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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警察世家-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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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一摔门帘,进了自己的屋子。
    山花正在哄儿子,乔云标想起前面她管的店里有芝麻酱,便让她去给老爷子挖
一勺。山花坚决不干!副食店现在是公私合营,副食都是凭本有计划的,少了货,
没法交代。
    “你是不是快入党了?跟真事似的。”山花就是这么个死心眼儿的人,乔云标
也拿她没办法,只好挖苦了一句便出了门。
    由于饥饿,大家都睡的早。周栓宝两口子刚躺下,赵秀芝就心急火燎地冲出门,
穿过门洞,跑到周家来叫春莲,“你快来看看吧!建设这是怎么啦?”
    春莲披衣跟着秀芝跑进屋,只见建设躺在床上捂着肚子哭得翻来覆去地喊肚子
疼。
    春莲摸摸建设的肚子,问赵秀芝晚上吃什么了。
    赵秀芝说:“没什么呀?他爸值班不回来,就我们娘仨吃了几个窝窝头呀!”
    一直害怕地缩在一边的援朝这时突然开口了,“妈,建设肯定是黄豆撑着了。”
    赵秀芝马上问:“黄豆?哪儿来的黄豆?”
    援朝说:“丁丽她爸带回来的!建设一口气吃了好多呢!”
    赵秀芝气极了,在援朝的屁股上狠狠打了一下,“好啊!右派的东西你们也敢
吃!你想毒死你弟弟呀!啊?”
    春莲很不以为然,心想秀芝也忒认真,人家老丁已经摘帽了嘛。她赶紧把援朝
护在怀里,一边轻轻地给建设揉着肚子说:“没事”!一会儿放两个响屁就好了!”
    这边刘家折腾半天刚消停,那边乔家又热闹起来。乔占魁见天都这么晚了儿子
还没回来,只儿媳妇山花一个人在院里忙碌,忍不住又开始絮叨,“深更半夜也不
知道着家,我要是等着吃他的麻酱,那我还不饿死了!”
    正在这时,前面店里响起一声瓶子落地清脆的破裂声!山花大吃一惊,不由自
主地拉住乔占魁,指指前面,说那里有动静。
    乔占魁不相信。山花肯定地说:“不!我听得真真儿的!”说着,马上绕到前
门去堵小偷。乔占魁则从院子到了小店的后门,冲着暗处喊道:“谁?出来!”
    只见一个人影从柜台后猛地跳出来,推开乔占魁,不顾一切地冲向门外,乔占
魁本能地大喊:“抓贼啊!有人偷东西啦!”
    山花急冲冲地跑到小店的前门,正好跟一个从店里冲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两
人都摔倒在地,扭成一团,撕打起来,山花紧紧抓住那人不放,同时大喊:“来人
啦!抓贼啊!”那人突然停止挣扎,说:“山花!别打了!是我!”
    山花大吃一惊,原来那人是乔云标。“怎么是你?你,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
她气极了,没头没脑地捶着丈夫。
    真的,怎么会是乔云标呢?晚饭时,乔占魁非要吃麻酱面,可上哪儿去弄啊?
乔云标漫无目标地在街上转了一大圈,还是空着手回到了耳垂胡同。也真是巧,他
经过自家小店时,居然发现门没关上。他神差鬼使地走了进去,不小心碰掉了一个
酒瓶,结果把乔占魁和山花都招了出来。
    乔云标护着自己的头,“别,别!你听我说好不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山花气得要哭。
    闻声赶来的周栓宝对山花说:“你听他说完!乔老二,到底是怎么回事?”
    乔云标揉着胳膊,抱怨地说:“怎么回事?我哪知道?我来的时候门已经开了!”
    “胡说!门我锁得好好的。”山花说道。
    周栓宝看了看门锁说:“喔,撬开的!”他怀疑地看着乔云标,“深更半夜的,
你到店里来干嘛?”
    乔云标语塞了,“我,我……我拉肚子,想找张手纸!”
    周栓宝知道乔云标这小子在撒谎,也不再跟他废话,说:“山花,你清点一下
东西,看看少了什么?乔云标,这几年都说你表现不错,怎么老毛病又犯了!你忘
了解放军进城那天,你跟我怎么保证的啦?!连自个儿媳妇的东西都愉,你看你,
对得起谁呀?”
    乔云标急了,赌咒发誓地说:“真的不是我!妈呀,你们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没人再说话,只有高高挂在天空的月亮,默默地看着耳垂胡同今天晚上发生的
这一幕幕悲喜剧。



  

                            第六章  初破大案

    耳垂胡同乔家副食店被盗的第二天,刘海山就带人到现场勘察。门锁虽然被撬
了,但店里没丢什么东西。说实在的,店里本来也没什么东西可丢。乔云标一口咬
定见门开着就进去看看,本来就是自己家嘛,谁让山花他们大惊小怪把自己当小偷
抓的。所以看完现场,也就不了了之了。
    快中午了,刚回到分局,还没顾得上吃饭,就见宋健刚匆匆赶来了。
    “海山,来来,侦查科全体人员集中一下!紧急任务!”宋健刚一进门就说。
    待大家坐定,宋健刚神情严肃地向大家通报了一个重要情况:3月18日傍晚,有
人假冒周恩来总理签名,从中国银行骗走了人民币20万元巨款。
    他的话音刚落,民警顿时议论纷纷。好家伙儿,这么多钱!而且还冒充周总理
的签名,胆子够大的!宋健刚摆了摆手,让大家安静,说公安部领导已经把侦破这
起大案的任务交给了北京市局,市局领导要求各分局集中警力、全力以赴,依靠群
众,坚决在短期内侦破此案。接着,市局刑侦处的张副处长,向大家详细介绍了案
情,并提出破案要求。
    侦查科的民警立即闻风而动,四处开展工作。按照分片包干的划分,刘海山到
了老城根派出所。他推着自行车进了院子,看见院子里热热闹闹的,树权上倒吊着
一条死狗,肖东昌高挽袖子,亲手操刀在剥狗皮。看见刘海山来了,他把刀交给另
外一个民警,迎了上去,“嗨,今儿这是刮得什么风呀!”
    刘海山笑了,“东南风!”两人热烈握手,拥抱。
    几个月没见牵腥了,这一有大案子,肖东昌怕大伙儿身体顶不住,从乡下弄了
条野狗,给大家补补,没想到刘海山还挺有口福。
    两人说着,来到所长办公室。肖东昌虽然是个副所长,可所长长期在外学习,
所里就由他主持工作。他知道刘海山是为那个案子来的,一边给刘海山沏茶一边说:
“你这个大科长尽管放心,这小子只要在我管界,绝跑不了他!我们所呀,三个所
长分片负责,全体干警一个不拉,全都下片,排查线索,定可疑人,一会儿吃了晚
饭还得接着干!”
    刘海山让他说细点儿,总结个几条经验,好在全分局推广。他的病还没好利索,
话说多了就咳嗽。
    罪犯还没抓住呢,推广什么经验?肖东昌笑着推辞了,反过来问刘海山是不是
老病根儿又犯了。
    刘海山喘过气来,说:“犯不了,拿药顶着呢!”
    肖东昌认真地说:“我可听说,这肺病是个富贵病。闲得忙不得,你还真得注
点意!”
    刘海山喝了口水,“可这犯罪分子他不让咱歇呀!”
    说起那个假冒周恩来总理签名骗走20万巨款的犯罪分子,肖东昌就有点不明白
了,20万,两麻袋钱,怎么花呀?打着滚儿花也花不完呀!“老刘你说,咱要有了
20万,该怎么花?”
    刘海山笑了,“想什么呢,不可能的事儿,咱们怎么可能有20万呢。”
    两人扯了一会儿,刘海山就要看材料。肖东昌把一大摞卷宗放到刘海山面前,
说这些都是符合作案时间的嫌疑人材料。
    刘海山看见材料搞得既细又规矩,心里赞叹不已:这老肖干工作就是一把好手。
他一份一份注意地浏览着,十分感慨地说:“这真是大海捞针!不过,这个大海是
人民群众的海,不管这罪犯藏在哪个犄角旮旯,总会把他捞出来!”
    为了尽快把这小子给挖出来,北京市的所有街道居委会也被发动起来,配合公
安机关通宵达旦地忙碌着。按照派出所的要求,得把符合作案条件的人头挨个儿打
一遍,查查他们那天下午都在干嘛,而且必须有两个以上的人做证明才行。为此,
春莲在居委会整整干了好几天。
    傍晚时分,周栓宝拄着手杖出现在门外,正在跟春莲研究工作的片警小王笑起
来,“瞧,当家的找你来了。老周,饿坏了吧,这就完了!”起身收拾着材料,夹
着包回所了。
    

    春莲忙起身问丈夫,“你怎么来了?”
    周栓宝笑笑说:“嗨,忘带钥匙啦!查得怎么样啦!”
    春莲有些得意地说:“别的不敢讲,咱这一片,有多少人,当时都在于嘛,查
了个门儿清!”
    周栓宝又问:“有线索吗!”
    “甭管有没有吧,我看哪,这案子快破了!你想想,全北京城都跟我们一样,
挨个儿过筛子,就是一砂粒也得给它筛出来!”春莲返身锁上门,两人说着朝家走
去。
    周栓宝十分感慨,这就是共产党跟国民党的区别。过去搞案子都靠警察自个儿,
如今,嘿,人民战争!这小子他也不想想,两麻袋钱,往哪儿搁?
    两人从副食店前走过,春莲放慢了脚步,周栓宝回头催促她快走。
    春莲赶上丈夫,拉着他进了自家院门,压低声音说:“老周,你说老乔家爷俩,
会不会……”
    周栓宝一愣,旋即摇摇头。他们爷俩有这胆子?
    春莲不以为然。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前个儿还偷自家的副食店呢。
    周栓宝却认为乔家爷俩都是粗人,除了自个儿名字写不了俩字,冒充周总理签
名,有这个胆子也没这个能耐呀!
    春莲听听有理,可又不甘心,说:“嗨,管他呢,明儿我就带小王去他们家查
查,反正那老家伙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着,她就想起当年受辱的事。
    “你这是公报私仇!甭管他是什么玩艺儿,你也得有凭有据!我干了这么多年
警察,国民党的,共产党的,就一句话,心得放正!”
    春莲见丈夫说自己心不正,生气了,“你心正!你心正不还是给人家橹了不是?”
一屁股坐在炕沿上抹起了眼泪。这时,却见小建设正倚在门口瞪着黑眼睛朝这边看
着,她马上用袖口擦干了眼泪,招呼着,“来呀,建设乖乖,过来!”
    建设慢慢走过来,伸出小手给她擦眼泪,“是不是哥哥欺负你啦?”
    春莲一把抱住他,忍不住笑了起来。
    乔家小店失窃,而且很可能是自己丈夫干的,这一点对山花的打击实在太大了。
她一连好几天都背身躺在床上,不吃不喝。乔云标跟她解释了好几天,山花就是不
相信他的话。她就这么躺着,不言不语,紧闭的双眼里不断流出眼泪。
    乔云标急得赌咒发誓,说要是有半句假话,让老天劈了他。
    乔占魁偏在这时跟他捣乱,在一旁冷冷地说:“这话老天爷的耳朵怕都听出茧
子了!我问你,你答应我的芝麻酱呢?”
    乔云标简直气晕了,哭笑不得。我怎么摊着这么个爹?
    乔占魁就是这德行,把别人惹急了,他也走了。
    乔云标正在束手无策之际,两岁多的儿子乔伟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门口。他立即
像看到救命稻草一样冲过去抱起儿子,“我的小祖宗哎,来,帮爸个忙!”来到山
花床前,让乔伟叫妈妈,企图用儿子软化她对自己的态度。
    山花依旧一动不动,紧闭双眼。乔伟咧嘴大哭起来,乔云标突然给自己一个重
重的耳光,扑通跪下,“我给你跪下了,行不行?”

    20万巨款诈骗案发生后的三天内,公安机关共调查了出租车315辆,三轮车、货
车1500辆,嫌疑人39000多名,以及全市48个邮政支局、130多个邮电所的所有大宗
汇款。经过全市人民群众和公安民警的共同努力,嫌疑人终于浮现了。这个名叫王
悼的37岁男子,是外贸部出口局科员。从照片上看,这是一个瘦削文静的人。
    午夜过后,执行逮捕的命令下达了,在分局待命的刘海山一跃而起,操起电话,
“我是刘海山……我马上就到!”说完,冲小杨等一挥手,众人立即匆匆离去。
    苏式吉普车从街上急速驶过,路灯从车窗外闪过,照得刘海山严肃的脸庞明暗
不定。
    听见汽车声,肖东昌从胡同深处急急迎上来。大家见面后都有些兴奋。刘海山
看看表,指针指向凌晨2点。
    他们迅速来到一个普通的院落外,民警们四处散开。一个民警无声地翻人院内,
打开院门,众人一拥而入。
    深夜的寂静立即被急促的敲门声打破,“开门,快开门!”
    屋里正睡觉的一个男人腾地坐了起来,身边的女人也醒了,惊恐地问:“谁呀?
深更半夜的?”
    男人沉默地下床开门,强烈的手电光一下子照在他脸上。刘海山认出他就是公
安局苦苦寻找的人,“王悼,你被拘留了!”
    王悼被擒后立即交由预审员审讯。执行逮捕任务的民警心情比谁都急,他们一
定要听到王悼亲口交代罪行才能踏实。他们围在审讯室门口,或蹲或站或来回踱步,
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着烟,楼道里被弄得一片烟雾。
    刘海山挥手扇着烟雾,一路咳嗽着走向楼道尽头的窗户,一杯水递到他面前,
抬头一看,是肖东昌。
    刘海山感激地接过水,喝了一口,咳嗽和缓了些,两个老战友不约而同地回头
看着楼道深处,预审员正在那里与王悼斗智斗勇呢。小杨掐灭烟头儿凑过来,有些
担心地说:“这么长时间审不下来,咱们不会弄错吧?”
    刘海山和肖东昌相互看看,刘海山摇摇头,“不会!”
    楼道深处突然骚动起来,审讯室门开了,一个预审员匆匆走出,马上被民警们
围住了,预审员突出重围,又撞上了刘海山、肖东昌询问的目光。
    “是块硬骨头,挺难啃的……关键在证据,没有证据……”预审员无奈地一摊
手,走了。
    是啊,赃款没搜到,等于预审员手里没炮弹。那他会不会把赃款转移或者销毁
了呢。
    刘海山觉得不会,那么大的体积,两麻袋呀,他往哪儿转移?销毁就更难了。
依他看来,还是搜查不彻底。
    肖东昌也是这么想的,他把烟头一扔,对刘海山说:“走!马上申请搜查证,
再搜他一遍!”
    早上,王悼家院门再次被推开了,刘海山和肖东昌领着一群民警进来,对王悼
的母亲说:“你看清楚了,这是搜查证!”
    王母是个阴鸷的老太太,这时正靠在藤椅上晒太阳,听了民警的话,连眼皮都
不抬一下。
    刘海山挥了一下手,侦查员们开始分头细细地搜查起来。刘海山走过小夹道,
觉得脚下有点异样,蹲下仔细查看,泥地似乎有新掩埋的痕迹。他立即招呼肖东昌
过来,两人蹲下用手挖起来。
    王母依旧闭着眼睛,无动于衷。
    肖东昌突然大叫一声:“找到了!”民警们全都惊喜地围过来,只见刘海山在
泥土中翻出一只麻袋,打开,里面露出一沓儿沓儿的人民币。众人一片欢呼。
    晒太阳的王母睁开了眼睛。
    诈骗犯王倬于1960年7月被判处死刑,其母因包庇、窝赃被判处有期徒刑。
    案子就这么破了,20万赃款也如数追回。分局在食堂摆了庆功宴,数十只酒杯
在欢呼声中碰撞在一起,热气腾腾,欢声笑语。
    宋健刚举起酒杯,说:“为了这个案子,大家都辛苦了!你们为保卫国家财产
的安全,立了大功!”说罢,他一饮而尽,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等欢呼稍定,他
又继续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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