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其他电子书 > 王小波门下走狗-第四波 >

第33章

王小波门下走狗-第四波-第33章

小说: 王小波门下走狗-第四波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15.男女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了,北京的日子也越发让我难以忍受,隔壁的艺术青年总是带着不同的女人回来,做爱时叫床声和猛烈运动时的响声让我深恶痛绝,有一次我彻底愤怒了,用方言甩了一句:“你妈个老逼,要日给老子滚到发廊去搞。”结果不知道是因为他听不懂我的方言,还是根本就装没听见,或者是做得太忘我,他不但毫无反应,第二天居然还像我刚搬进去时那样友好地跟我打招呼,我本来想劝他以后注意音量的话也被活生生咽了下去。    
    我又像那次那样换了几种骂法,有一次居然从他骂到他的孙子,又从他的孙子一直骂到他的祖宗十八代。但是第二天他依然故我,让我无从发泄,所以后来每到晚上我就会到公用电话那里用201卡打上几个小时的电话。三分之一是打给老大的,三分之一打给肖斯文,剩下三分之一打给其他朋友。    
    有一天,老大告诉我肖斯文最近每次回来都怪怪的,老二的事情也挺多的,然后感叹说:“你小子到了北京和我说的话比在武汉还多。”我说那也没办法:“北京找不到家的感觉,每每都会想到你们。”老大说那就好然后给我讲起武汉的见闻,他的实习比我轻松得多,因为要把更多的时间放在考研上。他告诉我武汉最近没什么新闻,倒是肖斯文跑得很勤快,应该知道不少事。    
    我又打电话给肖斯文,问肖斯文怎么想到要一个人搬出去,肖斯文说因为离报社近啊,我说你小子倒是花花肠子多,还不是想着跟张艳在窝里淫乱。肖斯文说:“你这是什么话啊,我现在住的地方离学校这么远,她想来还来不了呢。”我说那你小子不是得憋死啊。肖斯文笑了笑说:“兄弟就放心吧,就算住到火星都有女人陪的。”我又问起老二的事情。他说说来话长,就先不提了吧,然后又告诉我,他看到卫婕和那个哈包帅哥在一起了,要不想想办法收拾一下。我淡淡地说我已经和她分了,别再提她了,然后说了声晚安,挂上了电话。    
    回到家里,却很不幸地看到艺术青年兼记者同志蓬着至少一个星期未洗的长发,带着一个看起来挺纯的女生来到房间里,很奇怪当时没有什么厌恶的感觉,倒是那个女生清纯的气质让我愣了一下,然后好像又想起点什么。艺术青年跟我打招呼,我点头应了一声。不一会儿隔壁又响起来高低有致的叫床声,那一晚他们似乎滚打了一夜,我清晰地感觉到艺术青年到后面已经是强弩之末,无奈地笑了笑,嚼了块口香糖塞住耳朵睡了。    
    记得初中的时候,喜欢上了一个对门上高中的姐姐,看起来很乖很纯的样子,直到有一天,我透过虚掩的半扇门,看见她光着身体,穿过我的视线,拎起一件男人的衣服,然后发现了我,飞也似地关上门。这是我第一次看见一个女人的裸体,从此以后我见到这位邻居时总感觉怪怪的,后来在北京街头我又见到了那个叫床声很大的,看起来很纯的女孩子。不过很奇怪,我什么感觉也没有,甚至她给我一个暧昧的笑容,我都没有理会。    
    转眼到了八月,那时我看着窗外发呆,盘算着我的实习成绩不错,老王也是什么急难险重都交给我,显得对我很放心,心里想着签聘用合同的名单什么时候下来,一脸的踌躇满志。    
    而此时的肖斯文也同样望着窗外,又恢复到当年那种成竹在胸的表情,他已经从父亲倒台的阴影中彻底走了出来,不同的是他想得更多了,而此刻的老二则哭丧着脸,向他和老大发着脾气。    
    如果算起来,肖斯文搬家的那天,老二正在五月花和那个民众乐园的女人幽会,华丽的餐厅里,灯光让老二有些局促,他还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尽管肖斯文借给了他足够换三头牛的行头,老二说话还是有些前言不搭后语,偶尔还会心不在焉。    
    其实说起来老二是个很精致的年轻人,细皮嫩肉的,很斯文的样子,虽然比我和肖斯文年长,给人的感觉却还像个高中生,那天他翘班跑到民众乐园,却巧遇到这个一个女人,具体的情节我不大知道,因为老二不会和我讲,甚至连肖斯文是否给老二帮闲我也不太清楚,所以,关于这一切全部都是我的臆测,讲给大家听听就可以了,至于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永远都是个谜。    
    老二的对面,坐着的是一个比他大不了一岁的女人,大学还没毕业的时候,她就跟台湾老板在一起打得火热,大学毕业后台湾老板出钱在民众乐园租下了一间店铺,甚至连营业员都请好了,据说那个台湾老板每月五千元的生活费包养她一年。帮她在常青花园租了一套三居室住房,添置了所有的电器,让她每天在家里看书看电视上网养宠物。她每天晚上会去民众收营业额。每次都要请民众乐园里很多的人吃东西或者出去玩。    
    女人的眼睛里闪烁着暧昧的光,老二虽然早已过了面对女人还羞羞答答的年龄,但是面对她却明显有些不安。最后在惴惴中,摸着兜里两张被汗浸透的100块想抢着付账,看到帐单的时候,却还是把手缩了回去。    
    那次约会并不成功,但是也并不失败,老二和那女人碰过几次头,也没有擦出什么所谓爱的火花,这种情况持续了一个多月,终于在我回去的前几天按捺不住,在寝室里一个人哭。    
    肖斯文当天刚好回寝室,就看到老大在劝老二,疑惑间一听老二的话,就走到窗前,点了支烟望着窗外,老大不是感情专家,拿老二一点办法也没有,于是就叫肖斯文来劝,肖斯文掐灭了烟头,像当年劝我一样,给老二作起了分析。    
    肖斯文很正经的分析道:你没有什么可以给她的,她却几次三番约你出来吃饭,大概还是因为最近要换男人了。然后肖斯文一下扯起了宏观:民众乐园里有很多这样的女人,他们被老板包养,生活寂寞空虚,所以要经常拿男人换口味,甚至说得明白一点,做爱是讲技巧的,如果生疏了,她们就会失宠,当然熟练技法的过程是不能让老板看到的,否则最先倒霉的还是那些药渣。最后肖斯文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大概看你是个雏吧。”


毕业歌毕业歌:胡坚(8)

    老大显然不明白肖斯文这种劝法,不断地使眼色,老二却也无可奈何,问肖斯文应该怎么办,这么多次都不知道怎么开口,顶多只能搂搂抱抱什么的。肖斯文神秘地笑着说,要你练成我这样当然不可能,不过你可以用药啊,这样她昏昏地一躺,你只要不是阳痿,什么问题都解决了,这种药用起来就像在做梦一样。“春梦了无痕啊!”肖斯文坏坏地笑着说。    
    如果是平常,或者说只要是正常人听到这句话,多半会当成缓和气氛的玩笑一笑置之,但是当天的老二,却好像真的吃了什么药。他问肖斯文哪里有药,肖斯文起初还只是说:“一瓶一百多,好贵的。”老二的脸色却越来越不像开玩笑了,肖斯文这才意识到老二也不是要说说而已,急忙说:“我根本没这东西,只是逗你玩儿的。”    
    老二说:“你到底有没有,没有你逗什么逗啊。”肖斯文一下被问急了,很快也露出破绽:“这个东西不能给你啊,会害死人的。”老二一听更是犯了小孩子气,把桌上本来就不多的几本书和讲义一胳膊全扫在地上,趴在桌上一个人嘤嘤地哭起来。嘴里叨叨着:“所有人都不帮我,我该怎么办。”    
    肖斯文一看不对劲,只有去劝,但还是劝不住,最后说这东西现在手头也没有,过几天给你吧。    
    本来以为肖斯文也只是说说而已,但是几天之后,肖斯文面无表情地把那个蜡封的小瓶交到老二手里的时候,连老大都吓得说不出话来。    
    那一天是我在北京最后的日子,也是老二最后绝望的日子,他冷冷地像个游魂一样来到寝室,什么话也没说,把那个褐色的小瓶随手丢在肖斯文床上,肖斯文担心这些宝贵的液体会流出来浪费掉,急忙从床上抓起来,这才发现蜡封依然是好好的。    
    “没用的,她根本不理我这一套。”老二冷冷地说,“女人都是这个德行。”肖斯文过来劝他,他也不听,只是又小孩子气地在那里哭。这一次老大知道无能为力,干脆就不劝他了,肖斯文也知道无力回天,没有多说话,只是把那个小瓶继续揣在兜里,冷冷热热地劝了几句,我不知道那天老二到底发生了什么,肖斯文在电话里把老二的故事当笑话讲给我听,开始还在笑,后来就笑不出来了。    
    那时我脑袋里乱乱的,总觉得肖斯文太残忍,又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于是我向肖斯文问起苏琳,他说苏琳跟那洪都拉斯帅哥好像分了,具体怎么就不清楚了,反正苏琳没什么反应,大概他们俩根本就没在一起过。然后他忽然问我是不是还喜欢着苏琳,我随口说那你就别管了,只是觉得她太单纯,怕她被人欺负。肖斯文嘿嘿笑了一声,继续提起老二的事。    
    根据肖斯文的猜测,老二那天在吃饭的时候,一只手放在兜里,药瓶几乎被他捏破,他按着肖斯文教的意思,要带那女人一起去宾馆,但是那女人却轻蔑地朝他笑了笑:“算了吧小弟弟,你还没学到家呢,还是跟姐姐学吧。”那天晚上老二应该是如愿以偿,却一点也不开心。因为他总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在拨弄他最敏感的一根神经,那一夜老二还没上阵就连上了几次厕所,做得正开心,套子却忽然滑落,高潮中的女人哼哼着,陶醉中忽然被打断,啪地给了他一嘴巴,还哼哼着叫老二继续做,老二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给惊呆了,弄了一夜,女人又是吹又是舔还是硬不起来,老二急得几乎要哭出来,下面却依旧软绵绵,连套子都戴不上。那一夜不欢而散之后,女人给老二打过几次电话,但是老二却一直都不敢接,偶尔接了也总是找一堆事情推脱,每每有朋友开起黄色玩笑,他也是面色铁青,一个人静静地避开。    
    肖斯文编的这个故事漏洞很多,却也不无道理,我听着忽然感到害怕,肖斯文大概是一下发现我这边冷场了,问我在不在听,我说听着呢,你讲吧。心却飞到了一边。老二其实是个可怜的人,本不该这样笑他,他从小父母就离异了,跟着奶奶长大,老人的溺爱代替不了父母的亲情,他变得敏感,时常希望寻找到寄托,起初是叶馨,后来又是那个民众乐园的女人,但是一旦触及到了他敏感的神经,就会失去控制,最后什么都得不到,只能继续飘摇。    
    老二的寄托是爱情,老大的寄托是读书,肖斯文的寄托不是爱情,也不是读书,却是另外一种不为外人所知的成就感。而我的寄托呢?我时常问自己,却又问不出答案,我又问自己到底最喜欢谁,我也问不出来,在北京的日子里我试图做过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晚上抽着烟,回忆着往事,在日记本上涂涂画画,想到苏琳的时候就画一朵百合花,想到卫婕的时候就画一只鸟,想到自己就画一只猫,结果那页笔记被画成了一幅画———在一片百合花丛中,几只扑腾着的猫试图去抓一群自由自在的小鸟。    
    我有些后怕,把那幅画撕下来,夹在一本翻烂了的《MAXIM》中,很久以后,再次翻开这本沾满污迹的书时,这幅画却不知道哪里去了。我的确在那之后就没翻过这本书,但是画真的不见了,我只有无奈地摇摇头,合上书,放回书架。    
    9月15日,实习结束了,我却早早地收拾好了行囊,我终究还是没能留在北京,散伙饭一吃完我就走了,那天,北京的晚霞渐淡,列车在黑夜里,很快就把这座城市抛得无影无踪。    
    16.毕业    
    大四的新闻学院里,离别的情绪提前开始蔓延。有的人已经签约,留下的人也大多数在混日子,被压抑已久的亢奋一点点被释放,寝室一熄灯,塑料桶和开水瓶就会漫天飞舞,偶尔保卫科的胖科长也会带着一帮校警来查,但却每次都因为法不责众,铩羽而归。后来寝室里不停电了,就到处弥漫着酒味和烟味,还有木头和棉布被烧糊的气味。到十一月的时候,天气已经有些冷了,这栋楼里已经没有几个寝室有完整的桌椅了。    
    我们寝室是少有的几个桌椅齐全的寝室之一,寝室在慵懒之中又有些麻木。除了老二,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重修的科目了,每次喊肖斯文出去喝酒,他都说要陪张艳,老大的事情也多起来,去导师家吃饭的时候越来越频繁,我更不可能去叫为重修而挣扎的老二,那段时间我经常一个人坐着发呆,望着窗外静静地点上一支烟。    
    日子就这样像羽毛一样飘过,我没有去图书馆看书,也没有去自习,每天故意错开时间,怕在路上碰到卫婕,其实我很想碰到苏琳,跟她说点什么,张艳跟肖斯文在一起,我一个人过,不时会有些惆怅,我一直是一个人孤独地每天和老大老二吹牛,偶尔喝酒,也每每都喝得不尽兴,日子过得郁闷,总想找点什么来滋润,因为不去图书馆,所以跟老二那台二手黑白电视交上了朋友。    
    就在这段分别前的日子里,我突然听到了苏琳怀孕的事。初一听消息,脑袋一下蒙了。转而想到可能是老外剽悍的作风所致,血就冲上了脑袋,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就要去捅老外,被老大和肖斯文死死拉住了。一通狠劝之下,终于意识到苏琳和我朋友都不是,我连探望的权利都没有,何况是出头呢?    
    “更何况,那是个老外。”肖斯文后来和我说故事,某老外在酒吧里调戏女生,被一个爱国的小流氓扁了一顿,那个女生的同伴叫来了警察,结果警察二话不说,把爱国小流氓打了一顿铐走。2001年的时候发生过一起震惊武汉三镇的惊天的大案,一个留学生在酒吧闹事,被保安失手打死,不巧这个留学生来自一个刚从台湾阵营里过来的第三世界国家,而他正是该国某大人的公子,结果麻烦通了天,外交部找公安部,逮捕的四个保安里有三个给他抵了命。


毕业歌毕业歌:胡坚(9)

    17.圣诞    
    毕业前的最后一个圣诞节是我和肖斯文一起过的。那会儿胸部大的张艳离开武汉去找工作,老大和他的基督徒导师一起在教堂过了一个真正的圣诞节,老二不知所踪,不知道他到底干什么去了,我喊肖斯文出去喝酒,肖斯文说算了,心里堵得慌,总觉得有事情要发生。我没有勉强他,一人在天台抽着烟,身边摆着两罐百威,天边的夕阳淡了,又是一个黑夜。    
    这栋寝室的天台到了冬天的晚上就很少有人上来了,传说这里的冬天到了晚上总有个穿着羽绒服跳绳的小姑娘,边跳绳边数着数:……96,97,98,99,101……如果有好奇的人想上去问,就会从楼上跌下去,成为第100个牺牲者。小女孩就会继续数:……97,98,99,100,101……    
    据说每年这栋楼都会有人跳楼,但是我来了以后却从来没见过。到了夏天,每每都有无数的人站在楼顶,看着对面穿着清凉的女生吹着口哨,偶尔也会把望远镜带来偷窥,却发现对面的女生也穿着睡衣,用望远镜看着这边的男生。对面楼如果不熄灯,还会有人带着扑克和啤酒上来,一片喧闹,一点也不像个闹鬼的地方。    
    我一个人孤独地回忆着,寝室的生活或许不会再有,就好像肖斯文的老爸,也再也不会风光地在谈笑间吃掉整间整间的教室。而在我回忆的时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