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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警察世家-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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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出门时,生平没受过这么大羞辱的乔占魁又羞又恨地给李振国撂下一句,
“姓李的,老子记你一辈子!”
    李振国和民警们哈哈大笑。
    乔占魁在艳红楼道了这场羞辱,气得在家躺了好几天,来福轩茶馆全靠山花一
人张罗。那天早上,周栓宝经过胡同口,见山花一个人在那儿忙碌,有些奇怪:这
乔家父子上哪儿清闲去了?不禁往里多看了一眼。
    山花也看见他,马上招呼道:“周大哥,今儿不当差?”
    “这不正去嘛!”周栓宝想起她丈夫牺牲的事,关切地问:“山花呀,好几天
没见你,还好吧?”
    山花“嗯”了一声,眼睛又红了。周栓宝忙劝道:“唉,万事想开点儿!你还
年轻,路还长着呢!”
    两人正说着,乔云标过来了。他见嫂子和周栓宝说话,心里就不痛快,嘴上却
打哈哈,“周大哥,真不含糊啊,瞧您这一身行头,多精神!跟老八路一个样!”
    周栓宝没理他,白了一眼,走了。
    乔云标讨了没趣,咬牙切齿地说:“臭脚巡!这共产党也真奇怪,还用这帮黑
狗子,也不把他们都毙了!”
    山花听不下去,把茶壶重重地墩在桌上。乔云标换了笑脸,转向山花,“嫂子,
你忙哪!”
    山花不理睬他,做着自己的事。乔云标跟着凑过去,“别说,咱这茶馆,没嫂
子还真不行!”
    自打哥哥牺牲的消息传来,乔云标就对寡嫂一个劲儿地套近乎。他是有小算盘
的,自己也快20了,因为名声不好,没有哪个女孩子愿意接近自己。嫂子山花,年
龄和自己相当,心眼也好,要是以后能和自己过到一块儿,倒是件美事。他估计老
爷子不会反对,就怕寡嫂不同意。但是山花是个孤儿,除了乔家,她也没地方去,
只要自己下慢功,她早晚会做自己的媳妇。
    他正围着嫂子转,忽然发现一个七八岁左右的小姑娘穿着整齐、背着书包从茶
馆门口走过,一边还彬彬有礼地跟大家打招呼。
    乔云标不由地跟出来,“这是谁家闺女?”
    山花也挺喜欢这小姑娘,顺嘴说道:“8号那院的,叫丁丽,昨儿刚搬来,她爸
说是什么副局长,还是个写书的!”
    山花说的这个新邻居叫丁维全,是个作家,但同时又是个老革命。抗战时期偕
妻一起从印尼回来投奔延安,眼下是区文化局的副局长,妻子在一家出版社当编辑。
    乔云标望着小姑娘的背影,说:“难怪了,人家老革命,又有文化,难怪这孩
子出息得跟别人都不一样!”正说着,乔占魁提着一个鸟笼子走了进来,“哎哟,
爸,怎么玩上鸟了?没见您好这口呀!”
    乔占魁嘿嘿一乐,“鸟?”他把蓝布套一掀,笼子里赫然一只大花猫,冲入
“喵”地叫了一声。
    乔云标吓了一跳,这是哪一出啊!
    乔占魁一撇嘴,“河边上那帮压鸟的,我昨儿在那儿咳嗽了一声儿,嫌我脏了
他们鸟的口!妈的,有什么呀,一只破黄雀儿,还想压出十三套来?今儿我给他们
提溜猫去,压它个野猫叫春!妈的,谁敢招我,我就叫他一辈子不痛快!”说到这
儿,他又想起了那天在艳红楼被李振国羞辱的事,决心早晚也要整治一下这个王八
蛋。他怕自己说漏嘴,把这档子事说出去,让儿子和儿媳笑话,赶紧走了。
    乔云标摇摇头,“嗨!什么人哪!”
    山花一边擦着桌子,一边冷冷地说:“那可是你爸!”
    “爸怎么啦?他要招我不痛快,老子照样六亲不认!”乔云标说话的动静跟他
老子一模一样。
    “你还真随你爸!”山花深有感触地说,但又感到很奇怪,“一母同生的,你
哥怎么就跟你两样人呢?”
    乔云标正想毗几句,忽又变了念头,恭维道:“嘿,嫂子,我哥不是有你嘛!”
    因为治安股的民警几乎天天拿着“嫖客查讫”的戳子上妓院查嫖客,妓院的生
意大受影响。在老鸨的鼓动下,好几个妓院的妓女闹哄哄地到分局门口要见局长。
肖东昌一气之下,拔出手枪朝天开了一枪,才把她们给吓退。可事情传到市局领导
的耳朵里,则成了分局民警对游行的群众开了枪。正在市局开会的宋健刚坐不住了,
马上坐车回分局。
    “刘海山呢?叫他到我办公室来!你也算一个!”宋健刚下车就对迎上来的肖
东昌说。
    宋健刚快步向楼上走去,肖东昌和闻讯赶到的刘海山紧紧跟在后面。宋健刚头
也不回地说:“怎么回事?”
    刘海山往前紧跨两步,“你不是都知道了嘛!妓女闹事呗!”
    宋健刚不满地说:“解放才几天,弄得妓女游行请愿,什么影响?你们工作是
怎么做的!”停了一会儿,又转向肖东昌,“还有你,这么沉不住气,动不动就掏
枪!掏枪能解决什么问题?跟你们说了多少遍,管理大城市是个新题目,简单化是
不行的!”推门进屋,两人跟进去。
    宋健刚继续说道:“毛主席怎么说的?毛主席说,我们进城了,这是进京赶考
啊!”
    刘海山和肖东昌对视一下,“赶考!”
    “对,赶考!同志们,这个考试不简单呢!李自成、洪秀全了不起吧?可就没
考及格!现在轮到我们共产党来考了,你们说,我们交一张什么样的考卷?”宋健
刚把皮包呼地扔在桌上,一屁股坐在了办公桌前。
    刘海山和肖东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宋健刚敲打着桌子,“对我们公安工作来说,如何管好城市治安,也是一道难
题呢!”他见两人低头不语,又说:“你们说说,盖戳子是怎么回事?”
    “咱们管区妓院太多,不好管理,我们……就想了个主意,刻个图章盖在嫖客
的身份证上……”刘海山先说。
    “乱弹琴!你们的馊主意还真不少!”
    “宋局长,这主意是我出的,我负责任!”肖东昌往前迈了一小步说。
    “不,这是我同意的,我应该负主要责任!”刘海山也抢着说。
    “好了好了,别争了!炸国民党碉堡啊?”宋健刚思忖一下,语气和缓地说:
“像妓院这些丑恶的社会现象,上级一定会拿出彻底解决的办法的,究竟怎么处理,
我们先不要自行其事,更不要养撞行事,听见没有?”
    “是!”两人同时打了个立正。

    1949年10月1日,中华人民共和国开国大典就要在这天下午举行了。一大早,周
栓宝就起床了。他在院子里挖了一个坑,小心翼翼地把一棵树苗种下去,培上土,
再往里浇了一小桶水。开国大典以后,北平将改称为北京,成为新中国的首都,自
己就是首都的人民警察了。想到这里,周栓宝看着小树苗上的几片嫩绿的幼叶,满
意地笑了。
    他回到屋里,在镜子前一丝不苟地穿好制服,对着镜子看了看,满意地出了家
门。天空响过一阵悠长的鸽哨,他抬头看着,一群鸽子飞过。
    他满脸堆笑地走着,嘴里还哼着小曲。经过茶馆时,正准备开张的山花笑着跟
他打招呼,“嗬!周大哥,什么好事呀?这么高兴!”
    “今儿有开国大典啊!我说山花呀,别守着茶馆了,看看热闹去吧!百年不遇
啊!”说着,他兴冲冲地向外走去。
    正在茶馆里捣鼓炉子的乔云标见周栓宝和嫂子说话说得挺热乎,直起身子酸溜
溜地对山花说:“这小子老跟咱们乔家过不去,你以后少搭理他!”
    山花顶了他一句,“我看是你们跟人家过不去!”
    乔云标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对对对,你说得对!”
    这时周栓宝已经走到胡同的拐角处,他走得很快,迎面过来两个人比他还要快,
差一点撞个满怀。
    这两个人一见周栓宝是个警察,顿时有些慌张,冲周栓宝一点头,就想绕过他
走。
    周栓宝凭着警察特有的敏感,觉得对方总有些不对劲儿,一摆手让他们站住。
    两个人转身赔着笑容,“什么事儿啊您哪?”
    周栓宝打量了这两个人,穿着打扮都是买卖人的模样,其中一个还提个包袱,
便问:“你们干什么的?一清早忙忙慌慌的?”
    那个提包袱的人说:“我们是前门同源庄布店的伙计儿,我们掌柜的不大舒服,
我这胡同的赵大夫抓两剂药。”
    周栓宝有些怀疑,“同源庄?你们布店离同仁堂不远,干嘛上这儿抓药?”
    还是那个提包袱的人回答:“我们掌柜的有个毛病,就认赵大夫一个人的药,
我们也没辙。”
    周栓宝又问:“赵大夫住几号?”
    “嗨,来了多少回了,还真没留神过是几号!”正说着,胡同里传出一声凄厉
的叫喊:“有人抢东西!抓土匪啊!”
    周栓宝本能地一回头,几乎同时,提包袱的人猛地把包袱砸在他头上,俩人撒
腿就跑。
    周栓宝忍住疼痛,厉声喝道:“站住!”拔腿便追。
    这声音传到来福轩茶馆里,正在和山花说话的乔云标好奇地出门张望。他看见
两个人直奔这边而来,周栓宝紧迫在后,便本能地把堆在门外的桌子猛地推倒在路
上,两个匪徒撞到桌子上,连人带桌子翻了过去。
    一个匪徒掏出枪,恶狠狠地说:“混蛋!找死啊!”
    吓得乔云标急忙举起双手,“哎哟,对不住!对不住!您恕我眼拙……”
    另一个匪徒从地上爬起来,“老张,分开跑!”话音未落,他人已窜了出去,
持枪匪徒犹豫了一下,转身钻进了耳垂胡同。
    耳垂胡同是条死胡同,周栓宝见他慌不择路的样子,心里好笑:这回看你往哪
儿跑!
    乔云标放下双手,冲周栓宝喊道:“小心点,那家伙儿有枪!”然后马上拉着
山花躲进茶馆,把门紧紧关上。
    他们治安股只有两位正副股长配有手枪,其余枪支都集中在分局统一管理,因
此赤手空拳的周栓宝听说匪徒有枪,脚步不觉缓了一缓,但是再怎么着,也不能让
匪徒就这么逃之夭夭啊,他没有再多想,马上追了过去。
    匪徒跑到胡同尽头,一见是死胡同,骂了一句转身就要往回跑,一看周栓宝已
追了过来。
    他挥着枪,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别把我退急了!”
    周栓宝站在那儿没动地方,说:“我要不穿这身衣服,我还真不管了!兄弟,
今儿是好日子,咱别弄得大家不好看!给个面子,把枪扔了!”
    匪徒左右看看,这胡同也不宽,周栓宝在中间这么一站,还真过不去。他心想,
开枪把周栓宝撂倒再说,抬手就是一枪,“妈的,你问问它给不给你面子!”
    周栓宝早有准备,见他手一抬,马上一闪身,躲了过去。“小子,你还真开枪
啊!”他骂着就要扑过去。
    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偏偏8号院里走出来一个小姑娘。每天这个时候,她都要
去上学,今天因为下午要去参加开国大典的游行,上午还有一次最后的排练。没想
到一开门就看见凶神恶煞般的匪徒向周栓宝开枪,不由地惊叫起来。
    匪徒闻声猛一回头,冲过去一把抓过小姑娘,“臭警察,你放我走!不然,我
打死这小丫头!”
    已经往前猛扑过去的周栓宝见状,立即停住脚步;藏身一棵大树之后。
    8号院门内,急急地跑出小姑娘丁丽的父母,见状惊呼:“小丽!”
    李振国和两个民警也从胡同口跑了进来。今天是重大节日,他们一直在附近巡
逻,听见枪响,不知发生什么事,立即循声跑了过来。
    匪徒见人群已将他围上,心里有些发毛,他一手扼着丁丽的脖子,后背贴在墙
上,一手举枪大声喊道:“站住!不许过来!过来我就打死她!”
    “小丽!”做母亲的不顾一切地要扑上去,被她丈夫一把抓住。丁妻试图挣脱
丈夫的手,冲着匪徒喊:“你放开她!”
    被匪徒勒得脖子喘不过气来的丁丽也哭叫着,“妈!”
    眼看心爱的女儿被匪徒挟持,丁维全努力镇静自己,“你要干什么?快放下枪!
把孩子放了!”
    匪徒拿着手枪指指周栓宝,说:“你让他让路,我就放了孩子!”
    丁维全望着周栓宝,没有吭声。他觉得自己身为国家干部,不好这么说。丁维
全的妻子爱女心切,哀求周栓宝道:“那位同志,你就放了他,救救我的孩子吧!”
    周栓宝的头上直冒汗:自己是警察,怎么能让这个凶残的匪徒在光天化日之下
逃之夭夭呢?可邻居家的小女孩怎么办?人家可是无辜的呀!他飞快地转动着念头,
试图找出一个万全之策。
    李振国和那两个民警在稍远的地方不敢轻举妄动。乔云标和山花悄悄地从茶馆
探出脑袋向胡同里望去,乔云标乘机握住了嫂子的手,大概是太紧张了,山花一点
都没反应。
    匪徒下了最后通碟,“我数到三,你再不让,我就开枪打死孩子!”
    周栓宝怒吼道:“放开这孩子!”
    匪徒歇斯底里地叫道:“一!”
    丁妻尖叫了一声:“小丽!”
    周栓宝冲匪徒吼道:“放开孩子!”
    匪徒继续喊道:“二!”
    丁妻绝望地呻吟着,“……小丽……”丁维全紧紧抱着妻子,脸色铁青。
    周栓宝不忍心看这一家三口,紧闭双眼,平静地说:“好吧!你走!”为了救
孩子,他决心自己承担责任,先把匪徒放走再说。说完,他退到墙边,示意匪徒可
以走了。
    匪徒紧张地挟持着丁丽走过来。经过周栓宝身边时,周栓宝开口说道:“说话
算话,你放了孩子。”
    匪徒冷笑一声:“你他妈什么东西?敢命令我?”
    “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周栓宝依然平静地说。
    匪徒用枪点着周栓宝的鼻子,恶狠狠地说:“我要是不算话呢!”
    周栓宝忍无可忍,猛地托起对方的枪,同时一脚踢向对方裆下,喊道:“丫头,
快跑!”丁丽趁机挣脱匪徒,向父母跑去。
    周栓宝和匪徒扭成一团,两双手拼命争夺那支手枪。
    丁维全和妻子马上向女儿迎上去,丁丽也张开双臂向父母跑去。可就在丁丽快
投入父母怀抱的那一刹那间,被两人抢夺的那支手枪“砰!”地一声响了!正在奔
跑的丁丽像是被人猛推了一下,张开双臂倒在了父母面前。
    丁家夫妇肝胆欲裂,同时扑向女儿,撕心裂肺地大叫:“小丽!”
    周栓宝愤怒得像一头猛虎,挥拳打倒匪徒,夺过手枪。匪徒连滚带爬逃去,周
栓宝追了几步,举枪瞄准匪徒,一气打光了枪里的子弹。匪徒顿时栽倒在胡同口。
    乔云标和山花看呆了,李振国和两个民警立刻上前查看丁丽的伤情。小姑娘躺
在父母怀中,已经不行了,血正大股大股地从她胸前的伤口涌出来。丁维全徒劳地
试图堵住伤口,血沾满了他的双手。丁妻绝望地抬起头来,冲周栓宝喊道:“你赔
我女儿!你赔我女儿!”
    周栓宝脸色惨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手中的枪沉重地落在地上,腿一软,跪
倒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第三章  清理积孽

    丁家女儿不幸死后,丁维全的妻子一时悲痛,给市公安局写信表示了自己的不
满。
    这封信转到了分局,引发了刘海山和肖东昌之间一场激烈的争论。肖东昌本来
对留用的旧警就横竖看不惯,这回更觉得自己经常敲打旧警是对的,说:“这周栓
宝明明是个老警察了,怎么会把事情处理成这样?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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