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服者的飨宴-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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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大公,我们大公想请您去聊聊。」
他想一拳捶扁那人的脸,也想叫阿奎丹大公自己去坐便盆,幸好他那有名的冷静及时发挥功能,使他能按捺下脾气跟随那人来到阿奎丹大公的房间。
一见到阿奎丹大公,他就猜想得到对方想「聊」些什么,冷静级数霎时又爬升好几阶,对方是个老狐狸,这场仗不会很容易打,幸好对方太贪心而失去优势,否则要甩脱他们父女俩恐怕不简单。
婚约既已当众取消,谁也强迫不了他。
「……威廉,记得吗?当年你父亲……」
没错,是父亲的建议,认为以梅蒂的身分背景以及陪嫁过来的嫁妆,她会是最适合他的对象,但这并不表示他非娶她不可。
「……也许梅蒂的条件是苛了一点……」
不只一点,那女人的野心实在太可怕了,居然想作女王!
依她开出来的条件,她根本不适宜作任何男人的妻子,也不会有任何男人敢娶她,除非不怕死,否则和她结婚之后,很有可能在新婚不久的某天发现自己莫名其妙的提早上天堂。
「……所以她愿意退让一步……」
唉!这个老头子,他该如何让他死心呢?
难得南丝闲闲没事坐在壁炉前发呆,联袂而来的威廉三人不禁讶异不已,威廉想上前去询问有什么不对,却被契斯特阻止了,他对其他两人比了几下手势,然后把他们推出去,关上门,再拖了一条凳子到她旁边坐下,凝视她片刻。
「南丝,在想什么?」
南丝没精打采地瞟他一眼。「我想回家。」
「一定要现在吗?」
南丝沮丧地叹了口气。「你还不明白吗?我只能选择一个,回去了就不能再来,若是留在这里就不能回去,我非得选择一个不可!」
「这个……」契斯特困惑地搔搔耳朵。「老实说,不明白。」
「来去太多回会在两个宇宙空间中造成通道,然后两个宇宙空间就会开始相互影响,那很可能会是一场可怕的大灾难,我绝对不能做那种事。」南丝喃喃道。「但最重要的是,倘若我回去了,而这边又没有讯号让我追踪,就算我想回来也回不来,天知道下回我会跑到哪个宇宙空间去,光是时间对了又有什么用!」
愈听愈是迷糊,契斯特满眼茫然。「很抱歉,你在说什么我全然不懂。」
他会懂才怪!
南丝懊恼地瞪他一眼。「总之,我只能选择一个,回去,或待在这里。」
契斯特怔楞地注视她好半晌,然后爬了一下头发。
「好吧!那我们这么想,女人总是要结婚的,结婚之后再也不能回娘家的人占大部分,所以……」
「那是你们这里才这样,我们那里随时都可以回娘家的。」南丝闷闷地嘟囔。
「咦?真的吗?」契斯特惊讶地道。
南丝没吭声。
「哦……」契斯特又抓头发。「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是那样吧?」
「就算不是,我们也可以打电话。」
「电话?」什么东西?
南丝扁着嘴,又瞪他一眼。「反正可以很方便的联络到对方就是了。」
「那……」契斯特再抓头发,有愈抓愈用力的趋势。「你也可以写信啊!」
「这边的信送不到那边去。」
「啊……」契斯特继续猛抓头发,突然觉得头皮有点痛,拿下手来一看,居然满手头发,再这样下去,待会儿他就会变成光头了。「你跟家人有那么亲密,亲密到这么不愿意离开他们吗?」
南丝沉默了,好半天后才慢吞吞地说:「其实也没有那么亲密啦!我跟他们多少有点距离……」
「为什么?」
因为她是天才。
「不管为什么,他们关心我是事实。」
「这样……」契斯特思索片刻,决定冒个险试探一下。「那你就只好回去啰!」
效果出奇的好,他话一出口,南丝立刻暴吼过来,着实让他吓了好大一跳。
「该死的你!」南丝满嘴口水乱喷。「要是这么容易离开,我还用得着这么为难吗?」
天哪!她想吃人吗?
瞧她那副穷凶极恶的模样,契斯特忽然明白他是无法说服得了她的,唯一能说服她的人只有威廉,而且最好的「说服」方式是……
他悄然起身到门外向威廉低声说了几句,然后把威廉推进去,如同他所猜想的,南丝一见到威廉就张牙舞爪地扑上去,又踢又抓又捶打,疯狂也似的发泄满怀怨气和怒意。
「都是你!都是你!都是你害我这么为难!全都怪你!全都怪你!」
契斯特微笑着悄悄阖上门,欧多狐疑地看看门,再看回他。
「为什么你要威廉不能反抗地任由她发泄?」
「因为她是女人,」契斯特拉着欧多脚步轻快地离开。「女人通常都很矛盾,她爱你又恨你,但如果你愿意让她在你身上尽情发泄出她的恨意,剩下的就只有爱了。」
「原来如此,」欧多恍然大悟。「难怪每一回我出远门回去,我老婆老是喜欢一边抱怨一边打我。」
「那么你有乖乖让她发泄吗?」
「没有,我把她抓起来狠揍一顿!」
「……」
「不过现在我懂了,以后我会乖乖让她打,免得她送顶绿帽子给我戴。」
「即使她要杀你,你也会乖乖让她杀?」
「……」
加冕典礼前一天──
南丝匆匆爬下楼梯,经过大厅,走向厨房,准备从后门出去找木匠。
她终于决定要送什么给威廉作礼物了,不过时间太匆促,可能要耗费一整晚去完成,希望能赶上明天的加冕典礼。
但在马厩旁,她却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因为她听到威廉的声音,就在马厩门口,他好像在跟人家吵架……不,是人家在跟他吵架,而他始终维持那种冷静得让人想砍他一刀的语气。
「对不起,我已经和勃艮第大公与安茹伯爵、香槟伯爵约好要一起去打猎,我想他们在等我了。」
「不行,明天就是加冕典礼了,我们今天就必须把话说清楚。」
躲在马槽后面,南丝探头偷看,原来是阿奎丹大公在大小声。
「我们已经谈得很清楚了。」
「不,不清楚,你追求梅蒂六年,却在这最后一刻放弃了,我不明白为什么,她已经愿意放弃所有条件了呀!」
「但她仍不肯放弃作女王的野心。」
「……如果她愿意放弃呢?这样你是不是会同意这桩婚事了?」
「不。」这个回答来得快又坚决。
「为什么?」阿奎丹大公怒叫。
「诚如你所说,我已经放弃了。」威廉依然冷静如恒。
「但是你势必要有一位皇后帮助你治理英格兰呀!」
「我已经有其他人选了。」
「谁?勃艮第的女儿?还是巴塞罗纳的孙女?或者是……」
「都不是,我中意的女人并非贵族。」
阿奎丹大公脸色变了。「难道是你的情妇,那个婊子?」
话声刚落,威廉的大手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掐住了阿奎丹大公的颈子,冷静不翼而飞,银眸中溢满狂怒之色。
「不准你叫她婊子!」
南丝顿时错愕地张大了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威廉勒住阿奎丹大公的颈子不放,大有将他活活勒死的态势,一旁的侍从、马夫,还有闻声而来的守卫,甚至连赫里德和欧多也赶来了,大家动作一致的努力想救下阿奎丹大公。
「你疯了,威廉,快放手啊!」
「大人,快放手,阿奎丹大公快没气了呀!」
南丝不可思议地猛摇头。
那个男人真是疯了,还说他绝不会再失去自制,现在连阿奎丹大公他都敢动手,难道他不怕替位在法国的诺曼地领土带来危险吗?
好一会儿后,在七、八个人通力合作之下,威廉终于放开阿奎丹大公,却仍愤怒地咆哮着,「永远不准你再叫她婊子!」
阿奎丹大公抚着脖子拚命喘气、咳嗽,同样愤怒。
「竟敢掐我,你不怕我率兵攻击诺曼第吗?」
「尽管来!」威廉咆哮。「所有人来我都不怕,就算菲利普(法兰西国王)来也一样,但是,我绝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叫她婊子!」
南丝直翻白眼。
天哪!真是大逆不道的狂言,他真的不怕菲利普领兵征讨他吗?
「连菲利普也惹上了,以后他可有得受了,不过……」不知何时摸到她身后的契斯特悄声道,「既然是为了你,我想他应该不会有任何怨言,就算死了也心甘情愿,你说对吧?」说完又悄悄离去。
闻言,南丝怔忡好半天,终于深深叹了口气,转身往来路回去。
她改变主意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最好换另一样礼物送给他。
第十章
加冕典礼当天,风和日丽,难得晴朗的好天气,恰好与南丝的心情相反,她的心头乌黑一片,闷闷不乐到了极点,因为……
算了!
「请问,为什么我得穿得这么华丽?又不是替我加冕。」
「小姐,参加典礼的每个人都比您更华丽!」罗珊咕哝道,她是威廉特地从诺曼第调派过来的侍女之一,年轻,但经验丰富,前两天才赶到。
「没关系,再加上这些首饰,小姐就不输给任何人了!」另一位侍女安琪捧着一盒珠光宝气的首饰。「这些珠宝、香料囊和小姐头上的丝绸、脚上绣珍珠金线的软鞋可全都是跟拜占庭商人交换来的珍品呢!」
「真麻烦,」南丝喃喃抱怨。「到底还要多久呢?」
「快了,就快好了!」
「一个钟头前你就这么说了!」南丝叹气。「希望某人不会心血来潮又跑到伦敦去加冕一次。」
门忽地打开,一颗人头探进来。
「好了没有?加冕典礼快开始了。」
「快了,快了,就快好了!」
是啊,再几个钟头就好了!
在温彻斯特大教堂主教的主持下,征服者威廉的加冕仪式终于开始了。
冗长的祈祷、繁复的仪式,南丝听得都快睡着了,直到最后,当主教将王冠放到威廉头上时,她的精神才又振奋起来。
他终于成为英格兰国王了!
虽然往后还有不少乱事需要平定,也有不少麻烦有待处理,但,她有预感,他这个王位是坐定了。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感叹,算起来,她也可以说是从头看到尾,并将他夺得英格兰王位的过程完全记录在电脑里,甚至还参了一卡呢……
「接下来,大主教将为英格兰的威廉陛下与东方中国的南丝小姐证婚……」
说不定在这里的历史上,她也有幸能占有一席之……咦?慢着,证婚?谁跟谁?司仪到底在说什么?
南丝愕然环顾四周,发现无数视线都聚集在她身上,她不由得屏息,再朝威廉望去,威廉也注视着她,银灰色的瞳眸清清楚楚写着深刻的希冀与期待,还有一丝似有若无的请求。
该死,这是个陷阱!
她恨恨地将愤怒的视线移向契斯特,不用猜也想得到这种卑鄙的做法是何人的主意,但是……
决定要冒这个险的是威廉自己。
倘若她拒绝,不用怀疑,威廉会非常难看地下不了台,刚加冕的国王被拒绝婚事,他的面子大概要几百年之后才能再找回来。
但如果她接受了,她将再也回不了家,势必要永远留在这个落后的中古世纪度过余生。
可恶啊!她到底该怎么办?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流逝,大主教困惑地来回看他们两人,威廉额上开始冒出汗滴,契斯特、欧多和赫里德更是心惊肉跳。
终于……
南丝徐徐走向前,将柔荑放在威廉等待的大手中。
「亲爱的陛下,我愿意与您成婚,在一项……不,一大堆条件之下。」
悄悄地,她掏出一张折迭的纸放在威廉另一只手,这是她在昨夜写好,原来准备今天晚上交给他的。威廉疑惑地打开来审视,偶尔会抛给她一个迷惑的眼神,偶尔又会似笑非笑地瞟她一眼。
很快的,他看完了,随即执起她的柔荑在手背上亲了一下。
「您的条件我都同意,南丝小姐,这样您满意了吗?」
南丝松了口气。「满意了。」
于是,两人一齐面对大主教跪在圣坛之前。
「以主之名,今日我们聚集在这里,见证这对男女神圣的结合,进入……」
如同加冕典礼一般,婚礼的进行也非常顺利,直到整个婚礼程序即将结束的最后一刻……
「……威廉与南丝已在上帝及众人面前立下神圣的誓约,共同扶……」
蓦地,一声轰然巨响骤然打断主教的祝词,众人不约而同骇异地东张西望。
打雷吗?
正疑惑间,又是连续两声更剧烈的爆响,这回,整个教堂都在震动了,连连惊叫声里,有些人已吓得连滚带爬逃出去,有些人吓得脚软,在这当中,唯有欧多依然镇定如初地看守住哈罗德,赫里德冷静地跑出去帮忙罗勃,契斯特则带着满面笑容安抚所有宾客。
「别紧张,各位,别紧张,这是……呃,新娘的嫁妆。」
她的嫁妆?
南丝愕然转注威廉,后者不但很冷静,甚至还有一份特别的期待。
「主教,请继续。」他温和地催促主教。
「嗄?啊……」主教忙挥去满头冷汗,又畏惧地朝教堂门口瞄去一眼,才战战兢兢地省略了漫长的祈祷词,以最快的速度完成婚礼。「威廉与南丝已在上帝及众人面前立下神圣的誓约,共同扶持彼此相守,因此,我宣布你们已是夫妻,以圣父、圣子、圣灵之名,阿门。」
最后,两人在教堂婚姻记录簿上签上名字,婚礼终告完成,然后,新郎立刻丢下新娘,毫不回顾地转身大步离去,一边脱下华丽的长袍,一边命令殷德为他换上锁子甲战袍,并豪放地对众宾客们宣布「余兴节目」。
「各位若是有兴趣,可以一道来看看我是如何对付那些反抗军!」
除了女人之外,男人对打架最有兴趣,于是所有宾客们立刻一窝蜂跟着跑去看热闹,不一会儿,教堂里走的只剩下刚结婚就变成弃妇的新娘和新娘的侍女,还有契斯特、欧多和哈罗德,连大主教都落跑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南丝喃喃道,仍然搞不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契斯特不禁莞尔。「威廉早就预料到反抗军会趁着威廉的加冕典礼时来进攻,所以我们老早之前就开始准备了。」
「难怪,」南丝恍然大悟。「难怪你们一直叫我多做些火药给你们。」
欧多瞄着哈罗德,「很抱歉,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们不但救不了你,也抓不到南丝,而且……」他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大概会损失惨重呢!」
哈罗德咬牙不语,南丝翻翻白眼。
「那你们两个怎么还在这里?居然没有抢第一个去凑热闹?」
「我们是想啊!」欧多苦着脸。「可是……」
「他负责看守哈罗德,我负责保护王后陛下您。」契斯特无奈道。
「好吧!那你就保护我回去研究化粪池究竟要设置在哪里吧!」
「请问王后陛下,化粪池到底是什么?」
「你们的护城河又是干什么用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