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题爱情-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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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云池畔冰冷的石凳子上。
“谢谢,你家做的饺子真好吃!”她由衷地说。
“不谢,我说过了嘛——要报答你的一饭之恩!”方凯一本正经地说。
两人都大笑了起来。
“怎么你今晚没活动?你上次不是说把外语系那个什么班花给泡到手了吗?”彩云跟他开玩笑。
方凯脸上一沉,“别提了,一说我就来气,今天本来跟她说好了的,去盛园吃西餐,本来我前两天去踩了点儿,情侣餐258元,哪知道我们今天晚上一去,全TM的涨价了,最便宜的也要568……”。
曾彩云哭笑不得地听完了方凯的遭遇,两个原本兴高采烈的小情侣却因为圣诞夜的高价情侣餐而发生不快,最后的结果就是一拍两散,方凯带着一肚子的气回了家,正好赶上家里包饺子,于是缠着老妈煮了一锅,狠狠地化愤怒为食量,还把剩下的饺子拎到了学校。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没吃饱?”她不觉得有些奇怪。
方凯笑了起来,故做深沉地摸了摸下巴,说:“天机不可泄露!”
刚说完自己也笑了起来,笑完了才说:“我在盛园门口遇到了华华,她和一大帮人去那里……”。
彩云点了点头,说吃得太饱了,想去校园外面散散步,顺便感受一下圣诞夜的气息。
方凯自告奋勇说要陪她,说自己正好也有一肚子的牢骚想发泄一下。
罗七出现在他们面前时,方凯正在问她在冬天里最想做的事情。
“我想去看雪,然后堆一个雪人……”,她想了想才慢慢地说,话还没有说完,罗七便出现在眼前,一身暗色的西服在华灯照射下仍然带着夜的黑冷。
“你好,彩云——”,他很自然地直呼她的名字,脸上微微带着笑意。
“你……你好,罗……罗……”,曾彩云的脸红了一下,罗七罗七,这并不是一个可以随意使用的称谓。
他看出她的窘迫,“你可以叫我七哥……”,虽然带着笑意,但他的声音有种让人不得不服从的威严。
“七……七哥,你好——”,她的脸有些发热,指了指身边的方凯,“这是我同学——方凯。”
罗七对方凯微微颌首,也说了一声:“你好!”
方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来人,这个男人虽然有着一个很不起眼的名字,但浑身上下却流露出成熟而威严的气息,在这样的气息对比之下,他第一次省悟出自己的年轻来。
罗七却没有看再看他,似乎在思忖着什么,“你想去看雪,还想堆雪人?是么?”,他忽然问道。
曾彩云的脸红了起来,这只是一个随口而出的意愿。A城和H城都地处长江以南,极少有雪,堆雪人的想法不过是她孩童时的梦想,和原本就像个孩子一样的方凯说这些事很正常,可面对罗七,似乎又是另外一回事。
“我……我只是随便这么一说,”她嗫嚅。
罗七呵呵地笑了起来,很随意把手放在了她的肩上,说走吧。
“走?去哪里?”彩云有些迷惑。
“去堆雪人啊……我知道一个地方,应该可以堆雪人了……”,他笑着说,然后转头看方凯,“你也去吗——同学?”
方凯转了转眼珠,今晚的情节发展显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他手里还拎着半盒饺子呢!可当他把眼神望向彩云的眼睛时,他从那里读出了恳求。
“我去——,我也没堆过雪人呢!”他说。
等两人从月风岭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一点钟了,在学校大门口的前面,罗七的车停了下来,他又恢复了一如继往的冷静,淡淡地与二人告别。
在被守门的大爷盘问一番之后,两人走在回宿舍的路上。
“他是谁?”,方凯问,虽然同处了一个晚上,但罗七这个人却像个谜一样,神秘而精明。
彩云想了想才说,“我在CLASSICAL FUN认识的一个人;”刚刚玩雪和堆雪人的时候她玩得很开心,而且因为奔跑的缘故,她的脸上仍然有明艳的红晕。
方凯忽地停下脚步,一脸的郑重。
“曾彩云,你看不出来吗?他看上你了——”他一字一顿地说。
她被他的话惊了一下,下意识地摆头,结结巴巴地反驳他的话:“不不不,不可能,你肯定弄错了……”
“我是年轻,但我不笨,我的眼睛看得很清楚,你知道你今晚堆雪人的胡罗卜和龙眼核是从哪里来的吗?你数过那些雪球有几个真正落在你身上吗?你看过他看你的表情吗?……”
方凯的问句一声比一声紧迫,她睁大眼睛骇然地看着他。
他顿了顿,又甩出一句更重量级的话。
“而且,我也看得出来——你并不反感他,对吧?!”
两个人都沉默了下来,良久,曾彩云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方凯,我不太认同你的话,当然我也不能完全地否定,他喜欢不喜欢我——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事情,我对他……之所以并不反感,并不是我也喜欢他,而是因为……而是因为,我想……我和他都有非常相似的童年……”,她顿了顿,看着方凯的眼睛,“而且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觉得这是你该操心的问题!”
最后这句话准确地击中了方凯,他的脸红了起来,气哼哼地转身继续往宿舍方向走去。彩云也不声不响地跟了上去,过了好久,方凯才轻轻地说:“我知道自己有点管得宽了,但我只是不想看着你糊里糊涂地就载进了这种所谓的成熟男人的圈套里……你刚刚堆雪人自言自语说要有根胡萝卜做鼻子就好了,他转身就跟旁边的人说了几句,那人没过十分钟就去找了一根胡萝卜,你当然高兴啦……他可是比你还要高兴,后来你又说什么龙眼核,旁边的人又满世界地找龙眼;你想想这大冬天的,哪里才有龙眼……”
他絮絮叨叨地说了半天,她默默地听着,两只手放在防寒服的口袋里,手指却紧紧地握紧了。
刚刚在风雪岭上玩雪玩得尽兴,她根本就没有注意这些细枝末叶的事情,如今这么一听来,不觉怔住了。
从小到大,从记事以来,她似乎从来没有像今天晚上这么毫无顾忌地玩过,虽然那只是造雪机制造出来的雪花,可落在手心里和想象中的一样冰凉,把无数个雪粒集中在一起后仍然是像模像样的雪球和雪人。
在雪地堆一个长着胡萝卜鼻子和龙眼核眼睛的雪人,那不过是一个小女孩在童年的时候做的一个简单而天真的梦而已,可原来这么一个简单而天真的梦在现实中却能折射出这么多复杂的事情。
“我回去了,谢谢你今天陪我去玩雪……”
在女生宿舍楼下,她与方凯告别。
华华一夜未归。
飘雪的冷
第二天,H城气温骤降,傍晚时分,天空中居然飘飘洒洒地扬起了细薄的雪花,虽然飘雪的时间持续了不到一个小时,但足以让许多人兴奋起来,彩云推开窗户,心里也像是飘起了雪花,不过她的心并不像别人那样越飘越兴奋,而是越来越冷。
星期一的早上,华华终于回来了,似乎清减了一些,但精神却很好,一双大大的眸子熠熠发亮。
“我很好,彩云,真的——”,她看见她关切的眼神,第一句就这么说道。
彩云笑了起来,看得出来,华华已经求仁得仁了,得到爱人的爱,这原本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两个急急忙忙地收拾,准备着上课的东西。
接下来的日子,一辆黑色的PRADO不时会出现在H大的校园门口,而华华则在许多或艳羡或冷漠的眼光中施施然坐进了车里。
接下来的日子里,华华已经把除了重要科目之外的所有时间都放在了沈墨身上,但即使如此,她仍然觉得时间不够用。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就要放寒假,这也意味着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她们将面临许多考试。
两个星期后,所有的考试终于结束。
“我简直是爱死你了!”华华搂着她的肩,作势要在她脸上狠狠地啃一口,彩云笑着躲开了。
“曾彩云万岁,你是我的福星——”,一冲进宿舍,华华就把手里的书往桌上一扔,大声欢呼着。
这倒是实情,如果没有曾彩云平时的刻苦用功,光凭她那三天打渔两天晒网的功夫这次考试肯定是凶多吉少。
接下来,她又郑重地宣布,她将与沈墨一起去海南度假一周,然后再回家过春节。
“那你呢,彩云,你打算怎么过?”华华随后又有些担忧地问,她知道彩云在这里无亲无故,平时聊天时也绝少说起自己的家人。
“你不用管我了,我要回A城,有很多事情要做的……”,彩云轻描淡写地说。
相爱的人总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华华更是如此。在知道自己所有的考试科目都成功PASS之后,她便收拾起行李匆匆地奔赴到了沈墨那里。
沈墨开了一辆黑色的PRADO来学校门口接华华,照例引来了众多的侧目,华华很享受,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其实他就是骑着一辆自行车来接我,我也跟他走的……”,后来华华在电话里用幸福女人的口气对她说。
彩云静静地听着华华的诉说,嘴角有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嘲讽。
如果沈墨没有光鲜的外表,没有PRADO,那么沈墨就不再是沈墨。
至少不会是会被华华爱上的沈墨。
华华走了第二天,她接到罗七的电话,约她吃饭。
她想起方凯的话,于是说手上还有许多事,不能去了。
罗七在电话里淡淡地笑,说也行,以后再说吧。
寒假就这么来临了。
整幢宿舍楼里以及周围的一切变得异常地安静,安静得让人无所去寻找之前那些年轻的男女制造出来的喧哗与燥动。
空气也似乎被冷得冻结了起来。
吃完中午饭,她就钻进了被窝。
也许现在来培养午睡的习惯还不算太迟,她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小心翼翼地把身体缩进棉被里并仔细地掖好所有的空隙。可即使她已经把自己裹成了粽子,寒气仍然像个无赖且固执的家伙一样拼命地往她身体里钻。
最后,她想了想,又哆哆嗦嗦地下了床,从华华的衣柜里翻出一顶红色的毛线帽子戴在自己头上。重新上床,重新掖好被窝裹粽子,一切就绪后,她觉得暖和了许多。
迷迷糊糊中,她跌入了一个奇怪的梦境。
她走在一条陌生的街道里,而且越走越快,心里面似乎有什么巨大的恐慌正在一步一步地向她袭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加快脚步摆脱它,不仅如此,似乎身后还有什么凶猛的怪物正在追逐着她,她不敢回头去看,只能拼命地往前方模糊的路上奔去。眼前的路越来越窄,最后进入了一个狭长的巷道,不时有去向不明地的岔道,她毫无目的地转进了其中的一条,岔道的终点是一幢奇怪的房子,隐隐约约中她觉得那房子与自己一定有着莫大的联系,于是下意识地冲了进去。一个人背着门站在窗口,当她推开房门的时候,那个人回过身来,却是一张熟悉的脸,她原本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全部松懈下来,扑进了那人怀抱,那人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对她说着什么,她却一个字也听不见,心里面越来越急,想对他说点什么,一张口却发现自己居然发不出声音来……
她急得眼泪都要出来却仍然是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本能地用手去摸自己的嘴,手指触及的是一片湿冷,她这才发现自己出了许多汗,可身上却是一阵热一阵冷的,仿佛正在被人不断地从热锅捞出放进冷锅,又从冷锅捞出放进热锅……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那人正在喊自己的名字:“曾彩云,曾彩云……”
这个声音很奇怪,刚刚明明什么都听不见,现在这个声音却大得出奇,不仅如此,似乎还有其它的声音杂夹在一起,她自己都快被这声音吵得自己睡不着了。
于是她睁开了眼睛。
确实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而且还在剧烈地敲门。
等她迷迷糊糊地去开门的时候,却发现外面已经黑了,一个人影站在她面前,她却看不清楚这个人的脸。
她尚未从刚刚的梦境中清醒过来,心里面奇怪得很,明明是她打开的门,怎么变成别人来敲她的门了?
那个人看着她,半天不说话。
过了好久,她才想起去开墙上的开关。
灯光亮起的时候,她下意识地抬手挡在眼睛上。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跟她刚刚在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这个念头一转过,她全身都放松了下来,斜斜地倒在来人身上,紧接着,她听见自己正在用奇怪的声音说话:“顾粤非,你真的来了——”。
顾粤非这三个字让脑海里突然灵光一闪,她想站起来却觉得双脚发软,于是只好继续靠在他身上,只是努力地睁大眼睛。
确实是顾粤非。
于是她慢慢地笑了起来,全身的肌肉和骨头都十分酸痛,她觉得自己快要倒下去了。
顾粤非又惊又怒地看着眼前的曾彩云,刚刚用力拍门的手掌还在隐隐作痛。很明显,这个女人在睡觉,而且睡得很沉,能够在这么大的敲门声中安然入睡的也只有她了,睡觉时居然还戴着一顶奇怪的红帽子,这样的事情也只有曾彩云才能做得出来。
可接下来他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了。
虽然现在两个人的姿势有些奇怪,可这些都比不上她脸上的表情,在他的印象里曾彩云不会这么两眼发直地对着他傻笑,而且她的脸红扑扑的,嘴唇也红艳欲滴,双眼迷蒙,似乎她一点也不奇怪他的贸然来访。
没有多想,他把手覆上她的额头,触手是一片滚烫。
“你发烧了——”,他沉声说道。
怀里的人又笑了起来,摇头:“我没发烧,我……我只是有些冷……”;话刚落音便打了个哆嗦,接着便剧烈地咳起来,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她。
营养不良
等他连拖带抱地把她扔进了出租车匆匆赶到医院时,一个花白头发的老医生一边检查一边摇头叹气,做完检查的医生表情凝重,质问已有些满头大汗的顾粤非。
“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啧啧啧!”,一边说一边不住地叹气。
顾粤非铁青着脸坐在曾彩云她身边,除了被那个喋喋不休的老医生给唠叨了N遍之外,在给彩云扎针时,一名年纪四十岁左右的护士再次对他的耳朵发起了攻击。
而那个始作俑者却呼呼大睡着,脸上的红潮正在慢慢褪去,呼吸也平静了许多。
晚上十一点半的时候,他终于把曾彩云扛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最后,他把她放在了自己的床上,然后为她盖上被子,她翻了一个身,脸上竟然隐隐露出惬意的微笑。
顾粤非咬了咬牙,决定打起精神等待睡神的醒来。在他敲开她宿舍门前她在睡觉,在他敲开她宿舍门之后她也在睡觉,他不相信她还会一觉睡到天明。
已有四个月没有见到她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他几乎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曾彩云这个人,忘记了这个人可恶的笑容,也忘记了那该死的味道,可原来什么都不是,他的身体仍然保留着对她的记忆,他的心仍然会因为她的某个动作或欣喜或狂怒。
不出他所料,一个小时之后,曾彩云醒了过来。
“我怎么在这里?”
“我把你搬过来的。”
“啊——?为什么?”
“哈!你来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为什么呢?”顾粤非的怒火被她脸上茫然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