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俏警花 作者:月溶(起点vip2014-01-09完结)-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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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有些生气,作为皇子,这是康熙交给他的第一项差事。虽然这个差事并不大,甚至还有几分玩笑的味道,但胤祯十分看重,打算放开拳脚大干一番。谁成想今日特意起个大早准备出探,这苏溶溶却自己跑了!要不是看在她是个女孩子的份上,胤祯真恨不得踹她几脚!
俗话说“阎王好弄,小鬼难缠”,苏溶溶本想康师傅那里糊弄糊弄,十四爷这里意思意思就算了,没想到这位爷还挺较真儿,也是,新官上任还三把火呢,他这个以任性出名的皇子,想必也是急于表现。
苏溶溶赶紧笑脸迎上:“奴婢惶恐,奴婢之所以早早就来,一是深感爷您整日操劳不敢惊动;二是怕万一有个危险自己先来探路。”
胤祯半响没说话,一双明亮清澈的眼睛看了苏溶溶半天,然后带着三分调笑七分认真说道:“你对八哥、十三哥说话也是这么冠冕堂皇表面文章吗?”
苏溶溶没料到他来这么一句,顿时瘪了嘴。都说旁观者清,对于他口中的两位爷,苏溶溶一直觉得自己所作所为、所待所亲都是光明正大毫无暧昧,可素来见面较少的十四爷都看出了不一般,难道自己对他们的态度真的异于常人?如果说她和十三爷在一起时,是随意自在、手足知己般无拘无束、彼此相亲,那么对于八爷呢?为什么见到的时候会忍不住退却,不见的时候却又情不自禁紧张他的一切。
胤祯见她半天没说话,脸还红了,遍揶揄道:“嘿!嘿!整天见面还想成这样!放心,十三哥跑不了!”
苏溶溶一下子回了神,她愤愤看向胤祯,刚想开口堵他一句,眸中紧跟着闪过一丝光亮。她笑意盈盈看着胤祯,还故意装出一副小女儿之态,柔声说道:“十四爷,怎么办啊,这肖府老妇人特意叮嘱我,府中不能进陌生男子,您说……唉……”。
一听这话,胤祯顿时皱起了眉头:“我是奉皇差来办案的,怎么能算陌生男子?!”
苏溶溶连忙点头:“就是啊,可肖老夫人说了便是皇上御见,也得拆了围墙,空院说话。”她一边说,一边观察胤祯脸色,见他一张脸涨得通红,苏溶溶火上浇油:“反正不能进院子也是枉然,要不……爷您还是……回营地等候吧……您放心,只要破了案,我向万岁爷禀报时,一定说全是您的功劳!”
“混账!”胤祯果然被激怒:“爷是贪你那点儿芝麻绿豆功劳的人吗?!”
苏溶溶忍着笑,低头道:“奴婢失言该死。”
胤祯在门口踱来踱去,要是别地儿,他早一脚踹开门闯进去了,可这寡妇人家,大清律有明文规定不得私闯,他只能干瞪眼,没法张狂!唉!这算是什么事儿啊!
正在这时,苏溶溶弱柳清扬一般的声音响起:“其实,爷要是想进去,奴婢还是有一个办法的……。”
“什么办法?!”
“嗯……就是得委屈爷一下了!”
……
苏溶溶走在前面,一边走,一边憋着笑。待到正堂时,肖老夫人还在吃饭,她抬头看到跟在苏溶溶身后的胤祯,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苏溶溶闪过身,指着胤祯介绍道:“老夫人,这位是我家十四……姐……”她故意把姐字拉得好长,胤祯顿时狠狠瞪了她一眼。
肖老妇人看了看高出苏溶溶一个头又浓妆艳抹的“十四姐”,说道:“难道这位也是钦差?”
苏溶溶笑道:“他是给我打下手的,老夫人不必在意。”
说着,苏溶溶拿起秀墩旁的褡裢,往胤祯胳膊弯儿里一扔,说道:“拿着!”
胤祯下意识接住,眼神愈发凶狠,简直要把苏溶溶生吞活剥了去。就在这时,苏溶溶巧笑倩兮地仰着脸对胤祯说道:“祯姐姐,有劳了。”
原来,苏溶溶想出的好办法就是让胤祯装扮成女子模样。她先到老乡家中买来女装,然后又到胭脂店里买了脂粉,不过最关键的还是胤祯的半个秃瓢脑袋。
苏溶溶灵机一动,将胤祯发辫松开,扯了黑土布混在头发中,将头发盘在头顶,又找了个细碎花布裹住,如此一番打扮,便有了几分女子形状。胤祯本身也才十六,本身细皮嫩肉,还没冒出厚厚的胡须,因此胭脂水粉一顿招呼,虽然个头高了些,但也俨然一个清秀佳人。看着小佳人,苏溶溶笑得前仰后翻,胤祯臊得满脸通红。
此时,用过早饭,苏溶溶提出要去新房一看。肖老妇人带着他俩一路行到新房,房门上已经挂着手腕粗的大锁头。开开门锁,苏溶溶抬脚进屋,眼前一片昏黑。
原来房间中的窗户上糊着一层灰白粗布,将外面的青天白日遮去了七分。从床布的缝隙中,阳光透射进来,空气中的袅袅尘埃清晰可见。
“什么味道?!”胤祯捂着口鼻囔囔喊了一句。
这时,玉莹从昏暗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声音虚弱:“母亲大人、苏家表妹。”
她一身雪白,连脸色都是苍白透明的,此时此刻更显得鬼气十足,仿佛幽魂!苏溶溶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她一眼便看见玉莹手腕上的鲜血,立刻一个箭步冲过去,拉起她的手腕,惊呼道:“你在干什么?!”
此时,肖老夫人也已经走进了屋内。小红赶紧点起蜡烛,烛光摇曳之中,屋内渐渐明亮了起来。
玉莹颤巍巍脸上绽放了一个虚无飘渺的笑容:“相公待我恩重如山,玉莹愿以血书相报!”
“血书?!”肖老夫人惊得瞪大了眼睛:“孩子,你!你!你这是何苦啊!”
正文 第104章 血书难托
血书祭生乃对死者最大的追思,对生者最凶险的报答。由于人体血液具有凝固性,鲜血浓稠且难以保存,因此要想写血书,必须戒食咸盐荤腥,以稀汤粗粮为食,而且一天只能吃一顿。因此民间有“半卷血书一条命”的说法。
肖老夫人感动至极,抱着玉莹放声大哭。苏溶溶拿起白绢,看着一旁放着的血碗,端起闻了闻,又放下。
胤祯下意识叹道:“如此贞洁,朝廷实该彰赞!”
苏溶溶低声说了句:“办案最忌讳先入为主,要时刻保持客观!”
胤祯瞥了眼她,不屑问道:“怎么,你怀疑她害了她男人?”
苏溶溶不置可否:“没有证据之前,一切都有可能!”
“冷血无情!”
“法便是无情,谢谢夸奖!”
长期不见阳光,吃的又差还天天放血,玉莹身子很是虚弱。但是在苏溶溶要求勘察房间时,玉莹依旧坚持不离开半步。
这是一个朝西的厢房,由南直北依次是卧室、正堂和书房。每房之间用博古架隔开。书房陈设简单,只有书架和书桌,也都落了厚重的尘土;正堂放着图桌和椅子,也是一副冷冷清清的样子,只有卧室还透着几分人气。
苏溶溶一边观察,一边对记录的胤祯说出发现。勘验之中,苏溶溶几次不经意和胤祯目光相撞,发现他正眼神琢磨地看着自己。苏溶溶心中虽然疑惑,但此时还有别人,也不方便多问。
勘验完成之后,苏溶溶向肖老夫人要来一个干净敞亮的屋子,打算开始对玉莹过堂笔录。
玉莹盈盈弱弱坐在椅子中,她雪样的肌肤,乌黑长发,一双时刻闪动着泪光的眸子潺潺荡荡,美丽的容颜因为苍白更而显得清冷圣洁。别说是男子,便是女子看了,都会忍不住生出怜悯钦慕的心思。
见胤祯直钩看着人家,苏溶溶轻咳一声以示提醒。胤祯扭脸看了她一眼,有些不悦。
苏溶溶开始问道:“肖家嫂子莫怪,我其实并非肖家远亲,而是负责查办肖家河鬼唱歌一案的钦差。刚才多有冒犯,还望您勿怪。”
玉莹点点头,不知道是有些晕,还是早就料到,总之神情并没有十分奇怪。
苏溶溶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常玉莹。”
“年龄多大,何地人氏?”
“小人今年17岁,肖家河南常家庄人氏。”
“你是如何与肖家公子认识的?
“两年前,我替二叔在肖家河上摆渡偶遇公子。”
苏溶溶点点头:“你可知公子为了娶你不惜以死相逼?”
“自然知道”,玉莹声音呜咽:“公子对我爱惜怜惜,玉莹终身难忘。”
一旁,胤祯叹了口气,对玉莹很是同情。
苏溶溶又问道:“新婚当日,有人说你们成亲会有血光之灾,你可知道?”
“我也是母亲大人带人来上锁时才知道”,玉莹哭道:“若是知道克夫的人是我,我便是死也不会连累公子!”
苏溶溶认真打量着玉莹,好半天才又问道:“你可还记得当年将你二人锁在屋内三日的情景?”
此时,玉莹脸色突然发青,身子轻轻颤抖,显得极为害怕慌乱。
“那天晚上……我和相公拜过天地,便被锁入新房”玉莹声音飘忽:“母亲大人说只要忍受三日,便可保一生白头喜乐。因此,我和相公枯坐一夜。虽然长夜困顿,但相顾相望,却也甜蜜。”
“你们行房事了吗?”苏溶溶突然插嘴,胤祯正含着一口水,此时差点儿喷出来。
玉莹脸颊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她十分羞怯地轻轻点了点头。
苏溶溶道:“不好意思,您接着说。”
“第二日一早,便有人来从小窗送进饭食。我与相公一同用过后,相公便到书房看书,我在窗下绣花。一直到第三天,我们都是这样。哪知道第四天早上,母亲大人开门之时,相公突然发疯起来,一句话不说,便朝屋外冲了出去……接着……接着……我就听说他投河的消息……”。
话音未落,玉莹已经泣不成声。胤祯颇有感慨,眼睛里全是怜香惜玉的温柔神情。
苏溶溶一言不发等玉莹哭声小下去,才又问道:“照你所说,肖家公子是突然发疯,此前并无任何征兆?”
玉莹抽抽搭搭:“并无征兆。”
苏溶溶似问似叹:“这就奇怪了,但凡发疯不是受了刺激,就是患有疾病,这肖家公子肢体强健,怎么突然就会发疯呢?”
玉莹轻声道:“被鬼魅扑了还如何会有前兆?”
苏溶溶紧追一句:“为何只扑他不扑你?而且河边有水鬼唱歌,只声声唱冤屈,不见拉人替死?!”
她这两句看似荒唐无解答,却又凌厉的问话,问得一屋子人屏住了呼吸。玉莹抬头看向苏溶溶,不可置疑地问道:“冤屈?!难道大人您怀疑是我害了相公?”
苏溶溶冷然一笑:“没有确凿证据之前,谁都可能是嫌疑人!所有在这个院中居中的人都是我的怀疑对象!”说完,她转向肖老夫人,拜道:“老妇人,我想开棺验尸。”
“什么?!”肖老夫人惊得险些晕了过去。
玉莹扑通一声跪在肖老夫人面前,哭喊道:“相公惨死,难道母亲还要让相公死后也不得安宁?!”她一边哭,一边又转向苏溶溶:“大人,若是您怀疑是我害了相公,将我锁拿砍头既是,反正相公死了,我也不过是行尸走肉,苟且活着。本想等血书写成便绝食自尽,不过能早点儿与相公泉下团聚,也算成全了玉莹!”
她们一哭,院中老少也都哭了起来,一时间大家伙矛头直指苏溶溶。
“少奶奶仁义,断不会做害人之事!”
“我们眼睁睁看着少爷发疯冲出去投了河岂能有假!”
“什么钦差,我看就是骗钱来的!道士和尚骗钱也就罢了,官府也骗起人来!”
“少爷可怜,不能再让人打扰他的尸骸!”
“对,哄她们出去!什么狗屁青天!”
这时,胤祯悄然站到了苏溶溶身前,他一臂微伸,做出护住她的准备。玉莹突然喊道:“你……你……你原来是个男子!啊!”便捂着脸晕倒在地。
这一下子可是火上浇油,大院子里的人都气愤起来。肖老夫人抖着手指着胤祯问道:“你……你……究竟是男是女!”
胤祯皱眉环顾,一把扯下头上包巾摔在地上:“爷乃十四阿哥胤祯!”
哗的一声,就像油锅里溅进了水滴,众人一下子暴躁起来。胤祯顺势就要从腰间抽出随腰软剑防身,苏溶溶一把按住他的手,上前一步道:“口说无凭,是不是遇害,开棺一验便知!”
有人喊道:“若开棺之后未发现异常呢?”
苏溶溶毫无惧色地说道:“国有国法!若未发现异常,我自当按照《大清律》受罚!”
闻言,胤祯惊看向苏溶溶,眼眸中不知是钦佩还是担忧。
正文 第104章 开棺验尸
雷厉风行、刑警本色。苏溶溶说干就干,毫无迟疑和惧色。但开棺验尸可是大事,再加上水鬼唱冤,整个肖家庄的人都惊动了,大家扶老携幼,个个神情肃穆地跟着苏溶溶往份上走去。
玉莹苍白无力地被人扶着,一步步往坟地挪。因为肖家公子夭折,所以入不得祖坟,只能乱葬。一路行来,左右都是光秃秃的无名坟丘,在这清冷深秋越发显得悲怆而苍凉。
胤祯已经换回了自己衣服,湖蓝色的厚重绸面衬得他俊脸肃穆、星眸炯炯。说实话,他心里真是有些七上八下。这个样貌稚嫩的苏溶溶行事总是出人意料,有时候看着她感觉很是自信果决,可有时候又觉得她是在故弄玄虚。说白了就是想起一出是一出,丝毫不知深浅,这下连《大清律》都搬了出来,这丫头若非真傻,便是不要命了。
胤祯这边七上八下,苏溶溶可十分镇定,她神情坦然,甚至还带着些小兴奋,似乎已经有了十足的把握。
到了坟地,百来十口子将苏溶溶、胤祯还有肖家老夫人、玉莹等人围在中间,目光中有对肖家寡妇的同情,有嘻哈看热闹的冷漠,还有对苏溶溶、胤祯的愤恨。
四个等待掘坟的男子看了看苏溶溶,苏溶溶对着肖老夫人拜道:“老夫人,我知道有一句话叫死者为大,但是开棺验尸势在必行。您想想令郎昨日还春风得意,今日便发疯投河,他的死真的毫无蹊跷吗?”
肖老夫人颤了颤,神情动容。
苏溶溶接着说道:“还有,令郎投河,几日后才找到尸首。听说已经面目全非,肖老夫人您有无仔细查看,您真能确定这个坟墓所埋之人就是您的儿子?!”
一听这话,肖老夫人立刻双眼瞪大。这时,玉莹身子软软瘫在了地上,哭道:“相公,你死的好惨啊!”
肖老夫人看了看那荒芜的坟头,又看了看苏溶溶,点头道:“挖吧!”
苏溶溶立刻对着四个年轻男子摆了摆手,他们也不含糊,立刻铲锨翻动。不一会儿,沉红色的棺椁在黄土中露了出来。
当一尺长的起头钉被拔出来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胤祯到底还年轻,头一回见这种场面,显得有些紧张。苏溶溶从褡裢中拿出一方丝绢,递给胤祯:“戴上。”
胤祯木然接过,下意识围住了口鼻。
开棺瞬间,一股恶臭逸了出来,所有人都本能地皱起眉头,捂住鼻子。只有苏溶溶神情肃穆,面无表情。
她走到棺材前,探头看去。只见棺材中躺着的已经是累累白骨,空洞的眼眶直视苍天,大张的口腔似乎在诉说沉冤。苏溶溶拿出熟牛皮尺从颅骨量起,一直量到了脚底。
胤祯一开始还有些发懵,后来见到苏溶溶不带丝绢,自己也赶紧取了下来,他壮着胆量,几步走到苏溶溶身边,只探头看了一眼,便差点儿吐了出来。他不像其他几位年长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