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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半面天使 作者:田可心(晋江vip2012-09-24完结)-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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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大大松了口气。春意渐浓,教室里已经有些热了,我擦了把汗,忽然有一点点诡异的伴君如伴虎的感觉。
  
  那年我们中学母校高考后又上来了几个师弟师妹,其中有一位方师弟,既是和萧然当初同一个班主任,双方父母又在同一个单位,俩人一直住在一个大院里,幼儿园和小学都上的是同样的子弟学校,等于从幼儿园到大学都同校,绝对是嫡系正牌师兄弟,所以他们俩格外亲。方师弟暑假时就早早来了,当时还没办理入学手续,他也就没有宿舍,便借住在萧然屋里,有时候就会跟着我们一起行动。
  
  我们第一次一起行动是带方师弟去学校体育馆。入馆需要带学生证,萧然给他借了一个,而我丢三落四的也正好刚把自己的学生证丢了,还赶上暑假期间无法补办。那天出门走在路上了我才想起没有学生证,也懒得再回去借,一看正路过我们系的男生宿舍楼,就顺便进去拿了王奶牛的。
  
  知我者莫过萧然,他带着方师弟,远远的一看见我,别的都没提,第一句话说的就是:“你学生证借了吗?”
  我得意洋洋地晃着王奶牛的学生证大声回答:“借了借了,王奶牛的!”
  萧然脸色顿黑:“你用男生的学生证?你当看门的都是瞎子呀?!”
  我胸有成竹:“没关系,一会儿人家要是实在问起来的话,我就说我是个做了变性手术的gay,”再看了看照片上的王奶牛瘦得一根竹竿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而且因为手术中摄入了激素所以也有长胖。”
  
  刚说完,就见方师弟看了我一眼,然后往旁边快走了两步。
  萧然汗都下来了:“你看你,把师弟都吓到了!”
  我便顺着这话对方师弟嘻嘻一笑,正式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纪珂娆,也是你的同校前辈哦!”
  
  方师弟这才有些不自在地转过来,低着头迅速叫了声“嫂子”,叫的时候还红着脸眼神游离,十足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小男生模样。
  越是这样的男生就越是让我有逗弄的欲望,于是我语气夸张地抗议道:“不许叫嫂子,要叫师姐啊,叫你萧然哥姐夫!”
  
  在我的淫威之下,老实巴交的方师弟自然不敢不说好。
  背着人的时候,萧然却不满了:“为什么不让人叫你嫂子啊?他本来就该叫你嫂子。”
  
  我乐滋滋地搂住他的腰,正经说话之前自然不能不先不正经一下:“终于承认我是你老婆啦?”
  见他别开脸躲过这个话题,我才摆出我的理由:“嫂子叫起来很显老嘛!”
  他笑了:“你这就不对了吧?嫂子很可能比叔叔小,姐姐可就肯定比弟弟大啦!”
  
  我一想,嘿,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哈!
  萧然大摇其头:“你还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小傻子啊,别的方面傻,自己对自己的定位倒是挺准确!”
  
  可想而知,那天在进体育馆的时候,我还是被保安拦住了。
  他指着王奶牛的学生证问我:“这是你吗?”
  
  我陪着笑脸,对他飞了个媚眼:“大哥您这不是明知故问吗?大哥您通融通融啦,我真是这学校的学生,生物系大二的,开学就大三了。其实您肯定见过我对不对?您对我肯定看也看熟了,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是不是?您但凡见过我一面,就肯定过目不忘!”
  
  保安已经有些想笑了,只不过拉不下面子,还在勉力端着拿着:“我还真没见过你。”
  我想了想:“那您能把您领导啊同事什么的能叫的都叫出来么?他们当中肯定有人见过我,他们肯定能给我作证!”
  保安道:“你当我领导同事都闲着没事干啊?他们……”
  
  他一句话还没说完,体育馆里走出来几个人,正是轮滑协会的,其中包括肖蔚洋。
  肖蔚洋旁边跟着的是一个相当八卦的师姐。协会里的其他人虽然知道肖蔚洋喜欢我,但也都知道我有男朋友,所以从不会拿我们俩打趣,只有这个师姐,从来都百无禁忌。
  这会儿她一眼看见我,马上就条件反射地看了看身边的肖蔚洋,贼亮贼亮的小眼睛一转,分明就是调侃的前奏。不过她好歹还知道顾忌萧然在场,也就没说什么,只亲亲热热地招呼我:“雪晓芙!你也来体育馆呀,是报了什么班吗?瑜伽?肚皮舞?健美操?”
  
  我为那个“肚皮舞”汗了一下,张口就说:“不是,我就自己弄。”
  
  这话一出口,那师姐脸上马上冒开一大片坏笑,我就知道说错话了,干脆自己先大笑起来。师姐有意无意地用肩膀捅了捅旁边的肖蔚洋,望着我道:“好吧,你就自己弄吧!”
  
  我继续大笑着,转身就要进去,小保安连忙拦住我:“喂,我说了让你进去了吗?”
  我笑着回头跟他理论:“大哥,您不都看到了吗?人家都认识我,还不相信我是咱学校学生啊?”
  
  那保安无奈地看着我,突然也笑了起来,挥挥手做了个“进去吧”的手势:“这小姑娘怎么这么qin啊!”
  
  我冲他扮了个鬼脸,一回头看到方师弟在一旁也一脸憋笑憋不住的样子,便问他:“你知不知道他说的qin是什么意思呀?” 
  方师弟老老实实地摇头,我骄傲地告诉他:“他是说的本地土话,意思是这小姑娘怎么这么可爱呀!”
  
  萧然拉了我一把:“行了行了,你还嫌自己丢人丢不够么?还可爱!”
  方师弟却为我说话了:“萧然哥,师姐是很可爱呀,你就别谦虚了!”
  我满意地拍拍他脑袋:“这还差不多!小子你要知道,要不是我转移了那小保安的注意力,你这学生证也不一定能蒙混过关啊!”




☆、第十九章

  方师弟是个爱锻炼的好孩子,因此那个暑假里带得我和萧然也没事就往体育馆跑。而每次一到体育馆我就会想起那天跟那师姐说的“自己弄”,一想起就忍不住发笑,笑着笑着还忍不住凑在萧然耳边逗一下他:“亲爱的,你真让我自己弄啊?还是跟我一起弄吧!”
  萧然哭笑不得:“你当你是做了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儿吗?要换成别人,早就急着赶紧忘掉才好,谁会像你呀,成天还自己拿出来说,生怕别人不记得!”
  我说:“哎呀,人要有自嘲的风度嘛!不过要换成你你怎么说呢?平常我都是说搞的,当时她那么一问,一个‘搞’一个‘弄’在我脑子里转了一圈,我就选了个不那么淫…荡的‘弄’,结果还是出了乱子……”
  萧然就说:“你怎么只有这种字眼呀?你可以说‘我自己锻炼’呀!”
  我大大摇头:“那也太严肃了吧,不是我的风格啊!这个你可不能骂我,要怪就怪人心不古,现在好多动词都不能随便用了,什么做呀,干呀,玩玩呀等等一大堆,让人成心想说句素点儿的话都不容易!”
  萧然还是骂我:“那还不都是让你们这种人给闹的?你看看你交的那是什么朋友,一句再正常不过的话都能故意曲解成这样!”
  
  我一听,话题的方向要转,生怕被他套出那师姐是轮滑协会的这个事实来,连忙转移开他的注意力:“行了行了,不说这个了!对了,我说萧然,你怎么连跳绳都不会呀?说好了开学前一定要变成一分钟180下的高手哦,还不快点开始练习!”
  
  说起来,我还真是没想到萧然居然连跳绳这么简单的事都不会,因为自己从小跳到大,就以为所有人都会,殊不知这不是从小到大的体育考试项目之一,就有好些男生一直都不会。
  于是那个暑假,我督促着教会了萧然跳绳,然后要他带着我一起跳。可不知为什么,一跳我就老想笑,不管是面对着他还是背对着他,总会一直笑个不停,于是就要被他骂,说要是你再笑我就不跟你一起跳了。
  我每次都赌咒发誓地连声告饶:“好好好,我一定再也不笑了,打死我也不笑了!”可转念一想,有谁挨打还会笑啊?死了就更笑不了啦!——这么一来,反倒越发笑得厉害。而再跳的时候,我拼命拼命地忍着憋着,可是跳不了两下,笑声就忍不住又往外迸,而因为我死活要憋住的关系,就变成跳一下就迸一声尖厉又短促的“哼”,好像跳绳的把儿转动时发出的吱吱声,萧然则说像小狗。
  到了这时,我便再也忍不住,哗的一下笑崩了盘,而萧然也不行了,跟着我一块儿狂笑起来,两个人都跳不下去了,试了好多次,怎么也连续不了五下。萧然最后无奈放弃:“你这家伙,怎么就这么爱笑呀?”
  我趁机攀上他的脖子甜蜜一下:“还不都怪你?谁让我跟你在一起太幸福太快乐了呢?”
  
  他局促地扫视了一下四周,显然是在顾忌着影响不好,但到底也没有推开我,而是抿着嘴,也偷偷地笑了。
  
  那个暑假,我们就那么边吵吵嚷嚷又边甜甜蜜蜜地过来了。那是我和萧然在一起度过的最快乐的一段时光,不过在当时,我决不会这样形容它。因为在那时的我看来,我们来日方长,而且照着这样越来越开心的趋势发展下去,更快乐的时光还在后头呢。
  我一点都没有想到,那不但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光,而且是我们最后的一段快乐时光了。
  
  然后,随着我的大三、萧然的大四来临,秋天来了。
  
  那个秋天有些不太正常,叶子的颜色变得似乎比其他年头都要早,温度却迟迟地没有降下来,每天都有刚刚发现了秋天的植物,生恐自己落后了一般轰轰烈烈地舒展开色彩,而四下里暖风袭人,混若暮夏,使得那个秋天格外地长,又格外地精致。
  那段时间,每一想着这个秋天里的日子,我的脑子里就老是模糊又清晰地游动着“精致”这个词,不知它是怎么来的,可就老是固执地趴在那里不肯走开。每天的每天,在暖洋洋地璀璨着的金黄秋天里走过,我的心里便恍恍惚惚地弥漫开一种幸福得迷迷糊糊的感动,好像走在了于那个更为青涩的中学时代看到的某张明信片里,美丽的黄叶布满了整个世界,填充了整个人生,让人也沉没在格外清纯无邪的祝福里了。
  想到这里,忽然醒悟,大概“精致”一词就是因此而来的吧。
  
  那段时间,我的身体也有些奇怪。
  
  先是有一天狠狠地睡过了头。那天——应该是头一天了——还正好是萧然的生日,我特意陪他到比平常更晚,所以连轮滑协会的活动都没去,12点钟回到宿舍就睡了,而且不但没有失眠,恰恰相反,我是一沾枕头就睡着的,一夜无梦,按理说应该睡眠质量超好、第二天醒得比平常都要早、更神清气爽才对。
  可我居然睡到第二天中午12点才万分疲惫地醒来,发现自己误掉早上全部的课之后,问我们宿舍的姐们儿怎么没叫我。她们头天晚上又都集体夜不归宿来着,不过都说早上回宿舍后叫过我好几次,可怎么都叫不醒,萧然也打了好几次电话来,她们原以为提到他的名字能让我从睡梦中直接蹦起来,可我还是睡得跟死猪一般不省人事。
  而且,就算是12点钟醒来之后,我也还是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大约睡相不好或睡得太死以至太长时间静止不动,我感到整个身体就跟被大石头碾过好几遍似的,有一种因为陌生而无法形容的难受,似乎哪儿都疼,又似乎疼得有些不太一样。有些部位像是骨头疼,有些地方像是肌肉疼,有些角落像是神经疼,某处又像是外伤那种疼,实在难以分辨这些感觉孰真孰假孰轻孰重。
  于是我又在床上赖了两个小时,才总算能起来了,上厕所时却发现能揩出淡淡的血迹。
  
  我吓了一跳:不可能啊,我的例假半个月前才刚来过,下一次还没到时候呢,难道有些女生月经紊乱的糟心事也落到我头上来啦?
  或者,这就是我睡不醒又觉得难受的原因?
  
  我忙又拿了张纸再揩了一下,却又没看到血迹了,这才松了口气。
  可是……难道我是……尿血?
  会不会很严重啊?!
  
  我当时的第一反应就是告诉萧然。可毕竟我和他还没发生过那种关系,这种事总是有些不好开口,何况我不想让他担心,也许根本没什么问题呢?还是等一段时间看看,如果身体真有什么不对再说吧。
  
  事实证明,我的身体还真有些不对,虽然跟我所想象的不对不太一样。
  我没有出现那些——根据我所学过的专业知识——与尿血相关的症状,而是……
  那个月没有来例假。
  
  这样的情况以前我也出过,别的女生也出过,这对于年龄尚算较小的女孩子而言都不算太奇怪的事,于是我也没在意。
  可是第二个月,我也还是没来例假。
  与此同时,我开始出现一些似乎总是与不来例假配套出现的反应:恶心、厌食、喜酸、嗜睡、几乎所有类型的气味或味道——包括我一直都很喜欢的那些——现在忽然觉得非常受不了、整个人懒洋洋的不爱动弹……
  
  因为身体不舒服,我也没以前那么爱说话了,整个人都是蔫的,连轮滑协会的活动都不去参加了,彻底沦为宅女一枚。
  
  王奶牛来问过我为啥不去轮滑协会了,我懒洋洋地瞟了他一眼:“别在那儿假献殷勤了,你不觉得这么大年纪了还给人当传话筒——而且是给不应该的人当传话筒——真的很没品么?”
  他嘴硬着佯作不解:“什么传话筒啊?我给谁当传话筒啦?”
  我“切”了一声:“我又不是弱智!那次聚餐你老问我怎么还不去怎么还不去不就是帮肖蔚洋问的吗?经过那一次我还不会总结我就是白痴了!哼,害我以为你暗恋我,空欢喜一场,没面子!”
  他也“切”了一声:“你要真以为我暗恋你,不知道早怎么趁机折磨我了!”
  
  我相信,跟任何人提起我现在身体的种种反应,人家都会作惊讶状:“你不会是……有了吧?”
  
  这个我倒不担心。丢人的我有男朋友都一年多了还是处女一个,有个啥呀?!
  我担心的问题比这个可严重多了。
  
  还是小时候看过的一部电视剧里演的了。有个女孩儿也是出现了这种和怀孕一模一样的症状,一检查,发现是子宫恶性肿瘤,得把整个子宫摘除,终身不能生育!
  我不会也那么倒霉吧?!
  
  想到这里,我终于一个人扛不住了,哭丧着脸跟萧然说了这事儿。
  萧然一听就严肃起来:“这种情况多久了?”
  我算了算:“例假是两个月没来了,其他那些症状就十来天而已。”
  他拽着我就往校医院奔:“怎么不早说!”
  
  在去医院之前,我觉得怀孕是一种比较好的境况,当然,那是因为我非常肯定我是不可能怀孕的。
  而检查结果出来的时候,我又忽然改了主意。
  原来子宫肿瘤才是比较好的境况啊!
  
  现在我有些同意萧然的那个总结了:女人唯一不变的一点,就是她们永远在变。
  尤其是我。
  而我的有些变化,譬如身体的变化,是我自己都不能明白的了。
  
  我的运气比较好,遇到的那个医生是个慈眉善目的大妈。大约自己也有女儿,她的脸上在闪过短暂的责备神情之后,又换作了不忍与同情。
  她把检查单子夹在我的病历里还给我,又看了眼萧然,摇摇头叹了口气:“你们现在这些孩子啊,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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