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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命题爱情-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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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一切防御在瞬间崩溃,在喘息中展臂一揽把那个温热的躯体搂紧,身体随之覆了上去…… 
  进入她的时候,紧窒的快感让他产生了灵魂出窍的幻觉,耳边却听见她在喃喃自语:“你会忘记我的,你们都会的……”。 
  罗七这一生有过无数次性爱,但没有一次是这样的,似乎从头至尾他都处于被动,但这样的被动却让他产生了致命的快感。当她在他怀里沉沉睡去的时候,他细细地打量着怀里的人儿。 
  她长得并不算十分漂亮,眼睛虽然修长但不够大也不够明亮,看人的时候总有幽冷的光流露出来,嘴唇也不够丰满,抿嘴淡笑的时候很是有些冷笑的感觉,比较秀巧的是鼻子,有着如此乖巧鼻头的原本应该是个乖巧的女子,可她却偏偏与乖巧毫无关系,她总是冷淡而疏离的。 
  她还长了一个倔强而固执的下巴,微微抬头的时候下巴呈现出来的弧线却让人心生怜惜,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下意识地用手指轻轻地抚过那里,最后把一个自己的唇悄悄地落在了上面。 
  清晨醒来的时候,罗七看见她花了不短的时间来让自己接受两人赤裸相裎的事实,随后脸上便浮现出他所熟悉的嘲讽的笑容,接着便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穿好衣服。 
  他依旧躺在床上,沉默地看着她,直到她打开门准备离开的时候,他才淡淡地问了一句:“我们俩……这样算什么?” 
  她的身子一顿,过了一会儿才轻笑起来:“算什么?!就当是偷了一次情吧……”,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圈套   
  不久之后,曾彩云向校方提出了搬出宿舍的申请,学校很快同意了,她学校旁边租了一个带卫生间及厨房的套间。 
  快放暑假的时候,徐福鑫打来了电话。 
  她匆匆地赶到了一个偏僻的工地,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在其中一个角落里找到了神色慌张的徐福鑫。 
  她几乎没能认出他来,不仅仅是因为他比上次看起来苍老了许多,脸上也有许多伤痕,有的结了疤,有的仍隐隐渗着血丝,而且衣着简陋得堪称寒酸,她完全不能想象面前这个老人就是曾经带着她在各种宴会上谈笑风声挥洒自如的徐福鑫。 
  “彩云,彩云,你这一次一定要救我!”他一看见她便像溺水的人看见了浮木。 
  “发生什么事了?”她有些不解地问道。 
  徐福鑫断断续续地开始了叙述,她越听越是觉得胆战心惊。 
  在半年前,徐福鑫辗转从几个旧友那里打听到段暄在H城落脚的消息,思索再三,终于下定决心向其索回旧债,同时也通知了在南非的顾粤南。随后便悄然来到了H城,他首先联系到顾粤非,想与他联手追讨当年段暄从鸿利康泰卷走的巨款。顾粤非却劝他罢手,因为目前在H城的段暄已非当年在鸿利康泰担任财务经理的段暄,但他执意不听,仍旧表示一定要追究段暄的责任。 
  他在H城呆了两个月,终于找到了已改名为段崇文的段暄,但段却故意装作毫不相识,而且身边总是跟着一大帮人,不得已,他再次找到了顾粤非,希望他能插手相助,最后顾粤非答应帮忙,他的一位私交甚好的同学正是当年鸿利康泰的财务副理,而且正好还留有当初段暄挪用私款时曾留下的字据。 
  段暄已成为H城某社团老大甘飞的红人,专管各种白色黑色灰色进帐资金,而那甘飞却正是沈墨的大哥,从段暄投靠甘飞伊始,二人便日渐成了水火不溶之势,甘飞为了制衡二人的权势,故意视而不见。于是,徐福鑫为了对付段暄找到了沈墨,并承诺在事成之后将会给付一笔不小的谢款。 
  但不知为什么,原本铁板钉钉的事情却在最后峰回路转,段暄最终应承了如数归还旧款,徐福鑫大喜,当晚便与沈墨把酒言欢,但酒席之后他迷迷糊糊地在一张巨额借款书上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发现上当受骗的徐福鑫还想与段崇文理论一番,但后来才知道那晚在借款书上的另一方并不是段,而是H城最大的社团之一的老大——甘飞,段崇文惺惺作态地表示了自己的遗憾之意,但从头至尾却称自己只是帮自己的大哥追讨借款而已。 
  而沈墨对他的态度也迅速地急转直下,几等于陌生人,从前的承诺协议也不再提及。 
  段崇文却成了名副其实的倒打一钉耙的猪八戒,他收起当初和好时的笑脸,从最初的皮笑不肉变成了彻头彻尾的穷凶极恶。 
  徐福鑫追款未果反而被讹上了巨额的欠款,如何咽得下这口气,想当初他发家时也曾有过许多不光彩的行径,一气之下从A城召了几名早前在其物业公司工作的旧识想以暴制暴的方式报复段崇文,却不料段早有准备,一行人挂彩回归,段崇文也索性撕下了最后一层面纱,扬言徐福鑫的欠款一日不还,但凡遇上决不手软。 
  段派去追讨欠款的人都是深谙其中的规则,个个下手狠而准,但绝不会有致命的伤,徐福鑫在一个月中接连三次被发现,他一个年届六十的人如何经受得起,几次想报警,但似乎甘飞与警方的关系非同一般,警察每次来了最后总是不了了之,丝毫不影响段崇文的行为。 
  如次三五次之后,徐福鑫完全丧失了当初的豪情壮志,唯一的希望便是能够全身离开H城,他曾几次企图离开,但每次都被段的人逮个正着且拳脚侍候,无奈之下,他向在A城的妻子陆文静打了电话,让她把家里所有的存款如数汇到H城,让他始料未及的是,彼时的陆文静视他如陌生人,不仅不肯汇钱反而向他提出离婚并要求分割一半财产。 
  当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徐福鑫又惊又怒,似乎他的这个发妻总是能在关键的时候给他以重击。不得已,他主动向段崇文要求回A城先解决好家事,并承诺在三个月之内一定给此事一个圆满的答复,段却断然回绝。 
  不仅如此,徐福鑫发现自己在H城里几乎已走投无路,段崇文的手下无时无刻地出现在他面前,他终于隐隐约约地明白,段崇文似乎并不在乎能不能得到钱,也并不是真的想要他的老命,但他却始终弄不明白他的目的何在。 
  但段崇文虽然不想要他的命,却也并不想让他过什么安宁的日子,只要稍不小心,便会被他手下的喽罗们给遇上,轻则言语讥讽,重则拳脚相向,他几次想借机逃离H城,但那些人对他的行踪几乎是了如指掌,每次都会在最后一秒种被拦截下来。他知道自己落入了段的圈套之中,但谁是真正下圈套的人,下圈套的目的何在,这个圈套到底有多大多复杂,他却不得而知。唯一明白是,自己现在已经成了困兽成了瓮中之鳖。 
  让他更加难以理解的是,段崇文一直迟迟不肯亮出底牌,这更让他感到恐惧而不安,心理压力加上身体的疲惫,他几乎要绝望了。 
  不得已之下,他再次去找了沈墨,希望他能说出真相来,但沈墨一直推脱不肯见他,最后只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这世上现在只有一个人可以救他。 
  当徐福鑫说出曾彩云的名字时,她几乎惊呆。 
  随后他又说出了罗七的名字,于是她在心里面恍恍惚惚地明白了许多。 
  她把身上所有的钱都给了徐福鑫,在工地里和他告别的时候,夜色初上,天空里尽是阴沉的蓝,像是一张巨大的网罩在上面,有隐约的星光在晦涩地闪烁着,细看过去却又什么都寻不到。 
  徐福鑫并没有具体地向她说明到底该如何向罗七开口,她想得脑袋都痛了,却始终也没想清楚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唯一清楚的是,在一张无形的网上一环扣一环地牵扯了无数的人,而她似乎也成了其中一环。 
  想起那一晚与罗七的荒唐,她心里面有着难以言述的情绪,当她从熟睡中醒来看见赤裸的自己躺在他的怀里,她心里的惊骇与尴尬如排山倒海地涌来,而后悔恨与恼怒接踵而至。无可避免地,她想起了顾粤非,于是一种复杂的罪恶感便涌了上来,她的情绪更加低落而沮丧,虽然她采取了无赖而恶劣的态度,但也似乎从罗七的眼睛里看到了洞析一切的泰然。那种泰然一面深深地刺痛了她,一面却又在她心里拨动了什么,她不敢让自己深想下去。那晚的记忆被划分进了大脑的雷区,她小心翼翼地绕身而过。 
  唯一明白的一件事就是,她原本简单的人生被她生命里的男人越弄得越复杂,最初是徐福鑫,之后是顾粤非,现在是罗七,他们都在她的人生里浓墨重彩地刻下痕迹,她不但身不由已,也毫无退路。 
  顾粤非这个名字在心里被纠结成了一个难以结痂的伤疤,她永远无法除去,也永远不能愈合。 
  但这个伤疤却总是不会放过她。 
  一个周四的晚上,她从学校返回,顾粤非却意想不到地出现在她面前。   
  棋子   
  她刚刚走上自己房间的楼层,就看见一个人在敲对面的门,也许是那个背景太过于熟悉,她本能地愣在了那里,他听到身后的脚步声,也转过身来,两个人便在刹那间定在了那里,过了一会儿,他才用低沉的声音对她说了一句:“我找你有事——”。 
  她打开房门的时候,他几乎是不分由说地进了她的房间。 
  进了房间,她放下手里东西,默默地看着他。 
  顾粤非看起来有些憔悴,或许是他的夜生活过于丰富了,她在心里恶毒地想。他似乎在沉思着什么,踱步在窗前停下,看着她沉吟了半天,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来正准备点上,她却忽然说话了:“别在这里吸烟,我不喜欢烟味,” 
  他愣了一下,脸上有几分诧异,她却倔强地看着他,眼里隐隐有几分怒意。 
  他想了想,动了动嘴唇似乎是想笑,最后却是轻轻地叹了口气,收起手上的烟。 
  她原本是生气的,因为上次在北海时他冷漠的告别也是因为他今天如此堂而皇之地进入她的房间,但不知为什么这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却让她心里蓦地一跳,罗七的脸忽然不受控制地浮现在脑海里,那种罪恶感再一次不期而至,她下意识地垂下了眼帘。 
  “你父亲——徐福鑫是不是来找过你?”他忽然问道。 
  他的话虽然早在意料之中,但她心里仍有微微的失望,在他心里她永远是颗棋子而不是一个女人。 
  “是,”她点头,眼神忽然又变得嘲讽起来,她想他应该知道所有的事情的,只不过他不像徐福鑫那样选择告诉她。 
  “他跟你怎么说的?”他皱着眉头问道,口气竟然变得有些严厉。 
  她忽地笑了起来,歪着头看他,眼里全是讽刺:“这跟你有什么关系?我凭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你是谁?我和我父亲的谈话为什么要告诉你?” 
  很显然,这一连串的反问让顾粤非有些应暇不及,他愕然地看着她,过了一会儿才很克制地说道:“你父亲前段时间在昌云的一张巨额欠款单上签了名,物证人证都有,他现在有很大的麻烦,你不知道吗?”,顿了顿,他又加了一句:“但我不想让你卷进去!” 
  她哼了一声,冷笑着说:“我父亲有麻烦了?不管你是想帮他还是想害他好像都不需要来找我吧!?你不想让我卷进去,哈哈……我谢谢你了,你不想让我卷进去现在就不应该来找我!” 
  “彩云,我知道上次在北海我做得有些过分,但当时……总之这件事,你最好不要掺合进来,再说了,你也帮不上多大的忙……”,他的话欲言又止,但却足以让她变得更加愤怒。 
  “我知道,我不过是你们手上的一颗棋子而已……从一开始就是这样,徐福鑫认了我这个女儿,让我和你结婚……然后你又和我离婚……这些,都是你们算计好了的吧?现在,他又有新的任务给我了,所以才会来找我……呵呵,你呢,你今天来找我,是不是也有什么新的任务交给我?”她的声音由愤怒慢慢地转成低沉,眼泪落了下来,她低下头去,哽咽着说道:“他让我去找罗七,你是不是也想让我去找罗七?” 
  她的话让他的身子一震,“徐福鑫……让你去找罗七?” 
  曾彩云忽地抬头,满含泪珠的眼睛里却发出奇异的光,“这……不就是我最后的用途吗?顾粤非?你和他都觉得我……” 
  “你在说什么?!”他抬手抓紧她的手腕厉声打断她的话,“我一直叫你离那个罗七远一点,你为什么不听我的?你为什么不听?” 
  “是啊,我为什么不听?我为什么不离罗七远一点,为什么,为什么……”,她喃喃自语,声音却凄楚无比,眼泪如雨而下,身子也跟着颤抖起来。 
  顾粤非紧紧地盯着她,良久才长长地叹了一声,把她揽进怀里,她想推开他,却被他大力地制止住,她伸出手一拳拳地击在他胸上,他不为所动任她发泄着,不知过了多久她似乎用完了所有的力气,倒在他怀里大哭了起来。 
  “我恨你,我恨死你了……”,她闭着眼睛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顾粤非不说话,只是轻轻地抚着她的头发,她忽然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有一种他不熟悉的狂乱,他的手仍旧放在她的鬓角,跟着她蓦地笑了起来,抓过他的手放在自己嘴边,没有任何迟疑便一口咬了下去,一切都发生得极快,他甚至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生生地承受这一阵钻心的疼痛。 
  手腕上顿时便有清晰的牙印,中间的地方还有细微的渗血,她仍旧拿着他的手,细细地看了半晌,脸上却露出了温柔的笑容。 
  “你来晚了,顾粤非——”,她轻轻地说。 
  “什么意思?”他强自压下心底巨大的不安。 
  她依旧靠在她怀里,凝眸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她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脸上轻轻啄了一口,并随之在他耳边轻轻低语了一句。 
  “我和罗七上过床了……”。 
  说完这句话,她便推开他,隔着半步的距离看着他,脸上隐约有凄楚的微笑。 
  “你……你说什么?”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她眨了一下眼睛,有晶莹的光在那里闪烁,“我说得很清楚了——顾粤非,和你偷过情的女人也和罗七偷情了!” 
  他定定地看着她,脸上一片惨白,过了好久,才喑哑地说:“不管如何,我还是不希望你这个时候掺合进来,等……等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再去找他也不迟。” 
  她忽然咯咯地笑了起来,“你让我去找他,哈哈,你让我去找他,早一点迟一点又有什么区别?也许我早一天去我还会发挥更好的作用呢!”她笑得眼泪几乎掉下来,“早一点去罗七也会高兴一点,他对我也挺不错的……至少他在跟我上床以后还认得我是谁……”。 
  “够了!”他大声打断她的话,“这件事不像你想像中那么简单……彩云,我知道,从前有许多事情我做得不对,但我并没有料想到是现在这个局面,我不想伤害你,从来都不想……不管你相不相信……”,他的声音因为痛苦越来越低沉,“我曾经想劝过你父亲,但他非常固执,这一点上你们父女倒是非常相像……现在的我已经今非昔比,在H城的活动能力有限,我帮不上他什么忙,那个姓段的本来就不是个好人,从你父亲踏入H城以来他便开始设套了,你父亲没看出来,我也没有看出来……还有那个沈墨,他为什么开始答应帮你父亲后来又变了,其中有很多原因,我也是这两天才知道某些事情……总之这件事比我们想像中要复杂许多,根本不是我们能够左右得了的,我到现在也只是估摸出其中的一些缘由,你掺合进来……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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