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面天使 作者:田可心(晋江vip2012-09-24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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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也不能再大手大脚乱花钱了,再说我是女的,抠门儿也抠得理直气壮。
其实这天晚上我的状态十分不适合请人吃饭,应该是别人请我才对。因为我摔得呜呼哀哉,刚在凳子上坐下就触了电似的又站起来,抽着凉气龇牙咧嘴地揉屁股。
王奶牛忍着笑替我叫服务员:“有没有软垫儿啊?或者那种皮椅什么的,给这位美女换上!”
我则可怜兮兮地望着肖蔚洋:“为什么护别的地方的东西都有,就是没有护臀呢?”
王奶牛替肖蔚洋回答:“护臀还不容易?你明儿把枕头系腰上,再找几根绳子绑紧点儿不就成了?”
大家一听这话,都为了那想象中的滑稽场面而笑开了,我心里却暗叫不妙,因为在座的除了王奶牛之外,还有另外两个我们生物系的同仁呢。我早就说过,生物系的人说话都比较彪悍,王奶牛这是掘了坑要把我埋起来呀,我打赌,那俩人这会儿那夸张的笑肯定不是出于跟别人一样的原因,否则就不会笑得那么淫…荡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我这把汗还没捏起来呢,那俩同仁之一就贱贱地开了口:“哎呀,真期待雪晓芙带着那种装备出场啊!”
另一位仁兄马上接口:“是啊,想当年哪,极富民族责任感的日本女人们就是这样背着个枕头到处传宗接代的呀……”
大家一听,纷纷作欲喷状。除了这帮从生物实验室里跑出来的神经病,还有谁能想得到原本一个可爱的滑稽场景居然能给有些人联系到那个带颜色的笑话上去?(注1)
王奶牛更不肯放过我:“没错,而且那时候的日本女人没地位呀,所以也没啥文化,哪像我们生物系的才女雪晓芙同学,知道要更有效率地完成传宗接代的任务,就应该把枕头垫在臀部下面,而不是垫着背,嘿嘿!”(注2)
我彻底无语了……当着这么多外人的面,他们还能更X一点吗?
不过,X人自有X人磨,who怕who啊?
趁着王奶牛正为了他的话所引起的激烈反响而得意忘形,我突然凑到他耳旁,“啊”的大叫了一声。
王奶牛直愣愣地从椅子上跳起来,“啊”的一声叫得可比我那声响亮多了,手忙脚乱中还打翻了碗,塑料桌布上顿时横流开一片酸辣汤,引得大家又笑又骂。
我笑咪咪地端端正正坐好,拍拍他的肩膀:“那是,没办法呀,谁让我没你这么容易受惊(精)呢?”
在场的人愣了一下,才一个接一个地反应过来。男生们“靠”成一片,女生则齐刷刷红了脸。其实轮滑协会的女孩子大多都已经算是相当放得开的了,不过跟我们生物系的口无遮拦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呀。
参加轮滑协会的事我本来没打算特意告诉萧然的,不过他还是第二天就知道了,因为我屁股疼,疼得走路都一瘸一拐的。
他皱着眉头瞪我:“晚上睡觉不老实从床上摔下来了?”
我郁闷地摇头:“不是,我在学轮滑呢,昨晚上第一次。”
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轮滑协会那帮人跟你倒是物以类聚,都是疯疯癫癫的。”
我趁机提了个虽然说出来八成会被拒绝但也没啥损失的建议:“那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呀?正好可以熏陶一下大家,让这帮人以后都不疯疯癫癫了,都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了。”
他白了我一眼:“那你们这个协会就该解散了!”
其实我也不算太笨,第一天晚上摔得鼻青脸肿之后,第二天晚上我就不怎么摔了,顶多有时候失去平衡晃荡一下,但很快就能在肖蔚洋赶上来扶我之前自己找回平衡又站稳了。
顾晓宁也不赖。她本来就是运动员出身,虽然现在体力不行了,但天赋还是在的。我看她这一两天下来果然明显比从前多了不少自信的感觉,心里既欣慰又得意。
不过眼瞅着这个学期慢慢滑向尾声,她却还是没跟那个无名帅哥发生任何交集,这让她越来越心焦。如果等她和帅哥同修的那门课结束了也还是没进展的话,以后说不定他们就再也没缘分了。
她有想过让我跟她一起去上一次那门课,我们俩齐心协力把那帅哥从茫茫人海中找出来锁定。无奈我同一时间要去实验室坐台,导师一次就盯着我们几个人,怎么可能逃得掉?而且我也吓唬她来着:“你就不怕我这种绝色一出马,反而把你的帅哥给抢走了?”
顾晓宁也陪我说关于我的私房话:“哎,我觉得你那师父肖蔚洋也挺不错的,而且我觉得他对你有意思呢。”
我“切”了一声,大手一挥:“对我有意思的男生多了去了,要能替代萧然,我还犯得着等到这会儿吗?你是还没见过我们萧然呢,等我把他搞定了牵回来给你看看你就知道肖蔚洋跟他的差距了,英俊程度不是同一级别的。而且别看他们俩听起来同姓,小月肖就是没那股子侠气!”
顾晓宁服了我了:“你怎么连人家的姓氏都挑呀?这是人家自己能决定的吗?再说了,要名字侠气有什么用?肖蔚洋这人看起来就够侠气的了,难道萧然比他还侠气?我听你的描述他不是那种感觉啊。”
萧然的确不是那种侠气的感觉,所以他这姓氏有点名不副实,于是我随便哼哼两下就绕过这个话题了。
几天后我已经不瘸了。不知是不是学医的人知道怎么自我护理的缘故,萧然脸上的伤也好得不慢,此时已经去掉了纱布,原先的肿胀也消了。我自然要趁机调戏他:“萧然,你说咱俩的命运是不是已经连在一起了呀?正好同一个周末,咱俩都受伤了!”
萧然坚决跟我划清界限:“我受伤那是不得已,你受伤那是自找的!”
我“哼”了一声,正要继续跟他抬杠,却看见肖蔚洋穿着轮滑鞋迎面刷来。以他的技术,自然可以不分时间地点随时随地刷刷啦。
他显然在我发现他之前就已经看见了我和萧然,所以我看到他的时候,觉得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看来果然如顾晓宁所言,他是对我有意思哈!
不过我也说了,对我有意思的男生多了去了,要是面对他们的时候都别扭都不自在,我还过不过日子了?所以我大大方方地扬起笑脸冲他挥了挥手:“师父好!”
他点了点头,笑容似乎有些勉强:“我赶着去上课,先不聊了啊。”
我清脆地应道:“哎,今儿晚上再聊,不见不散哈!”
肖蔚洋走了之后,我发现萧然脸色很臭,还给我扔过来一个冷笑:“我总算见识到什么叫招蜂引蝶了!”
我大喜:“你吃醋啊?”
萧然万分鄙视的样子:“你可真看得起自己!我的意思是,你这个人到底有没有原则?不是说在追我吗?怎么跟别的男生也眉来眼去的?还是我只是你在追的人之一?”
我太伤自尊了:“怎么可能?老大,说句让您得瑟的实话吧,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是要我倒追的,别的男生都是追的我!哼!”
这天晚上萧然他们班开班会,我不能陪他上自习,所以我和顾晓宁在轮滑协会一开始活动时就到达现场了。
王奶牛诧异极了:“你今儿晚上不用陪你们家那口子了?”
我作深闺怨妇状:“可不?独守空闺了,只好早点儿来屈就一下你们啦!”
我一边跟王奶牛说着话一边坐到路牙子上换鞋,肖蔚洋一如既往地过来替我系鞋带——在第一天晚上之后,他仍然坚持这个做法,理由是轮滑鞋需要系得足够紧,而我的力气肯定不够。
他蹲在我跟前,低着头声音有些发闷:“你们刚才说的是白天我看到的那个男生么?他很帅啊。”
我大为受用:“那是,他超帅的!”
“你男朋友?怎么从来没见他来接送你?”
我的伤心事被触动了:“别提了,他还不是我男朋友呢——”肖蔚洋猛地一抬头,而我话还没说完呢,“虽然迟早会是的。不过就算他是我男朋友我也不敢指望他来接送我,我滑轮滑他可反对着呢!”
肖蔚洋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头又说:“那才更应该来接送啊,不正好看着你宣布所有权呢吗?”
我大摇其头:“我猜到时候情况会是相反的——他一定会仗着夫权勒令我退出轮滑协会,所以就不存在接送的问题了。”
好吧,我知道我那个“夫权”又彪悍了。肖蔚洋的动作又停了一下,才接着系下去。做完最后一步之后,他重新开了口:“他不让你就不来了吗?”
我很肯定地点头:“嗯,我追他追得太辛苦了,可不想因小失大得不偿失啊!”
“你追他?”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在轮滑鞋上如履平地的肖蔚阳站起来的时候陡然失去平衡,狼狈地趔趄了一下。
我也站起来:“是啊,我没告诉你吗?”
肖蔚洋苦笑了一下:“现在告诉了。”
我挥挥手,一蹬腿滑了开去:“是不是很想大骂一声幸运的混蛋?没事儿,骂吧,他的确很欠抽!”
我的轮滑可以自理之后,肖蔚洋开始尝试拉着我的手让我跟着他滑。刚开始他还顺着我的节奏,滑得慢,让我觉得自己居然都能跟得上他了呢,不由又惊又喜自信心爆棚。而我们俩边滑边聊天,他渐渐把我带离那片我们集中活动的场地,开始向校园其他地带进发,让我在自己没试过的地方慢慢熟悉。
我这人本来就不算胆小,神经又比较大条,再加上一聊天忘了形,肖蔚洋的速度越来越快我都没觉察到。当我意识到自己的速度不知何时超出自己的可控范围时已经来不及了,我惊叫中只来得及勉力调整自己的重心,保证自己是向前而非向后摔倒,因为后摔实在太疼了,而前摔至少有护膝护掌缓冲,姿势也更软着陆一些。
肖蔚洋也迅速反应过来,将我用力一拉,同时自己一个敏捷的转身骤停在我跟前。我重重地扑在他身上,得亏他技术过硬,向后疾冲的时候变滑为蹬,双脚…交替用力踩了几下地,我们俩才没有摔倒,否则我肯定是没什么事,他那一跤可够呛了。
饶是没有摔倒,那一下冲击力也足以令我们俩紧紧抱在一起。惊魂稍定之后,我发觉到了他的生理变化。
我赶忙退出他的怀抱,同时下意识地扫了那个发生变化的部位一眼。夜色中也能看出他的脸色如同火烧一般,讷讷的一声“对不起”几乎不成调子。
我大剌剌一笑:“没事没事,我会当你是恭维我哈!”
作者有话要说:注1:这个笑话大家应该都知道吧?为了以防万一,把原文放在这里——
日本人爱打仗,几乎所有少壮的男丁都被征招去当兵打仗,根本没有时间结婚生子,所以人丁越来越少。于是,一个国王出了这样的一个政策 ,让所有男人,不论何时何地,都可以随便跟任何一个女人发生关系,以此来保证人口出生率,女人则不可以拒绝。所以,在休战期间,日本女人都习惯了“无论何时何地”的方法,干脆就背着枕头、被单出门,所以就成了现在所谓的“和服”。很多女人被“无论何时何地”后,对方甚至都来不及告知姓氏,就又去打仗了,所以他们生下的小孩就出现了“井上”、“山口”、“近藤”、“竹下”等等,来记录那个“何地”之所在。
注2:指的是OOXX时把臀部垫高更容易受孕。
☆、第九章
我设想过无数种有一天萧然终于从了我时的情形,却怎么也没想到会是在那种情况下发生的。
主要是我没想到我辛辛苦苦追了他那么久,最后却变得好像是我从了他。
那天是个周六,我们轮滑协会一月一次在白天外出活动的日子。肖蔚洋宣布我在他的护航之下也可以参加,我便兴高采烈大呼万岁地去了。
顾晓宁却不肯跟我们去。其实她的水平并不亚于我,可她就是觉得自己还不足以上路,再加上跟人羽毛球有约,反正也是减肥,她对轮滑的热情终究是没有我高。
刚刚刷出校门进入外面的人行道时,饶是夹在一大帮技术过硬的人中间,旁边还有肖蔚洋替我保驾,我也还是有些惴惴不安,汽车从身旁一过我就要心惊一下,总是想起新闻报道中那些汽车部件突然失灵、或因司机醉驾而导致车子冲上人行道的倒霉事,倘若真的发生,以我的技术肯定避不及。不过刷了一会儿之后,发现我们和其他行人车辆都相安无事,我便渐渐安了心。待到我们刷上纯人行的河堤时,我已经彻底习惯并享受着这个过程了。
这并不是我第一次来到这个本市首屈一指的市民休闲胜地,然而脚下只不过多了四个轮子,居然世界就好像不一样了。我第一次发现从这个地方看那两幢高高立起的停车场大楼,会觉得它们活像是两束蘑菇,一瓣一瓣开得整齐。清爽的初夏时节,有健身班在这里上课,有恩爱的情侣在这里骑车,有甜蜜的小夫妻在这里遛狗,还有幸福的新爸新妈在这里推着小宝宝散步。我们这群活力四射的大学生青春逼人地从他们身边轻盈滑过,便引来一片充盈着友好笑意的注视。
这让我的心情实在是太好了,以至于忍不住想要马上见到萧然,马上同他分享,即便还是被他奚落挤兑也好。
所以,本来大家回学校之前是要依例聚餐的,而我本来也是肯定不会错过这种集体活动的,可在走进饭店之前,我还是忍不住拨通了萧然宿舍的电话,想试试运气,万一他在宿舍呢?万一他还没吃饭呢?
这运气还真让我试着了,电话就是萧然本人接的,而且对于我的提问,他的回答是:“刚才有点事,我还没吃饭呢,现在正准备去。”
我高兴得一迭声阻止他:“那你等等我等等我,我马上到你楼下,咱们一起去!”
为了切实达到“马上到你楼下”的效果,我即刻随地找了级台阶坐下,把刚刚才换下来的轮滑鞋又穿上了。这会儿还是在校外,肖蔚洋不放心地跟着我,一直将我送进校门,才在我一连串的催促中转身向大家聚餐的饭店刷回去。
见到萧然时,我最大的好奇就是:“你刚才有什么事啊那么重要?居然连饭点都错过了?”
我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这会儿已经十二点半了,他平常每餐必去的那个最便宜的食堂已经打烊,唯一还开的那个食堂是比较贵族化的,要他在那儿吃一顿,差不多要花上平常两倍的钱。
萧然又露出那种熟悉的不耐表情:“我不至于什么事都得向你汇报吧?——不对,我什么事都用不着向你汇报!”
这臭脾气!不过我才不会跟他计较呢,光是刚才那第一次外出刷刷的美好经历,再加上回来时居然还成功地抓到他一起吃饭,就足够让我的好心情颠扑不灭了。从见到他起到吃完饭,我一直在叽叽喳喳说个不停,以至于他早就吃完了,我才好不容易咽下最后一口。
不过他这顿饭好像吃得特别少。本来我以为他是为了省钱才特意少买一些的,结果却发现就连这已经比平常少了的份量他都没吃完,不知这是不是他平生第一次做了浪费的事。
而他对此的解释是:“饿过了,没什么胃口。”
吃完饭之后,我们俩并肩走出食堂的时候,我发现我刚才弄错了一件事。
我的心情并没有好到任何力量都颠扑不灭的地步,或许这么好的心情根本就不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