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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戏竹 霸王卸甲-第7章

小说: 戏竹 霸王卸甲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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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皇爷要奴婢送来这只锦盒,只交代要亲手交给侯爷,其它的就没有多说了。」婢女恭顺的将锦盒双手捧上,要蔺邪儿过目。

  蔺邪儿遥瞰着锦盒,半晌没有说话,最后转头望向背着药箱的老人道:「那你呢?他又教你来做什么?」

  「四皇爷交代老夫送几帖方子来给侯爷,听说蔺侯府里有人需要这样的药方,要老夫亲自送来,不能假门徒之手,更不许老夫在药堂里配好,一定要在蔺侯府里开药方,不许他人瞧见。」

  这位老人是京城里最著名的大夫,人称「再世华佗」,没有一定身份的人物,是请不动他老人家的,而且若是他瞧不顺眼的人物,就算有千万两黄金摆在他的面前,他会连?都不?一眼,摆明了见死不救。

  「喔?这么神秘?」蔺邪儿挑起一道纤秀的柳眉,冷笑了声,道:「遥岑,你先将锦盒送上来给我。」

  「是!」遥岑接过婢女手上的锦盒,快步地绕路进入香洲,不消片刻,就将锦盒送到蔺邪儿面前。

  「把东西放在桌上,你先退下吧!」蔺邪儿转身回眸,点头示意道。

  遥岑神情恬柔,听命的将锦盒放在阁楼央心的案上,轻颔首了下,再度快步地回身下楼,不敢再打扰主子。

  瞧见四下无人,蔺邪儿才怀着一颗不安的心,慢慢地走近桌子,伸手掀开盒上颜色瑰艳的红布,深吸了口气,闭上双眼,打开锦盒。

  忽然,她狠下心睁开一双澄亮的美眸,低头瞥见盒中盛着熟悉的花样,金色的锦布压着银线,绣着花王牡丹,染着零乱的血痕,斑驳错落,触目惊心。

  该死的炎极天!蔺邪儿一看就知道是自己的处子之血。她已经极力不愿去想了,他竟然还用这种方式残忍地提醒她!

  「炎极天!我恨你──」她的小手捂着绝灵的脸蛋,羞愤盈心,恍然不知双颊泛起了两团火艳的丽色。

  他这分明是欺负人嘛!得了便宜还卖乖,教她恨不能立刻将他碎尸万段,以泄她心头之恨!

  蔺邪儿一咬牙,冲到窗门边,灵眸直睨着老人,她冷声问道:「四皇爷究竟要你开什么药方?你快老实告诉我!」

  「这……在这就明白说了吗?」老人吞吞吐吐的,迟疑不决。

  瞧见他颇为难的神情,蔺邪儿忽觉有异,心想炎极天又不知道要玩出什么把戏了。「遥岑,教所有人都退下,没有吩咐,不准靠近这里!」

  「是!姑娘,请跟我来。」边岑摆手请婢女随她离去。

  顿时,整个小园子里只剩下老人?着头,望着怒火冲冲的蔺邪儿站在石船的小阁楼上。

  「现在都没人了,你可以说了吗?」蔺邪儿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炎极天玩的鬼把戏,心头怦然。

  「是,侯爷,老夫这就明白说了!四皇爷要老夫开几帖女子补身的药方,女人家初经人事,气血难免紊乱了些,这帖药方是宫里的嫔妃们才能使用的,一般人家并不知道,所用药材并不是挺罕见,但这药方可是千金难求的!」

  「什么?」蔺邪儿美眸圆睁,惊讶地张着小嘴,心头顿时百味杂陈,绝美的小脸更添三分火红。

  该死的炎极天!她绝对不饶过他!他竟然这样……老天!

  难怪这位大夫神秘兮兮的,她就知道一定有问题!

  老人曾经在宫中任太医多年,像这种宫里稀见的药方平常是不准流入民间的,不过,这回有炎极天的命令,再加上调配药方的对象是蔺侯府的人,他才敢将药方写出来。

  老人心生纳闷。照道理说,这样的药方,依四皇爷的身份应该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召现任太医索拿,再加上蔺侯爷尚未娶妻,送这样的药方子进府,未免太过奇怪了。

  「好吧!你去把药方子写下来,一会儿我再命人去抓药!

  至于大夫你呢,写完方子就回去吧!记住,回去之后,不准向任何人提起这件事情,否则就有你瞧的了!」蔺邪儿沉声恐吓,随即转身将窗门甩上。

  一模一样!老人望着蔺邪儿消失在窗边,不禁笑呵呵地摇头,以惊奇的口吻喃喃自语道:「怎么这会儿蔺侯爷说的话竟然与四皇爷一样呢?唉……这可真是奇怪了,我还以为依他们两人的关系来看,四皇爷应该会开一帖砒霜给蔺侯爷才是呀!」

  炎极天与蔺邪儿的不和传言在民间早已经是说书人的最好取材,只要一提到他们两人的故事,那天就绝对是人满?患,场场爆满。

  老人忽然想到什么似的,突然摇头笑叹,想到几天前他在天桥听人说书,那位说书人倒是挺有趣的,他说蔺侯爷面如敷玉,美得倾国倾城,搞不好真是个女人呢!

  「大夫,请随我来。」一名小厮出现?老人引路,两人前后相偕走往一处幽静的院落。

  不过,不用多想,也清楚说书人根本就是胡说八道嘛!老人仅呵呵一笑,就将江湖术士的胡言乱语?诸脑后,专心去开他的药方子了。

  在极天王府中,穿过渡鹤桥,便会看见一处如双龙盘踞的假山流水,山水之后有一间书房,分成东西两进,书房中间摆满了书册,两旁书架之后,各有一扇小门,门后起了一处专供起居的小厢房,此时西进的小厢房中,冬阳满映,窗明几净,炎极天正与一名协理大臣下棋,相互较劲。

  「四爷,今天你的心情似乎挺不错的?」协理大臣蓝道行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却是不知不觉地陷入炎极天的弈法里,转不出来。

  闻言,炎极天勾起一抹饶富兴味的笑容,从棋钵中拈起一颗黑子,巧妙地布下死局,笑着反问道:「蓝大人何出此言?」

  「四爷今天布棋总留三分余地,并不赶尽杀绝,就算沉心思索之际,眼底依旧带着一分笑意,四爷,可是有什么喜事发生?」

  炎极天并不介意被人瞧出心情,他笑得像一只偷了腥的贼猫,想起今早蔺邪儿的满脸羞色,黯眸沉敛着一丝更邪的笑意。

  「没什么!只不过想起一场猫捉老鼠的游戏,心里觉得有趣罢了!」炎极天语带玄机,不想点破。

  「是吗?」蓝道行轻咳了声,鼓起勇气,问道:「不知四爷是否听说过巡按御史赵锦上奏章黜免蔺侯爷一事?」

  「什么?」炎极天脸色一沈,冷厉地蹙起眉心,道:「是谁允许他这么做的?该死!」

  「四爷,这不是我们大举推翻蔺侯爷势力的好时机吗?为什么……」蓝道行被炎极天震怒的神情骇住。

  「除了我,没有人能动蔺邪儿!」炎极天撂下一句冷话,起身如疾风般离去,留下蓝道行一脸错愕,呆坐原位。

  过了许久,蓝道行犹不能反应过来。

  蔑视宗法,以宰相自居;违背祖训,滥给爵位;不以大公任用人才,而出于个人好恶;摧折言官,仇视异己;恃位非?,贪赃枉法。

  蔺邪儿笑视着奏章之中,一句句攻讦自己的严厉文字。

  御书房之中,此际正站满了一群不臣服于她的大臣,他们正虎视眈眈地瞅着她,巴不得用眼光将她杀死,再来个碎尸万段。

  小皇帝炎昱坐在龙椅上,略显慌张,不停地瞧着两方势力对峙,十岁的稚气脸蛋流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

  「小哥哥,怎么办?」炎昱侧脸?眸,细声地对蔺邪儿求救道。

  「放心,一切有我,你不用怕!」蔺邪儿红嫩的菱唇勾起一抹微笑,双手漫不经心的将奏章合上,随手丢到御案上。

  「蔺侯爷,今天我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一定要将你彻底严办,否则对天下苍生无以交代!」巡按御史赵锦的神情坚定,似乎势在必得。

  「咱们的个人恩怨,何必牵扯到百姓身上?赵大人,我知道你很不满,但是几个月前,你越权误奏之事,确属事实,我也不过加以申斥,又何来仇视异己之罪名?」蔺邪儿冷笑了声,神情不屑地说道。

  「我──」赵锦顿时口拙,老羞成怒地扬声道:「但你蔑视宗法,以宰相自居,总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吧?」

  「是吗?原来我已经有那么伟大了呀?皇上,我看你要不要干脆赏我一个宰相的封号?让我名正言顺行宰相之权!才不会一天到头都让人上书黜免,落得耳根不清静!」蔺邪儿玩笑地提议,眸光漫扫了众大臣一眼。

  闻言,有人以喜,有人以忧,最高兴的人就属爱玩的小皇帝炎昱了,「好呀!这样子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帮我批奏章,不用偷偷摸摸的了!还有,你可以留在宫里过夜,咱们不要谈国事,你可以一直说故事给我听!」

  炎昱年纪尚小,还不仅为什么做一个皇帝一开口就要朕来朕去的,面对蔺邪儿,他常常就像个小男孩般撒娇。

  「好呀!有何不可?」蔺邪儿勾起一抹绝美的笑容,附和地点头。

  众人听了心惊,不约而同地想着,如此一来,谁还制得住蔺邪儿不断扩张的势力?炎朝天下几乎就要拱手让给他了呀!

  就在此时,炎极天低沉浑厚的嗓音从殿门外扬起,笑中含着一丝冷厉,道:「有人夜夜说故事给你听?炎昱,你想得倒是挺周到的嘛!」听见蔺邪儿与其它男人过夜的事情,教他忍不住心里冒起疙瘩,恨不能将那男人碎尸万段,就算那个男人只是个十岁的小娃儿,也不能例外幸免。

  「四皇爷?」众人回首,喜出望外地唤道。

  蔺邪儿轻挑起秀致的眉,不发一语地?着炎极天充满自信地走进大殿,猛然触及他含着嘲弄的眼神,她光火地别开小脸,不想再多看他一眼。

  臭男人,来看她的笑话吗?蔺邪儿净往坏处想去,一点儿都不期待炎极天会?她说什么好话O炎极天瞥见她冷淡的反应,并不引以为意,紧瞅着她灵美绝伦的小脸,微笑道:「今天宫里倒是挺热闹的嘛!炎昱,这下子你就不愁没人陪你玩耍了,不是吗?」

  「我才不要他们呢!我只要小哥哥一个人就好,四皇兄,你教他们统统走开啦!」炎昱躲在蔺邪儿的身后,怯怯地探出一颗小脑袋。

  「四皇爷,咱们今天不能就这样算了,至少也要逼他交出传国玉玺,并且释出董卓手上的兵权,让他就地正法!」

  此一激烈的言论引起众人起哄,气氛火热沸腾,一时间难以抚平,殿中回响着吵闹的諠哗声,很是刺耳。

  「住口!」炎极天冷蹙起眉头,凉悠的嗓调挟带着浑厚的内力,强烈地震入众人心扉,一时鸦雀无声。蔺邪儿不想理会炎种天,也懒得说话,冷眼旁观御案之前的一片混乱,只不过在稍早之前,被炎极天的一声冷喝平息了。

  「黜免一事,我并不想多谈,也不以为现在是咱们内斗的时机,今天一早,我接到边关告急的消息,番人来犯,此时已经是迫在眉睫。」炎极天移动高大的身形,走到御案边,拿起黜免蔺邪儿的奏章,冷声道:「今天的事情就到此?止,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你们就退下吧!」说着,他将奏章丢还给赵锦,脸色阴沉,似乎不容大臣们有反驳的余地,众大臣只好乖乖地揖首告退。

  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宰相刘罗却站出来,拱手禀道:「四爷,黜免之事虽可不提,然而,传国玉玺却不能不要回来,蔺侯爷私藏传国玉玺一事,于情于理,都是不可原谅的!」

  「这倒是!」炎极天这回并不护着她,转眸挑眉,冷?着她沉凝的小脸,笑道:「乖乖交出传国玉玺吧!否则?怒难犯,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发生什么事情,到时候可就不好了!」

  蔺邪儿勾起一抹徐凉的笑容,正待反嘴,就见三皇子炎鸿飞快地奔进殿内,在他身后跟随着一群蔺邪儿的死忠拥护大臣,他们莫不是剑拔弩张,等着?蔺邪儿申理洗刷冤屈。

  「谁说?怒难犯?皇弟,我不会让你动他一根寒毛的!」炎鸿的脾性火爆,压根儿忘记不可携械进入大殿的规矩,一时间引起殿前守卫的紧张戒备,纷纷拔刀相向,场面险些失控。

  炎极天犹是一派清闲自在,笑道:「三皇兄,我们兄弟不必要为了一个窃权贼子而互相残杀吧?那未免太不值得了!」

  「窃权贼子?」蔺邪儿清灵的水眸一时圆睁,心里极不舒坦,并不是没有听人如此喊过她,然而听见炎极天这样形容她时,她只觉得心窝儿里被螫得难受。「三皇子,咱们先走吧!

  别理他们了!」话音一落,她护着炎昱,自顾自地甩袖离去,傲然贵气的神态让群臣不由自主地让出一条通路,让他们毫无阻碍地离去。

  炎鸿不发一语地跟随在她身后,临去之前,看了炎极天一眼,不解为何炎极天要他去通知亲近蔺邪儿的大臣们赶进宫里,及时保护。

  皇弟与蔺邪儿的水火不容是天下皆知的事实呀!炎鸿步至殿门前,身形顿了一会儿,蓦然回首,紧瞅着炎极天勾着冷笑的脸庞,窥不出在他莫测高深的神情之下究竟藏了什么深沉心思。

  终究是个谜吧! 

   


 戏竹《霸王卸甲》 




第七章


  「拿开,我不想吃!」

  蔺邪儿伸手拂开婢女双手端上的煲汤,嗅到了一丝清甜的酒味,心里就起了反感,想起那段空白的记忆,就觉得很火大。

  这辈子她再也不要碰任何一滴酒了!就连入菜之后,酒性不烈,她也宁死不沾到一点!

  「可是……」

  「没有可是!给我端下去,顺便下去吩咐膳房,以后不准用酒做任何膳肴,今后蔺侯府全面禁酒,违者家法伺候!」蔺邪儿沉声下令道。

  「是!」婢女慌忙的将煲汤端下去,急着赶往膳房传达主子的命令。要是她没有记错,今晚大厨还打算煮一道醉鸡呢!

  婢女退下之后,酒味依旧久久不散,让蔺邪儿不断地想起炎极天今早在宫里斥?她是「窃权贼子」的事情。

  他怎么能……怎么能这样面不改色地骂她呢!一股呛人的热气涌上她的心头,气闷之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酸楚。

  她好恨他呀!这些年来,她一直忘不掉那个风雪交加的日子,心里慌得紧,就只是为了见他一面……

  空回首,烟霭纷纷。

  犹记那日,天未大亮,时正十二月隆冬,瑞雪纷降,银柳飞霜,煞是寒人心脾,她却是沈郁着一颗心,再也睡不入眠了。

  天蒙蒙亮,蔺邪儿神情滞然,坐在镜台之前,静静地任由遥岑梳着她的头发,十六岁的娇美脸蛋透出一丝淡淡的愁绪。

  「遥岑,你觉得我穿什么颜色的衣裳最好看?」

  「主子人生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遥岑不解主子何来此问,只是依着真心回答,专心地梳着主子乌柔的青丝。

  「若真要选个颜色,我穿什么颜色的衣裳好看?」蔺邪儿直瞅着镜中的苍白脸容,唇畔隐约泛着一丝浅笑,略苦。

  「那就紫色吧!主子的皮肤白净,紫色最能衬托出主子匀透的雪白,只是遥岑不懂主子今天为什么如此早起,又问了这奇怪的问题?」平时都是她在打点主子的起居衣衫,衣裳的颜色自然也是由她来挑选。「我要去见炎极天。」蔺邪儿起身走到更衣屏风之后,冷声吩咐道:「给我一套最好看的紫色衣衫,顺便将我的银貂裘衣取来,备好马车,一会儿我就要出门。」

  是为了向他炫耀吗?她只想穿最美的衣裳,出现在他面前,让他最后只记得她的美丽,牢牢地记着不忘。

  「是!」遥岑急着往门外吩咐下去,并且进内室以为主子取来衣衫,不敢再多说半句。

  那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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