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远-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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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只是带你去沐浴……”他横抱起我,表情有些无奈。
我有些脸红,并不是讨厌与他做这样的事情,可是可是,事后的疼痛实在是让我心有余悸。
我以为尹秋临会带我去浴室,结果他抱着我来到一个温泉,完全没有想到这处只要两个房间的小院居然还带着一眼温泉。
温泉内薄薄的白雾笼罩,尹秋临抱着我进入,我一接触到暖暖的泉水,忍不住舒服的轻轻的呻吟了一声。
慢慢的,温热的水让身体染上一层淡淡的红晕,我躺在他怀中,闭上眼睛,任他为我擦洗着身体。
突然之间想到了什么,我睁开眼问他:“我在院内待了几天了,怎么从来没有发现这里有温泉?”
他笑,“这院内设有阵法,一来防止有人进入,二来连接其他空间,可别小看这地方,他的规模不比你的王府小。”
“哦”,我突然想到宇慕华的“锦缈西风”,那里看似普通民舍,进入却有山有水,自有一番天地,我突然有些酸酸的说:“那谷主对你真好,提供这样一个地方作为你的别院。”
他笑着看我,“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觉得,你们的感情真好。”
他点点头,“相交已经二十年的好友,很难说明白其中缘由。”
二十年……我与尹秋临认识不过半年呢,心中暗暗有些不甘,我不打算再在这话题上纠缠下去,我又问他,“宇慕华是喜欢他师尊的吧?”
尹秋临点点头,“这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可我觉得丁雨砚似乎并没有自觉。”
“师尊啊,该怎么说呢,他确实是一个练武奇才,这二十几年来,我没有见过比他更能参透剑理的人,但是,也许是对一方面敏感,对另一方面就较为迟钝吧,他似乎对感情不是十分理解……”
我看了看尹秋临欲言又止的表情,我明白了,丁雨砚并不知道宇慕华喜欢他。但是,这真的是事实吗?对于我“结拜”的提议说出“从此不离不弃……”之话的丁雨砚并不是感情淡漠的人啊。
我问他:“宇慕华没有言明吗?还是他考虑到师徒之恋有违常理?”
他笑,“你认为小宇是那种会考虑伦理的人吗?”
我仔细想了想,再肯定的摇了摇头。“难道他是被丁雨砚拒绝?”
“说不上拒绝不拒绝,只是师尊他不明白,不理解这样的感情而已。”
我想了想说:“大概是年纪还小……”
尹秋临突然笑出声来,“他小?他告诉你他几岁?”
“十五岁……”
“呵呵呵,果然是他的作风,他说你就信啊?”
我疑惑的看了看他:“难道他骗我吗?他看上去年纪是挺小的,而且他说话行事也像是不谙世事。”
“他确实年纪不大,但也没有那么小,不过,他确实没有接触过江湖。试想,要达到神人境界一样的剑术,大都需要无欲无求,心无杂念,只有在这样纯净环境生活的他才可以啊。”
“这样啊,宇慕华那样的人难道没有想过直接行动表示吗?”
尹秋临有些好笑的看着我,“直接行动表示?你的意思是‘霸王硬上弓’吧,虽然不道德但也不失为一个办法,不过,你认为他有这种本事吗?”
我想了想说:“没有”,我记得丁雨砚也说过,那宇慕华从来都没有赢过他,他似乎没有这个能力将丁雨砚压在身下啊,这么说起来,是因为得不到对方,所以转而对气质相似的尹秋临下手吗?
我看着尹秋临,泡在温泉里许久,他白皙的身体染上淡淡的红潮,头发湿湿的贴着如羊脂玉膏般的纤长颈项垂到肩上,眼睛微微眯着,朱唇微启,因为温泉的热度而更加红艳,淡淡的薄雾中俊美的轮廓似梦如幻,这样的美人,任谁看了也会心动吧,即使不是丁雨砚的原因……
尹秋临看见我在凝视着他,便缓缓的贴近我,伸手搂住我的腰,以极近的距离,在我唇前垂眸低吟:“青衍,你现在好美……”
薄薄的醉人气息就抚在敏感耳畔,身体忍不住一阵战栗。等回过神来,已经被压在池边喘息,尹秋临的身体很热,比这温泉水还热,身体紧贴着身体,一波一波有节奏的律动,我咬着牙,抓住他的手臂,“你……你骗人……”,明明说过只是沐浴的……
好痛,这个混蛋,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就……啊……不断的深入,撞击,让我忍不住尖叫出声,脑袋无法再思考,一片的空白……
事后,我有些欲哭无泪看着身体上新添的红红紫紫的瘀痕咬痕,这家伙,他倒是舒服了,可事后痛的是我啊,我瞪他,“以后不准这样了。”
尹秋临拿毛巾擦干我的身体,嘴上倒是答应得挺爽快,但那表情似乎没什么说服力,可恶!
纵欲过度的结果,是让我第二天下不了床。
下午的时候,丁雨砚和宇慕华过来看我。
丁雨砚是一脸的关心,一直追问我伤风感冒到底要不要紧,害得我有些哭笑不得,人确实要紧,但却不是因为伤风感冒,面对如此真诚的问候,这叫我如何说得出口?
那宇慕华站在一边,则是一脸暧昧的笑容,我觉得他是来看热闹的。
他们见我无碍,便坐在房内聊天,喝茶,嗑瓜子。尹秋临已经明确表示被他们知道了也无所谓,但我觉得私人之事不用拿出来昭告天下,说白了,我的脸皮不比他,是比较薄,比较害羞,为了遮好昨天留在身体上的痕迹,只好躺在被窝内一动不动,连颈子都不敢露出来。
他们三人谈天,谈地,谈论朝野,谈论江湖,自有一片海阔天空,呵,不是三个女人才是一出戏吗?没想到三个大男人凑一块儿也挺八卦。
突然听见尹秋临问丁雨砚是否知道李锦这个人,尹秋临为何会在此时提起这个人?我有些好奇。
丁雨砚想了想说:“小尹,你这么肯定他是我御剑一族的人?”
尹秋临认真的说:“他确实会用‘凝气成剑’。”
丁雨砚说:“当年的御剑一族遗留下来的人,算上我们三人也不会超过十个,可是照你形容的相貌,年龄,我确实不记得有这号人物,他是否使用化名,或者使用了易容术?”
宇慕华冷笑了一声,“化名姑且不论,凭小尹的眼力,什么人能在他面前使用易容术?”
丁雨砚想了想又说:“难道他有得到我族之人的点化,照理来说,我族收徒,我这个宗主是应该知情的啊,还是那人没有机会告之我?”
尹秋临说:“我当初留他一命,也是多多少少看在他可能是御剑一族的情分上。”
“青楼联盟啊,值得注意的对象”,丁雨砚一句话,三人同时陷入沉思。
稍后,尹秋临走过来摸了摸我的额头,转过眼问宇慕华:“什么时候可以为他治疗?”
宇慕华笑了笑,“本来今日便可进行,但是,小尹啊,啧啧,是你不能控制自己,不能怪我”,那凤眸中满是揶揄的目光。
尹秋临不理会他,只是问:“那什么时候可以?”
“近期,我会安排,不过,这两日你要辛苦了。”
“好。”
在宇慕华靠近为我把脉时,我乘尹秋临与丁雨砚在一旁说话,悄悄问他:“谷主,可否告之我‘血魂丸’是怎么炼制的?”
他看着我冷笑了一声,“就是你现在心中想的那种方法。”
我微微一愣,我问他:“你知道我是什么想法?”
“不,我不知道,如果你是想确认他是否真为你牺牲至此,我的答案是肯定的。”
我微微皱了皱眉头。江太傅曾给我讲授的《神农医谱》上有言:医治胸中淤血凝滞者,乃使用根基高深,无欲无求之人之血为辅……也就是说,所谓“血魂丸”就是尹秋临用自己的血所炼制,这正与他先前所说的“不能动情欲”和宇慕华所说的“失血过多,多加注意”相符合。
我深深叹了一口气。
宇慕华看着我冷冷的笑,“有时候,我真不明白,我们二十年兄弟的交情难道还抵不过初识的人吗?以前对沈御成是如此,现在,对你也是如此。”
章三十五 乌云,暗棋,变数
我听到这话时不觉微微皱起眉头,只是因为太过惊讶,所以忙着掩饰。想那宇慕华知道我的身份并不奇怪,但口中直呼出皇上的名讳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当我抬起头来时,我发现他正冷笑着观察我的表情,那漂亮的凤眸带着一股子寒意。
我心中顿时警觉,我早就看出他对我没什么善意,但是现在我要怀疑他是否有害我之心了。
他冷笑着说:“王爷,别露出这样的表情,鄙人人小力薄,无法也无力威胁到王爷什么,只是希望你以后记得西锦谷曾经招待过你,行事厚道一些。”
我又皱了皱眉头说:“谷主到底要说什么?”
他摇头晃脑的“啧啧”叹了两声,“王爷,我探你脉象,你脑中似乎有人为的淤结,如果我猜得没错,你也许因此失去一部分记忆。”
我脑中嗡的一声,我……被人动了记忆?我呆呆的看着宇慕华。
他观察了我半天,好象有些失望,他说:“看王爷一脸波澜不兴,似乎是早就知道这事,本想……”
他错了,我其实什么都不知道。不过,经过这么的事,说我完全没有怀疑倒也不可能,但有人真正的,毫不犹豫的说出来时,我心中还是震惊不已,因为太过惊讶,越发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也许没有表情,反而在他人眼中就是一种冷静。
他又说:“王爷,我想说的是,西锦谷的原则是:不参与,不过问。”
他一脸严肃,字字慎重,如果我还猜不出他是什么意思,我简直就是个笨蛋。但我不知道前因后果,加上思绪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中,脑中一片混乱,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只得默默的点了点头。
我知道,在这种情况下,这样的点头,含义有多种,他自然会选择他所希望的那种含义。
果然,他搭在我手腕上的手松了一些。
正在这时,尹秋临与丁雨砚靠近过来,我俩立刻有默契的齐齐中断对话。
尹秋临问:“到底情况如何?”
宇慕华收回搭在我脉门上的手说:“无碍,情况比想象中的好,看来不用再等,明日便可提前进行治疗。”
我看着自己的手腕想,如果他要杀我,刚才就是机会。
丁雨砚也靠近来问:“我能做些什么?”
宇慕华说:“本来医治他需要九岐百毒丹,但因为被歹人盗走……”,说到这儿,他瞪了一眼尹秋临,“……而现在的我也没有足够的材料,足够的精力再制上一粒,因此只有借助内力导化他胸中淤结,届时,我与他的精神需要完全集中……”,他又顿了一下,接着说:“……虽说西锦谷内有阵法相护,但为防万一,还是需要有人保护,而万一我的功力不济,也需要有人帮忙。”
丁雨砚点点头说:“好,到时我与小尹一定到场”,他又转过头,笑盈盈的对我说:“实在是太好了,青衍可以恢复健康,实在是太好了。”
闻此言的宇慕华淡淡的说:“治病是好事,治好病更是好事,啧啧,希望是好事……”
我看他,很明显,他语带双关,话中有话。尹秋临看了他一眼,似乎猜不透他的意思,沉默着不置一词,而丁雨砚仿佛是什么都没听懂一般,拉住我的手,自顾自的说话,“青衍马上能够恢复健康,真是太好了……”
随后,宇慕华提出让我休息,养好精神以便应付明日的治疗,三人便一起离开了。
在房门关上的那一瞬间,我的冷汗终于滴下来了,我看得出,刚才宇慕华搭上我的手腕时是真的动了杀机,但他却没有动手,到底是何种原因?
我躺在床上又将进京前前后后的事情想了一遍,越想越皱眉头,想得太过入神,如果不是元庸进来点灯,我还没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他嘱咐我今夜到明日早上只能喝水,不能进食,我点点头,他见我沉默着,没什么表情,似乎感觉很奇怪,但他还是克制住什么都没有问,关门退出。
我起身时才发现里衣湿湿的贴着后背,原来已经被冷汗浸透了。我脱下里衣,拢了中衣坐到桌边,脑中被许多事挤兑着,一个个争先恐后,拼命在我眼前转,心中越发的忐忑不安,越发的烦躁。
这时,突然响起敲门声,我吓了一跳,那声音很轻,有节奏的,一点点敲在门上,却如铁锤一般一下一下重重敲打在我的心上,我愣愣在坐在桌边,想站起身来开门,却不知道为什么浑身颤抖得厉害,双手无力的扶住桌子,怎么也站不起来,又想开口应上一声,但是嗓子干渴,嘶嘶的开不了口。
过了一会儿,敲门声停了,我双眼一眨不眨的盯着门框,总觉得门外的人没有离开,我甚至可以感觉到那灼热的目光透过门凝视着我,脑中突然冒出一个奇怪的影像:那人站在门口,敲门的手停在半空,表情若有所思,踌躇犹豫。
半晌,没有声音,当我以为他已经离开时,敲门声又再次响起,我叹了一口气,是福不是祸,是来的还是躲不掉。
当第三次响起敲门声,我尽量克制住颤抖的音调,以现在能达到的最为冷静的声音应了一声,“进来。”
门打开的瞬间,是一角白色的衣衫,我死死的盯住门,心几乎要跳出胸口,然后是惊若天人,完美无暇的俊脸,我觉得一瞬间,心重重的一沉,眼泪几乎都快掉下了。
他缓缓走近我,白色的衣衫纤尘不染,他站在我面前,秋水般的眼眸静静注视着我,就如我初见他那时一般,美得如诗如画,如梦如幻,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是止不住的往下掉,那不是一种伤心,而是一种绝望。
他俯下身,纤长白皙的手指拭去我脸颊上的泪,轻轻的问:“你以为进来的是谁?”
我摇摇头。
他又说:“你失望,我见你这副表情,更加失望呢。”
我低下头,半天拼命挤出一句话,“请给我点时间。”
他点点头,又说:“你心中有数了吧。”
我说:“前后一想总能查觉出点儿端倪。”
他说:“你是否能够接受?”
我心中苦笑,不接受又能如何?
他伸出手,轻抬起我的下颌,“失礼了,请你保持平静。”
说着,他的手沿着我的脸颊逐渐上移,脸上的皮肤,敏锐的感受到指间的薄茧所带来的粗糙感。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他本来就是练剑之人,即使他笑得那么甜美可人,纯洁无暇,也不能抹杀他是一名真正的高手这个事实,其实,我应该庆幸的,这样的高手是站在我这边,而不是与我对立的。但是但是,为什么他进入房内的一瞬间,我会那么的失望,甚至是绝望。
手指沿着脸颊向上移,经过之处,带来一股热意,最后,他的手停留在我的额头,捻食中二指,压住我的眉心,我感觉到一股热流源源不断的通过眉心贯入脑中,继而缓缓流入全身,暖烘烘的,有一种浸泡在温泉内的错觉。
时间一点点流逝,热气一股股在全身流转,我看见他的额头上也开始冒出汗滴,薄薄的雾气笼罩着,我的视线开始模糊,慢慢的,连我的意识都开始模糊了。
昏昏沉沉,有人搂住我,淡淡的叹息飘在耳边,他说:“你现在就这般模样,如果是他愿意帮助你,或者是保持中立自然是最好,如果不是,你以后要如何自处……”
章三十六 治疗
脑袋昏昏沉沉,像爆裂了一般的疼,睁不开的是眼睛,意识却是意外的清晰,禁锢解除之后,往事排山倒海的涌来,争先恐后,却不是杂乱无章,再次睁开眼睛,心情居然已经平静许多。
闻声人动,模模糊糊的视线中晃动著一个人影,人影逐渐清晰,眼前是惊若天人的俊颜,他单膝跪在床前,抬手抚在我的额头上,脸上是掩饰不住的惊喜,”看来是成功了,我本还担心如果你一直不醒该如果是好。”
我摇摇头,冲他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我无碍,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