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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月下无人宠by引煜(先虐受后虐攻he)-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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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予灏扔下马鞭急忙奔了过来,声音颤抖,“皇上……您怎麽……”
  “不碍事,只是些小伤罢了。”
  “我们先上车逃命好不好,有什麽事车上再说!”墨水心又一次不耐地提醒道。
  君赢逝左脚蹬上马车,右手扶上门框,不由回首凝望半响,闭了闭眼,终於手脚用力,钻入车内。




月下无人宠 第二十九章

  漆黑的月夜下,一辆双辕马车飞一般地狂奔著。
  车外驾马的明媚少年,奋力地挥舞著马鞭,顾盼生辉的明媚大眼,警惕地瞄著四周。
  车内三男一女,众人颇有默契地陷入沈默。
  君赢逝闭著眼睛,背部靠在身後的软垫上,神情十分疲倦。白予灏坐在君赢逝身侧,旁边放著药箱,正小心翼翼地处理君赢逝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解开外袍,脖颈上密布著紫紫红红的痕迹,白予灏手下一颤,登时明白过来那是什麽。心中妒意层层泛起,隐忍片刻,没有说话,继续手上的工作。
  君赢逝疲倦地抬了抬眼,问道:“白爱卿,你怎麽来了?”
  白予灏一边涂著伤药,一边低声道:“六王爷知道陛下被关在倾月楼的地下囚狱里,怕陛下受了什麽伤害,这才命微臣一同前来。”
  闻言,君赢逝奇道:“六弟是如何得知朕在这里的?”
  白予灏瞟了瞟门外,缓缓道:“自然是墨公子说的。”
  君赢逝顺著他的视线看了看门外,刚想说话,突然身上泛起一种熟悉的疼痛,密密麻麻地由头皮蔓延开来,犹如千万只血蚁正在啃肉噬血,心下一惊,难道解毒圣品玉琼丹竟没有解了他体内的【涅莲】之毒麽!
  冷汗沁出额头,君赢逝咬紧双唇,双拳紧握,强迫自己隐忍住呼之欲出的痛呼声。
  白予灏低著头轻轻擦拭君赢逝腿上的伤处,细碎的沙石嵌进肉里,浓浓的血腥味溢满车内,拿著镊子细致地除尽混著血肉的沙石,仔细地涂上一层上好的消炎药水,白予灏忽然发现,君赢逝双腿上的肌肉正在不断抽搐,居然沁出一层薄薄的细汗。
  心下不由奇怪,就算是取石上药,也不该这麽大的反应啊。白予灏暗道。抬头望去,却不由吓呆了。
  君赢逝脸部肌肉抽搐不止,双唇早已被咬得血迹斑斑,额间冷汗不断滚落,竟然硬生生地湿透了中衣和外袍。
  白予灏猛然回神,心下一慌,抖著声音叫道:“皇上!您……您这是怎麽了!?”
  身旁的司青与沁灵都因为白予灏惊慌的叫声疑惑地睁开双眼。
   “皇上……您怎麽了!?”司青最先回过神来,眼睛一下子变得红红的,声音哽咽著道。
  “唔……呃……”君赢逝神智模糊不清,只能发出断断续续痛苦不堪的呻吟。
  沁灵双眼失明,听到司青和白予灏惊慌失措的叫喊声,不由心下一紧,摸索著上前探去。
  “皇上……皇上……您怎麽了……?”纤细柔嫩的双手不安地触上君赢逝的脸颊,惹来更为强烈的颤抖。
  “……恩……呃……”压抑不住的呻吟终於从嘴角逸出。
  白予灏恢复镇定,反手捏起君赢逝手腕,细细诊脉。
  “白大人;怎麽样怎麽样!?”司青急道。
  沁灵眼泪汪汪地坐在那里,即没有说话,也没什麽表情。
  白予灏蹙眉,这脉象……
  “皇上是中了【涅莲】之毒,现在【涅莲】发作了。依这脉象来看,皇上应该是服用过玉琼丹。然而,传说中的解毒圣品玉琼丹只解了皇上的一半药性。”白予灏放下君赢逝手腕,顿了顿,又道:“现在体内余毒未清,所以皇上便会时不时地发作。”
  司青一听,急了,“那怎麽办啊!?白大人你快想想办法啊。”
  沁灵窝在角落,眼泪掉得更凶,咬著下唇,没有说话。
  白予灏低垂眉宇道:“我自然是要帮皇上想办法,不过一切都要到宫中以後再说。”
  “那……皇上现在这个样子,该怎麽办啊……?”
  “司青,唯今之计,只有硬撑下去,皇上意志顽强,只要回了皇宫,我便能想出办法为皇上解毒。”
  闻言,司青急得眼眶泛红,道:“这怎麽熬得住啊……”忽然眼珠一转,语气欣喜道:“当初就是墨小公子给的玉琼丹,现在只剩下一半毒性,再问墨小公子要一颗不就好了麽!?”
  谁知白予灏飞出一句,“简直是胡闹!”
  “啊…”司青好像被噎住了,瞪大眼睛望著他。
  “玉琼丹虽为解毒圣品,但在短时间不可连续服用,否则将会一命呜呼。这些你都不懂,如何伺候陛下!”
  司青回过神来,低头请罪,眼睛红得厉害。
  白予灏刚想说话,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大家一下子向前栽去,一个压一个,惨不忍睹。
  墨水心瞪著眼前持剑而立的蓝衣男子,嘴中骂骂咧咧。
  “舒旖!你敢在这里给我撒野!你家楼主见了我都要理让三分,你还敢拦我的马车!”
  宝蓝色的衣袍随风而动,俊俏的脸蛋上凝著三分冷意。
  “楼主教我武功,若是按这样算的话,晚辈该尊称墨公子一声师叔。”
  墨水心道:“既然知道是这样,为何还不让开!?”
  舒旖抱拳行礼道:“墨公子,舒旖当真难以从命。”
  “哼!好一个苏引月,他自己怎麽不来,反倒是让做徒弟的你来了!怎麽?他怕打不过我而颜面无存麽!?”
  “楼主从昨日起就已经去了西部梵落,根本就不在总舵,他如何能迎战墨公子?”
  墨水心呲著牙道:“舒旖,你根本就打不过我。况且你又是孤身一人,我劝你莫要以卵击石。”
  舒旖冷道:“舒旖自然知道。此次孤身前来,就已经知道不能活著回去,墨公子武功高强,根本就不在楼主之下,来得人越多,死得人也就越多。但是楼主对我恩重如山,舒旖就算死了,也要全力一拼。”
  “哼!自不量力。”言罢,墨水心突然飞身上前,劲气带起落叶纷飞,出掌迅捷有力,直击向舒旖头顶的天灵之处。
  舒旖在危急之中向斜後侧仰,顺势抽出腰中宝剑,剑光若水,夹著劲气刺向墨水心腰间。
  “哼!雕虫小技!”墨水心莞尔一笑,抬起右脚,一脚踢歪舒旖刺来的宝剑,反身一转,右手扣住舒旖命门。
  三招之内,胜负已定。
  舒旖挣扎两下道:“不愧是师叔,舒旖自叹不如。”
  “这下你让我们走了吧?”墨水心口气欣喜中带著骄傲。
  “抱歉。”舒旖的命门依然被扣在墨水心手里,“墨公子若想离开,就请从舒旖的尸身上踏过。”
  墨水心皱眉,手下又紧了几分。“舒旖,我怜你是个人才,并不想置你於死地。”
  舒旖垂首道:“既然没能完成任务,舒旖死而无憾。”
  “你!”墨水心气结。
  “墨公子”低沈的声音虽然虚弱却不失威严。
  白予灏扶著君赢逝慢慢从马车踱了出来。原来,在刚才打斗的期间,君赢逝已经挣扎著捱过疼痛,神智也渐渐恢复清明,这才意识到,有人已经追了上来。
  命白予灏扶著自己出了马车,看见眼前的情景,君赢逝微微一愣,回过神来,不由出声阻止。
  “呃?”墨水心也是一愣。
  舒旖抓住机会,猛然翻身攻向墨水心心口,墨水心下意识地後退躲避,一不小心,舒旖竟从墨水心手中挣脱出去。
  瞬间的逆转惊呆了众人,舒旖勾唇一笑,飞身一掌击开白予灏,亮晃晃的剑顺势架在君赢逝的脖子上。
  白予灏跌倒在地,捂著胸口咳出血水。
  要说舒旖武功当可挤身天下十大高手之内,并非虚假。
  墨水心怒目圆睁道:“舒旖!你敢!只要你放手,我便饶你不死。”
  舒旖俊俏的脸蛋上没有什麽表情,只对著君赢逝淡淡道:“皇上,草民也是迫不得已,只求皇上与我回去。”
  君赢逝狷狂一笑道:“舒旖,朕虽然敬你是个人才,却绝对不能跟你回去。”
  锋利的剑锋更加贴近肌肤,隐隐有血迹渗出。
  舒旖低垂睫羽道:“求皇上与草民回去。”
  君赢逝摇摇头,缓缓道:“朕不能跟你回去。”顿了顿,又道:“朕统御煜羡天下,自当想百姓之所想,行百姓之所愿,朕以前执迷不悟,本就犯了君王大忌,红尘往事,朕以後决不再想。你若是想将朕斩於剑下,朕也无怨无悔。这段孽情,以此结束也是再好不过……”
  舒旖反而一愣,呆了片刻才道:“你……不怕死?”
  “生死由命,朕为何要怕?人生总是难逃一死,朕愧对祖宗基业,也是该死。”
  舒旖轻轻一震,静默片刻,缓缓收回手中宝剑。
  “皇上……或许您可以不一样……”舒旖的语气里竟然有些淡淡的悲伤。
  君赢逝迷惑。
  舒旖垂首径自道:“倾月楼聚集的教众无一不对朝廷不满,与朝廷有仇的人更是比比皆是。”顿了顿,深吸口气,攥拳道:“舒旖只愿皇上能兑现所言,回了皇宫,好好安抚黎民百姓,以百姓之重为重。舒旖最大的心愿,便是有一日,没了这怨声载道的倾月楼……”
  君赢逝愣住,惊讶得不知该说些什麽。
  舒旖看他一眼,转身轻声道:“楼主对您……真的很不一样。楼主的心意,只是他自己没发觉罢了……”
  君赢逝微微一颤,呆了片刻,见舒旖越行越远,不由问道:“你既然身在倾月楼,是否也是与朝廷有仇!?”
  宝蓝色的身影顿了顿,没有说话,修长的身影渐渐消失在月夜的黑暗中。




月下无人宠 第三十章

  煜羡969年三月,当朝驭苍帝君赢逝为体察民情,了解民风,故轻车简骑,出巡於天下。朝政暂由广御王君赢羽代摄,同年六月,驭苍帝终於在御前侍卫司青的陪同下安全返京。
  君赢逝端坐龙椅之上,高高在上地俯视跪在地上的吏部侍郎,沈声道:“怎麽?杨爱卿对朕的皇後有什麽意见麽?”
  “皇上”杨迁低头拜了一拜,道:“沁灵姑娘虽然知书达理,仪态端方,但毕竟不是出自大户人家,更何况,沁灵姑娘目不能视,如何能统御後宫,如何为皇上排忧解难!?”
  君赢逝眯起眼睛,不赞同道:“沁灵虽然并不是什麽大家闺秀,但她出自民间,深知百姓疾苦,作为一国之母,这不正是难能可贵的麽?”
  “皇上此言差矣。“群臣中缓缓步出一人,此人年过花甲,头发花白,下颚蓄满长长的白须,行动利落,可见身体十分硬朗。
  君赢逝挑挑眉,冷笑道:“丞相大人又有什麽吩咐?”
  “老臣不敢。”赵跃上前行礼,道:“皇上九五之尊,如此下等女子怎可玷污皇室血统?此等妖孽女子分明就是配不上皇上。臣只希望皇上三思。”
  丞相赵跃乃是先皇御用宰相,在朝为官已有五十余载,在群臣当中说话极有分量。虽对朝廷可以说是忠心耿耿,但仍然不免有些顽固愚钝。
  “臣等望皇上三思。”赵跃带领众臣一起跪下。
  君赢逝俯视跪在地上的众臣一圈,冷冷地开口道:“怎麽?朕的家事你们也要管麽?”
  “臣等不敢。”
  “哼!你们以为如此就能逼朕就范麽!?从小到大,你们以此要挟过朕多少次!?朕不跟你们计较就算了!现在!现在居然连朕的家事也要管了不成!?”君赢逝气极,脸孔涨得通红。
  说道激动之处,忽然一股恶心感直涌而上,君赢逝咬牙强忍片刻,摆了摆手,缓缓道:“朕今日身体不适,退朝吧。”
  “皇上!”赵跃抬起头来,神色坚定。“皇上万不可立民间女子为後,否则,有失大统啊!”
  闻言,君赢逝猛然拍案而起,指著赵跃怒道:“赵跃!你放肆!你不要以为朕就不敢斩你!?”
  “如果微臣一死能换得皇上回心转意的话,臣宁愿一死。”
  “皇上,老丞相说得对,皇上万不可以为了一个民间女子而错杀忠臣啊!皇上!”
  “是啊!皇上,老丞相为国家呕心沥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老丞相以死谏言,全是为了我国家社稷,皇上请开恩啊!”
  君赢逝微微侧身斜视一个一个上前求情的臣子,心中怒气不断翻滚澎湃,海一般深沈的双眸,此刻氤氲起险浪暗涌,眼看就要喷涌而出。
  “你们……”君赢逝眯起双眼,“全都不要命了麽?”
  众臣惊讶,未及开口,君赢逝冷冷地道:“来人!把邢孝里、周年波、郝述生的官袍给朕扒了,带下去斩了!”
  三人来不及惊讶,就被人扒掉官服,摘掉顶戴,硬生生地托了下去。
  突然生此变故,群臣震惊万分,纷纷低头不语,生怕一不小心,再触龙威。
  老丞相抚抚长须,立在一旁,笑得怡然自得。
  君赢逝眼角瞥过来,道:“丞相好演技。”
  “不敢!不敢!”赵跃谦虚道。
  群臣迷惑。
  “如此……”君赢逝轻咳一声,提高声音道:“还有人反对朕立沁灵为後的麽?”
  众人齐齐望向赵跃,见他抚须而笑,一派悠然自得,并未再次出声反对。
  “既然众卿家都未再反对,那麽……”顿了顿,君赢逝抬抬下巴道:“李爱卿,这次的立後大典便交由你安排了。”
  礼部侍郎李鸿缓缓步出,行礼道:“臣遵旨。”
  “恩”君赢逝点点头,补充道:“日期最好是越快越好。”
  “呃!?”李鸿一怔,虽略觉不妥,但仍然应承下来。“臣遵旨。”
  事情总算圆满解决,即借机除掉了朝廷的三大蛀虫,又敲定了立後的事宜,君赢逝略略放松,疲倦道:“退朝。”
  众臣躬身齐道:“臣等恭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君赢逝由龙椅上缓缓站起,没走两步,突然腹内一阵绞痛,眼前一黑,登时没了意识。
  
  熏烟嫋嫋,香气清新怡神,淡月色的轻烟,缓缓散开在空气里。
  君赢逝轻轻抖了抖睫毛,过了片刻,终於颤巍巍地睁开眼睛。
  “皇上……你醒了!?”白予灏有些激动。
  呆呆地望了望俯在床畔的二人,君赢逝抚了抚发痛的额角,有些茫然。
  “白爱卿……”君赢逝沙哑出声,“朕,这是怎麽了……”
  腹中仍然一绞一绞地痛,提醒著他昏倒在朝堂的事实。
  “皇上……”白予灏开口,又停下,眼神犹豫不绝。
  “老丞相……”君赢逝奇怪。
  赵跃咳了一声,静默片刻,缓缓道:“其实这件事……老臣本来就知道一些。当年先皇与老臣交好。这件事,本是君氏秘而不宣之事,可是,先皇偏偏告诉了老臣。”赵跃停顿一下,像是忽然想起什麽,神色一柔,继续道:“君氏自开国创世以来,就没有人知道,其实,君氏一族乃是被众人唾弃的【绝朱】一族的後代。相传,数万年前,君氏祖先因为偷吃了圣世朱果而被上天众神诅咒,从此,君氏便背上了罪恶的骂名。更可怕的是……”赵跃忽然顿住,不再说下去。
  君赢逝心下一阵不安,腹中的绞痛越来越明显。
  白予灏在旁接口道:“皇上……您……已有两个月的身孕。”
  君赢逝脑中“轰”地一声,世界仿佛瞬间颠倒过来。
  赵跃缓了缓情绪,继续道:“更可怕的是,君氏後人更被下了诅咒:不论男女,皆可生育。不仅自己可以孕子,也可以使同族男人孕子。”
  “那不是怪物麽!”君赢逝捂著嘴,脸色刷白,显然不能接受。
  赵跃抬抬眼,瞅瞅君赢逝的脸色,踌躇一下,又道:“这便是为什麽,君氏一族被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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