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落谁家-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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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下弄懂她的性子,她就是要别人的哄。「过些时候!」统阜那边正蠢蠢欲动,他不得不防。
「那你倒不如先把我送回京城。」
「妳在京城是不是有男人?」他忽然严厉的问。
「你发疯了才这样问!」少侮辱她。
「没有最好。」
「如果有呢?」
他的脸色转沉,「是真的吗?」
「有!我的男人可多了。」但数得出来啦!
「那么,他们就活不了多久了。」他严重的警告。
「你连我皇阿玛也要杀?」
他瞪她一眼。「妳古灵精怪的个性又回来了。」他浑身紧绷的肌肉顿时松下,莫名其妙地,在一听到她说她有男人,他突然在乎得要命,直到确定她不是才松下心。
「哼!你少转移话题。」
他拉过她,拥她入怀,头埋入她的颈项,将她的清香全都纳入鼻息,那是种令人心神荡漾的香气。
看来,康熙的和亲政策是最亲了。
他喜欢这样的动作,拥抱着她,将她爱在心底的感觉!
「做什么啦?不要动手动脚!」她挣扎。
「妳不要动!」
「你以为我会顺从?」那他就大错特错了。
「我不敢巴望。」
「放开我!」这样,她的心跳会快得连她自己都无法控制。
「康熙为什么挑中妳来和亲?」
「因为只有我才能对付你!」她胡说。
「那妳承认妳是想用美色来迷惑我啰?」他不是在嘲讽她,自他的眼中闪过一抹不可忽视的期待。
「你休想!」
「意思差不多了吧?」
「你作梦。」
「梦想有一天会成真。」只要他想做的,没什么不可能。
「成真你的大头鬼!你到底放不放?」哎呀!她还惦记着这「无关紧要」的问题!
「看来,妳还是欠吻。」
「不……不要!」她撇开脸,有惊无险的逃过他的狼吻。
不,她并没有逃过!他的唇转向她的颈项,强烈的吻咬着。
老天、老天!她要迷失自己了,「统腾,你住嘴!我可是个黄花大闺女,就算退婚后,还是会有很多追求者的,你可别毁了我的名誉,我还要别人来『探听』。」
「香漾格格,妳已经嫁给我了!」她脚软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这样的反应令他很满意。
「那不算──」还没拜堂,她就有反悔的机会。
「我统腾的女人,没人抢得了。」他支起她的下颚,「而妳就是。」他明白的表示。
她脸红道:「我不是……」不要再骗自己了,她爱的就是他这样的男人,他一举掳获她,将她的心攻城略地。
「妳骗不了我,要不,我把消息昭告天下也可以。」看谁敢来抢。
「不要!」
「那妳就乖乖的屈服于我。」他直视她的眼瞳。
他的意思是?她不禁颤抖起来,倘若他这时有了要她的念头,那她是绝对逃不了也挣不开的!
而即使喊也没用,因为,她会不想求救的。
「别那么急,我要妳是当然的,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他安慰道。
「我并没有急,我希望你永远不要靠近我!」
「咱们来玩个游戏。」
「我不玩,你这样忽然提到玩游戏……其中必有诈。」
她有必要这么防他吗?不过,她倒是冰雪聪明。「可以将我彻底踩在脚底下的游戏妳也不玩吗?」他这么说,一定能引发她的兴趣。
「有这种游戏?」她全然上当了。
「天底下无奇不有。」哈!鱼儿上钓了,他这可是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钓。
「只要是能跟你抵抗的游戏,我都玩!」她嘴硬的说。
「可是妳刚刚……」不是一口回绝了他?
谁理他!香漾好奇的问:「是什么?」
「将我的金眼罩摘下,妳就赢了。」
香漾忍不住漾出笑意,直接朝他扑过去,「游戏开始!」她大喊,游戏就开锣了。
「我就算使出千方百计,也要将统腾的金眼罩拿下来,可恶!他跟他的臣子见面时就没戴金眼罩;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就有,不行,我一定要把它取下。」她非取下的原因当然也是因它代表了喀偶鑫的王威,她非取不可了;外加他还承诺给她三个任意提出的条件。
香漾对自己有信心极了,她就不信他连睡觉时也会戴着那面罩。
只是,她千算万算,还是没有将所有的事全都算尽,只是一味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忘了去思考一件很重要的事──那金眼罩是王威的象征,依照喀偶鑫世代王位传承的习性,凡新婚妻子末与王正式结合之前,即使两人相见,王仍须戴着眼罩。
传说这个传承是在喀偶鑫一世时即有,此事只能从皇室祖谱中求得答案。
香漾边走边喃喃自语,今日统腾特别允许她到外头走走,但得有人跟着。
在行宫的东侧有着满山遍野的梅花。
这里的寒冬是刺骨的,但她并不知道此地居然有梅花生存,她转了个廊弯,就让眼前的景象给震慑住──冰清玉洁的梅花朵朵都是那么地坚忍不拔,占满整山遍地,像是覆了一层美丽的白雪!
她不禁看痴了。
看看身旁的人,香漾忍不住心忖,要是统腾在就好了,她无法否认,她很寂寞。而唯一能跟她「谈」话的人也只有统腾;下人们对她则是必恭必敬,说话也不敢直视她。
「王妃真是闲情意致,竟然到户外来赏梅。」一道听起来不是很正经的声音突然将眼前美好的气氛打碎。
香漾看向来人,惊慌的往后退了几步,因为那名男子靠得她好近,而她很排斥这样的不拘礼教。
「王妃!」下人们迎了上来。
「我没事。」
「我吓着了王妃?」统阜假意的表达歉意。
不知怎地,她觉得这人表现出来的态度显得不太真实。
「阜郡爷,王妃正在赏梅,闲人请勿打扰。」下人们急道,这是王交代过的。
「闲人?我特地来拜见自己的兄嫂,妳们这是什么态度?」他看到香漾的脸上也有着疑惑,「哦~~我忘了自我介绍,兄嫂,我是统阜,王的同父异母之弟。」
「同父异母?」统腾告诉过她有关喀偶鑫王朝的律例,除了王妃,不能有其它女子。
「是的。」
「对不起,我并没有……」瞧不起他的意思。
「我知道,没关系。」统阜唱作俱佳的表演着。
「阜郡爷……」下人们又想插嘴。
「王妃在跟我谈话,有妳们说话的余地吗?」
下人们闻言,不禁面面相觑。
统腾同父异母的弟弟?香漾感到讶异极了。
其实这是因为统腾从没告诉过她,统阜的身分按律例是无法被王朝所容,所以,他将永远只是个郡王,而这还是统腾大发恻隐之心,才弄了个郡王让他做。
「王妃?」下人们等候着她的意见。
「王该不会将王妃守得这么紧吧?一点自由感都没有。」
他这是在挑拨离间吗?她不经意的瞧见统阜眼中一闪而过的贪婪神采,她是不是看错了?「讲话是可以,但请别靠我太近,我不习惯,这跟王给我的自由,丝毫没有牵连。」
「王妃很有自己独特的见解。」
「是你客气了。」她下意识想要跟他保持距离。
「王妃果然如传言中的美丽,当初这桩和亲还是我力劝王兄接受,这下证实是正确的。」
香漾收回赏梅的目光。「统腾本来不接受?」
「这……不方便说。」她斗胆称王兄的名,而那些下人们也一副司空见惯的样子,莫非王兄……
「不打紧的。」香漾想听实话。
「毕竟那仕女图太不堪入目。」
「哦~~是吗?可王直说我有创意呢!」
「王兄这么说?」出乎他意料之外。
「他跟你讲的完全不一样,我要信谁才好?」她相信自己的直觉错不了,眼前这人的心术不正,他接近她是有计谋的,可究竟是为了什么,她目前还无法猜得出。
他是统腾的弟弟,却还敢在她的面前谈论统腾的是非,他不怕她到统腾面前去说嘴吗?她的表情全都写在脸上。
长年身处在宫中,了解流言对一个人的伤害有多大,所以她不会去嚼舌根。
她相信统腾是精明的,自己的弟弟这样,他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信王!」这女人,他原以为她很好掌控,要她当个傀儡娃娃应该不难,但此刻他却有种碰钉子的感觉。
「但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啊!上次那群女子是王的?」她试探性的问。
「王妃想知道什么?」
呵!他有了防范了,「就那群女子而已。」废话不必多说。
「很复杂的。」一言难尽。
「你放心,我不会在王的面前提,王不爱别人吃醋,就是我也没有这个权利。」
那他就愈要她吃醋,闹得统腾鸡犬不宁、夜不成寝,以致无心管理政事,从此荒芜政局最好!所以他要好好的利用她,「那群女子是宫内的『彩女』,妳懂吗?」
「懂,在紫禁城也有。」
「她们跟在王的身旁很久,王同她们也有一段情,要不是按律例规定,王还不想送走她们。」
说她不在意,那就是天大的谎言,她只能骗自己别因此而感到心酸。
她不是耳根子软的人,采信不确实的谣言也与她的性子有所出入,但他……
为什么?统阜有想要击垮统腾的野心吗?「是统腾辜负了她们……」她喃语。
「王妃,妳不嫉妒吗?王身旁的女子可是很多。」
「那是过去。」
「目前……或许还有!」
「你指的是?」她闻言变了脸色。
太好了,这正是他要的反应!「王妃太可怜了,竟被瞒在其中!」
「你还知道什么?」
「王妃以后常见我就能全盘知晓。」
「再说吧!」她立刻兴趣缺缺。
他倏地靠近,「王妃好香!」
「你失礼了。」她义正辞严的指责。
「王兄不知道是否会把妳分给下属们享乐?虽然妳是王妃,但也能破例啊!因为妳太迷人,连我也不禁……」他故意不把话说完。
香漾旋过身,不愿再见到他,她心忖,谁来封住他的嘴?她好好的赏梅心情就这么被扰乱。
统阜自鸣得意的阴冷的笑着,这场局加入了香漾,铁定更有看头。
他的手张开又紧握、握紧又张开,心思百转千回,心想,他迟早会将统腾捏碎,夺取这个王朝,凡是与他为敌者,他一个也不会放过。
回到房内后,她没闲着,手撑着下巴,仔细回想统阜的话,但她就是弄不懂统阜拨弄是非是因为什么?
按王朝律例,应是不允许王妃以外的女子存在,那其它女子生下来的孩子就更加不可能生存;但统腾还安排了郡王让统阜当,他难道还不知足吗?如果是正常人,就该当饮水思源、誓死效力才对。
可如果天底下的人心思都如同她这般纯善,那就不必担心天下会大乱,也不必有律法来管事了。
难怪有时她操之过急的想要多了解统腾一些时,他投给她的眼神总是令她甚为不解。
但她更无法理解的是,只有妇仁之仁,要如何涉及那黑暗下的心机暗算?
是权谋的斗争吗?她倒抽了一口气,心忖,不无可能的!
她希望统腾是安然无恙的,他若是……有事,她可是会伤心、难过的。
她心知,男人的权斗是她怎么也看不出来的,那远比女人城府极深的勾心斗角更加恐怖上千万倍!
「妳在皱眉头。」他端详她一会儿了。
「统腾!」他干嘛无声无息的出声!
「吓到妳了?」
「你是故意的!」看他的表情就知道。
「我非常高兴妳能明白。」他就是故意的。
「你可恶!」
「妳这么没胆识,如何能取下我的金眼罩?我要的是能与我相抗衡的女子啊!先说好,要是妳让我失望,别怪我取消妳是唯一的参赛者的资格。」
「你放千百颗心吧!比拳头我输你,并不代表我没有胜算,我要你输得五体投地、心悦诚服,这金眼罩我是势在必得。」少看不起她。
「好狂妄的语气!」
「跟你学来的。」
「嗯!好学生,妳要学的还很多。」他意味深长的说。
「什么?」她听得满头雾水。
「以后妳就会懂的。」他拍拍她的脸。
「以后、以后!」她忍不住孩子气的抗议。
统腾挑眉,「妳怎么了?」她的情绪似乎浮躁了些。
今日外面的天气不错,气温回暖;室内则有着她的清香,可以除去他的疲惫。
「没什么。」
「妳不说?」他一听她的话就知道有事。
「统腾──」她想开口,他却抢先了一步。
「在众人面前,妳不得直呼我的名。」他搂她入怀。
「是的,王,那你可不可以别对我上下其手?」她没说要让他抱。
「妳很爱场所不分。」
「不是,我是爱跟你作对。」
「妳对我有很深的成见。」
「不深,不深,眼深不见底的海沟差不多而已!」既然他搂着她,拉近距离,那她连跳都不必,即能「就近取材」,于是,她伸长手往他的脸上一扯──
统腾却早她一步的扣住她!
怎么可能?他不是没察觉吗?
「心急是办不了大事的。」他嗅闻着她的幽香,眼眸变得更深暗了。
这游戏是为她设定的,但对他而言却一点都不好玩,他大可直接取下眼罩要了她,而不必这么折磨自己!
但她却什么都不知道,只为了他开出的那么好的条件而玩得不亦乐乎。
「你放手!」
「不放!」他想吻她。
「不行!」她看出了他的意图。
他低下头,她闪开,他没扳回她,只是吻咬着她,心知他纯熟的技巧绝对会教她心生悔意!「妳主动把脸转回来,我不会取笑妳的。」
「那是不可能的!」她低喘着气。
「那由我来动手如何呢?」
「别闹了!」
「不是闹的。」他说完,又要吻她。
「统腾!」她低叫。
「妳怕自己一步步陷进去吗?」
他又看出来了!「难怪你会是王,任何人的心思在你眼前都藏不了。」但没人威胁得了他。
「我只知道妳对我有成见,不过,也很有可能是爱上了我。」他们是天生一对,那种对彼此强烈的占有欲只有他俩可匹敌,这样征服起来才够快意。
「你住嘴啦!」
「妳是指这个住嘴,还是把嘴闭起来?」「这个」当然是指轻薄她唇的嘴,他还在她唇上示范了一遍,怕她不懂。
「都有!」她脸颊发烫,连身子都软了。
「妳舍不得的。」他有足够的自信。
香漾暗自偷笑,但她不懂,自己明明被看穿心事,却不气恼反倒笑了起来是为何。「统腾,这金眼罩真的是指代表王威吗?」
她起疑了?「为什么突然这样问?」
「总觉得有陷阱。」
「我能陷害妳什么?妳的嫁妆也没多少。」
「算丰厚了,是啊!你能陷害我什么?」她不禁暗嗤自己多心。
他能「吃」了她!
当她取下他的金眼罩时,即是他认为她已准备妥当,届时,他就毋须再忍!忍住对她的欲望可是一件残酷且不为人道之事。
她太美丽,且迷人,有时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不正常了,因为,一般正常的男人会立即扑向她的!
统腾轻抚她的发丝,「今天有没有出去?」他试着想拉下她那张牙舞爪的手,可她不心死,这时候还在动他脸上金眼罩的主意。
「没有!」
「下人们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