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俏警花 作者:月溶(起点vip2014-01-09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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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禩也不声张,还是神情淡然,一点儿皇子那霸道出街的架势也没有,也不像十三爷那般义气十足的招呼。此时此刻,他就像个寻常男子,和自己喜欢的人,在繁华世界间,闲庭信步、油然来去。
西直门是正红旗胤禩的辖制,守城将士许是听了探报,赶紧下了城楼迎接。胤禩坐在马上,受了他一千儿,笑着说道:“不必亲自这么郑重其事的,我就是出趟西直门。”
守城门官诚惶诚恐,殷勤问道:“八爷,我给您置顶轿子去吧。”
一胤禩摇摇头:“不必,骑马就好。”
那人又问道:“那……我给您派二十护卫跟着。”
胤禩皱眉:“我自出门,又不是公干,怎么贪用朝廷兵士。我看你殷勤过头,忘了规矩了!”
门官吓得赶紧跪在地上,头如捣蒜:“小的不敢,小的不敢。”
胤禩昂首道:“你且好好想想吧”,说完打马唤着苏溶溶一溜出了西直门。
西直门外一片菜地水塘。马行不快,苏溶溶侧头看着胤禩,表情似在研究。
胤禩疑惑问道:“你看什么?”
苏溶溶摇头:“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刚才像变了一个人。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他恭敬您,您去却让他没脸;可是对其他不相干的人,您却客气。”
胤禩轻笑道:“那奴才那是恭敬我,分明是害我。我不过是个贝勒,出趟城就动用朝廷护卫,那不是僭越吗?!”
苏溶溶想了想点点头,又说道:“我还记得第一次见您的场景。阿玛后,您可将我一顿数落。”
“第一次?!”胤禩侧头看她,目光温和地跳动:“第一次见你,你应该还尿炕呢吧?”
苏溶溶一惊,赶紧喊了句:“八爷!您知道我说得是哪次!”
胤禩很欢快地笑了起来,那笑容是无拘无束的轻松自在。苏溶溶故意哼了一声,紧夹马肚子,跑到了胤禩前面。
走了一会儿,看见路边有一茶棚。两人下马喝茶休息,刚坐下来,胤禩突然表情十分为难地看向苏溶溶。苏溶溶一开始不太明白,后来恍然大悟,凑向胤禩,小声说道:“这里荒芜,人不多。大家一般都是在后面杂草从里解决。”
胤禩微愣,下意识问道:“解决什……”话没说完,他便明白过来,更加哭笑不得。
苏溶溶见他这样,赶紧说道:“我也没带纸绢,要不您忍会儿?”
胤禩看着苏溶溶,对她勾手,待她更凑近一步时,低声说道:“我没带钱”而后缓缓支起腰,期待地盯着苏溶溶那瞬时定格的表情。
苏溶溶厥了会儿,才红着脸坐直,她舔了舔嘴唇,给自己倒了杯水喝下,然后突然大声喊道:“老板,刚才点的那牛肉不要了,就来两碗素面,搁点儿盐就行!”
秋收已过,出城进城的人都少了许多。两碗素面上来,老板还给搭了碟咸菜。看着那白不呲咧的一大碗杂和面面条,苏溶溶很是担心胤禩吃不下去。没想到,他眉都没皱一下,便拿起筷子,挑着吃了起来,边吃还边夹着那黑不溜秋的萝卜丝咸菜。
左右无事,老板过来和他俩聊天。说是老板,其实就是个穷苦老爹,岁数大了,做不动农活,就支个茶棚,挣点儿零花钱。
老爹看了看胤禩和苏溶溶,笑着说道:“一看两位就知道不是凡人!”
胤禩一言不发,苏溶溶好奇问道:“怎么不是凡人?难道我们还是仙儿不成!”
老爹笑道:“您别打趣我老汉嘴拙,我可是跟着大觉寺的师傅学过相命算卦呢!”
苏溶溶一听顿时来了兴致:“您在大觉寺学的啊?”
老爹点头,一脸得意。
苏溶溶又说:“可是佛语有云‘四大皆空、不算今生来世’,他们自己都不算命,只求今世正果,怎么教您啊?!”
一听这话,老爹愣住了,脸色比那几根黑不溜秋的萝卜条还难看。见他正噎着,胤禩温和说道:“老人家,她口无遮拦,别听她乱说。”
看见有人给自己做主,老爹立刻又恢复了生气,他看了眼苏溶溶,叹声说道:“夫人您忒不厚道,还是您家相公性子好!”
苏溶溶脸一下子红了,差点儿就要跳起来:“你……你乱说什么!”说着,她偷偷看了胤禩一眼。胤禩则一切如常,不喜亦不怒。
老爹惊问:“怎么?您二位……”
“他是……是……是……我……家少爷!”苏溶溶想了半天,才找到个不僭越又不是体面的身份。
胤禩还是未说话,端起茶杯送到嘴边,只不过一直平静的茶水面颤抖了起来。
那老爹打量了几眼他二人,突然抚掌大笑:“哈哈哈!俊俏丫头爱上风流公子,戏文里都是这么唱得!”
“你这人怎么这么为老不尊啊!”苏溶溶又羞又恼,跳起脚来。
老爹笑道:“丫头,无论您信不信我,您二位的姻缘,这辈子算是跑不了了!哈哈哈”
正文 第73章 巴沟查案
胤禩第一次出来见识断案,虽然不动神色,但很是期待,还让苏溶溶给他介绍案情和注意事项。
原来这是一件三年前的旧案,西直门外巴沟附近有一个地主,三年前秋忙时候雇了五个村里的佃户帮他收秋,谁知秋收完之后,其中一个佃户却失踪了。当时报官之后,官府下了寻人的官文,但迟迟没有回应,便不了了之。佃户家人当然不干,一直与那地主和官府闹事,还曾经当街拦御驾喊冤。
胤禩问向苏溶溶:“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现在人、尸不见,你打算如何勘察?”
苏溶溶想了想:“现在还不知道,不过即便是再突然的失踪都会有线索留下,我打算先从询问证人开始,找一找蛛丝马迹。”
刚过了晌午,胤禩和苏溶溶就到了巴沟张举人家中。张举人是县令,刚刚歇晌起来。听说贝勒爷前来,惶恐万分,连鞋都没穿,就从家中炕上翻身下地,迎了出来。
胤禩前厅坐着,见张举人一脸土色跑进来请安,不禁皱了眉头。
“小令张世举给贝勒爷请安,贝勒爷您老人家吉祥!”
胤禩蹙眉道:“张世举……你是三十二年的贡生是吗?”
张世举叩头道:“蒙贝勒爷惦记,小令正是三十二年的贡生!”
苏溶溶一旁看着,心说就冲张世举这唯唯诺诺、战战兢兢的样子,便能断定他不是什么忠贞之辈。
胤禩语气重了几分:“我要记得不错你是户部王恩茂抬举的。”
张世举又磕头道:“王侍郎正是小人的恩师。”
胤禩一直不说起身,张世举便一直伏地跪着。苏溶溶正纳闷,不知道该不该给胤禩提个醒呢,只听他语气骤然狠厉起来:“你既然是王恩茂的高徒,怎么不知道给老师长脸!”
张世举惊愣,苏溶溶也愣住。
胤禩继续骂道:“三年前佃户失踪的案子,你怎能只发启示便没有下文!朝廷选你为一地父母官,就是为了让你如此草菅人命的吗?!”
张世举怎么也没料到这位八竿子打不到的爷会说起三年前的一桩破案子,他实在摸不到头脑,只能当场哑了声。
胤禩顿了顿,说道:“张世举,我虽不是朝廷官员,但好歹是皇子王孙,朝堂上参你个玩忽职守,还是绰绰有余。只不过,今日我是陪着顺天府钦差来此,既然有你需得好生配合,查出佃户失踪原委!”
张世举头如捣蒜,满口:“遵命。”
胤禩点点头:“行了!”
张世举这才停住,片刻有支支吾吾问道:“贝……贝勒爷,不知顺天府的钦差何时能来?小……小人也好准备着。”
胤禩指了指苏溶溶,说道:“你真是有眼无珠,万岁爷御赐的金牌俏捕快都识不得!”
一听这话,苏溶溶立刻下意识挺了挺胸,一种使命感和荣誉感油然而生。张世举却有些懵,他看了看苏溶溶,又看了看胤禩,然后突然出现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立刻对着苏溶溶躬身行礼,连声说道:“钦差大人驾临,小人有眼无珠,大人切莫怪罪。”
苏溶溶第一次这样受人郑重其事地请拜,而且对方比自己大上好多岁,顿时窘得满脸通红,下意识就去扶他。胤禩不动神色地用手拽着了她的袖子,眼眸示意她不用扶。苏溶溶这才咽了口干沫,极为尴尬地受了张世举好大一躬。
这排场也摆了,面子也给足了,苏溶溶感激地看了胤禩一眼,胤禩却仿佛浑然不知,依旧淡然。张世举不知道他二人到底来买什么药,观察了会儿,小心翼翼地问道:“贝勒爷和钦差大人前来,莫不是为了那疯婆子的事?”
苏溶溶迟疑一瞬,问道:“哪个疯婆子?”
张世举道:“还有哪个,不就是失踪佃户李二家的疯婆子嘛。”
“她怎么了?”
“唉,说起这个李二这个婆娘,真是个刁妇!她无凭无证,却天天到朱老九家闹事儿,非说她家李二实在朱家丢的,要朱老九赔她。朱老九已经赔了她10两,可她还要,而且见天地要!最后朱老九给不了了,那疯妇便来我这儿闹……!可是什么凭证没有,小令怎么管她啊!”
张世举一口一个疯妇,听得苏溶溶大为光火,她直接打断他问道:“冤有头债有主!先别说这些,我问你,李二家人报其失踪后,你去朱老九那查过没有?”
张世举一愣,赶紧答道:“查了,当然查了!”
“案卷呢?拿来我看!”苏溶溶仿佛变了人一样,一下子硬气起来。胤禩看了她一眼,端起杯子抿了口茶。
不一会儿,一个师爷打扮的人抱着薄薄一本案卷走了进来。苏溶溶接过一看,案情记录还不到三页。而且全是些“张三说没看见”、“李四说没看见”的废话。
苏溶溶一摔案卷,怒骂道:“张世举,你这叫案件记录啊?!你这叫瞎对付、不作为!你也不怕李二家的投诉你!”
嗯?!投诉?!张世举和胤禩都疑惑地看向苏溶溶,很明显他们对“投诉”这个词并不了解。苏溶溶意识到自己又秃噜嘴了,赶紧岔开话题:“前面带路!我要去朱老九家看看!”
张世举用眼睛瞄了眼胤禩,胤禩正好瞪着他,吓得张世举立刻垂头:“带路,带路,咱这就去!”
苏溶溶起身就走,胤禩喊了句:“慢着”,他慢慢站起身子,走到苏溶溶身边,淡笑道:“你也太性急了吧,好歹咱们得换件衣服再去。”
苏溶溶起先疑惑,旋即明白,笑道:“就是就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不一会儿,张世举带着两个随从打扮的人从县衙里出来。张世举臊眉耷眼,一副诚惶诚恐,又不情不愿的表情走在前面,两个跟班,一个细皮嫩肉、身材瘦小,一个长身玉立,风雅沉静。两人虽然都是小厮打扮,但衣服却是干净极了,一个污点都没有。
苏溶溶看了看穿着粗布衣服的胤禩,低声说道:“八爷,委屈您了!”
胤禩没答话,待走了一会儿,和张世举拉开了一段距离,才低声说道:“若这是委屈,那我甘之如饴。”
正文 第74章 兵不厌诈
三人来到朱家。要说这朱家也算不上什么乡绅大地主,不过是稍有些家资而已。朱家一共三进院子,最后一进是后加的,只圈了杂物房、粮囤还有几间低矮的下人房间。
朱老九没什么文化,就是个子承父业的小地主。他见张世举来了,很是尊敬,又端茶倒水,又是请安作揖。苏溶溶一直暗中观察着朱家的布局摆设,朱老九的神情举止。胤禩倒没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这屋里的味道让他有点儿皱眉头。
因为有他二人在,张世举也不愿和朱老九多寒暄,直接开门见山:“今儿我来是为了李二的事情。”
“李二?!”朱老九坐在了下首,疑惑问道:“莫不是他有消息了?哎呀,他可真是快点儿回来吧,要不然那疯婆子迟早害了我!”
张世举咳嗽了一声,赶紧说道:“他若有消息我还来找你干什么?!”
朱老九更加疑惑:“那您来是为了啥事儿啊?”
张世举低头的时候故意看向胤禩和苏溶溶,苏溶溶冲他一瞪眼,他立马说道:“这案子都压了三年了,顺天府正彻查挤案呢,我准备重新再查查这事。”
朱老九“咦”了一声,不可置信地看向张世举:“怎么查啊?李二不是离家出走了吗?”
张世举又是几声咳嗽,对朱老九翻着白眼说道:“胡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李二离家出走了?!有何凭证!”
“这不是您……”
“放肆!”张世举一拍桌子跳了起来,对着朱老九急眉赤眼地喊道:“去去,把你家见过李二的人都给我找来!”
朱老九瓮声瓮气地“嗯”了一声,转身进了后一进院子。
见朱老九走了,苏溶溶对着张世举不客气地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朱老九把话说完?听他那意思李二离家出走的事情是你告诉他的。”
张世举赶紧作揖,哭丧着脸说道:“大人明鉴啊,小令那是被李二家婆娘烦得实在没招儿了,才信口说的……不过,小令也觉得李二离家出走的可能性最大!”
“为什么?”苏溶溶追问。
张世举小心翼翼看了眼胤禩,哆哆嗦嗦地说道:“这个李二有点儿轴,脑子也有些不太灵光。不知是谁和他说了什么,总之这小子一喝多了就叨念着什么……反……反……”。
苏溶溶着实嫌他磨叽,急问道:“反什么,你快说啊!”
“反清复明”张世举说完,差点儿直接跪地上。
苏溶溶顿时也噎住了,她下意识看向胤禩。胤禩皱眉道:“我大清入主天下六十年,与前明几百年基业相比,自然教化不足。再说乡间愚民本来就容易受人蛊惑,这也没什么稀奇的。”
听他这么一说,苏溶溶和张世举这才放下心来。这时,朱老九也带着家里四个人一起走了进来。
苏溶溶看了张世举一眼,张世举立刻会意,装模作样端起桌上的茶,对着苏溶溶吩咐道:“你去问问吧”。
苏溶溶躬身行礼,对说道:“大人,小的得有个掌墨记录的。”
张世举一听,立刻站了起来,诚惶诚恐地看了胤禩一眼,忙说:“我来记,我来记!”
谁知胤禩已经走到了一旁的案桌上。好在朱老九附庸风雅,客厅里摆着案桌,胤禩正要拉开椅子坐下时,仿佛发现了什么一般,眉头深皱、目光厌弃。苏溶溶探头看了看,也没发现什么异常。
胤禩犹豫了一瞬,终于坐下,提起笔架上的一管细弱毛笔,先在眼前拔了杂毛,然后倒水磨了砚瓦,这才左手一捞右臂袖子,准备记录。
他这一套动作做的自然,可却惊住了围观的七个人。苏溶溶满脸赞叹,仿佛胤禩不是要写字,而是翩翩起舞,一举一动都充满了飘逸与清雅,令人赏心悦目,心生向往。
胤禩似乎也感觉到了自己刚才太过文气,于是刻意压低嗓子,说道匪气一些:“可以了吗?爷……爷爷我都准备好了!”
“噗哧”一声,苏溶溶差点儿笑喷出来,张世举一脸纠结,朱老九和他家的人倒是似乎并不十分奇怪。
苏溶溶清了清嗓子,对着朱老九说道:“朱老爷,李二来您府上帮工是什么时候的事儿?”
“大前年八月的时候,我找他来帮我收秋。”
苏溶溶又问:“当时李二有什么特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