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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净水(寄秋)-第8章

小说: 净水(寄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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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往柜子一撞,心疼不已的风妒恶连忙一扶,“怕了就先回去,改日再来。”被她这一搅局,他也忘了要逼问她什么,一心担忧她伤着自己,萌生退意地不忍她再跌跌撞撞,把一身细肉跌出青肿紫淤。

    “不……不用了,我没事,既入宝山岂可空手而归,人家说贼若偷不到东西会倒楣三辈子。”错过这次,他和阿猛准会把她看守得死死的,不再让她有下一次机会。

    唉!她的好奇心永远多那么一点点,若没得到满足会老记挂在心上,直到满意为止。

    横睇一眼,他是想骂骂不出口,独吞愠意。“真把自己当成贼不成?!”

    口口声声贼之道,她是入戏太深。

    “呵……过过干瘾嘛!我没当过贼,总要搬出三分架式……啊!这尊流水观音会动……”大士,祢真这么灵验呀!她一做坏事马上知情。

    误打误撞地,一扇隐门忽从书桌后移开一丝缝,透光的隙缝隐约可见耀目的金光,风妒恶接手转动观音神像底盘,门缝渐开足以容纳一人通行。

    他在前头领路,净水后行,两人一前一后的进入通道,骤然光亮的密室竟有丈宽、高十尺,十二颗拳头大小的南海珍珠镶嵌壁柱,散发出柔和的光泽照亮一室。

    但令人惊奇的是那一箱箱未上盖的金银珠宝,黄澄澄的元宝,亮晃晃的银子、玉珥、发簪、璎珞、圭璋玉佩……女人家的首饰居然满满一箱,还往外溢散。

    “这只半环状玉块是我娘生前最爱的物品,是我爹送她的订情物,她向来爱不释手的配戴在身上,常说日后要带着它入土。”

    睹物思人,倍感凄凉,物存,人却已不在人世了。

    环视堆积如山的财物,向来迷糊的仙子说了句发人省思的话,“原来你家曾经如此富有呀!难怪惨遭横祸。”

    福祸双全,人的福气有多少,便有多少灾难,难有两全。

    人一旦累积到令人眼红的财富,要不遭妒着实很难,在有心人的算计下,反而惹来杀身之祸,祸随福至。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同样地,拥有过多的钱财不见得是件好事,它所引来的贪婪之心足以使人性沉沦,成为吃人的恶鬼。

 第六章

    因为富有,所以惨遭横祸?

    望着昔日的旧物,难掩悲痛的风妒恶想着这一句话,当年的风家确实富可敌国,常呼朋引伴在家中设宴,大摆流水席与五湖四海的江湖人士结交,当是知己慷慨解囊,从不因对方的贫贱而皱一下眉头。

    久而久之,大家都知道风宅主人的急公好义、乐善好施,一有急用便来开口,不管白日或黑夜,只要一敲门就能解燃眉之急。

    虽非全国首富却以富有闻名天下,而扶幼济弱的侠义作风更广为人知,出手大方、为人海派、豪爽的侠客风范令人倾慕,致使家中宾客盈门,鲜少有门可罗雀的冷清。

    犹记家里总是满溢笑声,人来人往好似市集,与爹把酒言欢的叔叔伯伯笑谈着家国大事,不掩侠女豪气的娘则在一旁煮菊烹茶,手捧香茗劝客莫贪杯,一杯清茶能解百忧、除烦恼。

    但是——

    如今这一切都如雨后残花,碎得一片片了,他们好客的结果竟是家破人亡,一颗能起死回生的宝珠成了诱因,引进觊觎风家产业的盗贼,双亲若地下有知,怕也欷吁不已,直道钱财害人。

    “咦?这里有一条线耶!我拉拉看。”真好玩,一拉还会弹回去。

    “不要碰……”糟了,慢了一步。

    风妒恶制止的声音才一扬起,宏亮的钟声已由外传来,音沉声重地传至每一角落,造成极为骇人的回音,盖过人所能发出的声响。

    震耳欲聋的净水看得见他唇动得厉害,却不知他在说什么,她双手掩耳地想阻止穿脑的钟声,但是于事无补,起不了多大作用。

    她一拉一弹的细线是金蚕丝,它坚韧无比又十分柔软,连接着屋外的滚轮机关,敲响铜铸的百斤大钟,其为防贼所布置。

    原本他们可以全身而退,不惊扰任何人,但是她一时的好奇心又起,这下子想走也走不了,她在无意中又惹祸上身。

    “风二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晓得那条线拉不得。”可惜后悔为时已晚,自己当真成了贼。

    “你……”欲言又止的风妒恶只露出无奈的笑意,对她的闯祸本事只有四个字——

    无言以对。

    一般人见到金银珠宝,第一个念头是搬光它们,不会有空闲理会一旁无用的线,双目早被庞大的财富蒙蔽了。

    而她却反其道而行,对玛瑙、翡翠不感兴趣,珍珠美玉看都不看一眼,偏偏对一根金丝兴味浓厚,非得扯一扯、拉一拉,方能得知其用处。

    怪只怪他太沉溺于过往的悲伤中,忘了她活泼好动的性子,没能盯住她的一举一动,以至于让两人置于麻烦的风暴中。

    “风二哥,外面有人在喊呐!我们要不要应一声?”好像很热闹,人来得很多。

    他苦笑,“出去吧!总要面对的。”

    “滚出来、滚出来,赶快给我滚出来,你们这些不知死活的贼不要心存侥幸,你们已被团团包围住,插翅也难飞,快滚出来受死……”

    听着鼓噪的高喊声,顺手取了几件旧物的风妒恶再也笑不出来,他一手护着身后的娇弱女子,一手握紧剑柄走出密室,一场硬仗正在前头等着他。

    但是一看到那张毫无忧色的娇颜上眉间的山峦一层层往上叠,都到了生死关头了,她依然无风无雨地带着兴意被打断的不满,真不晓得她是过于豁达,还是看淡人世无常,叫人为她忧心不已。

    “原来是两位呀!真有闲情逸致,大半夜里风流也能逛到我张家的宝库,我是不是该说一句,‘辛苦了。’”敢偷他张万富的财物,简直是死到临头犹不自知。

    书房外火光重重,几十支火把燃起熊熊烈火,将月淡星稀的大院照得有如白昼,也照出每一张凶恶脸孔,阴沉冷漠地盯着由内走出的人儿。

    “张万富,你恶贯满盈,杀人夺产,你的死期到了。”他要手刃仇人,为报血仇。

    “哈……你行窃失风还敢振振有词,乱栽罪名企图脱身,你身为公门中人知法犯法,我都不晓得该怎么帮你才好。”果然大胆,以寡敌众居然还敢大放噘词。

    风妒恶冷冽的一凝,面布寒霜,“收起你的伪善嘴脸,听到我的姓氏,你没有夜里惊得睡不安枕,担心满身是血的鬼魂找你索命?”

    “什么鬼魂索命,你少说些耸动言词,姓风又怎么……”他心里打了个突,眼中暗生惊,“你姓……风?”

    张万富吞唾的动作十分明显,眼神飘忽不定地看看四周,旁人不难看出他在害怕,似在畏惧某些无形之物。

    “风家惨案有你一份吧!一夜间夺走七十几条人命,你没日日不安、夜夜担心枉死的人会来找你吗?”他的家、他的亲人因一个“贪”字而枉送性命,他良心何安?

    “你……你在说什么,我完全听不懂。”张万富矢口否认,连退三步走到护院当中。

    “听不懂?”风妒恶冷笑地取出娘亲的饰品,高举过眉。“这便是证据,随便找个江湖人物都能证实此为先母之物。”

    不容他狡辩。

    猛拭冷汗的张万富大声反驳以壮声势。“我买的不成吗?只要有钱没什么买不到。”

    “好,你在哪里购得?卖家是谁?成交单据在何处?在何地交货?何时买卖?你用多少银两买进?”银子不是无所不能,它是铁证。

    “嗄!这个……我忘了。”他一急,汗流得更凶。

    “一句忘了就能抵销所有罪孽吗?我风家老老少少的死岂是你能遗忘的?!”怒极举剑的风妒恶目红如赤,悲愤地瞪向残害他一家的凶手。

    张万富惧极反生恶胆地大喊,“不要把莫须有的罪名栽赃在我头上,分明是你赃证确凿还反咬一口,以为我会心生畏惧而放你一马,你这人的心机也未免太深沉了。”

    哼!他抵死不认又能奈他何,老子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连县太爷都是他养的狗,小小的捕头能把他怎样,他是不可能承认惨案发生时他也在现场。

    张万富根本不把风妒恶放在眼里,他仗着人多势众益发张狂,阴狠的本性渐渐展露,横肉四垂的嘴脸扬着凶残。

    “是不是莫须有的罪名你心里有数,要是我取出你抢夺而来的财物让人指认,你认为有几人相信你没涉案?”他休想脱罪。

    “你……”张万富忽地大笑,脸上肥肉跟着上下抖动。“我不认罪你能拿我如何,本来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可以不计较你的宵小行径,但是……”

    他的笑转阴冷,狭小的双眼眯出一抹狠光,一尊弥勒佛顿时化为万恶鬼王,圆胀的身躯似吸精食魄的皮囊,阴气森森。

    “我不会让人夺走好不容易获得的富贵,那些财富全是我的,你别妄想从我身边拿走它们,就算你是风家的遗孤,我仍要告诉你一声,我是老实的商人,所有的财物部是我辛苦赚来的所得。”

    他就是打死不认,死咬着自己是殷实人家,不做伤天害理之事。

    只是,他也不能让风妒恶活着走出去,让官府的衙差来搜家,唯有除掉他方能高枕无忧、永绝后患,没有人知道他的黑心钱从何而来。

    肥肉层叠的手吃力地举高,张万富打算下令取他性命,晓得他秘密的人并不多,而死人开不了口,是最令人安心也是最万无一失的方法。

    “你明明是猪嘛!怎会是个人,别人的东西就要还给别人,强占着不还会下十八层地狱,受穿骨刨心之刑。”喔!以他的罪行大概要加上拔舌、刖足、火烙吧!罪繁不及备载。

    一颗黑色头颅从风妒恶身后露出,骨碌碌的大眼如明亮星子转动着,承载着水灵灵的澄澈眸光。

    “小净,躲好,别逞强。”他已经想尽办法要藏好她,不让人发觉她的行踪,她偏在这节骨眼上搅局。

    净水好不无辜的眨眨眼。“人家有躲嘛!可是你太高大了,挡住我看热闹的视线,我只好跳出来看个分明。”

    有好玩的事都不找她,她会不满蛇。

    瞧瞧这么多举着火把多像庙会,一个个站立的壮汉是庙方扮演的十八罗汉、七十二铜人,一动也不动地等着听候发令,他不让她看真是太可恶了。

    “这不是有趣的事,攸关生死,你……”风妒恶叹了口气,将她往后推,“安分点,不要增加我的麻烦。”

    “什么嘛!又说我是麻烦……”她小声的嘟囔着,在他后头跳脚。

    不过她要是能安分,她就不是令天上众神头疼的小仙婢,只见她又偷偷的探出头,对着张万富挤眉弄眼,纤指推推俏鼻做出猪的扮相,取笑他吃得太肥,该禁口了。

    这下子,人家要忽视她也很难,纵使风妒恶不晓得她在背后搞什么鬼,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张老爷可是气得涨红了老脸,顾不得有心疾毛病,破口大骂。

    “你这贼丫头竟敢嘲笑我是猪,你好日子过腻了是不是,看我叫人撕烂你的嘴。”他早该知道她是个祸害,生来魅惑众生。

    即使肥也不许他人拿其过于臃肿的体型大作文章,高高在上惯了的张万富哪能容许他最轻贱的女子对他所做的羞辱。

    他打算用惯常对付女人的手段治净水,抬高沉重手臂下令要手下捉住她,先掴掌二十再污辱她的清白,卖至最低下的妓院任人凌虐。

    没有人可以当他的面诽谤他,就算是事实也不行,他故意将自己吃得痴肥不是没原由的,主要是逃避某人的追杀灭口。

    “等一下,爹,让我先玩一玩她,没尝过她销魂的滋味怎能甘心。”这次看她怎么逃。

    张万富瞧瞧儿子一脸涎笑的淫相,他也笑得卑琐地眯起眼,抚起垂挂在肚皮上的佛珠。

    “好、好,就依你,把那丫头给我带过来,我要把她送给家宝当暖床的玩物。”阴邪的目光一射,尽是猥意。

    “是。”

    一声令下,二、三十名护院一拥而上,手持刀剑和金刚锤,喊打喊杀地冲向风妒恶两人,手中晃动的火把烧得更旺。

    此时,净水突然对空大喊了一声——

    “阿猛——”

    说也怪奇,那原本躲在云间的黯淡月儿忽地大放光明,萤萤月晕竟亮得特别显目,一道发自喉间的低沉兽吼由屋顶上传来,圆亮的月华内出现一头凶猛无比的巨兽。

    兽首昂扬,发出震撼天地的长啸,硕大的体型在月光下显得异常骇人,难掩的兽王气势狂肆而冷厉,威仪震四方。

    它如虎姿一跃而下,展现神兽的雄姿,兽目高傲地以王者之姿睨视,吼声连连地护在净水身前。

    “啊——这……这是怪物,有妖怪……有妖怪呀!它要吃人了……”

    没见过麒麟的众人纷纷露出惊恐神色,纷乱的后退脚步互相践踏,他们惊惶失措地大喊有妖怪,抖如落叶地挤成一团头战栗着。

    不能怪他们少见多怪,惊惶畏缩,就连见过世面的风妒恶也不免心惊三分,要不是他听见身边女子喊了一声“阿猛”,相信他手中的三尺长剑早巳刺向巨兽咽喉。

    “你们为什么要怕呢?阿猛不会伤人,难道你们入庙烧香祈福都不曾见过神兽麒麟的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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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兽麒麟?!

    传言中上古时代三大神兽之一,与辟邪、天禄(鹿)齐名,天上神仙所豢养的坐骑,是吉庆祥瑞的象征,能保家户安康。

    在诸多乡野传奇里,麒麟乃是护佑家国、守护帝君不受邪魔侵袭的祥兽,见过它的人都能延年益寿,常保青春,出入平安不易生重病。

    而今它活生生的现身众人面前,即使它毫无伤人之意,但它凶恶的外貌仍叫人退避三舍、畏怯不前地猛打寒颤,惊悚不已。

    真的有那么可怕吗?

    万分不解的净水抚抚昂首的兽额,似在抚弄“小”宠物般搔抚外露的尖牙,偏着头思索众人惧怕的原因。

    “风二哥,他们到底在怕什么?不做亏心事又何惧夜半索魂铃。”何况阿猛温驯又听话,是头比猫还乖巧的好兽。

    一头又大又凶猛的巨兽低咆着,锋利的巨爪刨地扬土,似要撕裂瞻敢冒犯的卑贱蝼蚁。

    “它是……阿猛?”那个令他频频捧醋狂饮的男子?

    说不惧不惊必是欺人之言,神色不定的风妒恶犹带三分警戒,面对传说中的神兽时他的想法和众人无异,忐忑不安地认为它是具有攻击性的兽。

    净水沉默了一下,眼神微慌的放柔嗓音,“你怕吗?它真的不会伤人。”

    除非有人恶意挑衅。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近日来残酷的奸杀案接二连三的发生,有人怀疑是精怪作祟……”而它正符合命案中凶徒的特征,既是人亦是兽,锐利的爪子是行凶的利器。

    “阿猛是神兽,神兽的意义你明白吗?它虽然高傲又自负,但它从不残杀无辜,不然大士早收了它……”哪容许自己与之亲近。

    “大士?!”她指的难道是众人信奉的观士音菩萨?

    一见他脸上浮现古怪神色,自知失言的净水面露慌乱,她想着要用什么说词自圆其说,将脱口而出的覆水收回来。

    但是她忘了麒麟的存在本就很难说服人,他们一人一兽散发的纯净光华非凡人所能为,任谁也不会错认其与众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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