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宝宝正传之五_玉女顽客-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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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了十来遍,见屋里仍无动静,众小鬼沉不住气,一个个张开鬼爪,作势欲扑进来。
判官止住,又道:“川中人间天堂,回去尚有活路,出川必死无疑。”
他一说完,那些小鬼又跟着念起来。
秦宝宝一听,这话似乎在警告咱们,吓咱们回头。
东方秋燕沉不住气,拉门冲了出去,骂道:“姑奶奶今天就是要收拾你们这些装神弄鬼的家伙!”
她一冲出,倒把外边那帮恶鬼吓了一跳。
长舌鬼说道:“点子会武!”
判官道:“冲撞本官,将她拿回阴司地府!”
“是!”两个长舌鬼应声迎上。
他们从背后各抽出一根哭丧棒,靠长舌支地,一蹦一跳地冲杀过来。
东方秋燕见他们脚不沾地便蹦跳过来,知道长舌上必有机巧,手中长剑一挥,向长舌劈去。
左边一鬼拿哭丧棒架开,发出金铁交鸣声,哭丧棒原是铁铸的兵刃。
右边那鬼一棒打来,虎虎生风,力气倒也不弱。
东方秋燕冷笑一声,身形忽地一转,展开“飞雪流星”剑法,力敌二鬼。
刚刚斗得三五个回合,二鬼哪里抵挡得住东方秋燕,顿时惊呼道:“不好,遇上了硬手!”
东方秋燕抽开空档,一剑扫断了二鬼的长舌。
“扑通”一声二鬼跌落在地。
原来那长舌是木制的,后面有一踏脚,人站在踏脚上,看上去便像凭空而立。
秋方秋燕“哈哈”笑道:“鬼把戏弄穿了,看你们还有何伎俩?”
二鬼恼羞成怒,一跃而起,挥舞着哭丧棒扑来。
这回无须装鬼吓人,去了制约,二人全力拼斗,棒法竟自不弱。
饶是如此,却仍是不敌东方秋燕层出不穷的各派剑法绝招。
那判官似也沉不住气,大喝一声,挥动手中的判官笔扑上助阵。
判官武功颇高,双笔左右逢源,攻守有度。
东方秋燕初显身手,经验不足,但仗着天下无双的剑法,与三人周旋,虽不占上风,却可立于不败之地。
恶斗了二十余合,判官见这女子剑法精妙,自己三人联手围攻之下,进退闪避,仍不自如,忙喝道:“咱们上当了!风紧,扯呼!”说完虚晃一招,转身就跑。
东方秋燕道:“撞上了姑奶奶,你们还想跑?”纵身来追。
判官这时已跃上院墙,忽地面前人影一晃,一个老者笑呵呵地到了近前,伸掌击来。
判官大惊,见老者掌风强劲,不敢硬敌,左笔划下敌方脉门,右笔冲老者胸口点来,欲迫开对方,夺路而逃。
老者笑道:“来了还想走么?”
左腕一翻,食中二指嵌住判官的右笔,右手鬼使神差般已点中了判官的穴道。
院内一众小鬼呼喝一声,四处逃散,蓦然从唐竹屋内飞出一串铜钱。
“哎哟,妈呀……”
众鬼一通乱叫,全都躺在了地上。
屋门一开,唐竹走了出来,笑道:“你们不是要钱么?给了钱,还叫唤什么?”
判官一见唐竹,才知今晚真的遇上鬼了。
捉住他的人自然是东方泰,他见这帮人一个不缺地被留下了,抬腿一脚,将判官踢下院墙。
东方秋燕恨他装神弄鬼恐吓自己,上前便欲一剑刺穿他。
秦宝宝赶紧从屋内窜出,一把拉住,道:“先别急,问问再说!”
这时东方春雨也拎着两个长舌鬼过来,扔在地上。
众人围拢过来,判官吓得面无人色,冲唐老爷子哀求道:“言某瞎了眼,实在不知唐前辈驾临,否则打死我也不敢……”
唐竹道:“铁笔判官言申当年首创‘阴司教’,为冤魂屈鬼报仇雪恨,名闻江湖,也算是侠义豪杰。唉……”言下不胜感慨。”
这判官名叫言无常,江湖人称“阴司判官”。
言门铁笔,江湖上久已闻名。至言申而达大成,因其常装神弄鬼,对付那些为非作歹的江湖恶人,因而江湖人称“铁笔判官”,言门也被改做了“阴司教”。
“阴司教”传到言无常这一代,其质已变。
言无常利用先人传下的技艺在大巴山一带恐吓路人,劫取钱财,虽无杀人恶迹,也为武林侠士所不齿。
他没想到今晚弄到了蜀中武林大豪唐老爷子头上,没吓着对方,倒把自己吓得浑身颤抖不止。
见唐老爷子语气颇缓,忙连赔不是。
东方泰冷哼一声,道:“铁笔言氏,没想到竟落拓到这般地步!”一面说一面双手暗运内劲,竟将言无常的两支判官铁笔拧成了麻花。
他又道:“为人当洁身自好,做个安分良民。某家生平最痛恨的是打家劫舍之徒,仗着有一点武艺本领,欺压良民。这种人要我遇上了,嘿嘿……某家决计放他们不过!”
说到这里,手中的麻花已被他搓成一根细铁棒。
言无常见老者内功非同小可,不由得又惊又怕。
东方春雨见了好玩,接过铁棒,双手一合,铁棒弯成个铁环,往言无常项上一套,笑道:
“还你判官笔。”
众人听他仍管这东西叫作判官笔,都笑了起来。
言无常却是骇然变色,自己仗以成名的精钢铁笔被这二人如弄湿泥,如搓软面,变成了项圈套在头上,心中暗道:“罢,了,罢了,言某今日真是遇上了鬼,若能留得命在,再也不干这伤天害理的事了。”
东方泰道:“弄坏了阁下的兵刃,很是抱歉,请勿见怪。”
言无常满头大汗,哪里还答得出话来?
唐竹道:“刚才你说上当了,不知上了何人的当?”
言无常怒目圆睁,骂道:“那个狗娘养的,害得老子好惨。”
东方秋燕上前给了他一嘴巴,喝道:“你骂谁?”
言无常道:“我不是骂你们……哎呀……”顿觉脸颊奇痒无比,伸手乱抓。
原来东方秋燕玩心忽起,将秦宝宝刚给的痒痒药抹在了言无常脸上。
一见这药灵极,她直乐得前仰后合。
东方泰喝道:“燕儿不许胡闹!”
他见言无常挠抓不止,不知是痒痒药作祟,只道他装疯卖傻,喝道:“快说,那人是谁?”
言无常以为被对方下了毒,忙冲唐老爷子讨饶。
唐竹一看便知是秦宝宝的鬼把戏,说道:“你从实招来,我便给你解药。”
言无常一边抓痒,一边说道:“昨日有一富商找来,说你们一行五人是出川做私盐买卖,抢他人生意的。他给了五百两银子,让我设法吓得你们不敢出川。”
东方泰道:“那商人什么模样?”
言无常道:“四十岁上下,圆圆的脸,中等身材……”东方泰看看唐竹。
唐竹摇摇头。
东方泰又问:“你们会不会找错了人?”
言无常道:“绝对没错。商人晚饭前还来过,说你们住在这院里。”
话说到此,已见分晓。唐竹喝道:“还不给我滚?以后再让我见到你们不干好事,休怪手下无情。”随手一把铜钱撒出,解了众人穴道。
那帮装神弄鬼的家秋,爬起来四散逃去。
言无常赖着不走,颤声道:“唐老爷子,这解药……”
唐竹道:“这毒名叫‘附骨之蛆’,无药可解,只要你今后多行善事,就不会毒发,若是恶习不改,必死无疑!”
言无常这会儿觉着脸上不痒了,只道唐门真有此奇毒。这行人功力奇高,不杀自己就不错了,哪还敢再留此地索讨解药?几人遂转身纵出院墙,逃得不见踪迹。
…
第 十九 回
言无常去后,东方泰问唐竹道:“唐兄,这富商想必是冲咱们来的。”
唐竹颇为不解,说道:“他既知我等身份,出钱让言无常这样的人来吓咱们,明知无济于事,这不是糟蹋钱财么?”
东方泰道:“此人盯上了我们,而我们却无察觉。今晚之事虽有些恶作剧,却也不能大意。”
东方春雨道:“唐前辈久居川中,不知能否察觉出这富商的来历?”
唐竹摇摇头。
东方秋燕道:“会不会是咱们要找的仇人?”
秦宝宝道:“你瞎岔什么?这事跟咱们仇人何关?”
东方秋燕道:“怎么没关系?他欲阻止咱们出川,又怕一击不中,所以让这帮家伙装神弄鬼惊扰咱们。”
秦宝宝知她不懂江湖险恶,哪有暗中下手以前先惊扰对方之理,正打算出言驳斥,忽地眼睛一亮,道:“对,极有可能是独孤元龙干的。”
东方泰一诧,道:“他们这么干,不是打草惊蛇么?独孤无龙决不会这么傻。”
秦宝宝道:“不是打草惊蛇,而是扰敌之计。”
他这一说东方泰和唐竹全明白了,言无常武功不弱,可试探自己这行人的底细,再者让他这一闹,这一夜没法安睡,若连着几夜下来,众人疲惫不堪,失了警惕,敌人下手就容易多了。东方秋燕见秦宝宝赞同自己的说法;喜道:“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
秦宝宝道:“对与错暂时还不能定论,得看后面如何?”
东方泰道:“不管对方用意如何,咱们不能掉以轻心。”
天亮启程过了大巴山,已是陕西地界。沿官道向东,直奔河南而来。
一路上东方秋燕有的玩了,拿些痒痒药弄在她哥哥身上,看看反应。这一来,把个东方春雨痒得一会抓脖子,一会抓腿,不知什么原因,气得大骂道:“何方鼠辈,有种的站出来?”
路上行人被他这一喝,莫名其妙,一齐注目看来。
东方泰见两个丫头在一旁偷笑,知她们在搞鬼,又想起昨晚“阴司判官”那事,不禁“咦”了一声。
随后他把东方秋燕叫来,问她怎么回事?
东方秋燕冲唐竹“嘻嘻”一笑,道:“这是唐前辈给宝宝的见面礼——痒痒药。”
“什么……什么见面礼?”东方泰莫名其妙地看着唐竹。
唐竹愣在那儿,不知说什么好?
东方秋燕道:“爹爹,你不知道吧!唐前辈昨晚已答应收宝宝做干女儿啦!”
东方泰喜道:“唐兄,可真有此事?”
唐竹张口结舌,如坠五里云雾。
东方秋燕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唐前辈你说了话,可不能反悔!”
东方泰道:“若果真如此,那可是大喜事。今晚某家作东,找一好去处,让宝宝行那参拜之礼。”
唐竹暗道:“宝宝这丫头可真行。这样一来就大可不必偷偷摸摸叫自己干爹了!”
他见东方泰满意欣喜,并无异议。当下点头应允。
东方春雨知道刚才身上奇痒是妹妹搞的鬼,气得追打不休。
一路上打打闹闹,倒也添得不少乐趣。
众人以马代步行程甚快,一路上也未发现什么可疑的人。
绕过一道山岗,眼看天色将黑,路人说再过十里地就到吉利营。
东方泰道:“吉利营,这个名字不错。咱们今晚就住在这儿,图个吉利。”
行不多久,众人进镇,径投镇内最大的一家吉利酒家。
因为攀了唐门这家亲,东方泰甚为高兴,办了一桌丰盛的酒宴,让秦宝宝行了叩拜之礼。
东方泰笑道:“唐兄,现在咱们可是干亲家了!”随后让春雨、秋燕兄妹也上来见礼。
秋燕上前见礼,称“伯伯”,春雨见礼,却称“岳父”。
唐竹一想,这要是一叫上“岳父”,以后自己“毁婚”可就麻烦了,忙道:“道上行走,这些称呼只怕不太合适,我看……”
东方泰道:“对对,你们以后还是叫‘伯伯’为好。”
这样一来,一行人亲如一家,再加上同仇敌忾,自是没有外心。
正自吃喝欢笑,店小二连声招呼:“马大爷,你老这边请坐,今儿怎么有空出来散心?”
一个乡绅模样的人走了进来,身穿蓝绸长衫,后面跟着四个家人,有的捧水烟袋,有的提鸟笼,气派豪阔。
马老爷坐定,让小二忙泡上茶,说道:“马老爷,这是昨晚去山里挑来的泉水,你尝尝这龙井。”
马老爷“嗯”了一声,一口乡音土腔,道:“给我备两桌上等酒宴,今晚我要请客过寿。”
“啊?”小二一脸惊讶,愣了半天,径自不动地方。
真是怪事,别人过寿请客,无可非议;店里添了生意,这小二想必高兴得呆了!
家人上来给小二一嘴巴,喝道:“妈的,还愣在这儿干嘛?”
“是是是!”小二连声答应,下去不一会儿,两桌酒宴置办完了。
随后来了一大帮子操着乡音土腔的人,坐了满满两桌,吃喝开来。
东方泰“呵呵”一笑,道:“看来这吉利营,倒是喜事不断!”
那边酒过三巡,马老爷道:“叫他们来耍乐乐。”
家人出去不一会,带进两个人。一看便知是跑江湖卖艺的。
当先一个矮子做了个四方揖,说道:“常言道得好,在家靠父母,出外靠朋友。在下兄弟流落江湖,有一点小玩艺儿供各位酒后一笑。玩得好,各位高兴,别忘了随意赏赐。玩得不好,各位也别忘了踹我们只脚,轰我们出门。”说着他滑稽地撅起屁股拍了拍。
众人一齐笑了起来。
东方兄妹俩没见过这等场面,便拉着秦宝宝过来瞧热闹。
就见那矮子拿起桌上一只酒杯?取块红布往上一罩,东摆西晃,口中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天神有灵来帮忙,”忽地喝声“去”红布揭起,茶杯竟然不见。
众人明知戏法都是假的,可却看不出他的手法门道。
东方秋燕看得有趣,随手扔了一两银子,说,“这是赏你的,再变个玩玩。”
那矮子捡了银子,冲东方秋燕弯腰谢了,随后更加卖力,一会儿把鸟笼子里的鸟变没了,一会儿又变出几个寿桃来……层出不穷,花样倒也不少。
秦宝宝在江湖上这种事见多了,也不足为奇。东方兄妹却是少见多怪,看得惊诧万分,倒给了不少赏钱。
这边一热闹,倒把东方泰和唐竹冷落了。
东方泰道:“这些孩子真不懂事,我去把他们叫来。”
唐竹“呵呵”一笑,道:“孩子们贪玩,你就让你们乐乐吧!”
这时小二上来加菜,刚才挨了一嘴巴,嘴里喋喋不休,骂道:“神经病,有几个臭钱,烧得难受!”
他一见唐竹和东方泰面沉似水,忙赔不是道:“二位爷别见怪,小人不是冲撞二位爷。”
东方泰道:“那你说谁?”
小二道:“就是这马老爷。”
东方泰一诧,道;“别人在你这儿办酒过寿,是看得起你们。你侍候不力,被打得不冤。”
小二道:“这位爷你有所不知,小二我手脚利索得紧。”
东方泰道:“那你刚才为何发愣?”
小二道:“这马老爷两天前刚在小店办过的寿宴,今儿又来了。你老说说看,哪有这么过寿的?”
二人听后一凛,相视对望了一眼。
唐竹道:“这些前来祝寿的,可都是本地人?”
小二朝那边桌上扫了一眼,道:“都是本地人。二位爷问这个干嘛?”唐竹笑了笑,丢几个零钱打发他下去。
看看玉兔东升,时辰不早,二老便叫上秦宝宝他们回屋睡觉。
三个人昨晚没睡好,今天路上又疯够了,也觉得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