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花流] 惟君心[灌篮] 老庄墨韩&天龙山人-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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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位置中途退席方便一些。”
“可是大人为何要中途退席,莫非……”仙道一瞥之间,心中突然暗暗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流川手里正握着一团白色织物,像是手帕之类。帕子一角露在外边,隐隐可以看到一丝鲜红。
“既然侯爷已经看到了,还望侯爷不要声张,流川枫在此谢过。”流川对仙道一揖,然后静静回到自己位置坐下。
仙道没趣地摇摇头,潜回自己座位。朝高高宝座方向望去,只见到樱木正在和他的皇后谈笑风生,可眼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往流川所在的方向偏转。
这一对有趣的君臣,不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越来越不可捉摸了。
负责台上节目的司仪拿着一张帖子进了金殿。
“祥庆班恭请皇上、皇后点戏。”说着将帖子交由太监呈递上去,恭恭敬敬站在一边等待。
樱木接过那张黄纸贴子,漫不经心地浏览着。帝王将相,才子佳人。难道天下所有的文人墨客都只会写这一类的东西来供人消遣吗?
一行一行看下去,突然在一行字上停住了。
“十面埋伏……”
同样是帝王将相的故事,再加上一位美人。可那毕竟是战场,是他可以将自己能力发挥到极致的地方。有多久没有上战场了?一年多,快要有两年了吧。辽阔的草原,奔驰的骏马,还有那怀念许久的阳光。
“就这个吧,十面埋伏——皇后你看怎样?”还要故作轻松的朝身旁的晴子问一下。看来这皇宫确实不是什么好地方,不管有多高的雄心壮志,在这深宫之中呆久了,也都会被消磨掉的。从内心深处,仍是期望一战——就像在笼中关久了的苍鹰,渴望着飞回广阔的蓝天。
“臣妾没意见。”晴子笑着应道。
司仪道了声“遵旨”,便跑下去了。不一会儿,从对面高台的后台里出两个小厮,搬出了一架唱书用的小鼓,又将两把椅子放在台侧。接着出来的是两名乐师,一人手持三弦,一人怀抱琵琶,坐到台侧椅上。然后,最重要的演员出场了。一个红衣女子打后台转出,朝着金殿方向一个万福,便拾起鼓键子,左手打响了缀着青丝穗的乌木拍板。三弦和琵琶同时弹起前奏。
“这是什么人,如此傲慢,见了皇上居然不行大礼?”
“人家可是祥庆班的台柱,京城第一歌姬,纳兰小姐。”
“一个小小歌姬,竟有这么大的架子,不把人放在眼里了?”
“先好好听吧。平常就是一般的达官贵人都请不动她,今天错过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听到呢。”
拍板在手中打出华彩,鼓键子在鼓面上翻飞。三弦和琵琶寥寥几响,古战场上一片肃杀萧索,战马嘶鸣,兵戈闪亮,一场大战就在眼前。
“话说那楚霸王引兵来到了垓下……”起句一出,全场彩声大作。空场之中声音分散,人声本就微弱,要听清极为不易,可这纳兰小姐声音却能直达全场听众的耳中,即使坐在最后的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女声本应柔美,可在这里却明明白白透着一股战场上特有的杀气。在场的有不少是湘北的武将,就连他们听了,身上也不由得打一个寒颤。
“……法螺长鸣,鼓角打吹,帅旗招展,斗大的’韩‘字绣金边。四下里,布兵排阵,人山人海,刀丛林立;帅帐前,将官分列,顶盔贯甲,罩袍束带,恭候韩将军令箭至近前。好一个韩信韩淮阴,气宇轩昂金盔金甲腰悬宝剑手执令旗号令三军,天下间,谁人敢不从其言!……”一字一句如珠玉崩落,掷地有声,快到了极致却毫不含糊,竟也别有一番大将风度。
樱木听得竟然痴了。歌者仿佛知道他心思一般,引领着他回到了当年曾经驰骋过的边疆城防。可那似乎又不是他所熟悉的地方,在梦境与现实之间,古战场和当今的城防,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真,哪个又是幻。他的手不由自主向腰间探去,想要将自己随身的剑拔出来,和那些将士们一起呐喊,却摸了一个空,这才想起庆典上不能带兵器,回到现实中来,满心的失落。
“……风高月黑,寂静无人。秋风犹闻秋蝉鸣,似听得,旷野忽有狡兔奔。却不知,是十万大军趁夜渡,布下了十面埋伏兵,专等那项王自投罗网中。暗伏坡岭,就只待日出时分,来他个一网打尽。……”鼓点急促,琴声诡异,就好似那暗夜潜行的伏兵就在眼前。场内无人胆敢喧哗,只剩下了呼吸声和台上艺人的琴声、鼓点声、歌声。忽然间,纳兰眼神变得凌厉起来,一道眼光就似闪电,能逼人倒退三步,直盯着宝座上的樱木,毫不回避。虽然相距较远,樱木还是感到一股煞气扑面而来,令这在战场上从不知害怕为何物的勇将也胆战心惊。
“……却说那项王不知是计,天刚一放亮,他倾巢而出把敌攻。狼烟四起,人喊马嘶,金鼓震天。只看得那一字长蛇二龙出水尽化作了乌合之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尸积如山,血流成河。可怜那江东子弟八千,大部丧在此一役中。……”鼓点由快渐缓,琴声也渐柔和,变得哀婉低沉,更加摄人心魄,压得人透不过气来。庆典的欢喜气氛,也被这歌声一扫而尽,只令人感到压抑悲哀。
“……楚霸王兵败退回营,人见少,粮草尽。这边正一筹莫展,那厢又雪上加霜。四面八方忽闻楚歌,歌曰:’娇妻稚子何所盼兮,盼君得生而返乡。堂前白发何所望兮,望君平安能孝养。无需建功与立业兮,只愿君一世安康。‘满营兵士皆泣下,霸王犹自暗伤心。美酒佳人解愁闷,惟换仰天悲啸声:’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英雄末路,自有伤心处。虽没有司马青衫湿,却也得几点英雄豪杰泪。莫说是黯然销魂唯别而已,英豪将毁岂不更催人泪下。
“……’劝君王宽心饮酒宝帐坐,休管他四面楚歌声。待妾舞一曲,君王安坐且静听。‘三尺青锋,纤手双擎。飞雪舞连天,银光化彩屏,点点降碧露,依依踏流云。只见那宝剑一横,一代佳人香消玉殒,霸王亦难救红颜。……”音调渐渐转高,过几个回旋上到顶点,声音便似在九天飘荡一般居高不下,冥冥渺渺,宛若一点游魂。琴不鸣,鼓不响,万籁皆静,只余一根声线,细若游丝。
“……乌江亭边,亭长来相迎。亭长谓项王曰:’乌江水畔浪滔滔,唯臣有船一条。江东虽小,然地方千里,众数十万人,亦足大王成王道。汉军到此无以渡,还请大王过江潦。‘项王笑曰:’天之亡我,我何渡为!且籍与江东子弟八千人渡江而西,今无一人还;纵江东父兄怜而王我,我何面目见之!纵彼不言,籍独不愧于心乎!‘……”开始还在唱,唱着唱着便成了说,一字一字皆由中气送出,震彻云霄,犹似项王当日乌江亭畔之语。
鼓键连击,拍板反打。一代英豪远去,当年功业也已由后人评说。“……有道是:千古英雄浪淘尽,一生成败转头空。江山家国千秋梦,全付后人笑谈中。”尾音毕,却是无人喝彩。满场寂静异常,连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听得见。
纳兰放下鼓键子,将拍板和键子一起搁在鼓面上,上前两步,在台口一个万福,道:“今儿个本来是皇上喜庆的日子,民女纳兰却唱此曲坏了各位的兴致,实在罪该万死。”声音平静悦耳,似不知畏惧为何物。
不少朝臣这才反应过来,知道全曲已经结束,可是却不知道是该喝彩还是该拿下治罪。终于有人大着胆子出班奏道:“启奏万岁,此女胆大包天,竟敢在庆典之上大唱哀歌,按律当……当……”
“当什么?传旨下去,祥庆班重重有赏!世间能有如此好曲,还有人能把此曲唱得如此传神,那是天下大幸,怎能说是胆大包天?”樱木放声大笑,自龙座上站起,带头鼓起掌来。
全场一片掌声。其实樱木带头鼓掌的原因不只是因为那一曲唱得极好的缘故。那一曲当中似乎有某些词句在召唤着他,仿佛向他预示着什么。
之五十八
一曲《十面埋伏》将喜庆的气氛冲淡了不少。虽然最后总算是没出什么大乱子,但是总让人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好容易熬到了宴会结束,众人散去,樱木回到自己寝宫,坐在椅上,却无论如何也平静不下自己心绪。那鼓那歌还在耳边一遍一遍回响,拍板一声一声好像敲在心上。
这几天是怎么了,突然对什么都那么敏感,不就是一首鼓曲吗?总有一种预感,好像有什么事将要发生,但又说不上来。大概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吧。把身体靠在椅背上,尽力让自己什么都不想,可是这对他来说实在太难。
突然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皇上,怎么了,你没事吧?”
樱木从冥想中清醒过来,突然看到好友洋平正站在面前,眼里满是关切。樱木站起身来,双手按在桌案上,摇了摇头。“洋平,坐吧。”手指着对面的椅子,要洋平坐下。那本来是流川和他一起议政时常坐的位子。
洋平坐定,清清嗓子,道:“皇上,皇后娘娘已经搬到了坤宁宫,你是不是应该去看看?”
“我过一阵子就去。先不说这个。狐狸……没有跟你一起来吗?”樱木抓抓头,有些怅然若失地说。
“流川大人大概是回户部了。皇上也知道,他一向都是那么忙。”洋平答道。看来彩公主应该忍不住出手了。否则流川今日也不会躲在那样一个角落里,尽力不引人注意,尤其是不想坐到樱木的近前,似乎在掩饰着什么。
“洋平,你待会儿能不能到狐狸家里去看看?他今天好像很不对劲。”樱木坐下来,语气似乎有些漫不经心。不过任谁都听得出来,这漫不经心是刻意的。“他今天好像是在故意躲着我,其实他也知道这根本没用,可他干什么要躲?他以为躲起来就能解决一切吗?”樱木一拳重重砸在座椅的扶手上,“我喜欢他,我承认——洋平,看来外面那些无聊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可他也没有必要因为这个躲着我,有话可以当面说啊。他悄悄到偏殿去了两次,他以为我没看见吗?”樱木越说越激动,“我看得一清二楚,他怎么就……”
“皇上,稍安勿躁。流川大人这么做大概也是不想让皇上担心。如果皇上实在放心不下,我这就替皇上去看看。”水户洋平急忙站起来,朝樱木施了一礼,便落荒而逃,总算是躲开了好友没完没了的怨言。
以前那个大而化之的樱木花道哪儿去了?洋平百思不得其解。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樱木变了,而引起这样巨大变化的原因不仅仅是婚姻。在这世上,除了流川枫以外,恐怕没有第二个人能对他有如此大的影响。可是总不能因为这个就把彩公主的打算说出来,如果他知道了,那后果可以说不堪设想。
洋平苦笑一声,摇摇头,直奔流川府而去。成天夹在这两个别扭的人之间,单这一点就已经够他受的。
宴席过后,流川本想回户部去处理一些公务,无奈身后总有一个跟屁虫在远远跟着,而且是你停他就停,你走他就走。再这样下去,流川枫就是有再好的涵养也要忍不住爆发了。
他突然停下脚步,转身向后望去,只见有个人影一闪而过,但只需要一瞬间就足可以认出那个人,因为那人身上特点是再明显不过。
“仙道侯爷,没有必要这么鬼鬼祟祟的吧。”语气已经到了冰点以下。
仙道从街角里转出来,向流川一躬身,笑道:“只是不放心而已,跟过来看看,没想到被流川大人发现了。刚才你那副样子真是要吓死人,湘北王难道就不知道吗?怎样,好些了没有?”口吻略带调笑,不过关心是真的。
“有劳侯爷挂怀。”流川略施一礼,转身便走。
“流川尚书这是往哪里去?”仙道竟然又不识好歹地跟了上来,口中问道。
流川不答,只是自顾自的往户部衙门方向走。虽然见面不过几次,对话也少得可怜,两人关系已是亦敌亦友。流川天性本来冷淡,这里不是外交场合,没有必要打官腔说话,也就没跟仙道太过客气。
仙道碰了一个钉子,却也不以为意,接着说:“流川大人要为湘北尽心尽力也不急在这一时,如果大人想为湘北王尽心,那就更应该保重自己有用之身,莫要拖垮了自己,还令湘北王为难。”
流川一怔,沉吟半晌,终于开口道:“那就请侯爷到寒舍一叙。”随即调转方向,朝着自己的府第走去。
来到流川府正堂,二人分宾主坐下,仙道打量着四周的环境,笑着说:“记得当初在江阳城琉璃馆的时候,我曾听湘北王说过,流川大人家中甚是清贫,不过今日一见,情况也不是想象的那么差。”
“流川枫现在依然是一贫如洗,只是可惜了这么漂亮的院子。”
“想来这也是湘北王一番心意了。”仙道站起身来,往东墙看去。墙上悬着琴、箫、剑等物,下面一张小几,上面摆放着棋枰棋子。“流川大人也懂棋道吗?”说着拈了两枚黑子出来,在棋盘一边摆了一个二连星。
“仅仅是略知一二,平时也不在意这些事情。”流川走到棋枰前,从白子中取了一枚,放到盘面上,静静看着仙道。
“好,那我就不客气了。”仙道大笑一声,从黑子当中随手抓了一把出来,堆放在盘面上,又两枚两枚拨出去。随意堆放的黑子渐渐减少,最后只剩下了孤零零的一粒黑点在中央。
流川将那枚白子放回盒里,把盛着白子的棋盒推到仙道面前。
仙道一愣,立即会意。方才两人所作的事便是围棋对弈之前的猜棋,流川取一颗白子,意为对方将要拿出的棋子数目为单数。仙道取出的棋子经点过之后确认数目为单,流川猜中,自然接下来要执黑先行。本是想玩玩而已,没想到流川竟认了真,要跟他手谈一盘。
将黑子收拾好,交给流川,二人在棋枰两边坐定,对局开始。
几手过后,二人各占两角,棋形稳妥,摆的都是“无忧角”的架势。下面便该占大场了。同边上两个无忧角相对,谁能占到中间一点谁的势力范围就会变得宽广起来。流川先手,自然占到一点,而在相反的一边,另一个大场被仙道紧接着占去。全盘局势来看,两人暂时还是半斤八两,不分上下。不过这仅是最初几步,还看不出什么端倪。
下围棋就像打仗,开始总要抢占要点,摆开阵势,这便是布局。布局的速度一定要快,否则即使在某一个局部占到优势,整个盘面也在他人掌控之中。
子粒很快在边角四散开来,纠缠在一处。双方都还没有下出太坏的形状,高下一时难判。边角争夺已是激烈异常,令人感到窒息。在打劫过程中,仙道已经做活了角上一块白棋,流川却还暂无收获。
流川不依不饶,一串征子下去,将仙道边上一组棋吃死。正得意时,只见仙道没有再和他于边角处争夺,直接突入棋盘正中,由于事先已在四周布下接应,白棋外势已成。黑棋大部已被压在低位,虽没有破绽,但总体看上去难受之极。
流川如梦方醒,立即把主攻方向投往中央。围棋虽有“金角银边草肚皮”一说,却不等于腹地就毫无价值。流川拼命在腹地争抢,无奈仙道总是能以种种圈套将他的注意力转移,终于还是不能抢到有利局面。
下到最后官子,黑棋已处明显劣势。终盘数子,黑子以二十多目之差告负,可以说是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