子的人一看到我们不由一阵慌乱,《利利布雷洛》停下不吹了,我看到这两个家伙正在交头接耳。要是他们跑去报告西尔弗,一切就大为不同了;但我想他们已有指示,故而决定仍静静地坐在原地,又吹起了那支《利利布雷洛》。 

  岸线上有一处小小的拐角,我划着划子,使这个拐角正介于我们和对方之间,这样,在登陆前他们便无法看到我们了。我在帽子下面压了块白色的绸巾以降暑,同时,为安全起见,还带了对手铣,然后我一跃而出,以接近奔跑的速度行进起来。 

  还没有走上一百码,我就来到了寨子前。 

  它是这个样子的:一股清泉几乎是从一个小丘的顶上涌出来,这样,在小丘上面,他们①围着泉水用圆木搭了座结实的木屋子,危急时刻,里面可以容纳四十人,四面都有射击孔。在木屋的周围,他们清出了一片开阔的空地,然后用六英尺高的栅栏圈起来,完成了这个工事。这圈栅栏未设门或出口,非常的牢固,进攻者若想拆毁它,正经得费些时间和力气,并且还开阔得无处藏身。木屋里的人在里面却可安然无恙,他们可以从各个方向,像打鹧鸪似地向进攻者开枪。他们需要的全部就是:一个好的岗哨和充足的食物。除非是偷袭,否则他们据守这个地点,可以挡住一个团的进攻。 

  【 ①指弗林特他们。——译者注】 

  特别令我高兴的是那股泉水。因为,虽然我们在伊斯班袅拉号的特舱里住得相当舒服,还备有充足的武器和弹药,还有吃有喝,但是我们忽略了一件事——我们没有淡水。我正在考虑这事的时候,这时从岛上传来了一个人临死前的惨叫。我对暴力致死并不陌生——我曾在坎布兰公爵麾下服役,而且我本人还在方特诺依负过伤——但是这回我的脉搏突然加快起来。“吉姆·霍金斯完了”,这是我反应出来的第一个念头。 

  当个老兵得有两下子,更何况我还是个医生,干我们这行可是从来没时间磨磨蹭蹭。因此我当机立断,毫不迟疑地向岸边返回,跳上了划子。 

  幸亏亨特是个好桨手。我们划得水花四溅,划子很快便靠到了大船旁边,我随即登上了大船。 

  我发现他们全都很震惊,这很自然。乡绅一屁股坐下来,脸苍白得像张纸,思量着他给我们带来的害处,这个好人!而那六个人中有一个也吓得不轻。 

  “那个人,”斯莫列特船长冲他点点头说,“是那行里的新手。当他听到那声惨叫时,他都快要晕过去了。医生。再使把劲,他就会加入到我们这边来。” 

  我向船长讲述了我的计划,于是我俩就研究起实施这个计划的细节来。 

  我们让老雷卓斯带上三四支实弹的火枪和一块打掩护的垫子,把守在特舱和水手舱之间的过道里。亨特把划子划到大船左侧的后舷窗下,乔埃斯和我则着手把火药桶、火枪、饼干袋、腌肉听和一桶白兰地,以及我那无价之宝的医药箱装到划子上去。 

  与此同时,乡绅和船长留在甲板上,后者还向舵手——这是船上那帮人的头头——打了招呼。 

  “汉兹先生,”他说,“我们俩每人带着一对手锍站在这里。要是你们六个中有谁向岸上发出信号的话,就要了他的狗命。” 

  他们着实吃惊不小,交头接耳了一会后,就一齐窜下前舱梯,无疑是想从后面包抄我们。但是他们一看到雷卓斯正在那过道里等着他们,于是就又立刻退了回去,接着,又有一个脑袋伸出了甲板张望着。 

  “下去,狗东西!”船长吼道。 

  那个脑袋便缩了回去。有一段时间,我们再没听到这六个吓昏了头的水手有什么动静。 

  这时,我们匆忙搬运的东西已经将划子装得满满的了。乔埃斯和我从后舷窗上了划子,我们又尽快地向岸上划去。 

  小划子的第二趟行程可大大惊动了岸上的守望者。《利利布雷洛》的调子再次中断了。而就在我们要绕过岸线上的小拐角、从他们的视线中消失的时候,他们中的一个拔腿向岸上跑去,一下子就没影了。我本想改变计划、毁掉他们的划子,但我担心西尔弗和其他人可能就在岸边附近,而贪多则可能会坏事。 

  我们迅速在上次那个地方上了岸,然后开始往木屋里搬运物资。第一趟我们三个都负荷很重,便把这些东西扔到了寨子的栅栏里。然后,把乔埃斯留下来守卫着它们——的确,只有一个人,但是带着半打火枪——亨特和我则又返回到划子上,再次负重前行。我们就这样不歇气地搬运着,直到把全部物资都安置妥当。两个仆人留守在木屋里,我拼尽全力划着双桨又返回了伊斯班袅拉号。 

  我们必须冒着危险再次把划子装满,事实上并没啥可怕的。当然,他们在人数上是占优势,但是,我们在武器上占了优势。岸上的那些人中没谁有枪,只要他们在手铳的射程之内,不是吹,我们至少能干掉他们半打人。 

  乡绅正在船尾的舷窗那里等候我,先前的沮丧之色一扫而光。他抓住并拉紧了缆绳,于是我们就开始拼命装船。这回装的是猪肉、火药和面包干,此外,只为乡绅、我、雷卓斯、以及船长每个人各带了一支火枪和一柄弯刀。其余的武器和弹药都被我们扔进了两寸半深的水中,扔下去后,我们可以看到,在下面清澈的沙底,明亮的铁器在阳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 

  这时,潮水开始退了,大船在绕着锚打转儿。从那两只划子停靠的方向上隐约传来了一阵喧嚣,尽管我们对乔埃斯和亨特很是放心,因为他们恰好在东面离得远些的地方,但这也警告了我们这帮人,必须撤离了。 

  雷卓斯从过道上他把守的地方撤了下来,跳到了划子里,接着我们便把划子绕到了大船的另一侧去接斯莫列特船长。 

  “喂,你们那帮家伙,”他说,“你们听得到我的话吗?” 

  水手舱里没有回答。 

  “我对你说,亚伯拉罕·葛雷——我在同你讲话。” 

  还是没有回答。 

  “葛雷,”斯莫列特先生把声音抬高了一点,继续说道,“我就要离开大船了,而我命令你跟随你的船长一起走。我知道你本质上是个好人,而且我还敢说,你们这些人中没谁像他表面上看去的那么坏。我在这里看着我手里的表,我给你三十秒的时间到我们这边来。” 

  接着是一段沉寂。 

  “来吧,我的好小伙儿,”船长接着又说道,“不要再耽搁了。每一秒钟,我和这些好心的先生们都在冒着生命危险哩。” 

  突然传来了一阵扭打声,接着亚伯拉罕·葛雷一侧面颊上带着刀伤冲了出来,像一条狗听到哨声一般跑向了船长。 

  “我和你一起,先生。”他说。 

  接下来,他和船长都跳到了我们的划子里,我们当即撑开划子脱离了大船,向岸边划去。 

  我们是从大船上脱了身,但是我们还没到达岸上的寨子。 

第十七章 小划子的最后一趟行程
 
  (由医生继续进行追述)

  这第五个单程与以往任何一次都截然不同。首先,我们乘坐的划子只有药罐般大小,已经大大地超载了。五个成年人,而且其中的三个——特里罗尼、雷卓斯,以及船长——身高都超过了六英尺,这样就已超出了划子的容量,再加上火药、腌肉和面包袋,这使得划子的尾部几乎与水面平齐。有几次,我们的船里还进了点水,还没等划出一百码远,我的裤子和外套的下摆就全湿透了。 

  船长让我们将人和物品的位置调整了一番,船就平衡、稳定了一些。即便如此,我们也还是连大气都不敢出。 

  其次,现在正值退潮——一道泛着细浪的湍流经过海湾向西流去,然后再穿过我们早晨通过的那个海峡,向南汇入大海。即便仅是些细浪而已,也对我们这超载的划子构成了威胁,但是,更为糟糕的是,我们被冲出既定的航向,偏离了小拐角后面那个理想的着陆地点。要是我们顺着湍流来的话,就会在他们那两只划子旁边靠岸,而那里随时都可能有海盗出现。 

  “我无法使船头对准寨子,先生,”我对船长说。当他和雷卓斯这两个未曾消耗过体力的汉子在摇桨时,我在掌着舵。“潮水一个劲儿地把船往下推,你们能不能再使点儿劲儿?” 

  “再用劲儿就要把船弄翻了,”他说,“你必须顶住,先生,请勿见怪,你要坚持到你认为已大功告成的时候。” 

  我又作了一番努力,通过试验发现,要是我把船头对准东边,这股湍流就不会把我们带到西边去,也就是使船身与既定的航向成一个直角。 

  “照这个速度,我们永远也上不了岸。”我说。 

  “要是这是我们惟一可行的航向,先生,我们就得照这个来,”船长答道。“你看,先生,我们必须逆水行舟,”他接着说道,“要是一旦我们错过了那个着陆地点,很难说我们会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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