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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明月珰.-.皇瓜-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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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瞳兮这才听出了天政帝在打趣自己,看来今天他心情颇好,只是天政帝可以砍掉狐字的犬旁,她却不能去掉皇字的帽子或者王字。 
  只是这“瓜”字又是傻瓜的瓜,瞳兮颇为费劲才能接受这个字同自己有所关联。 
  瞳兮叹息一声嘀咕道,“皇瓜二字听着也不好啊?” 
  那掌柜的拿着这不伦不类的二字也有些不知所措,“二位确定要刻此二字?” 
  瞳兮听那口气,掌柜的估计觉得刻了这不伦不类二字,那青田冻石就算糟蹋了。 
  天政帝留了顾云海在这印章店等着那工匠雕刻,这种昂贵的东西最怕人偷工换料,所以得留人守着。 
  所以瞳兮才偷得了半日闲暇功夫在岷江府闲逛,虽然有天政帝在旁边有些拘束,但是这市集上的东西琳琅满目,各色各样稀奇古怪的都有,所以也觉得开怀。 
  待到了一处卖玉器的小摊前,卖的多是玉佩,天政帝忽然停了脚步,瞳兮差点儿撞上他的后背,不解地看着天政帝,这些玉佩质地都非常劣,也不知道他看什么。 
  天政帝瞬了眼瞳兮挂的和阗玉鸾凤宫制玉佩,如果熟悉宫里的人打眼就能看出,瞳兮顺着他的目光瞧了瞧,顿时明了了天政帝的意思。 
  “这儿的玉佩款式还真别致。”瞳兮有些虚假的感叹道。 
  天政帝的手指在那一排一排的玉佩上滑过,最后选了一件白玉雕荷花桂鱼佩。那小摊贩立马就道:“大爷你可真有眼力劲儿,这玉佩可是这里面最好的,瞧这荷花桂鱼,它还有个别字的名字叫‘连生贵子’,夫人要是戴了这玉佩,准保三年得两儿,全是带把儿的。” 
  瞳兮脸顿时就红了,觉得这小摊小贩的就是说话粗野。 
  也不知是不是那小摊贩太会讲话,天政帝爽快的付了钱,还道了声,“借你吉言。” 
  齐云在后面跟瞳兮眨了眨眼睛,瞳兮尴尬地扭头,低头看那劣质玉佩,到觉得比先前的和阗玉佩还要顺眼些。 
  附近有个香火不错的道观——白云观,里面有一座九层塔,建了两百多年了,是岷江府的一大名胜,所以天政帝领着瞳兮又往白云观去。 
  一进门就觉得香气清幽,白云观不大,只有三进大殿,分别是灵官殿,吕祖殿和三清殿,道观后有一处绿树浓荫的园子,午后闷热少人,天政帝领了瞳兮往园子的林荫小路转转。 
  瞳兮对这些并无太大兴趣,这种名胜,京里不知几何,更为气势宏伟,只是在看到两个道士正在墙角边腌制咸菜的时候,忽然驻足不肯走了。 
  天政帝也转头向瞳兮一瞧,两人眼里都有万分的惊喜,看来是不谋而合。瞳兮又走近看了看,仔细分辨了那层层灰尘后确实雕的是海马、海龙等平日稀有的东西时才更加确定了想法。 
  “小道长,你们这坛子腌菜可卖?”瞳兮眼睛转了转,便计上心头。 
  那两个小道士本想说不卖,那“不”字都已经出口了,可见了瞳兮仿佛天宫仙子一般,又强憋着收了音。 
  “两位道长,适才听人说这白玉观的咸菜是本地一绝,我们是外地人,想买了带回家去尝尝。”瞳兮笑着耐心地说。 
  “这,这得问师傅。” 
  后来瞳兮又请了那管理厨房的道士来,出了一笔不小的价钱,条件只是得带着坛子走,免得路上坏了,那道士卖得十分爽利。 
  只留下瞳兮和天政帝对视而笑,这可算是捡着宝贝了。如果直接跟人说只买这看起来古古怪怪的坛子,定要被人怀疑,如此买咸菜而送坛子,就没这个难题了。 
  待那坛子咸菜被人抬出了白云观,瞳兮才道:“爷看出那是什么了?”瞳兮自问博古通今,为了那个才女称号,没日没夜地博览群书,才能搭眼看出那坛子的来历。可没想到天政帝也有这等眼力。 
  “如果没认错,该是天朝元尊皇帝制的‘玉海’。” 
  瞳兮展颜一笑,“想不到爷不仅善于治国,还善于相玉。”那玉海正是元尊皇帝制的玉海,本是巨大的酒器,士兵出征前每个人舀一碗,后来天朝败落,这玉海流散了出去,一直下落不明,不想被他们二人在这道观里碰上,却做了腌菜的坛子。 
  天政帝笑了笑,“你也不差。”那笑容映着阳光,瞳兮只觉得灿若朝霞,清若泠月,越发显得天政帝俊得不似凡人,只有那掷果盈车的潘安之辈差可比拟。 
  瞳兮发现恐怕天政帝才是那个读破万卷书的人,于她喜好的诗书棋画无一不精,无一不通,又博古通今,两人这一路上话题也多了起来,瞳兮越发喜欢同天政帝说话,不知不觉就爱凝视他,听他那不同于自己一个深闺女子的想法。 
  那印取回来后,盖在《渔舟晚唱图》上,怎么看怎么别扭,瞳兮却不敢嘟囔。 
  天政帝倒是挺高兴。 
  “不知道这幅图值多少钱?”瞳兮开始琢磨,自己画的画,通常并不自己玩赏,总望着能有他人欣赏。 
  “你明儿找个当铺试试,让那里挡手的给你瞧瞧,这些都是摸过无数东西的行家。”天政帝在一旁答话,并吩咐齐云备水沐浴。 
  瞳兮一听“沐浴”这词就僵硬,想起上次在浴桶里的事来,又想起翠花说的那些羞死人的话,更觉得难堪,只是却不得不上前伺候。 
  瞳兮拿了胰子和毛巾为天政帝轻轻地擦着背,只觉得天政帝的背从放松突然变得僵硬起来,待她转到前面为他擦拭身子的时候,他忽然站起了身,握住瞳兮的手,瞳兮赶紧闭上眼睛,不敢看他□出来的物件,只感到天政帝的手快速地剥着她的衣物,瞳兮双手握拳,瑟瑟发抖,被天政帝凌空抱了起来,只是后来却不知为什么,他又将她放了下去,把衣服仍在她怀里,转头不看瞳兮,粗哑着声音道:“你出去,让齐云进来伺候。” 
  瞳兮一愣,只能迅速穿好衣服走出门去。可她干了一件自己都不敢面对的事,就是听墙角。 
  因为她心里有太多疑问。这好些日子来,天政帝都没碰过她了,根据翠花的理论,男人喜欢一个女人就一定会忍不住碰她的,而以前只要是她侍寝的时候,天政帝几乎都是迫不及待的,哪里像今天,她明明已经……他却放开了她。瞳兮虽然极度不喜欢那事,可也知道那是夫妻之间的大事,生育后代所必须的。 
  瞳兮有一丝怀疑,天政帝是不是看上齐云了,所以齐云才会投降天政帝?其实这也不是坏事,齐云虽然心向着天政帝,可对自己从来都只有好,没有坏,有她和自己一同伺候天政帝,也可帮着固宠,齐云又出身卑微,生下的孩子还不得让自己养着,那便是她这个贵妃的最大福气,这也是瞳兮以前一直的想法。 
  只是她现在有些不确定了,只觉得心扎着疼,不喜欢天政帝宠幸齐云。也不知是因为天政帝,还是因为齐云。 
  瞳兮摇摇头,嫉妒是为妻之道的大忌,也是后宫妃嫔的大忌。她有些艰难地压下冲进去的念头,只在门边来回踱步。   
偶得训   
  好在齐云没过多久就出来了,瞳兮快速地上下打量了一番,衣衫整齐,不像是胡乱套上的,她的心才算放下,旋即又想起自己这种愚不可及的行为来,居然怀疑齐云,又觉汗颜。 
  瞳兮进去的时候,天政帝已经换好了袍子,准备上床睡觉,齐云则领人来换了水,伺候瞳兮沐浴。 
  瞳兮裹了素袍,拉着衣襟出来的时候,天政帝本侧靠在床上看书,可见了瞳兮,忽然就坐了起来,良久后冷着脸让齐云伺候他穿衣,匆匆就走了。 
  “爷怎么不高兴了?”齐云有些奇怪地看着瞳兮。 
  瞳兮也看着齐云,觉得自己是万没道理得罪天政帝的,估摸着是不是齐云逆了天政帝的心意。瞳兮整夜就这般辗转反侧,一方面理智地觉得天政帝不是那样的好色之徒,齐云也不是那狐媚之人,可另一方又觉得万事皆有可能。 
  如此胡思乱想,搞得自己精疲力竭,瞳兮大约也知道了自己的变化,只觉得恐惧。 
  天政帝彻夜未返,瞳兮也不敢追问他的去向,次日只管领了齐云往岷江府最大的当铺“隆兴号”去。 
  “劳驾,帮我瞧瞧这东西。”齐云高高捧起那幅《渔舟晚唱图》递给坐在柜台内的人。 
  那人大约四十来岁,展开画一看,瞄了瞄盖印的地方,大约觉得从没见过这种款,便呼了一声,“大挡手的,你来看看这画。” 
  他刚呼毕,就看见一留着山羊胡的老头从内室掀了帘子出来,仔细瞧了瞧那画,确实是名不见经传之作。 
  齐云看着他的脸色,心跳得砰砰的,就怕那所谓的大挡手不识货,瞳兮则带着四周缀了纱的有檐帽静静立在一旁,心里说不期盼那是假的。 
  “五十文。”那大挡手的给了个价。 
  瞳兮一愣,也不知该怎么反应,只觉得五十文对一幅出自名不见经传之人手里的画算是价格不错了,可惜瞳兮毕竟是局内人,又自视颇高,何况还有天政帝润笔,这一两银子在她眼里本就是小钱。 
  “咱不当了。”齐云气呼呼地将画一卷。 
  “当吧,死当。”瞳兮轻声道,这画本就该放在外面让人欣赏,瞳兮总盼望有一天它能流落到大家的手里,给一个客官的评价。 
  瞳兮从齐云手里接过当票,觉得很值得保留,倒要看看今后这图又价值几何。哪知刚出了门,就被一闷头走路的人给撞了,瞳兮抬手护肩,当票就掉在了地上。 
  那人连声赔不是,打躬作揖地甚是滑稽,他抬起头时,瞳兮见他是一名略显呆气的白面书生,所以也没放在心上。 
  瞳兮理了理被撞得有些歪斜的帽子,虽觉得那书生的眼睛里藏着让人不舒服的邪气,但毕竟只是过客,所以片刻后就忘了。 
  后来瞳兮被关押在柴房时,得空想起这事儿才发现自个儿当初多么轻疏。那个白面书生谁个不撞,偏偏撞了自己,那帽檐处的白纱被风吹开后,那书生的眼里并没露出惊讶,更没有惊艳,瞳兮自认她这等颜色天下也是少有,为何那白面书生仿佛那是寻常之人一般的对待,除非自己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那一撞,不过是人家来踩点子。 
  瞳兮靠在柴垛上,双手双脚被缚,艰难地挪了一下身子,调整了姿势想要舒服些,哪知头发却挂在了柴垛上,扯得生疼,只能原地靠着,细细思索这事的来龙去脉,看能不能发现蛛丝马迹。 
  瞳兮想起昨夜天政帝还是没与她同床,一大早起身就吩咐了顾云海照顾瞳兮她们启程前往顺江府,而他则因为其他的事情要尽快赶去,所以调走了影卫护身。 
  如今想来该是贼人事先就安排好的,使了调虎离山之计,所以她们的马车才会半路遭劫,如果影卫还在,凭那些山贼的功夫该是讨不到便宜的。 
  瞳兮想起被打落山崖的顾云海,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齐云的遭遇又如何?瞳兮匆忙中只辨认出昨日清晨遇上的那个白面书生,想不到他居然这山寨的大头目。 
  瞳兮落入贼人之手,本就没想过能幸免于难,如果要惨遭侮辱,那便只有咬舌自尽一法,她本做了最坏的打算,却不知出了什么意外,那白面书生只是命人将她关起来,不准任何人接近她。 
  隔壁看守的两个人嘴里还秽言秽语,下流不堪,其中一个一个劲地感叹:“不知道老大为什么不让咋们享受享受这等美味?” 
  另一个则道,“老大还没享受自然轮不到咱们,等他享受完了,自然会照顾咱们哥几个儿的。”说罢两人还“桀桀”地笑起来。 
  虽说那书生便是最大的恶人,可听他们一说,瞳兮却还是有些感激那书生,如果不是他挡着,估计她早就死了。她的牙随时都紧紧地抵在舌尖上,生怕万一,别说天政帝,就是令狐府也丢不起那个脸。 
  只是瞳兮实在想不出有什么人非要自己死,而且还用这种手段,为何不一刀结果了她,可如此以后,她最后就算被救了出去,但她在贼营呆了一夜,那清誉便算是毁了,就算是跳入南河也洗不清了,最后终逃不开白绫一条的命运。 
  这事儿如果是针对天政帝,瞳兮便想不出是何人所设,如果只是针对自己,瞳兮觉得除了宫中万氏或者独孤氏,恐怕她得罪的人也没理由恨她到这个地步,也没人能只手遮天可以动用山贼。 
  如果真是万氏或者独孤氏,瞳兮有些不敢想,那独孤氏一族的手未免伸得也太长太远了。 
  但是这事成立的前提必须是万眉儿或者独孤思琴恨极了她,觉得自己是她最大的障碍,否则犯不着冒这么大的危险,将自己家族私助山贼之事暴露在天政帝的眼下。瞳兮实在想不出,自己何处的表现给了她们那种错觉,以为她会是她们最大的阻力。 
  瞳兮一时头晕脑胀,也想不明白。只能警醒地分辨着外面的各种声响,最怕就是有人走近。可是怕什么来什么,瞳兮感到脖子后一股凉意吹来,有人从窗户外窜了进来。 
  瞳兮正要大叫,却被来人捂住了嘴巴,他拉下面巾,瞳兮才看清楚居然是天政帝。眼泪无法阻挡地就流了下来,只是不敢呜咽出声,怕惊动了看守的人。 
  其实瞳兮也根本呜咽不出来,因为天政帝的唇急切地覆盖了上来,悄声道:“没事了,没事了。”片刻天政帝才仿佛不舍地离开瞳兮的唇,将她脸上的泪珠吻去,拍拍她的背。 
  天政帝放开瞳兮,为她解开绳索,又仔仔细细检查了一下她身上,看有没有受伤,当他正要带着瞳兮从窗户上爬出去的时候,隔壁忽然有了动静,这柴房和厨房仅一帘之隔,细微动静就能让人发现,况且瞳兮又不会武功,这柴房地上处处是散乱的柴枝,轻轻一碰就能发出声响。 
  所以两人停下了动作,静静地靠在墙角。 
  只听一个男声道:“你们都出去,爷来看着。”然后便听到另外两个离开的脚步。片刻,又传来另一个较轻的急促脚步声。 
  从帘子的缝隙里瞳兮看见一个女人的背影。 
  “冤家,可想死侬了。”那女人一进来就缠上了里面的那个男人。 
  “怎么你男人满足不了你?”那男人□起来。 
  瞳兮不敢多看,一时怕被两人发现,二是觉得他们伤风败德,明显是偷情的狗男女。所以只隔着帘子听到那女人说,“他,他成天除了会打打杀杀,在床上啥也不会,更不懂什么叫温存,什么叫趣味,一上来就横冲直撞,让侬疼得要死,侬天天都诅咒他早点儿死。哪有冤家你会捣腾人。”那女子的呼吸渐粗,大概是动了情。 
  只听得她呻吟道:“死人,你怎么还不上来?” 
  只听得那男人道:“急什么,你不是嫌弃你男人不懂调情么,让爷好好疼疼你。” 
  “疼我?你怕是最疼你家那口子吧?”那女子不无醋意地道。 
  “她,她在床上就跟死鱼一样,哪有你得趣,迷得我死去活来的,出门在外满脑子想的都是你。”那男人甜言蜜语道。 
  之后那男人的话简直不堪入耳,瞳兮哪里听过这种淫言秽语,赶紧用手掩了耳朵,闭上双眼,来个眼不见为净。 
  而天政帝则面不改色心不跳,瞳兮万分佩服他,见着这等野鸳鸯行如此无耻之事,也能若无其事。 
  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瞳兮感到天政帝忽然动了身子,她赶紧放下手睁开眼睛想看个究竟,前一刻只听得那女人大声的呻吟,不停地催促那男人,羞得瞳兮都觉得愧为女人,后一刻便听到两声“噗嗤”声,周围立马安静了下来。 
  天政帝一脸平静地掀开帘子走了回来,有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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