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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命题爱情-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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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幸福的憧憬   
  第二天中午,华华回来的时候,用恨铁不成钢的眼光打量着躺在床上捂着脑袋喊疼的曾彩云。 
  五分钟过去了,华华仍旧没有说话的迹象,她被盯得心里发毛。 
  “你盯着我看什么……我又不是你的沈墨……”,她小声嘀咕了一句。 
  华华凑近她,鼻子里连续发出了三声“哼”,接着便又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也太把自己当根葱了,那个人……就是沈墨也怕他三分,你做做样子也就罢了,何必这么不给他面子?” 
  “我怎么……怎么……不给他面子了?”她有些恼怒地问。 
  “你……你……你让我怎么说你才好呢?”华华大有被她气得讲不出话来的愤懑,指着她的鼻子你了半天,过了一会儿,她反手抓起她放在额头上的手,嘴里啧啧称奇:“你这爪子还真是有一把子力气……”,语气里竟有几分崇拜之意,“曾彩云,你真牛,换我……我可不敢这么对沈墨……”。 
  曾彩云听她越说越离谱,甩开她的手,皱着眉头驳斥她的话:“我和他可跟你和沈墨不一样!“ 
  “哈哈,有什么不一样,不是女的先喜欢上男的就是男的先喜欢上女的,最后的结果还能有什么不一样!”华华振振有辞地样子。 
  原本就有些酒后头痛的她被华华胡搅蛮缠的逻辑弄得更加头痛了,抬手拉起被子盖到脸上,“我懒得跟你讲,你好好地和你的沈墨男欢女爱就行了!” 
  自那以后,她不再接听罗七的电话,即使罗七来到学校找到了她,她也只是淡淡与他打招呼,不管罗七用什么方法,她都不为所动,抵死不会随他离开学校到外面去,罗七的表情由无奈变得沉郁,原先的阴沉似乎又慢慢回来了,他脸上的疤痕也越来越显出乖戾的味道。 
  到后面,罗七不期而至的造访越来越少,有时甚至几个星期都没有出现。 
  偶而,在无法入睡的深夜里,她会想起那个似模糊又清晰的吻,想起他在自己耳边的喘息,想了许多却想不清楚这里面的前因后果,也许这里面原本就没有什么前因后果,不过是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需要,那种在饱暖之后最本能的一种需求,从前她以为那是爱的结果,后来才明白那其实与爱没有任何关系,只不过是一具男人的躯体对一具女人的躯体的本能需要。没有了她,顾粤非过得很好,罗七也会过得很好,谁也不会再想起曾彩云这个名字。 
  四月下旬的时候,顾粤非给她打来一个电话,说自己在她学校后门的小餐厅里等她。 
  放下电话后,她若有所思地想了一会儿,最后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微笑,又把手机拿出来,拨通了方凯的电话。 
  接到曾彩云电话的时候,方凯正在与他的N+1任女友在校园的某个偏僻角落里享受着爱情,女孩子撅着小嘴听着二人的对话。 
  等到曾彩云按照约定的时间下到楼下时,发现方凯正一脸无奈地站在那里,身边正是那不依不饶的小女友,但此人已非两月前的佳人了,她有些尴尬,原先准备的台词通通失效。 
  “当真是女人如衣服……不过你不觉得你换衣服的频率太高了吗?”在去小餐厅的路上她失笑着问方凯。 
  方凯很不以为然地摇头:“你错了,我的衣服比女人经用多了……而且有些时候,我不换别人也要把我换掉的……”。 
  她笑了起来,这也许就是新新人类的爱情逻辑吧。 
  等二人到在小餐厅时,顾粤非已坐那里,桌上的烟灰缸里有好个烟头,看来他已等了不短的时间。 
  他似乎瘦了一些,但精神看起来倒是不错,对于曾彩云与方凯的齐齐到来,如她所预料,他确实有几分诧异但并似乎并没有失望或者其它不良的情绪。他指了指座位旁边的袋子:“你上次落在我那里的东西……”。 
  她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方凯的脸上露出几分惊讶来,她只是让他跟她一起来这里拿一点东西,但现在看起来似乎这两人的关系非比寻常。 
  服务员很快端菜上来。 
  “吃点东西吧,我还有点事情跟你说,”顾粤非忽略掉她脸上的不快。 
  她双眼定定地看着他,似乎想从他眼里看出些什么,然后便在心里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她总是很难拒绝他,她一边在心里恼怒地想,一边却又不由自主咽下了推脱的话。 
  方凯成了彻头彻尾的第三人,因为顾粤非的话题与他没有任何的瓜葛,好在他也并不以为意,全身心地投入到餐桌上的菜肴上。 
  “你父亲这段时间是不是找过你?”他似乎对她的事情相当清楚,她有些迷惑,摇了摇头:“没有,他只是……只是打过电话”。 
  他点了点头,接下来又问她知不知道徐福鑫来H城的目的,她对他的问题毫无概念,隐隐心里有些不安,在他们的婚姻存续期间她也很少看到徐福鑫与他有什么密切的来往,但现在看起来,他们似乎正在秘密地进行着某件重大的事情。 
  “发生什么事了吗?”她凭着直觉感到发生了什么不好的状况。 
  顾粤非摇了摇头,又狠狠地吸了一口烟。 
  过了一会儿,他的电话响起,他拿着看了看号码,眉头紧皱,想也未想直接挂断。 
  五分钟之后,电话又响起,他想了想,站了起来,“我去外面接个电话!”,他说完便往外面走。 
  方凯停下手里的筷子,对她挤眉弄眼地做了一个鬼脸,即时地发挥了误记的八封精神:“这不是我表姐喜欢的那个家伙吗?你跟他到底什么关系?” 
  她手上一顿,跟着眼帘垂下:“跟我什么关系都没有……”。 
  “切,谁信啊,你看他看你的眼神都不对……嘻嘻,现在我可是阅人无数了!!”言语之间甚是得意。 
  她白了他一眼,“小孩子,好好吃你的饭!” 
  方凯摇了摇头,又自顾自地笑了笑,拿起筷子夹了一口菜,一边嚼着一边大放厥词:“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个规律——”。 
  “什么规律?”她颇不以为然地哼了一句。 
  方凯咽下嘴里的东西,煞有介事地摆了个大师的POSE:“我发现呀——凡是喜欢你的男的都是神神秘秘的……”。 
  她被他的话弄得哭笑不得,嗔了他一眼,不再理会他。 
  顾粤非的电话讲了许多,她看见他阴沉的脸,心里没来由地往下一沉。 
  “你们继续吃吧,我还有点事儿,先走了——”,顾粤非回来时便急冲冲地说要走了,刚走了一步,他停了停,抬手拉起她:“你跟我出来一下。” 
  到了餐厅外面,她沉默地看着他,顾粤非也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晌,目光中似乎有千言万语,最后却只沉声说了一句:“不管徐福鑫说什么,你都不要去管他的事情!” 
  那天,她再一次地失眠了。 
  顾粤非的话让她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在脑海深处似乎又有一种怪异而执拗的想法,徐福鑫在A城的出现似乎与她和顾粤非曾经的婚姻有着某种联系,但到底有什么样的联系她却完全没有头绪。 
  华华那段时间在宿舍里呆的时间反而多了起来,有时候甚至整整一天她都会呆在学校里。 
  “沈墨这段时间比较忙,”她主动向彩云解释。 
  当她在床上翻第七次身的时候,旁边的华华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夜晚真是难熬啊!” 
  于是两个开始闲聊起来,她没有对华华说自己失眠的原因,毕竟那是一件自己也无法说得清楚的事情。 
  华华絮絮叨叨地说了许多。 
  虽然两人现在一起的时间少了,但并没有情到浓时转成薄,不过因为沈墨最近要办一件特别紧要的事情,两个人才不得不暂时地聚少离多。 
  “他说……等他把事情办完之后,到我们毕业的时候就结婚!”,华华用十二万分幸福的口气说。 
  “你知道吗,彩云?我现在特别想结婚,特别想成为他的妻子……给他做饭给他洗衣服给他生孩子,他说等结完婚就跟他回一次北方的家,他也好多年没有回去了,他说他想家都想出病来了……他还说他爸爸妈妈一定会喜欢我的……” 
  华华的声音慢慢地低沉了下来,带着某种不真实的柔情与梦幻色彩,像是梦呓,很难想像,一个在一年前还崇尚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的少女如今却有了如此现实而温情的憧憬,这到底是沈墨的伟大还是爱情的伟大,曾彩云从最初的怀疑变成了感动,曾经的她也在那样现实而温情的世界里生活八个月,那样的生活是不是每个女人从浪漫归于平淡的必然? 
  但让她始料未及的是,华华所憧憬的幸福未来却永远没能到来。   
  偷情   
  五天后的一个清晨,她从沈墨那里得到了华华的死讯。 
  华华死于一个寂静的午夜。 
  那天晚上,因为不堪思念的折磨,华华软硬厮磨把沈墨约了出来,两个人在酒店吃了饭,原本计划一起返回沈墨在城西的寓所,车子开楼下时沈墨却改了主意,坚持要把她送回学校。华华答应了,但要沈墨上楼去把她放在他那里的一盒巧克力拿下来给她,于是沈墨上了楼。还没打开楼下大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她一眼,华华靠着车窗笑着说有些冷,他又走回去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她身上。 
  沈墨在房里拿起巧克力的时候,接了一个心腹的电话,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儿,随即便下了楼,但下来的时候,却发现了楼下一片混乱,他的车前围了不少人,他一眼便看到了趴在方向盘上浑身是血的华华。 
  他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坐到他的位置上,也许是想去体验驾驶者的乐趣,也许是因为其它,但那永远都是他不会再知道的原因了。 
  他手里的巧克力散落一地。 
  华禹恬,生于一九八一年,死于二OO六,相片里的她有着彩虹般绚丽的笑容。 
  在处理完所有的后事之后,她的父母把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带回了老家,据传沈墨给了她父母一笔不匪的钱。 
  十天后曾彩云发现自己的抽屉里还有两本书和一个上课用的笔记本是华华的,于是给沈墨打了电话。 
  华华的笔记本记得很乱,几乎一眼就可以看出她上课的不专心。笔记本的最后几页里,被胡乱地划了许多图案,一个穿着婚纱的女孩站在男孩身边,虽然技法生硬,线条简陋,但依稀可以看出沈墨的模样,图案的旁边写了许多两个人的名字。 
  “其实她有一个很好的名字,”她说。 
  “是,我跟她在一起的时候都叫她恬恬,”沈墨说。 
  “她说……她特别想和你结婚……”,她的声音忽地变得哽咽。 
  他沉默着,长久地不说话,很久之后才说了三个字:“我也是。” 
  “那些人……抓到了吗?” 
  他的目光如炬,“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他的声音冷澈如冰。 
  华华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她的物品也从宿舍里消失得干干净净,没有人愿意搬进来与她同住,周围的人从最初的震惊和同情慢慢转成了平静与平淡,所有的人对于学校来说永远都只能是过客,会来的也会走,华华不过把这个过程加快了而已。 
  她的失眠变得严重起来,早上醒来的时候会在枕头发现许多头发。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甚至会出现奇怪的幻觉,她总能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在房间里温柔地自语:我特别想嫁给他,特别想成为他的妻子…… 
  两个月以后,她去市中心的图书馆,回来的时候却在街头遇到了沈墨,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亲密地站在他身边,雪白的手指搭在他藏青色西装的袖扣上。 
  她打了声招呼,眼神便很不凑巧地落在了那袖扣上面,沈墨的身子僵了僵,脸上多少有些不自然,但并没有解释什么,她抬头细细地看眼前的男子,发现他的颈间有隐约的吻痕,心底忽然一片冰冷,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都没有再说,于是与他淡淡地告别。 
  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 
  华华永远不会为这个男人哭了。 
  晚上,她躺在床上的时候,耳边依旧可以听见那个声音,于是她的眼泪流了下来,像坏掉的自来水笼头,一旦开启便一发不可收拾,到后面连她自己都害怕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更不知道为什么要哭得这么伤心,而最让她心惊的是自己居然不能控制自己,她想让自己停下来,可大脑仿佛已经失灵了,既不接收信号也不执行命令。 
  这真是一件诡异的事,她一边哭着一边在心里害怕地想着。 
  电话响起的时候,她哆哆嗦嗦地摁了接听键,刚说出一个“喂”字便泣不成声。 
  是罗七的电话。 
  他的声音在夜里听起来低沉而沙哑,他问她在做什么,听到她的哭声以后便问发生了什么事。 
  她尝试着想让自己平静下来,可几经努力仍旧无济于事,似乎大脑里所有的神经都纠结成了一块浆糊,最后只能在抽泣的空隙说出几个字:“你……来……学……校……”。 
  她很快便换好衣服,趁着夜色走出了宿舍区的侧门。 
  罗七赶到学校后门的时候,她正蜷缩着蹲在一棵树下。 
  他伸手想拉她起来,却发现她正在浑身颤抖着哭泣,而且手指冰冷入骨,于是他把她抱了起来放到了副驾驶位上。 
  车子在道路上平稳地滑行着,她把头靠在座椅上自言自语地说了许多奇怪的话。 
  等他把她抱上楼,小心翼翼地放在床上时,她却用手拉住他,脸色惨白,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问了一连串离奇的问题:“我死了,我妈妈还找不找得到我?我死了,他还记不记得我?你还记得我吗?谁还记得我?谁会记得我?” 
  罗七皱了皱眉,思忖着该怎么回答她,她却不依不饶地把身体凑近了他,他看见那双泪光迷离的眼睛离自己越来越近,心里不觉一动,嘴里下意识地回了一句:“我死了都不会忘记你——”。 
  她怔了怔,眼底忽地变得迷茫起来,跟着又闪出奇异的光,在他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之前,她的双腕已经围上他的颈,她的脸离他很近,吐气如兰。 
  他的身子一僵,脸上的表情也随着呼吸停滞,上一次的遭遇还记忆犹新,他本能地想推开她,但手掌刚一触及她的身体便失去了力道,最后只是轻轻地落在了她的柔软的腰肢上,落手的地方却是赤裸的,触手而及的是温热的柔软。 
  然后她的吻就来了,这个吻也和她肌肤一样,让他销魂得上气不接下气,领受得死去活来,他屏住呼吸僵直着身体半跪在床上,任由她的吻混乱而缺乏章法在他的唇上攻城略池,任由她的双手从他的身体上由颈而胸地一路抚过,从来没有女人这样不要命地吻过他,好像他是一个救命的氧气罐一旦抽离就无法呼吸,他一次一次地强迫自己不去回应她,但逐渐加促的体温与喘息却无耻地出卖了他。 
  她一边狂乱地吻着他,一边用手去拉扯他的衣服,因为不得要领,她的动作变得急躁而粗鲁,他的心跳因此几乎漏跳了好几拍,最后她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他的心本能地放松了一下,却发现她把手转向了自己的衣服,不到一分钟,她便把自己的衣服一件件地剥了下来,一个温软细腻的躯体缩进了他的怀里,雪白细腻的手臂从他的衣领探入了他的背心。 
  他的一切防御在瞬间崩溃,在喘息中展臂一揽把那个温热的躯体搂紧,身体随之覆了上去…… 
  进入她的时候,紧窒的快感让他产生了灵魂出窍的幻觉,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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