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儿 楼主的乞儿-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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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影,你吓着君儿了。”齐凤冥漾着一抹笑容,蓦然出现在桥的另一端。
“楼主。”裘影神色一敛,继而放开手。
“楼主!”苏琉君不禁一喜,快步跑向齐凤冥。
“裘影,你可以退下了。”齐凤冥笑睇住拧起一双浓眉的裘影。
“是。”裘影在接触到齐凤冥的眸光后,随即转身退离。
啧!都怪苏琉君长得太美,竟连裘影都等不及了。齐凤冥笑意盈盈的迎视苏琉君依恋的笑,但眸中的神采却急遽变化着。
“楼主不必陪衣姑娘了吗?”
“她回衣家去了。”齐凤冥踱至桥边,依在方才苏琉君所伫立之处。
这时候,苏琉君也不知该说什么,唯有无措的立在他身后。
“方才裘影跟你谈了些什么?”
“没有。”否认得太急,反倒泄露出她的紧张。
“怎么,怕我对裘影不利?”
“楼、楼主说笑了,君儿方才只是谢谢他的帮忙而已。”
“你是指——。
“昊阳玦一事。”
“啧!你谢他?”真可笑。
“楼主,有什么不对吗?”她的呼吸忽地变得急促。
“是没什么不对,不过……”齐凤冥一句“不准你接近裘影”的话差点脱口而出。
“楼主。”她感到不解,齐凤冥为何欲言又止?
“今晚,到我房里。”
“是。”
凝视着齐凤冥离去的身影,苏琉君极力抑制住满心的躁郁及不安,久久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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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儿《楼主的乞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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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啊!对了,我跟君姊姊就是所谓的一见如故嘛!君姊姊不瞒你说,打从舞儿一见到你,就很想跟你交个朋友,因为舞儿都没有其他兄弟姊妹,所以君姊姊若是不嫌弃,咱们往后就以姊妹相称如何?”一个下午说个不停的衣扇舞,终于说出了重点。
“谢谢衣姑娘的抬爱,可我只是诸凤楼一名毫不起眼的手下,恐怕没这福分与你做姊妹。”被衣扇舞缠了一下午的苏琉君有点累了,她替自个个与衣扇舞斟了杯花茶,让她可以解解渴,也顺道让自己的耳根子清静一下。
说真格的,衣扇舞有娇气却不骄纵,有贵气却不盛气凌人,若不是碍于她与齐凤冥既将成亲,她或许会把她当成另一个妹妹。
妹妹?啧!还是算了吧,她这个做姊姊的只会把妹妹当成利用的工具,谁做了她,谁就会楣媚!
“君姊姊干嘛这么说,难道君姊姊不喜欢我?”衣扇舞噘高一张红艳的小嘴,伸长手抓住她搁放在桌上的柔荑。
“衣姑娘请你放手好吗?”她不讨厌衣扇舞,可每每想起她即将成为诸凤楼未来的楼主夫人,她就无法克制的对她起了厌恶之心。
“不要!君姊姊若不答应,那我就不放。”依扇舞也倔了起来。
“你——”
正当苏琉君欲使劲抽回手时,衣扇舞突然痛叫一声,小脸微扭的捧住肚子哀叫:“疼啊!我的肚子好疼哦……”
“衣姑娘你怎么了……”苏琉君感到一阵错愕,赶忙起身欲——
“让开!”
就在这个时候,苏琉君眼前陡地一花,而伴随着这一声含带焦急的嗓音,是一记无情的挥退。
没预料到的强劲力道让原本就重心不稳的苏琉君当场撞上石柱,唔,她闷哼一声,额角所传来的剧痛让她在刹那间晕眩了下,可她及时咬住下唇,不让到嘴的呻吟声流泻而出。
待身子一站稳,她眼底旋即映入齐凤冥状似不舍地检视衣扇舞有无受伤的情景。
莫非,这就是齐凤冥所谓的权宜之策?
啧!说什么一拿到离星玦,就会休了衣扇舞?原来最傻的人是她苏琉君啊。
由于齐凤冥一直背对着她,以至于没发现方才他已经伤到苏琉君,而衣扇舞就更不用说,她的视线完全被齐凤冥挡住,根本没察觉自己一个无心的小把戏,竟会让苏琉君遭遇到如此严重的打击。”
“苏琉君,你竟敢伤害舞儿!”齐凤冥眸光一闪,霍然族身看向低垂着头,一直没出声的苏琉君。
“齐……齐大哥,你误会了,君姊姊她没伤害我啦!”衣扇舞着急地辩解,为了缓和陡然升高的紧张气氛,她立即扬高嘴角,笑得像只偷着鸡吃的小狐狸般,“嘻,齐大哥,瞧你紧张的。”
“你没事。”齐凤冥原以为是苏琉君因嫉妒而故意施毒害她。
“我当然没事,我刚才是故意吓君姊姊的,谁教她不愿意跟我做姊妹。”衣扇舞调皮的吐吐小舌。
“君姊姊,你怎么都不说话?对不起啦!我只是跟你开个小玩笑罢了,你千万别生气哦。”衣扇舞小小声地道。
“衣姑娘没事就好。”苏琉君轻声地答道。
“那君姊姊还愿意跟我做姊妹吗?”
“只要楼主应允,苏琉君自是愿意。”苏琉君硬逼着自个儿笑,硬逼着自个儿忍住脾气,不过,她仍不敢将头抬得太高。
“齐大哥,你快说话啊!”衣扇舞兴奋的回视齐凤冥。
齐凤冥一直在默默注意着苏琉君,在发现她并无多大异样后,即挂上一抹虚应的绝美浅笑,“只要你高兴,当然可以。”
“哇!好捧哦,我有一个姊姊了!”衣扇舞高兴得又蹦又跳,“君姊姊,你能不能叫我一声妹妹啊?”
她跳至苏琉君面前,握住她异常冰冷的小手娇声说道。
“衣——妹妹。”苏琉君嗫嚅了下,才状似艰难的说出。
这声妹妹令衣扇舞情不自禁地逸出银铃般的笑声。
“楼主,衣姑——妹妹,容我先告退。”苏琉君语毕,即匆忙地离去。
“咦,君姊姊,舞儿还没有……”
“舞儿,你的君姊姊不是已经陪你很久了。”齐凤冥笑得很温柔,却毫无感情可言。
“呃,也对,的确该让君姊姊休息一下。”衣扇舞脚步一转,紧接着又说道:“齐大哥,我答应过要陪老夫人用膳的,那我这就过去了哦。”
“嗯。”
待衣扇舞一走,裘影即冷不防地步入亭内。
“何事?”齐凤冥优雅地落座,举杯的同时亦懒懒问道。
“楼主,君姑娘她——”
“说下去。”他啜了口微凉的茶后,微拧眉。
“君姑娘好像被楼主伤到。”
齐凤冥看似无波的眸子蓦然闪过一丝不悦,啪的一声,他放下骤然出现条条裂痕的白玉杯,衣袂一拂起身离去。
裘影凝睇着齐凤冥的身影,末了,他回眸睇了眼已经碎裂的白玉杯,十指渐渐握紧。
楼主,等时间一到,你还会将苏琉君赏给我吗?
☆ ☆ ☆
“瑄柔,药柜里有一个蓝色药盒,你快替我拿出来。”
当瑄柔一回头看见门口的苏琉君时,差点惊叫出来,因为苏琉君的脸上不仅布满泪痕,其额角还淌下一条令人触目心惊的血痕。
“君姑娘,你……这是怎么一回事?”。
大惊失色的瑄柔赶忙将苏琉君拉到梳妆台前,在掏出一条帕子胡乱塞入她手里后,即跑向药柜。
苏琉君牢牢地盯住手中的帕子,一时间,她有些恍惚,直到她抬眼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后,才猛然意识到自己居然哭了,突地,她抓紧帕子就往脸上用力拭去。
她怎么可以哭?
她是苏琉君耶,一向坚强而不被任何外力击溃的苏琉君!
所以,她绝不能让其他人撞见她这副懦弱的模样,绝对不能!她拿起帕子使劲的擦脸、用力的擦脸,擦到连转回头的瑄柔都快看不下去。
“君姑娘,你别擦这么用力,你瞧,你的脸蛋都——”
“瑄柔你说,我这样还像有哭过吗?”苏琉君冷不防地扣住瑄柔的手,语气及眼神皆含有莫名的冷淡。
瑄柔愣了下,连忙道:“没、没有。”不敢正视她的瑄柔,将闪烁的目光移至她伤得不轻的额角上。
君姑娘的双眼又红又肿,任谁见了都会看出她曾经流过泪,不过,她假如说实话,就不知情绪已过于激动的君姑娘还会做出什么傻事来?
“那就好、那就好!”苏琉君在确定除了瑄柔之外,无人能再得知她曾经脆弱过后,先前情绪快要崩溃的她终于稍加放松下来。
“君姑娘,你知不知道你额角肿得很严重?”瑄柔拨开她前额的发,将白色膏状的药轻轻涂抹在她的伤口上。
“抹上药,很快就会——”忽地,苏琉君直勾勾地瞪住镜中的某一个角落,就连药膏抹在伤口上所产生的刺痛感,她亦浑然未觉。
瑄柔上药上到一半,手上的药罐却突然被拿走,她一惊,侧首瞪视着蓦然出现在身旁的人,“是……楼主!”
“下去。”
“是。”瑄柔连忙退下。
接手瑄柔工作的齐凤冥,微微弯下身,他用指尖沾了点药膏,手劲十分轻柔的抹上她的伤口,而这期间他们俩都没有开口说话。
“你哭了?”啧!还真是难得一见。不过,苏琉君到底是个聪明的女人,应该不会向他暴露自个儿的幼稚及无知。
“没有。”
嗯,不吵不闹,苏琉君的确很知情识趣。
“为何不说?”上好药,齐凤冥意味深长地直盯住她乌亮的发顶。
“楼主要君儿说什么?”她悄悄地紧握住拳头,回答的声音竟干涩到几近沙哑。
“你可以说你受伤了。”嗯,不错嘛,竟敢反问他!
“这只是一点皮肉伤,君儿不敢大惊小怪。”
她虽清楚自己的斤两,可惜却拿捏得不太好,就好比她此刻的表现,简直反感到令人憎厌。
齐凤冥在心中暗暗冷笑,哼!苏琉君啊苏琉君,你若以为这样闷不吭声就能让我产生愧疚之心,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你苏琉君在我眼里只不过是可以随时为我牺牲的棋子罢了。
“伤了就伤了,何来大惊小怪?”他扫向她的那一记,根本没用上几分力,她会受伤,全是她自个儿不小心。不过,幸好只伤到额角,否则若破了相,恐怕连裘影都不敢接收。
“君儿若照实说,那么受伤的人便会换成衣姑娘。”纵使苏琉君已将指尖深深嵌入掌心内,但声音依旧平板得可以。
“哦?此话怎讲。”虽说不必浪费太多时间在她身上,但倘若对她置之不理,夺回昊阳玦一事恐会生变。
“衣姑娘是位好姑娘,或许她会感到内疚的。”她必须强逼自己用这种无所谓的表情及口气同齐凤冥说话,因为她不想挑起纷争,更不想让自己变得更丑陋。
更何况,她不是完全没希望的。
对,绝处逢生。只要她苏琉君还留在齐凤冥身边一天,她就不会让任何女人有机会从她手中“永远”夺走他!
“看来,你也抓住了衣扇舞的性子。”她太过冷静,并非是件好事,“君儿,我晓得亭内所发生的事让你深受委屈,不过,衣扇舞若肯点头下嫁,离星玦就等于是落入我手中,所以你必须忍耐。”
“君儿了解。”就因为太了解,她才连一句小小的解释都不敢向他要求。
“你能了解那是最好不过。”齐凤冥忽地环抱住她,“君儿……”充满诱惑的低哑嗓音,正显示他求欢的意图。
哼!就算苏琉君承受再多的委屈,只要他稍加安抚,她就马上又恢复成一只柔顺的乖猫,想当然耳,再听话的猫儿也是有脾气的,只不过她若想利用猫爪抓人,恐怕没法子,因为她尖锐的爪子早就被他一根根拔除下来了。
不过,事情似乎大出齐凤冥的预料,因为苏琉君竟将双手抵在他胸前,虽说她没有直截了当的拒绝他,可这种举动已充分地暗示他,她不愿与他燕好。
齐凤冥深感错愕,头一次苏琉君拒绝了他。可立即地,震怒取代了原先的错愕,有那么一瞬间,他几乎想将抵在他胸前的一双手给硬生生拗断。然下一刻,他及时按捺下怒火及欲火。
何必呢?
他齐凤冥何必为一个不识好歹的女子而丢了自制力!
如此一想后,齐凤冥无声地笑开。
“还再气我?”他低懒的嗓音已不复怒气。
“君儿不敢。”她的身子虽没发抖,可她的心却颤抖得异常厉害。
天啊,她打哪来的勇气拒绝他?
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而她居然办到了!
莫非,亭内所发生的那一幕真的深深刺中她的要害,教她不再奉他的话为圭臬?
“既然不敢,那就脱掉衣服去床上躺着。”他倒想看看她的反抗之心究竟有多强烈。
闻言,苏琉君的脸色竟比刚才还要来得苍白,她的一双腿,更是与地面紧紧相黏,怎么也动不了。天啊!她从未想过自己竟有一天会为“这种事”而陷入矛盾与挣扎之中。
她几乎快认不得自己了。
可是……要脱吗?不!她不要,不脱的话……一时间,她的思绪乱成一团,无法做出决定。
“我的好君儿,需要考虑这么久吗?”齐凤冥冷不防地勾起她微颤的下颚。
他看似温柔的俊美容颜,却让苏琉君在刹那间有了股想逃的念头。
逃?
怎么会?想伴随齐凤冥一生一世的她,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念头?苏琉君啊苏琉君,难道你已忘却你是为谁而来,又是为谁而不顾亲情手足的?
“君儿真是不乖。”
当齐凤冥缓缓地逸出一声夹杂着某种可惜之意的笑声后,苏琉君立即有了举动,她飞快地褪去自个儿的衣裳,紧接着又替他宽衣,尔后,她便拉着他一块倒卧在大床上。
当房里弥漫着一股旖旎的气氛时,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抹类似烹了的嘲讽笑容。
苏琉君!你还以为你有本事逃出我的手掌心吗?
☆ ☆ ☆
苏琉君跟在齐凤冥身旁这么久,从未像现下这般累过,不只是身,就连心也亦然。
有时候,她忍不住要想,这就是她所等待的结果吗?
这么多年以来,她把所有的时间与精神全数花费在练武、习医等事物上,目的当然是要他爱上自己,就如同她爱他一样,然,好像她做再多的努力,仍旧比不上一名中途冒出的女子。
她怕!她怕今后还有更多的“衣扇舞”会出现,到时候,她就算长了三头六臂也抵挡不住接连冒出的女子。
“君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