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痕-第2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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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在不能使用信用卡的佛罗伽西亚岛国,购买到足够的,物美价廉的宝石与钻石,静宫的老婆,她拎的手提包里,可是整整放了一万两千美元和八千人民币!
在那种人心惶惶的情况下,手榴弹,燃烧瓶等致命武器一件件的被人丢进店铺,虽然战侠歌成功的接住了所有武器,并把它们全部拆除,但是所有人仍然会因为无法抑制恐惧。人性的自私,在这种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刻,就在死神大爷的镰刀下,而变得醒目而尖锐起来。每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在拼命挣扎拥挤。他们在那么块小的空间里,相互推挤,希望能躲到一个更安全的位置上。仍然分心二用的母亲,她右手死死抓着自己那只可以折合十万人民币的提包,她用自己的左手护住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只用一只手臂保护自己的女儿,够吗?
战侠歌一边利用手中的设备为雅洁儿疗伤,一边要注意各种从大街各个位置,丢进房间的各种致命武器。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下,战侠歌根本不可能再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有一个才六岁大的小女孩被挤出了妈妈的怀抱,在人性与力量的角逐中,过于瘦小的她,当然会被挤到最靠近口门的位置。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妈妈,如果还要小心翼翼的保护好自己右手的那个手提包,只能用一只手臂来分开人群的话,想重新把自己的女儿抱进怀里,她还需要时间。
而灾难……就在这个时候降临了。
当两名手持AK自动步枪的恐怖份子,走进了那个房间的时候,所有地悲剧就开始上演了……战侠歌当然不能允许那两名恐怖份子对着店铺里的所有人进行扫射,他用手中的手术刀刺死了其中一名恐怖份子,当他以猎豹般的高速,冲向第二名恐怖份子的时候,那个本来就已经跑到大门附近,身高仅仅一百一十公分的小女孩,也在同时惊惶失措的跑出来,拦到了战侠歌冲锋时必经的直线道路上。作为一台中国第五特殊部队训练出来的专职杀人机器,战侠歌本能的遵守了军队战争的潜规则,以牺牲少部分人生命为代价,换来了最后的胜利。
亲眼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战侠歌一脚踢到了恐怖份子的枪口上,被打成一堆碎肉。母女连心兼之凭着泼辣大胆,什么人都得硕忌几分的性格,那个女人当场就发疯了,在那种情况下,她还有什么不敢做,有什么不敢说的?
但是她忽略了一点,在和平状态下,脱下军装和雅洁儿一起参加蜜月旅行的战侠歌,只是一个普通的,幸福的大男孩。但是一旦他嗅到危险来临的气息,有人威胁到他自己和最心爱女人的生命时,一台中国第五特殊部队,用十一年时间训练出来的最纯粹战争机器,又重新发动了。
军人,这个职业,和警察不同,就好象战侠歌第一天加入中国第五特殊部队,郑勋老校长向他们说的那样,军人这个职业,不是保姆,他们是国家精心培养出来,合法拥有武器的暴力机器。他们最大的天职,就是进攻,就是在战场上,用各各方法,在有效保存自己的情况下,最大化杀伤敌人!
在军人的字典里,绝对没有因为人质问题,向恐怖份子或敌人“投降”这个词语。在某些特殊情况的战场上,一些拥有特殊身份的军人,如果身边有同伴受伤,已经无法顺利撤出战场,根据特战法则,他们甚至要对自己朝夕相处的兄弟和朋友,举起自己手中的武器。
战侠歌在这种太过危险,又不可能得到任何支援的环境中,只能单独作战,还必须兼顾身受重伤的雅洁儿,面对眼前任何无法控制,却又会威胁到整个团队生命安全的隐患,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出手清除。
所以静宫的女儿死了,他的老婆也死了。而静宫自己之所以还能活下去,是因为他面对强者时那种本能的懦弱,夺走了他所有的勇气,更因为,以欧阳卓这个和战侠歌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对战侠歌性格的理解。。。。。。战侠歌这个人太注重感情,就是因为感情太过充沛,他在战场上为了兄弟拼命,当真可以称得上是无畏无惧,但是相对就的,明明知道一出手,就应该斩尽杀绝,做得干干净净消除一切隐患,但是战侠歌毕竟还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怕被人误解的男人,战侠歌也真的无法当着自己最心爱的女人面,再次挥动屠刀,去斩杀一个已经向他俯首称臣的懦夫。
欧阳卓在他的脑海中迅速推演,本来还处于混乱状态的画面,现在终于一个个清晰起来,形成了一条不断播放,完整的复述了整个事件经过的影片。
欧阳卓突然狠狠打了一个冷颤,因为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凌雁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当时雅洁儿姐姐真的气急了,曾经做出一些让战侠歌伤心的事情,还好。。。。。。悲剧被小小的意外阻止了,没有发生。”
欧阳卓这个战侠歌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在不断的推理与历史重演中,终于用一个优秀刑警队长的双眼,透过层层迷雾,看到了事件的本质。竟然无意识地和战侠歌当时的处境与心情进行了一次交鸣。
战侠歌现在就是一条受了自己最亲密的人一记重击,却必须带着他那伤痕累累的身体与内心,去继续战斗的孤独的狼!面对这样一个终身都无法解开的死结,面对一个真的在自己背后,扣动武器的扳机,在理论上已经成为他的敌人,他这辈子却绝不可能进行反抗与攻击的最心爱女人,战侠歌除了把这种痛彻心扉的痛,把这种冷彻心扉的寒,一点点硬生生的憋回自己的心里,慢慢去独自己忍受与消化,他还能再做些什么?!
“大哥,你好傻啊!”
在喃喃的低语中,欧阳卓切断了和风之承的通讯,他静静品味着依靠自己过人的推理能力,在意识层上瞬间和战侠歌的思想交集。感受到的那种痛苦与绝望。欧阳卓开始用一种惊人的高速,修改计算机上那个三维模拟程序,当他终于做到战侠歌转过身体,任由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对他举起了手中的武器,大颗大颗的泪珠,从欧阳卓这个感同身受的兄弟眼眶里,一颗颗的涌出来。
“我这辈子再也不会想着去做英雄了,”欧阳卓狠狠擦掉自己眼角的泪水,道:“这种感觉,其他妈的……难受!”
就在泪眼模糊地不停抽动着鼻子的同时,欧阳卓的脸上,也忍不住扬起了一丝胜利的微笑。因为他知道,有了风之承的参与,有了这一手的资料,他们已经将这场网络BBS论坛对抗,那最后的百分之十胜利机率,也抓到了自己的手里。无论这个时候,那个躲在幕后遥控指挥的黑手,究竟有多么强大,究竟还有什么杀手锏,而对凌雁珊,黄志鹏,欧阳卓,风之承这样四为一体的梦幻组合,他已经注定。。。。。。必败!
无论如何,能帮自己的老大一把,扭断幕后黑手,对欧阳卓来说,也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
。。。。。。
这已经是一场没有悬念的网络舆论战争,欧阳卓制作的那个三维模拟短片,将最接近于真实的画面,重新展现在每一个人的面前。欧阳卓没有黄志鹏那样剪辑影片的天分,多年第一线刑警工作的磨练打拼,让欧阳卓慢慢收敛起了自己原本和战侠歌同类的锐气,他只是用最朴实的方法,用客观的态度,重现了当时的每一幕。
就是因为他的客观,就是因为他的真实,当这部三维动画,播放到战侠歌扭过身体,把自己的生命,把自己所有的感情,都交给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去审判时,几乎所有在线观看到这里的人,都在飘渺的冥冥中,听到了战侠歌那受伤得无怨无悔的……一声叹息!
在各种小道消息,各种胡说八道,种种拿着战侠歌这个名字到处招摇,甚至还煞有其事的甩出几张相片作为“如山铁证”的BBS上,这个融入了欧阳卓的感情,融入了欧阳卓感同身受的悲哀的影片,终于引起了绝大部分人的共鸣。
到了这个时候,真的不需要再额外的去引导思想的洪流,真的不必再用种种手段,去营造那种凄美的氛围,因为真实,就是最好的添加剂!
。。。。。。
军师一脸铁青的站起来,他手一扬,那只漂亮的高脚酒杯,在空中划出了道短暂而优美的弧线,带着几粒同样在空中飞舞的艳红色酒珠,狠狠撞到对面的墙壁上,发出“哗啦”一阵碎响。
“战侠歌,我必须承认,我还是小看了你。”
军师深深吸了几口气,直到自己的情绪慢慢平静下来,把尝到失败的愤怒,一点点擦干抹平,他才低声道:“好一个兄弟遍天下,好一个四面楚歌!战侠歌,在那边帮你摇旗呐喊的人,可真不少啊!”
第七卷 第四十四章 遭遇
军师望着溅在墙壁上的酒汁和撒在地上的破玻璃片,过了好久,他才轻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我这一辈子大起大落,我们两个师徒当年离开中国,背井离乡的出去打拚的时候,你只是一个十来岁又身受重伤的小男孩,在十一年将近四千个日夜里,我们两个人有一半时间,在战火中度过,每时每刻都要面对死亡的威胁,哼哼,我们两师徒又有什么样的风浪没有见过?可是只有这一次,我失态了,蝮蛇,你知道这是什么原因吗?”
蝮蛇也和军师一起,望着满地还散发着红酒微香的碎玻璃片,他迟疑的摇了摇头。
“因为战侠歌!”军师轻轻眯起了自己的眼睛,做为一个成熟的谋略大师,他已经可以用一种公正的态度来审视自己,他坦率的道:“我没有亲自和战侠歌交过手,但是通过这次以中国各大网站的BBS论坛为平台,进行的舆论战争,我突然发现了一件事。十一年过去了,那个一次次被你打倒,又一次次爬起来,拥有惊人战斗意志的战侠歌,已经真正成长起来了。他现在已经成长到足够对我产生威胁,或者说让我必须把他当成一个足水平强敌的地步!”
蝮蛇保持了沉默,只有在听到“战侠歌”这个名字时,他的眼睛里才闪过一丝犹如毒蛇般锋锐危险的光芒。
“当年我斗不过李向商我还可以接受,毕竟他是那几界第五特殊部队成员中,除了龙建辉那颗獠牙以外,最优秀最出类拔萃的学员。但是,现在就连李向商一手提拔起来的战侠歌,也拥有了足够向我挑战,让我感到危险的力量……”
军师说到这里,他长长的吐出了一口闷气。“在战侠歌身上,我感受到了比李向商更危险的压迫力。也许战侠歌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还达不到李向商的水准,但是只要他能活下去,他未来在军事领域内的成就,将会超越第五特殊部队历代前辈的颠峰!相信你已经发现了,在战侠歌身上,有一种无论是李向商还是我,都无法屹及的优势,那就是他与众不同的人生经历和他那种强大的领袖魅力,为他赢取的大量朋友与兄弟!他的兄弟当真称得上是遍布天下,而且成员结构复杂,各种类型的人才层出不穷。任何一个人想要攻击战侠歌,就会牵一动百。只要战侠歌能够拖过最困难的时候,对他发起攻击的人,就必须要做好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立体式的可怕反击。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和这些信任他,愿意全力帮助他的兄弟和朋友,都在一起成长,他们在各自领域内的影响力,将会越来越大,直至成为一道再没有人可以轻易撼动的可怕堡垒。”
“说实话,现在我已经后悔了。”
军师轻声道:“我真的已经开始后悔,没有强行命令你。在俄罗斯战场上,直接利用狙击技术击毙战侠歌。真的,在我的心里有一种预感,迟早有一天,我会和战侠歌会在战场上狭路相逢,一决生死。”
蝮蛇突然不能抑制地打了一个冷颤。因为他竟然在军师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死气。蝮蛇明白,象战侠歌这样一个能在局部战场上,利用各各战术和他那种绝对疯狂的斗志,以力破局的战斗领袖,几乎就是专门为了打破常规而出现的变异体,更是任何一个谋略大师的天敌!
蝮蛇再次深深看了一眼军师,他就是蝮蛇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最亲近,最依赖,最不或缺的人了。蝮蛇突然伸手抓起自己放在一张桌子上的狙击步枪,大踏步向门外走去,他沉声道:“我会提着战侠歌脑袋回来!”
望着蝮蛇那略显单薄,却充满爆炸性力量的背影,望着他抓起狙击步枪,踏着稳健的步伐走向大门,感受着蝮蛇内心深处,对自己的关心,军师第一次从这个徒弟的身上,涉取到了一种可以被称之为“安全”的感觉。
“刘……蝮蛇……”军师叫住了蝮蛇,他扬起了头,遥遥望着窗外的一片白云,它看起来是那样的洁白,洁白得根本不会沾染世间的任尘埃,它又是那样的飘渺,飘渺得让军师心里忍不住涌起了一种愿意伴它一起慢慢的飞向遥远的东方,慢慢飞回那片养育了自己的故国的想法。
军师轻声道:“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想要消灭一个人敌人,用手中的武器去打死他,只是其中一种看起来最直接,但是却最危险的方法。因为在你瞄准敌人开枪的时候,很有可能,有另外一个躲在暗处的敌人,也把手里武器的狙击镜,套到了你的身上。在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方法,能够让我们用更少的代价,冒更少的危险,成功达到自已的目的。”
蝮蛇骄傲的昂着自己的头,默默的站在大门旁,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略略点头,带着自已的狙击步枪,推开了面前那扇大门,走出了这间已经让他们一败涂地的作战参谋室。
一阵微风掠过,带来一股微微发潮的气息,感受着海风在脸庞上轻抚的冰凉,蝮蛇在心里道:“战侠歌,为了军师:你一定要死!这一次,只要有机会,我绝对不会再放过你了。”
仿佛是有心灵感应般,仍然直挺挺的站在作战参谋室里的军师,轻轻叹了一口气,他以低不可闻的声音,道:“你的单兵技术,已经超越了战侠歌,但是……战争并不是个人的游戏,真正的战争,就是一个比拚群体力量的最严酷舞台。我最棒的徒弟,你到现在仍然无法稍稍淡化仇恨,忘记那场明明实战力量不堪一击,却能在看似公平的情况下,把你打入万劫不复地狱的战斗吗?你真的以为,四年后的战侠歌,还会再给你两个人单独对决的机会吗?”
答案是……当然不会!
战侠歌早已经不再是那个当年带着赵海平,两个人就敢傻傻的带着几百名追兵,在几乎没有补给的恶劣情况下,和敌人打起特种作战的男孩。战侠歌现在清楚的知道,在那种力量绝对不均衡的情况下,无论他的战术多么高超,无论他和赵海平的军事技术多么出众,他们就是在无数尖刀组成地死亡地带走钢丝的杂技演员。
衡量一个特种作战指挥官最否称职的最大要素,就是看他能不能带领自已的部队,在完成任务的前提下,最大化规避危险。
现在战侠歌带领着以南非飞虎奥兰斯利为首的雇佣军,和佛罗伽西亚元首亲卫队,他最大的任务,就是让所有人都活下去。所以战侠歌才本没有打算和实力远远超越他们的叛军硬碰,他带着所有人,在佛罗伽西亚首都阿普那达市郊外,那连绵不绝地原始丛林里不断穿行,希望能用这种方法,远离阿普那达这个已经被“怒狮”组织叛军彻底占领的风暴核心。
走在最前面的两名斥候人员,突然举起了自己的右手,做出一个立刻就地寻找掩护的战术手语。
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