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红颜-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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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儿伸手接过信,道:“这样吧,我离京前去趟晋王府,尽可能将信件交给晋王,如何?”
芫娘立刻抓住她的手急道:“璇儿,你一定要小心,这封信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如果无法送入晋王府,那便当场销毁,知道吗?”
一番细细交待后,芫娘便回宫去了,蓝文和璇儿也当即出府,各自上路。
第51章、欲寄彩笺兼尺素(2)
而此时的燕王府,在璇儿离开后变得混乱不堪。
秦王妃的夫踪令赵德昭大发雷霆。要知道自上次在江陵与芄兰见过一面后,他便回了均州,后因薛素心的关系得知了赵德芳寻至江陵找到芄兰,他又火速赶回京城,抢先一步向皇上禀明赵德芳擅离职守一事,他虽知父皇对德芳异常宠爱,但他以为,只要自己将事情挑明了讲,父皇就算想要袒护也不可能明目张胆,却没想到德芳回京后竟未曾受父皇半言指责,父皇竟只说德芳还未曾上任,“擅离职守”一罪根本不成立,只是让他速回贵州。
不仅如此,德芳还将蓝武在均州丧命一事告知父皇,虽说他们没有明证显示此事与他有关,然而他知道父皇已经在怀疑他,否则也不会下令不许他离开京城了。
他没想到除他以外居然还有人敢去劫兰儿!
没错,芄兰根本不是他劫走的,这等事做过一次,他断不可能有第二次。
璇儿怒气冲冲上门之时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一是因为震怒,兰儿素与人无怨,他委实不知何人竟如此胆大,光天化日下将秦王妃劫走,再则是他根本不想否认,他倒想看看德芳这次会有什么举动。
燕王府书房内,赵德昭握拳冷笑一声,德芳啊德芳,你会怎么做呢?若是觉得此事是我所为,你又想怎么对付你唯一的哥哥呢?
“王爷!”
书房门倏地被人推开,一妇人装扮的少妇奔了进来,在见到赵德昭冷冰冰的面容时蓦然一僵,颤颤地跪了下去。
“奴婢一时莽撞,王爷恕罪。”
赵德昭冷眼看她,坐入椅内,“你最好说出个让我饶你的理由。”
“奴婢……奴婢听说小姐又被人劫走,所以——”
“所以你便怀疑此次又是本王所为?”赵德昭负手冷眼看她,“苏离,你当真这么关心你家小姐,当初就不该跟本王回来,怎么,现在后悔了?”
“不!”苏离慌忙摇头,抬头看他一眼又勿勿低下眼去,“苏离不后悔,可是王爷也答应过苏离绝不伤害小姐的,您不是喜欢小姐吗?您一定不会伤害小姐对不对?”不管她与焦芄兰主仆二人如何决裂,她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从小跟到大的主子受难。
赵德昭突然轻笑出声,他漠然转过身去,淡道:“苏离,你已经断定此事是本王所为,本王也不与你多说什么,这次本王且看德芳又该如何救回他的妻子,你下去。”反正他也没指望有人会相信他的清白。
“王爷……”
“下去!”
冷叱一声,赵德昭瞪着苏离慌张起身离开书房,宽袖一甩,大步走到案前提笔疾书。父皇不许他离京不代表他什么都不能做,不管如何,他必须赶在德芳之前将兰儿抢回身边,如今晋王被软禁,他倒看看失了晋王的助力,德芳到底还有什么能耐!
赵德昭刚放下笔正想唤人进来,门口却急冲冲跃进一个人来,在跨入书房后顺手将门合了起来,这才单膝着地唤道:“王爷。”
“小路子?”赵德昭挑眉,缓缓收回手踱到他面前,“怎么样?”
“不出王爷所料,薛小姐到了均州,,但不知道为什么只有她一人,怎么办?王爷最初是希望她将德庆公主带往均州的,然而德庆公主却突然之间不见了踪影。”风尘仆仆赶回京城的小路子一脸小心翼翼,“还有一件事——薛少爷竟然也出现在均州,不知道是否与薛小姐有关。”
“薛少爷?”赵德昭讶了一下,对于薛惟吉他并非没有耳闻,这位游手好闲的少年公子时常不在家,听闻不是去游山玩水便是在江湖上追寻一些所谓的貌美侠女,薛宰相无力管教自己的儿子,而宰相夫人却是舍不得管。
“是不是凑巧?他是否刚好玩到均州去了?”
小路子摇头表示不清楚,“王爷,接下来怎么做?德庆公主突然失踪也不知是怎么回事,薛小姐去均州怕是去找您的,属下们是否应该现身将薛小姐接进府去?”
“不用你们去接,她自己会找到你们的。”赵德昭淡道,他比较在意的是,将兰儿劫走的人到底是哪路人,目的是什么。
“王爷,那我们——”
轻扬手打断他急切的话语,赵德昭侧身取过案上写好的信件折好,拿来一个信封穿妥后递给他,勾唇道:“这封信秘密送往晋王府,随后你便回均州去接薛小姐,至于薛少爷……”微一沉吟,“他若与薛小姐一事无关便由着他去,不必理会。”
小路子接过信谨慎地收好,“属下明白,关于德庆公主失踪一事,王爷打算怎么办?”
赵德昭看着他将信件收好,目光却并未收回,仍盯着小路子藏信的胸口,弯唇诡异扬笑,“我打算……送给德芳一个毕生难忘的‘礼物’!”
第52章、欲寄彩笺兼尺素(3)
被软禁在家的赵光义没想到自己会在同一天里接到两封信件。其中一封甚至不知何人送来。两封信笔触不一,却都令他相当的熟悉,而信的内容虽语气不同,所言的事却是同一件,这让他当场怒火中烧,一掌将身前的书案劈了个粉碎。
“来人!”
门口的护卫在他一声暴吼下勿勿闪进房,战战兢兢地垂头,“王爷……”
“我要见皇上!”赵光义握紧掌中的信函,过大的力道至使指尖都紧绷泛白,一张肃容冷得令人打颤,那护卫虽极力想逃离眼前之人,却因职责所在不得不颤抖着声音开口:
“皇……上让您……在家好……好好休息!”
赵光义逼上前揪过护卫的衣领,冷声道:“听不懂本王的话吗?本王要见皇上!快去禀报!”重重一甩,那护卫顺势跌出门外,慌慌张张地跪地求饶。
“王爷……皇上说……不、不想见你……”
握信的手不免又紧了几分,薄薄的信纸被捏成粉碎纷纷落下,在暗色的地上堆出一个小小的白圈,赵光义长腿跨至门边,冷笑了一声:“好!皇上不见本王也行,本王要见秦王府的裴总管,你即刻传他过来!”
“王爷,这……”
宽袖重重一甩,赵光义锐目如冰射向再三忤逆他的护卫,“不要让本王再费唇舌,你若不愿去也行,本王让你永远不必做这等事!看押本王的人那么多,想必就算少了一个,皇上也无暇顾忌,你说呢?”
五体投地匐趴着的护卫大惊失色,慌忙跳起身应道:“小的这便去请裴总管!”
毫无温度的眸子缓慢地移向地上的那堆纸屑,赵光义勾唇微微一笑,脚下一转往内室走去,足下状似无意地踏散地上的白粉,坐回书案残骸后的软椅中。
他正在冥想自己之所以被软禁的原因,没想到赵德昭倒“好心”地将理由给他送上门了,对于这个德芳最大的对手,他知道自己一向都不会留什么情面,但到底也是他的侄儿,只要他不犯到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只是这一次的信件倒让他真正可以放下这所谓的血缘亲属之牵系,他要看看赵德昭到底想做什么!
说起来,真正令他以震怒掩饰心慌的其实是另一封信,送信过来的璇儿说是她家王爷临走前留下的,她又岂知,那根本是芫娘骗她的!
那信里除了说明他之所以被软禁的原因,还有一个令他发寒的讯息:她也被软禁了……那个将他一生情思掬尽的女子……也被软禁了!
赵光义狠狠握紧双拳压抑着想破门而出的冲动。他不知道皇兄会怎么对待她,他现在只想弄清楚赵德昭是如何知道这件事的,居然是他告诉皇兄的……居然是他!
“王爷?”
霍地抬头,赵光义看着出现在门口的裴总管,脸上的隐怒瞬时褪去,“关上门坐下吧,我有些事交待你。”
裴总管依言择了个位置刚坐下,便听赵光义缓声问道:“对于德庆公主失踪一事,你们的计划是什么?”
裴总管诧异了一下,他没想到晋王在被无故软禁的同时居然还会关心他们夫人,便简单地将璇儿与蓝文行程说了一遍。
“你们这么确定此次又是燕王所为?”赵光义蹙紧眉,觉得这次事件太过蹊跷,德庆公主本来就是前往均州找赵德昭,所以赵德昭应该没有必要多此一举在半路将她劫走,而且这等事曾发生过一次,他觉得对方不可能故计重施。
但若不是赵德昭又会是谁呢?
裴总管因他的反问呆了一下,“王爷的意思是,夫人这次失踪跟燕王关系不大?”
“我不知道……”赵光义长舒一口气,“这件事表面上看,好像大家都会自然而然地将目光指向燕王,但因为这件事延伸出来的一系列波动对方不可能不顾忌……”而且他正是因为这件事而被皇兄软禁,他不过在此事上态度强硬了些,皇兄居然就如此罚他,虽说事出有因,但那个“因”是谁也不知道的秘密,皇兄无法拿那个“因”来罚他,那么……皇兄是借此次德庆公主一事做一个囚禁他的冠冕堂皇的理由吗?
沉思的瞳孔迅速收缩,赵光义蓦地站起身,脸色大变。
“王、王爷?”裴总管被他吓了一跳,也忙站了起来。
赵光义抿紧嘴看向闭合的房门,迟缓地扬嗓,“裴总管,可否委曲你为我办件事?”
他希望自己这次的感觉是错误的……
由衷希望。
第53章、山长水阔知何处(1)
均州,地处汉江中上游,东临襄樊,西接十堰,南至千里房,北交南阳,闻名遐迩的武当山便坐落在州境内。璇儿自洛阳经南阳到达均州找到薛惟吉和蓝武时,薛素心却已进了燕王所住的均州府。
明查暗访数日也不闻焦芄兰半点消息,只有燕王似乎暗中在故意误导他们,或者应该说为难他们,薛惟吉与璇儿在均州呆了半个月后,毫无收获。而汴京那方则有如无波无澜的平静湖面,一点动静也没有,燕王依然被禁在京里不得出京,晋王也依然被软禁在家不得见客,在朝中影响最大的晋王、燕王和秦王,在如今的局势下,似乎只有秦王赵德芳站得最稳。然而失踪的德庆公主是秦王的妻子,这等情况下,他会不会安心坐等一切?每个人都在猜测,猜测他是否要弃了自己的结发之妻。
七月底,秦王最终现身均州。
贵州与均州相隔何止千里,再加蓝文自京城返回贵州所需时间,至使赵德芳真正进入均州城时已是芄兰失踪整整一个月后。
一个月有多少变数,不曾经历过的人永远不知道。
薛惟吉在均州府附近坐等一个月,竟不曾见过薛素心第二面,那日踏进那幢府邸的她就像是一脚进了无底深渊,再不见她任何踪影,而企图找寻焦芄兰下落的璇儿和蓝武也一直没有任何进展,他们眼中的对手燕王,似乎在转瞬间收了所有羽翼隐藏了起来。
秦王的到来令得几人越见浮燥的情绪稍有平复,而蓝文见到蓝武时的举动更是让紧绷了一月之久的气氛瞬间缓和了下来。这个向来嘻笑爽朗的少年,在见到自己的弟弟安然站在自己眼前时,居然直扑到弟弟身上大哭了起来,这一哭将赵德芳见到蓝武时的错愕给消失怠尽,与其他人一样站在一旁无奈地笑着。
事情发展已不容几人慢慢叙旧,赵德芳还未坐下休息便片刻不停地直奔均州府,薛惟吉或是璇儿都进不了均州府,但是他可以进,芄兰一事已过整整一月,这些日子来他其实并不担心芄兰的安危,若芄兰确实又是大哥劫去的话,她的安全并不需要担心,他担心的其实是芄兰诡异的身份被人发现,到那时怕是很难收场。
“什么人?竟敢硬闯均州府!”
赵德芳淡淡睥一眼冲上前来拦截他们的蓝衣侍卫,脚下轻转侧过身子避开那侍卫手中的大刀,随即便听闻“锵”的一声,蓝武抽剑挑开了侍卫的刀,面无表情地挡在赵德芳身前,冷声道:“瞎了你的狗眼!秦王殿下的路也敢挡!”
蓝衣侍卫经此一吓,蓦地瞪大眼认真看了看赵德芳,脚下一软跪了下去,“小的该死!不知王爷驾临,请王爷饶命!”
微抬手示意蓝武退下,赵德芳目光投向府内,淡道:“燕王可曾在府上?”
“回王爷,主子不在均州府,而在京城。”
“那么薛小姐应该在吧?”
蓝衣侍卫惊慌失措地握紧手中的大刀,半天没哼声。
蓝文上前一步喝道:“王爷问你话没听到吗?”
侍卫颤抖着身子匍匐在地,“请……请王爷饶命……”他被喝令在此守着,便是不许里面的人出去,也不许外面的人进去,可眼前的人贵为王爷,他怎么做都是个死路啊。
赵德芳颔首表示知道了,举步便往内走去,淡声吩咐:“蓝武,如他所愿。”举步跨过门槛的同时身后传来轻微的呼声,赵德芳脚步不停,直接进了大厅。
府里的下人大概没想到会有一群人突然闯进来,一个个都吓得不敢乱动,直到有人悄悄将暂时在这里主事的人找出来后,下人们才知道这闯进来的人来头如此之大。
赵德芳坐在主位上瞧着勿勿跨进大厅的少年,问道:“你是何人?”
“回王爷,小的是小路子,主子不在均州的这段时日,府里小事由小的处理。”
赵德芳正要端过茶杯的手一顿,愕然地看着他,“你就是小路子?上次劫走王妃的那名小太监?”他怎么敢如此明目张胆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当真断定自己拿他没办法不成?
小路子半垂着头跪在地上,显得异常镇定,在场几人对此都有些不可思议,“回王爷,小的正是小路子,王爷若是要找主子,怕是要移驾回京才行,主子如今并不在府中。”
“无妨。”颇觉有意思地勾唇看着眼前镇定自若的小太监,赵德芳索性将到手的茶杯推远,仔细地看着他,“我不找你主子,我是来找薛小姐的,她应该在府中才对。”
跪着的小路子始终没动分毫,依旧保持着半垂眼的动作,“薛小姐前些日子的确在府中住了几天,不过三天前已经离开了,想必已经回京去了,小的听闻她说要回京找小的的主子。”
“不可能!”一直安静随侧的薛惟吉惊呼出声,“我这一个月来一直守着均州府,没看到小妹出来过,她怎么可能离开?”
小路子头也不抬,“薛小姐的确离开了,薛少爷若不相信,可以到府里去搜,小的若有半句虚言,您将小的的命拿去。”
这个小太监不简单!
赵德芳若有所思地看着毫不变色的小路子,突然想到一个积压了许久的问题,“小路子我问你,你当初进出安福宫所用的我的令牌从何而来?”他曾想过是苏离从芄兰那里拿到令牌后交给小路子,但转念又否决这个假设,苏离若当真拿到令牌,绝不可能受困秦王府,她应该早就用那块令牌出府为大哥传话了。
小路子听到此言,嘴边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后回复原样,答道:“回王爷,那块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