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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搜神战记-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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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胡子冷冷一笑,哼道:“你办事不力,耽搁了郡侯主上与郡丞大人孝廉举贤的大计,自当受罚。”看柴捕头默然不语,被四个汉子按在凳上,方要举板敲打,心念一动,朝郡丞躬身施礼,恭声道:“大人,这柴红桧是捕快班的带队统领,俸禄既高,责任也大,受罚也该有所区分才是。”   
郡丞打个哈欠,露出编贝白齿,竟似无精打采、颇为颓废,懒洋洋地牵动手腕,漠然道:“你是提刑掌堂,如何惩处,一概按照律法认真惩处就是了,何必向我询示?”   
高胡子喜道:“是,却是小人多虑扭捏了。”将手中的大板扔下,叫人送上一根长鞭,唤作引水点荷条,抽打在皮肉之伤,无形无痕,却是疼痛之极、透彻骨髓。   
柴捕头脸色陡变,低声骂道:“好你个恶毒的三尺毛,与我有隙,便假公济私,借着这样的机会、寻思这等凶横的手段对付我。”高胡子甚是得意,却偏偏一幅凛然大义之态,喝道:“你咎由自取,休要在此怨天尤人、徒然牢骚。况且此鞭惩罚不留痕迹,也是我大发慈悲,成全了你的颜面。”手臂高举,扬手就是一鞭,只疼得柴捕头龇牙咧嘴、叫苦不迭。   
柴捕头怒道:“胡说八道,难不成你的颜面也是长在屁股上么?既然如此,何不脱下来给我们好好评鉴一番。”话音方落,便看得第二鞭已然呼啸落下,力度增大、气势更猛。柴捕头顿时一声冷汗,又受得几鞭,意识渐渐模糊,不多时,有人窥看得仔细,不觉惊道:“不好了,柴捕头昏死过去了。”如此方歇。   
青衣摇头叹息,暗道:“难怪前几日在天梯之时,众捕快一旦谈及这位提刑掌堂,俱是神情惶恐,怒恨交加,今日观看了他的手段,委实是不折不扣的暴戾之徒。杨大哥三人倘若也交由此人惩罚,那可是天降险厄,正是大大的不妙了。”心中思忖柴房钥匙的所在,不觉有些焦躁。   
有人看得郡丞落寞无奈,曲意奉承,送上一只白羊狮子犬。郡丞抱在怀里爱抚把玩了一番,叹道:“你若是不听话,我也将你关入大牢之中。此刻我有些累了,你莫要再来惹我,自去玩耍嬉闹吧!”将它轻轻放在了地上。   
狮子犬东张西望一番,径直往青衣藏匿的草丛奔来。青衣初时尚不在意,暗道:“我身体变化,气味也是淡却了许多,寻常的犬狗鼻嗅虽然灵敏,却不能探得我的所在。”待狮子犬渐渐走得近了,见其脖下挂着一个黄金铃铛,呈五角之状,却多不规则,不觉有些生疑。   
蓦然灵光一闪,暗叫不妙,忖道:“这是无刺五行栓,专司锁缚天下奇兽异鸟之用。如此观之,这小犬想必是不同寻常,否则何必要用它镇压掌控?”又见小犬足上隐约紫斑,竟似团团梅花一般的形状,禁不住唬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失声道:“不好,这是诸夭之野、鸾鸟自歌之地的魍欲鬼犬,能自由来往阴阳二地,却如何会在这里出现?”见其口齿森森、垂涎不已,情急之下,拔足极力奔逃。   
那魍欲鬼犬果真是冲他而来,眼见得猎物移动,咆哮狂吠,竟是穷追不舍。众人耳目皆不如它,既然看不得追逐之物,只道不过是这一只小犬顽皮淘气罢了,也未曾察觉什么异常。   
青衣惊慌失措,一路奔跑到墙角之隅,眼见得魍欲鬼犬依旧追逐,眼看着四处无人,急中生智,将手中的戒指轻轻旋转,又恢复以往的真身。待魍欲鬼犬窜到跟前,青衣瞅准时机,更不迟疑,冲将上去抬腿就是利索的一脚,只踢得恶犬满地翻滚、呜咽呻吟不已。   
青衣喝道:“你快些滚开。”见其踌躇犹豫,竟似不肯离去,心中不觉恼怒,哼道:“你虽然是鬼犬一族,但是受了无刺五行栓的压制,比那寻常的凡间之物也强悍不得半分,莫非还要我临头一脚不成?”魍欲鬼犬识得人言,听青衣恐吓,又看他故作狰狞可怖之态,不禁也有了几分的畏惧,一时不敢纠缠,掉头便往院中跑去。   
青衣忖道:“鬼犬现于淳州,想必不远之处尚有阴鬼游魂的主人。它若是报信传讯,引了恶人回来,再要逃脱定然是比登天还难。”心中凛然,哪里还能怠慢,只是依旧还在郡丞府中,如此走动岂非正是张扬吆喝?于是还变作小人儿,穿堂越舍地探索,眼看着前面有一处屋舍,造型颇是迥异,与一般挑梁飞檐的建筑不同,心中顿生好奇。   
他来到此屋阶外,见房门紧紧闭户,两侧的门环相合,却是以一枚蟠龙锁严扣,暗道:“此锁有三个锁头,并非一般的蟠龙锁制,只是细细窥觑,为何这般眼熟?”从怀中掏出一本书籍观看,啧啧称奇不已,讶然道:“这是新野的茅庐蟠龙锁,相传为诸葛孔明所授。此地与新野相隔万里不止,又为盆地的穷山恶水阻隔,不该懂得此锁的铸煅工艺才是?”   
他微微一笑,暗道:“此锁若无原配的钥匙,便极难开启。只是虽然如此,却并非它的奇妙玄机所在。”双手合十,喃喃道:“天地初生,本无门户,锁闭六合,有违乾坤。蟠龙此时不醒,更待何时?”   
言罢,便听得嘎达一声,这茅庐蟠龙锁竟自个儿开了。青衣拍掌笑道:“果然是它不错,口诀也未曾有得丝毫的变化。”静气凝息地窥听了一阵,揣测得屋中无人,便偷偷钻将了进去。   
两侧墙壁之上,挂着金线银丝织绣而成的缎画,各以密微彩绒细细裱装,或人物,或山水,或以诗佐意,或画中含情,或是精心描绘,或是一笔神韵,尽皆是世上的极品、无二的绝华。   
青衣将戒指轻轻扭转,还复真身原体,只看得目瞪口呆,啧啧称赞不已,忖道:“不想这郡丞貌若女子,脾性无常变幻,却有得如此奇异珍贵的收藏。其中的一些风物若是以寻常纸笔构就,点毫泼墨,拖曳撇拽,倒也无甚玄妙,但倘若是作品的主人以轻针纤线小心地裁缝绣纳,这等手段、这等雅致,便足以称得上是巧夺天机、鬼斧神工了。”   
他又往前看去,见焚香鹤炉之后,袅袅青烟之间,有着一个好大的牌位,仔细窥看,上面书道“草头夕阳作手势,双火燎原左贤王,世人只道文乐好,不知丹青更无双”。   
青衣叹道:“后两句是说此人的画艺更胜其才笔音律,想来前面的十四个字正是姓名来历才对。只是此刻救人要紧,也不及在此穷思苦索。”默默将两句话记下,待背诵无误,便往牌位后面看去,却在背面贴着一幅颇为陈旧生黄的画像。   
里面一个戴着鹰头金箍的沧桑道士倚石而立,直而不僵,斜而不倒,如迎风抗逆,又似云息搀扶。其双足约莫与肩同宽,不丁不八,左右各有三片湛绿长叶、一朵浅红小花彼此呼应传情。道士袍袖极短,只能遮掩得半臂而已,一手呈拈花之状,暗含吉祥无恙,另一手却是悬空五指,不知所抓,不知所取。右上角两个不大不小的篆体,如黑色柳条编织而成,略一辨忖,却是“接引”二字。   
青衣暗道:“接引者,佛家以无上法力超度有缘体悟的大德大慧之人也,我看这画中的道人相貌不凡,非佛非魔,非仙非神,不似鬼魅魍魉,不同化外天魔,如何会是接引使者?相携超度,又能将他人接引到哪里去?”   
无意一瞥,见道人眼目流转,愕然一怔,再要定睛观看,哪里见得什么异常,不觉笑道:“这画师好手法,如此逼真,如此传神,却教观赏评鉴的客人如痴如醉、目眩迷离了。”   
见道人左肩之上停留着着一只苍蝇,也不知是真是假,振翅欲飞,叹道:“倘若果然是个活物,蹂躏糟蹋之下,极易伤了画卷的纸质,难以长久保存。不过它若是依旧风景,我横竖驱逐,却要贻笑大方了。”伸出手指轻轻掸拭,方要接触画面之时,竟听得有人哈哈笑道:“有缘之人,正要接引。”分明就是画中的道人说话。   
青衣大是骇然,惊道:“不好,落入妖物的陷阱之中了。”抽身欲退,却看得道人一声冷笑,悬空五指从画中探出,急如闪电,迅同奔雷,正捉住了青衣的手腕。青衣几乎就要哭将出来,道人摇头道:“莫要哭泣,莫要哀伤,接引传送,天地收放。”用力一拽,便将他收入了画中,又翻滚起一大片缭绕的云雾,灰白缠绵,哧哧不绝,屋内再也看不得半分的真切……。   
“独峰接踵幻成林,一水孤独映翠屏。竹楼小桥晾彩衣,枕月不醒到天明。”传言八仙之一的汉钟离升天之前,曾穷觅天下极至瑰丽的山水福地以为修仙求道之所,辗转无数里程,踏尽千万坎坷,终究在桂林一带得偿所愿。收日月之精华,积道义之功德,炼丹田之真气,纳还虚之清明,前后历时一百三十九年,容颜不改,青春常驻,为太上老君的青牛迎接,肉身成圣,位列天庭仙班籍贯。   
青衣被道人扯入画中,惊慌惶恐之下,一口气息不曾接上,顿时便晕厥了过去。待他悠悠醒来,却睡在了一张甚是简陋的木床之上,鞋袜尽皆被人除下,整整齐齐地收拾于一旁。   
青衣惊疑不定,四处打量张望,目光所及,尽是好一番秀美无比的雅致山水,再窥看自己的床外,由近及远,还有几百上千的床铺,层层叠叠,皆是露天而置。   
其中或人或空,长短不一,花色迥异,床形不同,虽然各自的位置因地势不同而稍嫌凌乱,但床铺的被褥枕头皆是折叠齐整妥当,如此一来,也未有太大的窝囊狼狈之感。江岸边上人潮汹涌,或是锄头,或是簸箕,俱是忙碌不停,只是江面之上无船无帆,安静甚然,相较之下,倒也显得几分落寞了。   
青衣看得这山水的姿态,与寻常的自然造化大是不同,似曾相识,又恍如旧梦,不觉愕然,思忖得半日,蓦然生出一念,不由惊道:“这里莫非是桂林山水么?那道人口口声声说要接引超度,却不入阴司,未进魔境,远避极乐,为何偏偏把我放逐到这万里迢迢之外的地方来了?”   
他话音方落,便听得后面传来一阵淅淅倏倏的脚步声响,虽闻得一丝匆匆之意,却无仓促踉跄之感,稍时动静平复,有人哈哈笑道:“你这小娃娃倒也有趣,年岁不过七八,却也识懂得不少的地理。只是这番猜测却是大大的错误了,那滇越桂林极远,尚有西南之外三十千里之遥,正是无望无闻,不见不企。   
这眼前的秀峰清河倘若强要与之相较,虽然也有得几分的相近形同、颇为神似混淆,但毕竟是不同的二物风物。你若要究其根底地盘问,其实此地不过就是极大之盆地边缘,是将我淳州一府数县、几十万百姓世代苑隔于此、横纵无数天堑的穷山恶水、结界一隅罢了。”   
青衣冷不防被人背面招呼,机伶伶一个寒颤,忙不迭地回头觑探,却见三步开外,昂然站立着一个浓眉大眼、体态颇为魁梧雄壮的中年大汉,一尺发束扎带粘附着些许的汗渍,袖口裤腿之上,不掩二分的泥星、八分的土迹。   
其人臂弯之间犹挎盛山收海的偌大竹篮,横为密篾,纵为粗箍,可见得编织之人的用心精细,里面又摆搭着一柄梨木黑铁的锄头,晃悠悠欲破土耕地,抖兮兮要犁石开荒,那刃锋之上尚粘有不少的草根末屑,更显锐利快劈的本事。   
青衣耳目甚是分明,听得汉子说道所谓“三十千里之遥”云云,心念一动,忖道:“我昨日与前日俱在翻阅这淳州府的地方史志书籍,记得在末卷‘制仪更迭大事记’一章中,曾见闻一则与此地的计算测衡相干的故事,说道数代以前,淳州上下尚有‘万’、‘百’的量度数列,本代郡侯执政四十年前,依旧不变。   
但四十年后,却陡然颁布莫明法令,严规酷律皆是禁止此二字的本来用度,悉数要以‘十千’和‘十十’取而代之,便是年号也由‘正训’换作了‘汉胡’。如此蹊跷,无比怪异,只是其中究竞有何原委,却不得知晓。”   
青衣举目四望,不觉叹道:“这般看来,这里果然还是淳州府的境域之内了?所幸逃得道人毒手,未曾轻易被接引出去。”他正胡思乱想、自我揣度,却看汉子撇下竹篮锄头,甩开袖子横竖拍打甩荡一番,去了泥土灰尘,便笑吟吟地走上前来,二话不说,伸手将自己轻轻扶下床沿,就如同端台拿凳一般,一双小脚正合于布鞋之中。   
青衣颇为惊愕,暗道:“淳州府民风彪悍凶猛,是以才被天帝厌恶,放逐于这牢房盆地之中。虽然自暮夜入城以来,未曾上街亲眼见识考证,但却领教过其辖制之下、狉县乡人的厉害,蜂拥攀爬、掷石放炮,不然怎会逼得筝船狼狈逃窜,却撞上了天梯大树,从而生出这许多的是非?只是此人形象举止大异传闻,农夫装扮之下,不失道理和蔼,怪哉,怪哉!”   
大汉笑道:“一日不能挖掘得大湖,便一日不能离开此地还家。露天而眠,床铺马虎不得。”于是挼起袖子,两手分扯散开的被褥套角,抖擞开条条褶皱,垒实铺叠,竟是四四方方、极其平整爽净,没有半分半毫的马虎。稍时看他双臂平展,努力伸却一个长长懒腰,似乎颇为惬意,笑叹道:“即便被郡丞大人看见,他也无话可说了。”   
青衣甚是不解,忖道:“难道郡丞也会时常过来探视么?挖掘大湖,果真是好大的一个工程,却不知有何用途?”见前面不远有一块青白银闪的巨石,石上刻有台阶,想必是攀爬得人渐渐多了,阶上竟残留着几个轻浮浅薄的足印,大笑不一,颇为真切。   
大汉笑道:“娃娃们又有哪一个不是好闹爱玩的?见得山石树木,俱是要攀爬得上面游完嬉闹一番的。你这小儿看似老成稳重,却也不该压抑稚齿岁月,苦苦遮掩自己的灵动秉性,此时不妨也放开胸怀,索性上去叹赏呐喊一通,其时自然别有风景、犹然快活。”青衣微微一笑,依言石阶而上,角度不同,高度更甚,正是“举目一往扫千里,呼吸犹刮百里风”了。   
却见西部河岸之上,竟似有着许多的披笠巨人,青衣大是诧异,搭将手篷踮足细看,不由莞尔,原来不过是寻常农家耕作汲水的踩踏撷风二用车罢了,只是扶栏之上未曾见人,风叶也被折叠拢收,想必还不曾使用。   
这无数的水车层层沿袭排开,如一字长蛇,环江成弧,真是无边无际,不能计数,颇为巍然壮观。所以水车之后,被挖掘着极大的一个洞穴,虽然尚显浅薄,那民伕立于其中,担土挑岩,无需竹梯木楼便能跳越上地,但目测其方圆广大,约莫十余里或是不止。   
大汉笑道:“我们淳州府民虽然有云有日、星月不缺,能果腹,得秋衣,但是不可与外界往来,终究还似盆中的夜郎、当车之螳螂一般,莫若自大狂妄,即是枉自菲薄。所幸郡丞大人睿智英明,道‘弱水灌江,你我无奈。倘若江水不复存在,这道天堑自然废弃,再无大用’。   
我等只要听从他的命令,齐心协力,群策合谋,将这再世之湖的伟业铸就成功,再用三千台水车日夜运作,不消十日,定然能够将江中的弱水汲移至湖穴之内。其时再来观看,便是一幅江道干涸、土地坚固的情景,就是不更人事的三岁幼童在上面跌撞行走,也断然不存溺毙之虞。”   
青衣惊道:“你是说三千台水车么?”略一沉吟,微微摇头叹道:“这法子虽然精妙,却不可取用。”   
见大汉愕然,又道:“弱水与一般的江河不同,部分水质常年是凝胶不化,莫说凡间的水车无法抽动,便是神魔法器,恐被弱胶污秽之气伤了灵性,也是不敢收纳裹合的。唯一做法,便是取来三味真火猛烈烘烧,去弊除垢,得到的反倒是玛瑙翡翠了。”   
大汉闻言,顿时唬吓得目瞪口呆,好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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