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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5283-迷失的病孩-第15章

小说: 5283-迷失的病孩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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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切被遗落在了那个纯朴的无名小镇。     
    秋天快要结束了。     
    我的小说开始畅销,一些报纸和网站上开始不停地出现我的名字。书商给我策划了一次签售会,场面热烈地让人想流泪。在回程的车上,想着遥远的明天,我哼唱着自己新写的歌:    
    曾经长发飞扬,曾经独自成长,     
    曾经迷幻远方,曾经沧海茫茫,     
    如今只有心伤,如今只有欲望,     
    那可耻的善良,刺痛我的心脏,     
    ……    
    路过一个地下通道,我想起和田树在地道里同一大群朋友轮流弹唱的情景,每次我们总是拿着别人施舍的硬币坐公车回家,嘴角泛起幸福的笑。从来没有挣到过太多的钱,但那时我们很快乐,甚至有时还拿出身上所有的钱去兑换啤酒去江边畅饮。    
    我的乐队一直没有停止演出,只是我的鼓手不见了。     
    在某一个奇怪的天气里,我莫名其妙地被别人称为主唱。但我是一个失声的主唱,没有樱子的岁月我发不出声。    
    在一间沉闷而阴暗的地下室里,我和主音抽完了两包烟,可是我们的音箱依然无法颤抖。后来我们的主音疯狂地扫打琴弦,切音弹得断裂般的尖锐,我的手指在粗壮的BASS琴弦上流血了,前奏结束时我张开了口,可我唱的并不是歌词,而是高呼柯蓝的名字。在这样重复无数次以后,主音和节奏咆哮般地骂了我,并扇了我几耳光。     
    我不再是乐队的主唱,主音也因此离开了我。     
    其实我知道樱子还活着,而且一直都活在我的身边,只是我们彼此再也没有勇气去面对而已。很多时候放弃也是一种坚持。在一家摇滚网站我听到了樱子的鼓声,那是一只标准的南方乐队,低调而唯美的风格,仿佛一间没有声音的房间。    
    我知道樱子只有离开我才会是一个天才鼓手。    
         
    寻找鼓手的岁月就这样结束了。    
    窗外的秋天在叫喊。我生命中的鼓手沉溺了我的放纵。     
    大雨滂沱的午后,我奔跑在马路的中央。一辆大货车刹车失灵迅猛而坚定地向我冲了过来,我来不及逃脱,瞬间身子飞了出去,眼前的这个世界开始变得模糊,就在我身体着地的一瞬间,我仿佛看到了那辆货车车门上的红鞋子……肇事者早已逃离了现场,我独自挣扎着起身,在路边垃圾场触碰到一个小小的玻璃瓶子,碎了。那冰冷的碎片划破了我的手腕,暗红的液体从我的手腕上溢了出来。我慢慢地用另一个指头涂抹着那些液体在地上画上求救的字迹,仿佛一幅涂鸦的艺术品,还画出了一双红鞋子。    
    我终于找到了生命的节拍。柯蓝是底鼓,羊君是吊钗,樱子是桶鼓。    
    可是我的军鼓呢?    
    耳边环绕着刺耳的救护车的嚣叫,除了那双红鞋子,我的世界一片白色。


《迷失的病孩》 我的生命从不曾绽放荒漠旅行:迷失秋天(1)

    So;s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Heaven from hell    
    Blue skys from pain    
    Can you tell a green field from a cold steel rail    
    A smile from a reil?    
    Do you think you can tell?    
    Wish you were there    
    醒来时,我已躺在医院白色的床上。病房的一面墙上被我固执地贴上了艾伦金斯堡的《嚎叫》,以至于我每天睁开眼睛就能看到它们,可以一遍又一遍地背诵着那些并不属于我的诗句。    
    在桂林这样一个僻静的地方,我远离了我心爱的摇滚,远离了我的爱人。留在脑海里的只有樱子和那双红鞋子。每天被关在病房里过着被药品侵蚀的窒息般的生活,偶尔我会站在窗口对着马路上的行人吹口哨,但不再有人理会我。他们无一例外的只是将我当作一个病人。    
    我对护士小姐说,你们能放点儿我喜欢的摇滚吗?她们都像看怪物一样盯着我,然后漠然地摇头。于是在漫长的疗伤日子里我在白色的床单上写下了许多关于秋天的诗句。    
    为什么田树他们都不来看我?他们现在都在哪里?    
    我的诸多疑问总是无法自控地占据着我的大脑,在昏迷的三天时间里,我总是不停地想到柯蓝和田树的摇滚音乐节。可是又有谁会赞助摇滚音乐节呢?我明白田树的摇滚音乐节仿佛一次乌托邦旅行一样,终究只是热血青年的一次自慰。    
    我们永远也别想在这个社会实现我们想要的文化平等与波希米亚世界,更不谈和平与爱。在这个世界,爱只是金钱驱使下的一次施舍。我们永远也不要试图去弄清现象的本质,那样只会让人绝望。    
    很多时候,我都只能看着天花板发呆一下午,也只有傍晚的时候阳光才透过窗户投影进来,房间糜烂的药水味让我时常吐到翻胃。    
    没有太阳的日子里,我给柯蓝写了很多的信,但一封也没有寄出。也许就算寄出她也不一定能收到,就算收到她也不一定会看。    
    信的内容大多一样,我并不想挽回什么,也并不想诉说我对她的爱,我只是告诉她我的存在。像一场行为艺术表演一样,圆满不再是我想要的结局。    
    我在病房里抽了支烟,被护士小姐发现了骂我变态,事后还没收了我全部香烟。我和她们极力争辩说,其实我并没有病,有病的是你们,是这个社会。    
    可是我的争辩在她们的耳中只是一种优美平静的叹息,像深秋的寒雨一滴一滴疏朗而又均匀地落下来,撒在遍地药瓶盖的地板上,激起悠长无望的回声。我开始强烈地想寻找到那双红鞋子。    
    在实在无聊之极的情况下,我对着镜子无比自恋的狂笑。在深夜两点我站在窗台边对着天空数星星,看着远方的霓虹想起了羊君。她为我画的画一直带在身边,哪怕是在寻找鼓手的岁月里也一直没有抛弃。    
    我挣扎着去街边一个电话超市给阳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现在的情况,并说我确实想离开了。但我身无分文,我哪儿也去不了,如果再这样待下去我会窒息得死掉。    
    他说他要坐飞机来看我,让我不要为一些无所谓的事情多操心,他会为我办清医院里的一切手续。我不明白阳萌为什么一直对我这样好,也不想再去明白什么,我只是想离开。    
    想起我好久都没有碰过琴了,我找到了鼓手,可是我的乐队依然没能完整。发霉的秋天,我想把自己的躯体晾晒在赤裸裸的太阳底下,可是这里哪儿有太阳呢?    
    三天以后,阳萌真的来到了桂林。    
    几个月不见,感觉他消瘦了许多。他到来后,我才第一次走出那间病房,第一次仔细看过这座城市。大雨过后的傍晚,满路的泥泞,破旧的单车飞速地驶过我和阳萌的身旁。我的眼前像电影幻像般地划过我曾经的许许多多的朋友,想象着如今的他们都在哪里。    
    阳萌拉过我的手,看着我身体上那道伤口,嘴里说着对我的无比指责,眼泪却不自觉地就流了下来。    
    瞬间,我知道自己的过失与无知。为什么我要将自己伪装得那样可怜?为什么我又会遇到这些倒霉的事情?我真的找不到答案,就像很多时候我根本无法明白自己一样。也许我只是用丑陋的方式在自己身上体验社会的冷漠罢了,这只一场真实而残酷的行为艺术表演。    
    阳萌说,由于田树的离开,敏感之花酒吧的特定摇滚演出也停止了,因为根本就没什么人去看演出,即使是一些知名乐队在台上,下面也只有寥寥一二十个人安静地坐在那里相互调情。仿佛摇滚在他的酒吧失去了任何意义。    
    或许每个城市都一样,在桂林的时候,我和阳萌去过一个叫做“算了吧”的小酒吧看了几次朋克乐队的演出,乐队的名字我已记不清,印象最深的是一个超级肥胖的鼓手,在舞台上狠命踩底鼓时口水都差些冒了出来。即使乐手这样激情,台下坐着的依然是一群麻木的像看马戏表演的观众。他们根本无法体验朋克乐的快乐。    
    和阳萌在街边一个小酒吧点了一打啤酒,像以往一样坐在那里就喝了起来,由于我的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所以我并没有喝什么酒也没有说过多的话。后来我想起荀沫的小说,想起那个总在我寂寞时陪伴我的女孩子。    
    这时,阳萌从他的衣袋里小心而缓慢地拿出包东西抽了起来。凭着直觉我一把抓过阳萌的手,你这是做什么?阳萌并没有理会我,只是继续。


《迷失的病孩》 我的生命从不曾绽放荒漠旅行:迷失秋天(2)

        
    我不知道阳萌为什么要选择毒品这种堕落的方式。也许他只是在体验生命的刺激,在疯狂的乱性后又转嫁到了毒品上。我们都无法停止,包括羊君也一样。瞬间,我感觉到自己是那么的无能为力。    
    我开始怀疑,我身边的这些朋友到底都是怎么了?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田树的离开,荀沫的独立,羊君的阴影,樱子的消失等等,为什么我们总是在孤独中汲取力量而最终还是没能找到适合生存的方式?为什么我们的反抗总是在背道而驰?为什么这个社会有这么多的丑陋?是我们病了还是这个时代病了?……    
    同程嘉禾的分手给了阳萌诸多堕落的借口。他辞掉了电台的工作,卖掉了车,幻想着哪天真正的过上旅行的生活,一站接一站,永远无法知晓下一站的路途,给自己生命无限的未知性。    
    惟一还存留着的敏感之花酒吧,或许也不过只是阳萌对程嘉禾的一个纪念,毕竟那里代表着他们曾经共同的存在。    
    我开始感觉到阳萌的陌生,一种无法言说的陌生。在毒品的侵蚀下,他开始疯了,仿佛他要找回他生命里最后的刺激。    
    从医院办完手续,我就彻底地离开了那个城市。尽管身上还留着那个城市的伤痕。    
    阳萌往我的一个银行账户上打了钱,告诉我不管走到哪里都要记得联系他,他不会忽视我的存在的,有田树的消息也一定要记得通知他,我们依然是最好的朋友,不管他的下一站将停留在哪里。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那样的绝决。看着阳萌的背景,我哭了。在那个西南小城,我哭得那么伤心。    
    一直到达桂林火车站,我的头发上还残留着我的眼泪。


《迷失的病孩》 我的生命从不曾绽放伤花盛开

    花朵已经开了,    
    我已经怀孕了,    
    求你让我生下,    
    这不合时代的孩子    
    ——敏感之花乐队


《迷失的病孩》 我的生命从不曾绽放伤花盛开:时间碎片(1)

    快进,PLAY。冬天,广州。    
    艾略特说:假若全部时间永远存在,全部时间也就再也无法挽回。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海中总出现火车奔跑的幻觉。铁轨上凝固着属于人体的肉浆。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我。    
    在这场现实主义的存在生活中,时间已显得虚化。我也忘记了这是又一个冬天,在这个冬天的一人夜晚,我到达了另一个城市广州。达利《永恒的时间》表明时间的柔软性,时间被柔化了,那还有什么永恒着?    
    爱。是爱永恒着,关于冬天的爱。    
    我说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选择悄无声息地离开桂林,更说不清楚为什么我的下一站就定在了广州。还记得那个暗淡的下午,我和樱子在潮湿的出租屋里讨厌着怎样才能在一个城市取得一席之地。但后来樱子走了,并带走了那双红鞋子。    
    从武汉、北京、桂林,再到广州,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流浪,春夏秋冬四季轮回,也许一切只是因为爱。一路的奔赴让我想到的是身体上那些伤痕及感恩堂里那众人齐唱的庄严的《以马内利》圣歌。心灵在瞬息的平静后变得安宁而虔诚,我相信爱一直存在。爱一直在蔓延。    
    凌晨5点50分抵达广州火车站。第一次来到这个南方城市,感觉冬天的空气里有些潮湿,也有一点点温暖。    
    我提着大大的帆布行李包,拖着在火车上饥饿了十几个小时的身子踏上涌向地铁口的电梯,心中有着热切地拥抱谁的期望。那也是我第一次坐在地铁里听着音乐激荡,第一次感觉自己穿梭于这个城市的阴暗处。耳边再次回荡起霍营那阴暗的排练房里挤出的狂躁音乐,想起我的琴早已不知遗忘在了哪里,就像樱子一样消失了。唯一留在身上的是一块缺了角的拾音器。    
    火车站、越秀公园、纪念堂、公园前站、海珠广场站、市二宫站和江南西站……一站又一站,终于到达地铁出口。天依然没有亮。    
    从地铁口出来,我辨不清方向。站在马路边上抽着香烟徘徊,看着对街朦胧的建筑。一个摩托仔过来用粤语问我去哪里,我没有理他,然后独自沿着昌岗东路行走。    
    走到美院门口的时候,天亮了。陆续的可以看到一些背着画板的学生,街上开始热闹起来。我在公用电话亭给阳萌打了个电话,然后买了份南方都市报垫在地上,躺在美院校门口的草坪上看着天空发呆。    
    我依然还没确定我要去向哪里。一切还在徘徊中。    
    在美院门口的电话亭,我打了一个又一个电话,得到的是一个又一个的失望。或许我本就不该来到这里,这么陌生的城市。我努力地寻找这个南方城市关于冬天的痕迹,可是除了有种陌生的气息我什么也感觉不到。    
    好不容易找到一个网吧,网管看着我大大的帆布包有些疑惑,但我还是进去歇息了一个小时,给很多网上的朋友留了言,也包括苏娅。    
    在这里,我不想再去介绍我和苏娅是怎么认识的了,因为对于我来说,认识一个女孩子的过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仿佛一场时间碎片,只是力量与美的非凡结合。只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通过杂志介绍认识并找到我的女孩子当得知我来到她所在的城市时,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冷漠。她一见我就大骂并驱逐我离开广州,我怎么也不敢相信她就是那个曾经每天给我打上几个小时电话,每天为我哭泣的爱我的女孩子。    
    一切都是虚假的。    
    我识趣地转身离开,坐上204路公汽一直到新市墟站发现再也无法前行了才下来。沿着一条小马路一直走一直走,满地泥泞。当我在那条小马路上漫无目的地走了一个小时后,苏娅陡然又出现在我面前,她重新找到了我。    
    在的士上,我一直没有说话。我将头低低地埋伏在后座上,一点儿也不喜欢这个城市,所以懒得向外看。心里有种强烈的呕吐的感觉。苏娅坐在副驾驶座上哭泣,我不知道她的哭泣是为了什么,但却开始感觉到一种深深的自责,或许真的是我打扰了她的正常生活,我不该告诉她我来到了这个城市。    
    可是一切都已发生了,再也无法挽回,于是眼泪不停地落在这个南方城市。    
    将行李扔到苏娅房间的时候,身子彻底的虚弱,终于忍不住躺倒了下去。    
    苏娅一直在我的旁边,依然没有说话。我暗自思忖,在她那里我只是做短暂的休息就会离开。我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不想任何人因为我而牵强,更不想给任何人带去麻烦。    
    她问我能否去她的办公室,能否去见见她的朋友,我说,我谁也不想见。未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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