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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明月珰.-.皇瓜-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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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替她着急了,可是令狐瞳兮做事素来自有主张,她们做下人的也不敢多嘴。 
  只是这时,玄纁也顾不得许多了,目前令狐瞳兮前有狼后有虎,再不加把劲,等昭夫人生下孩子,万眉儿入宫,一切便难再拾起了。所以她轻轻的在后面推了瞳兮一把,瞳兮微微一个趔趄,便踏上了台阶。 
  其实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是心里怕得紧。现下瞳兮既拿定了主意,便只能接着走下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瞳兮挥了挥手,越俎代庖的吩咐,只因兰滟汤受地势所限装点得十分古朴,只是两间绿竹屋,前面是更衣所用,后面一间则是兰滟汤的所在,临渊一侧则是用的冰绡纱,晚风袭来冰绡纱上下荡漾,里面潋滟的泉水隐约可见,这里是断然没有隔音效果的,所以瞳兮只能打发了下人走。 
  天政帝有一丝惊异的看着瞳兮,却也对着江得启点了点头。 
  瞳兮垂首道:“臣妾伺候陛下更衣。”她缓缓的蹲下为天政帝除去鞋袜。 
  “咦。”她小声的惊异,天政帝袜子的针线脱了,也不知那些太监是怎么伺候的。 
  天政帝瞅了一眼,“补一补就行了。”仿佛这是很寻常的事情。对于瞳兮这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鞋袜在脱线之前她就早都不穿了。 
  瞳兮搁好鞋袜,又继续为天政帝解开腰带,为他宽衣解带,伺候他披上袍子,这对她来说都是身为妃子该尽的本分,所以也不觉得有何绮思。 
  待天政帝缓缓的走向兰滟汤,瞳兮也跟在后面伺候,只见他步入池中,缓缓解开袍子,瞳兮转头不敢看,哪料天政帝的手忽然抓上她的腰带,一抽一拉之间,瞳兮身形不稳,一下就栽入了池子。 
  被一只大掌压住腰,头怎么也够不到水面,她因为猝不及防所以连喝了两口水,胸上闷得厉害。奇怪的是脑子却特别清醒,她从水底看着天政帝的模样,一样的清风朗月,高洁如塞外的雪,怎么就能做出这等下流的事情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天政帝俯下脸,双唇覆上自己的嘴唇,他唇里吐出空气,瞳兮本能的吮吸着。 
  本来瞳兮是完全没办法理解男人和女人嘴对着嘴,吮 吸彼此的唾液的,所以她虽然承受着天政帝给予的一切,心底确实极端厌弃的,只是今日她必须借着他的唇来呼吸空气,心里便少了道德上的限制,忽然觉得原来亲嘴也可以不那么令人讨厌,还有一丝丝的心颤。 
  明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他的钳制,瞳兮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怎么能如此欺负自己,她双手高举,仿佛想握住空气,找到一个借力的地方,支撑身体浮出水面,一切都归于徒劳无功,所以她愤愤的大力扯掉天政帝头上的玉簪,以及他的玉冠。 
  他却不见生气,只是唇贴得更为用力。 
  瞳兮脚胡乱的踢着,却被他撩开了裙子。 
  也不知是不是脑子进水了,随着他的手解开她的衣带,那湿润的衣服在她肌肤上轻轻的刮擦,那滋味十分的恼人,让她浑身仿佛蚂蚁在爬一般,酥酥麻麻的,拼命的想要躲开,但在他的动作停止下来时,心里又开始想念那酥麻的感觉。 
  瞳兮一下便恐慌了起来,那恐惧并不是来自他,反而从心底升腾,她惧怕心底的那种渴望,她怎么能够渴望一个男人的抚摸? 
  好容易天政帝放过她,让她上身浮出水面,她贪婪的大口吸着空气,他的手指却掰开了她的腿,一推一送之间她并没有等到以往那种撕裂的疼痛。 
  他再次将她抓入水底,覆上她的唇,惩罚着她。瞳兮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在水波里摇晃,少了一点疼痛,多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满足。 
  待风平浪静后,已经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瞳兮只觉得自己是迷迷糊糊之间被天政帝抱下石阶的。 
  天政帝走后,玄纁束帛照例送上膏药,瞳兮看了看自己,今日似乎是用不上的,也不知道是温泉水滑还是他温柔了许多,她身上没有以往的青紫,至于那里也不如以往疼痛,反而,还有一丝说不上来的空荡荡的感觉。瞳兮紧张的闭上双腿,恨不得从此合得紧紧的。 
  瞳兮次日醒转,忆起昨夜的事来,霞飞双靥,自觉地羞愧难当,那种感觉痛并快乐,明明是耻辱,明明是痛楚,她却清晰的感受到了自己的快乐。瞳兮觉得自己堕落了,这是不应当的事情。 
  以至于到次日玄纁束帛见她整日恹恹的建议她去泡泡温泉,她们还以为她的身子不舒服,只有她知道,只要想起那一潭冒着烟气的兰滟汤,她便羞愧难当,却止不住回忆,但是那温泉是再不敢去泡了。 
  不管心情怎样,有些事该做的也必须做,所以瞳兮还是强打起精神去云鹤园,因为各王府或朝廷贵要晋的美人都悉数入宫了,大明宫的妃嫔也到了南翰行宫,独孤媛凤在云鹤园设宴,想要尝一尝“天伦之乐”。 
  瞳兮选了一袭鹅黄轻烟罗金海棠刺绣宫装长裙,系同色亮缎腰带,带上垂下的缨络上系着的是一只活灵活现的翡翠蝴蝶。挽着九宫仙髻,簪了十六支如意梅花金簪,正中是一朵金海棠,海棠下缀明珠一枚,晃动在额前。 
  因为很多都是初次见面,自然不能随随便便的打扮,所谓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宫里的人认的都不是人,而是你的衣服和位份。 
  瞳兮自问如果剥去她令狐家嫡女的身份,她幼时便什么也不是,即使国色天香又能如何,恐怕最后终逃不过落成泥碾作尘的命运,而如今剥去贵妃的身份,只怕更要被人生吞活剥,做成了美人皮铺在榻上才罢休。   
  射覆谜   
  瞳兮到的时候,独孤媛凤已经在了,同时还有几名新晋的从八品的更衣以及其他宫妃。瞳兮仔细瞧了瞧,这些女子大多来自民间,有王府的歌舞伎,也有家养奴才的女儿,身份都不算高,所以进的位份也不高,只有两个女子例外。 
  一个便是户部侍郎的女儿,官晶慧,封了从七品的美人,位份虽然不高,但是架子却是不小的,对瞳兮行礼时也不过微微屈屈身子。她也不知是时来运转还是霉星高照,适逢选秀的那一年她年岁过了,今年因着这事王府贵要晋美人的时候,她因为机缘巧合又被献了进来。瞳兮与她有过些交道,对她的为人很理解,所以也不怎么怪罪。 
  至于另一个便是晋王府献来的靳霜华,据说是一名舞姬,跳得一曲绝佳的霓裳羽衣舞,这支舞是前朝贵妃所创,素来讲究高贵雍容,寻常人是舞不出那种雍容的风韵的,只是这靳美人人长得虽然不算国色天香,但是那双眼睛高挑,生得极为妩媚,只这双眼睛便胜过很多绝色佳人去了。她独辟蹊径将霓裳羽衣舞跳得极为妩媚,所以在京城也颇有名气。一进宫就被封为了正八品的宝林。 
  瞳兮想不到的是,晋王妃居然会舍得将她献出。 
  太后来的时候,宫妃们差不多已经到齐,“乞巧节的时候哀家刚好来了南翰行宫,这里人少比不得宫里热闹,又旅途劳顿,所以也没心思弄这个,今日大家都来了,也热闹,咱们也乐呵乐呵。”独孤媛凤顿了顿,“大家出个主意吧,看是行酒令、猜谜还是其他的?” 
  独孤媛凤说罢,便看向瞳兮,意思是让她先提议,毕竟儿媳妇一辈,她是位份最高的。 
  “回太后,昭夫人还没来,她素来心思灵巧,必能想出好玩的东西来。”慕昭文从来都不是迟到的人,每每总是先到,所以今日她没来,在座熟悉的人都觉得奇怪。 
  “难道要让这么多人同哀家等她?”独孤媛凤沉下脸。 
  “昭夫人怀有龙裔,可能最近身子沉了,听说有孕的人都贪睡,一时迟到也是情理之中的。”瞳兮为慕昭文开脱,倒也不是她心地善良,只不过是因为慕昭文可是今日的主角。 
  “一个罪人之女,即使身怀龙裔又怎样,难道也要让所有的人都等她,何况还不知道是男是女呢。”底下传来细细的笑声,虽然声音很小,但是有心人也是能听到的,特别是对某人心有芥蒂的宫妃。 
  余宝林余润珠赶紧问了一句,“官美人此话怎讲?” 
  “宝林姐姐难道没听说昭夫人的父亲慕清风大人下了大狱?”官晶惠用纨扇遮了遮带着笑意的唇。 
  “这是怎么回事?”薛婕妤也好奇了起来,周围的人都竖起了耳朵。 
  “还记得上次同平巡抚陈平贪污治河公款的事情么,朝廷下令彻查,结果牵出了同平巡抚管辖内云阳府的知府慕清风来,原来他同陈平同流合污,贪污了不少公款,所以皇上震怒,撤了他的官,下了大狱。” 
  众女齐齐“哦”了一声,幸灾乐祸者偏多。那慕清风本只是云阳府的同知,后来云阳府知府致仕,吏部拟文里提了三个候选人名单,慕清风是其一,此时恰逢慕昭文有孕,天政帝也不知道是徇私还是慕清风的官评不错,天政帝钦点了慕清风。 
  “想不到慕大人虽名清风,本意是做个两袖清风的朝廷命官,却是个中饱私囊的人。”久已失宠的王常在王淑芬小声的啐了一下。 
  慕昭文本身让人找不出任何缺点,所以平日里对她的得宠心有怨气的人好容易抓到她父亲的这件丑事,自然是舍不得不谈的,只怕未来很久她父亲的这个污点都要印在她的身上了。 
  “闭嘴。昭夫人位列四夫人,岂是你们能在背后非议的,她父亲的事朝廷自有公断,朝廷还未下文,你们倒要越俎代庖为皇上出谋划策了么?”瞳兮觉得她们该知道的已经都知道了,是时候该闭嘴了。 
  几个妃子顿时蔫了声气,只有官晶惠一人似有不服,撇了撇嘴也不看瞳兮。 
  瞳兮虽然借官晶惠的口让众妃知道了慕昭文的处境,不过是要削弱她的威信而已,一旦她生育以后,无论是儿是女,能否封为皇后,都能再晋升一步,只怕那时天政帝便会让她协助自己掌管六宫,这是瞳兮所不愿见到的。 
  何况景轩一朝的皇后,又怎么可能立一位罪臣之女,恐怕朝堂上的大臣没有一个会赞同的,瞳兮惧怕的并不是那个孩子。人生还漫长的紧,一时的胜利并不是永远的胜利,而她的这个法子不失为一劳永逸,慕昭文永远也成不了皇后。至于孩子,每个女人都有机会孕育的。 
  对于官晶惠的做法,虽然是瞳兮按着她的性子引导的,但瞳兮并不喜欢她这般目无尊卑的样子。后宫里如果没有了制度,没有了尊卑,即使贵为皇后又能如何,所以瞳兮并不能助长这种风气。 
  “王常在,官美人你们身在六品和七品,却妄议从一品的夫人,目无尊卑,就罚你二人在此静跪一个时辰,你二人可有不服?”瞳兮以往在宫里处置了那么多的宫妃,都是寻着冠冕堂皇的理由的,所以众人不敢不服,她也才能位居贵妃。 
  官晶惠虽然一脸愤懑却不敢再多说。瞳兮并不怕得罪她,居上位者从不是靠讨好每一个人来向上爬或者建立威信的。 
  慕昭文最终还是姗姗的来了。脸上的妆容比之平日更为明艳,着了一袭茜色绣百蝶穿花图案的宫装,系月白缎面腰带,佩了一个白玉交颈鸳鸯佩,行走间环佩轻响,头上鸾凤金步摇乱颤,那裙幅上的百蝶仿佛活过来一般。瞳兮自见慕昭文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她打扮得如此华丽。 
  她款款行礼,容色见看不见任何憔悴和心忧。瞳兮自问如果她父亲出了事,她恐怕并不会比慕昭文做得更好。 
  “今儿这么热闹,不如咱们来射覆吧,不知太后意下如何。”慕昭文抿了口茶,对着独孤媛凤道。 
  “也好。”独孤媛凤虽然不知道慕昭文是个什么打算,但是这出两虎相争的剧目她素来爱看。 
  射覆,是宴会上素来盛行的游戏,射覆就是在瓯、盂等器具下覆盖某一物件,让人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 
  有人喜欢用占卜的手法来猜测里面是什么物品,但是宫妃甚少懂这个,都是胡乱的猜着,却十分的有趣。 
  侍女捧来金盂和红色锦帕,第一题自然是太后现出。慕昭文却忽然出声了,“今日正是高兴,又来了这么多新的姊妹,不如就以这盂中之物为彩头,谁猜中了就归谁。” 
  “贵妃以为如何?”独孤媛凤看了看瞳兮。 
  “甚好,昭夫人想得极为周到。”瞳兮此时虽不知道慕昭文的打算,却不能拒绝她的主动。 
  独孤媛凤给出的物件,是一只玉镯,由充媛梁雨姒得了去。 
  瞳兮的物件刚放入金盂的时候,却听得太监唱道“皇上驾到”。众女不得不起身迎接。 
  天政帝是甚少参加后宫宴会的,今日又不是特别的节庆,瞳兮在心里嘀咕,可惜放入金盂的东西却取不出来了。本来是想以其人之言还治其人之身,不管独孤媛凤能不能猜对,她警告的目的都达到了。同样是上位者,她并不喜欢用讨好独孤媛凤的方式来取得胜利。 
  何况,人一向都是服从强者的。 
  可是如今天政帝在此,估计自己就要落个肚量小的名声了,又怕他以为自己不满他和独孤媛凤的事,特此讽刺太后,怕他以为自己保守不了那个秘密,瞳兮忐忑不安的瞄了瞄天政帝,面无表情,还是看不出喜乐,只希望他今日心情稍微好些。 
  天政帝挥了挥衣袖,示意大家继续。他明明心不在焉,却还要来这里,瞳兮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 
  骆婕妤、许小仪等等都猜了猜瞳兮给出的物件,皆无功而返,因着天政帝来了,众女都想表示表示自己的聪明才智,所以猜起来特别踊跃。 
  新来的肖更衣是明郡王府献上的,人长得珠圆玉润,性子也活泼些,“贵妃姐姐,这也太难猜了,不如给一点儿提示吧。” 
  “现在是夏日,不过是一件随身的物件而已。”瞳兮轻摇手中的纨扇。 
  独孤媛凤忽然出声,“哀家来猜一猜,可是‘有风不动无风动,不动无风动有风’之物?”这谜语不仅要猜对,还要猜得雅,独孤媛凤以迷猜迷也不失为一桩雅事。 
  瞳兮本来并不期望是独孤媛凤猜中的,只是现下她也只好笑了笑。“太后猜的正是。”司谜的侍女将锦帕揭开,里面正是一把象牙芙蓉扇。 
  “此谜臣妾也听过,下面还有两句,等待梧桐叶落时,主人送我入冷宫。贵妃娘娘以此为谜底,恐怕稍有不妥。”这一点儿也不像慕昭文的性格,但是显然她是想出头的,暗示着某些人不要站错了队。 
  瞳兮将这柄象牙芙蓉扇送给独孤媛凤,本来就是回敬她,只是被慕昭文这样一说,自己和独孤媛凤都带上了不祥。终究她还是没有沉住气。 
  天政帝冰冷的眼光刷过瞳兮的脸,瞳兮的睫毛快速的眨了几次才稳住心神,并不打算与慕昭文比口舌之利。天政帝此时想必对慕昭文是十分内疚的,于公他不能顾惜慕清风,于私那却是他宠妃的父亲。瞳兮可不想撞枪口上。 
  只是独孤媛凤的脸上却并不好看。 
  瞳兮莞尔一笑,“昭夫人给出的谜底必然是吉祥的,本宫今日确实欠考虑了。”瞳兮一味的忍让。 
  司谜此时已经将慕昭文给出的物件放入了金盂。“自然是吉祥的,还是贵妃娘娘送与臣妾的。”慕昭文话语柔和,听在瞳兮而里却并非如此。 
  周围鸦雀无声,既然慕昭文这样说了,显然这个谜底正是贵妃知道的,谁又能去同瞳兮争这个谜底呢? 
  瞳兮很想装傻的,只是眼下却不得不出声,“是送子观音。” 
  慕昭文嫣然一笑,“正是。臣妾眼下已经有了身孕,这送子观音还是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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