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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搜神战记-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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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起与祁恬、黄松俱是一般无异的心思,亦然焦急万分,伤心欲绝,更有无穷后悔之意,森森不迭,念道:“何苦要接下那三只小猴的邀约,来到这凶险之地降魔除怪?早些安歇,第二日早些登上筝船离去,岂非便逃过了一劫?”   
只是他神志清晰,酸楚苦痛之下,又生出了许多的警惕戒备之心,暗道:“惶乱之时,切莫自乱阵脚才是。倘若再被那暗处某隅藏匿的什么妖物恶鬼乘隙偷袭,只怕不仅青衣,便是我等侥幸登岸的三人,亦难以保全应对。”   
于是不敢露出惶恐凄怯之色,深吸一气,劝慰她二人道:“料想无妨,先前入洞之时,环剑三圣已然将这太学地庙的情势细细讲述,倒也一清二楚、颇为了然,除了那梼杌的化身、白骨将军之外,哪里还有什么其余吃人的妖怪。”   
见黄松欲言又止,遂道:“梼杌即便不能食素,也得了三圣的猪羊供奉,何必觊觎青衣这瘦骨嶙峋的一介孩童?”   
话音方落,却听得身后有人哈哈大笑,道:“这却未必,你们若是来得晚了,教本将军等候得腹中饥饿,也一样会将他吃掉,或蒸或煮,红烧腌制,偶尔生食,换换口味倒也不错。”   
祁恬大惊,转身防御,旋即摘下那玉月短弓,鼓足十二分气力,弯弦搭箭,正被杨起小心拦住,低声道:“稍安勿躁,此刻情形未明,仓促动手,容易被它得了先机。”   
声音虽是低微,依旧被那暗中穿话之人闻听得分明,冷笑不已,阴寒透彻,道:“此话甚合道理,胡乱放箭,怎样伤得了我?若是一不留神,铁镞失却了准头,阴错阳差,结果反倒害了这小小娃娃的一条性命,其时休要怨怪于我才对。”   
祁恬颤声道:“你……你说的是哪一位小娃娃?”那人笑而不答,过不多时,便闻得前面暗中隐匿之处,似乎传来“啪啪”几声击响,隐约闻得一人支吾不定、嘟嘟哝哝,口舌如被布条堵塞一般,“扑哧”一声,终于挣脱了嘴唇的束缚,继而大声嚷道:“白骨掳人,快来救我!”正是没入湖中的湿漉青衣,果真陷入妖怪之手不假。   
众人又喜又忧,喜的是青衣性命犹存,听其叫嚷之声,虽淡然如昔,底气却足,想来身体无恙;忧的是成为妖怪人质,轻易施救不得,好歹又要穷尽一番心思。   
祁恬急躁,再也按耐不得,咄道:“好大胆的恶妖凶怪,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昭昭乾坤之间,怎敢漠视天地王法,肆意胡为,竟然掠夺我家的人口?速速将小弟放下,若是寒毛无损,体态健全,姑奶奶心生怜悯,稍时饶你一条性命也无不可。”   
那人“啊呀”一声,甚是愕然,只觉失态,唾口呸道:“好一个伶牙俐齿、不知晓天高地厚的黄毛丫头,本领不大,口气却不小。嘿嘿!只是说起话来有些颠三倒四,不成章理,传扬出去,被人品评,徒然是贻笑大方,不过叫人笑掉大牙罢了。”   
祁恬听他讥讽,心头火起,极力逡目巡望,四方庙堂宁静,柱石鼎立,看不见丝毫的异常,不由怒道:“你少要胡说八道、恶意侮蔑,这等的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又算得什么英雄好汉?是了,你本不是‘人’,奈何以‘人’度之,便是如此,妖怪中又有那有品有性、无品无性之分,你么?终究是个不成大器的妖怪罢了。”   
意犹未尽,又道:“若果真不畏惧本姑娘的厉害,就出来说话,休要藏头缩尾,便似入地的乌龟王八无二。”那人一声怒吼,偏偏努力压抑,故意不以为然,哼道:“我在这太学地庙日久,受学问熏陶,修养日甚厚积,如何会被你满口雌黄之言挑唆?中得诡计?你不是颠三倒四么?休要气恼,看我娓娓道来即可。”   
杨起极其诧异,暗道:“一个捉人的妖怪,为何有着一身的醋气?便如一介酸儒一般。”   
便听得黑暗之中一声咳嗽,那人朗声道:“一者,此地本是地下太学之庙,若无萤石明灯照耀,则漆黑一片、不能辨识,何来什么‘光天化日’、‘昭昭乾坤’云云?二者,所谓的‘王法’,虽是赫然威风,却并非正义大道,不过是有钱有势之人,维护安定秩序,保全财产,长久剥削的愚人之弄而已。既然洞悉如此,又岂奈我何?   
三者,我观这娃娃并非寻常凡人,与你的体质禀赋大不相同,如何就莫名奇妙地成了一家的亲人?如此攀扯亲戚,委实可笑之极。强说天下厚颜无耻之人,也该是你,而非我本身;四者,你的道行修真甚是浅微,手中的弓箭虽有锤炼升级的潜质,但在我眼中,不过是小儿玩雏、拨浪摇鼓而已。这等的本事,莫要再说什么相饶之语,我便是站在这里让你射上三箭,亦然能够快活无恙,性命长久。”   
祁恬自随那霓裳剑仙习艺以来,虽说时日不长,天资也非极其聪慧,但素来勤修苦练,不敢松懈丝毫、怠慢半分,每日渐有长进,心中正是欢喜,此刻蓦然受他轻侮蔑视,便如当头一盆冷水浇下,心寒不已,一时思忖不透,羞急交加,猛然间便是一箭破魔射法,挟劈空断云之势,呼啸而出,深深扎入前方的石壁之中,羽翼犹自轻轻颤巍不已。   
旋即叉腰呵斥,全然一幅盛气凌人的架式,大声道:“既然如此,你就出来受我三箭,品尝一番破魔之力的滋味如何?果真无恙,我便服了你这妖怪。”如此连唤三声,庙里空空荡荡,唯独回声盘旋,沉默良久,竟始终不得那人的些许回应,忽然光茫闪烁,众人执兵防御,却是顶上亮起了一盏硕大无朋的萤石堂灯,瞬间亮如白昼,巨细一览无遗。   
杨起暗暗乍舌,心道:“此人自号大将军,却胆小谨慎之极,除了逞将三寸口舌之能、辩驳莲花以外,也未曾看见一丝一毫的轻举妄动。”   
灵光一闪,再生一念,忖道:“如此说来,便叫人奇怪了!想那梼杌本是帝王颛顼之子,自幼睥睨桀骜,不甘人下忍让,死后修炼成妖怪,脾性自然更是暴戾凶狠,又如何会有这等的按捺秉性?不过挟持人质,呱噪得半日,竟不敢当面诘难打斗。”   
心念如是,不觉凝神静息、聚精会神,竭力倾听四方八位的种种动静,如鸟鸣兽走,或是虫爬蛐蛰,悉数入耳辨识,稍时若有所得,张望一通,轻轻指点前面的一处文史纹画的墙壁。   
祁恬定睛看去,上面画得一幅孔夫子坐车扶牛、七十二弟子拢袖相随的列国游学图,愕然一怔,再看杨起提醒示意,心中会意,细细打量之下,果见壁画的牛眼无神,竟是两个空洞窟窿,倘若墙壁之后有人窥探,正可借此一览无余,衡量究竟,不禁失声讶然,连连顿足道:“难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原来是躲匿在这墙壁的后面。此刻销声匿迹,莫非不知不觉之间,已然走远?”   
三人惦念青衣的安危,彼此提携呼喝,小心照应,慌忙就要追赶,绕开得几步,便在那一根柱子后面寻觅得一扇朱漆扣环的小门,状若柴扉,斑驳渗漏,其户枢已然锈蚀,门锁断裂累累,一脚便能轻易踹开。   
杨起道:“你我也不知里面是怎样的一番动静,大伙儿都要小心一些。”展匕成剑,护在祁恬身前。祁恬嫣然一笑,道:“你也要谨慎一些。”回头嘱咐黄松,道:“你没有习得什么法术,莫说进去降妖除魔,就是保全自身也难。不妨就留在门外等候消息,倘若我二人不敌,终究还是逃窜了出来,你便将迷目粉洒出伺候,以为接应如何?”   
黄松只是不肯,执拗跟去,道:“青衣逢此大难,我哪里能够在此安心静候?你们莫要阻拦。”听得杨起二提接应之言,便道:“假如妖怪法力高强,便是这迷目粉也无济于事。”   
杨起与祁恬不觉面面相觑,无可奈何之下,只好应允,道:“你眼看情形不妙,自己便想着法子逃跑,莫要全然指望我二人。”口头协议既定,便齐齐呐喊一声,踹开小门,依次鱼贯而入,闯将进庙堂之内室深殿。   
依着一般太学庙堂的规矩,里面正中台座,高半丈,垒白石,尽皆塑立孔子全身神像才是。三人站于台前,看得眼前的景象,却是惊愕得目瞪口呆,哭笑不得,原来台座之上空空如也,却在正上方的横梁之间,戳穿三个小孔,以粗状麻绳贯洞其间,垂吊反绑着三只小猴,正是先前急匆匆推着独轮车,急忙赶来伺候白骨将军的“二桃”、“三圣”。   
麻绳环绕多圈,便如桑蚕结茧一般,几乎将整个的身子束缚得密密麻麻,颇为滑稽。它们看得杨起一众,不由哭丧着脸庞,哀求道:“你们少看热闹,还不快些将我们解脱下来么?如此扎实用力的捆绑,身子早已涩痹不已,再过得片刻,便要活活累死了。”急忙催促三人上前帮忙。   
却听得后面有人冷笑一声,哼道:“你们若是老实一些,再过得一两个时辰,我自然便会放你们下来,皮肉不伤、筋骨不损。现在要他几个小娃娃帮忙么?也罢,待我收拾了他们之后,重新要将你们吊缚就是了,此番定然要捱得三天三夜,再垂悯慈悲不迟。”   
声音低沉沙哑,粗旷开拓,似有些许霸王气势,果与绑架青衣之人说话不同。杨起大是愕然,暗道:“这莫非就是梼杌不成?”   
竹剑大圣闻得恐吓,便是鸠酒在前、锋锐当逼,哪里再敢抗逆?额头冷汗涔涔,成珠成流,慌忙道:“你们切莫将这绳索解开,一切自有白骨老爷作主。”   
杨起不愿退下,竟将红衣小猴唬得青筋暴出,哇哇怪叫,急道:“此刻你便三分好意、七分慈悲,休要再多管闲事,稍有差池,不及应付,反倒要误了我的一条卿卿性命。”挤眉弄眼,鼓腮擤鼻,目中俱是一片哀求悲凄之色。   
那木剑大圣和石剑大圣也是没有主意之人,见结义大哥如此,心中更是惊惧不定,唯恐灾祸加身,落入苦海,也纷纷响应附和,齐声道:“快些退后,快些退后,惹恼了白骨老爷,却要我等担待罪责,委实不甚厚道。”   
杨起看它们如此忐忑、惴惴不安,实在无可奈何,暗道:“你们胆小如斯,些许恫吓便灭了威风,所谓的前世三勇转世、二桃枉魂投胎,莫非都是故意编造拟攥出来的虚妄之言,其实根本不能采信?”   
受三只小猴连声督促,苦笑不已,只好引着祁恬、黄松一步步往后挪去。环剑三圣各色衣饰,就如紧束的红、黄、绿大粽子一般,来回荡漾不已,想必滋味确不好受。   
杨起踌躇,便往它三兄弟身后望去,见花彩台石之上,端放这一张斑驳黑透的巨棺,里面斜斜依靠,坐着一具披戴黄金盔甲的骷髅,体格极其庞大,便如巨人一般,正是梼杌遗骨修炼所得的白骨妖身。   
一人一妖昂然对峙,神情却是大不相同,一边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咬牙切齿要夺回幼弟,一边是慵懒惬意,以为凡人孱弱,不能对敌,视之如毫芥虫蚁。   
杨起挥动三尺青锋,大声喝道:“你这白骨妖怪,倘若追祖溯源,毕竟也是来自黄帝一脉,也算得人属同宗,如此干系,为何还要肆意作恶,不管生前也好,死后也罢,都是人世间的一大祸害?”   
白骨将军嘴角一咧,便看得下颌左右、白森森的两块骨头相互牵引,好不诡异骇然,嘶哑着嗓门,冷笑道:“我便是害人了,你又能怎样,莫非还要替天行道,将我这天地间的第一祸害除剿不成?   
也罢,便依你所言,看着老祖宗都是黄帝的面子,衷心诚意送上一个衷告,莫要解救那半仙娃娃不得,却将自己的三魂七魄陷在这太学地庙之中,日夜与我陪伴。”   
祁恬怒道:“你若是放人,一切皆好商量,假如执迷不悟,莫要怪我箭下无情,斩妖除魔。”   
白骨将军闻言,不怒反笑,道:“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这般地吹牛顶天,不识天高地厚,竟然脸也不红。你们西行而来,也逢着许多的妖,撞上了许多的怪,一路侥幸取胜,不过是借着吴九道或是息斗和尚的威风罢了,何曾真正依凭着自己的本领剿奸灭恶,杀敌护命?如此咂咂呼呼,换作是我,地上若有一个地洞,早早便羞臊地钻到里面,任你怎样叫唤,也决计不肯出来。”   
便看祁恬面红耳赤,双颊六月流云、粉蒸似火,却非极其赧然之状,而是愤恨之极,何曾再有心思顾及女儿家的优雅,破口大骂,道:“看你白骨狗牙,果真是不能吐出象牙。罢了,罢了,既然如此,你可敢与我比试一番箭技,生死自负。倘若是我输了,即刻扭头便走,就是性命送于你也无妨;倘若是你输了,从此唯有听凭我的任意处置,要杀要剐,皆不得有所埋怨。”   
白骨将军愕然一怔,略一沉吟,道:“你不是言笑么?”   
祁恬正色道:“大女子一言十鼎,字字斟酌确凿。”见一旁杨起神情急躁,跃跃欲阻,不待他张口说话,又道:“你休要担忧,我与它斯文斗箭,这一身的本领,足以轻松应对。”   
白骨将军哈哈大笑,嘶哑阴恻,十个指节掌骨鼓拍嘎然,咯咯作响,大声道:“有趣,有趣,既然是斯文斗箭,彼此的赌注也不妨文雅一些?我知晓你有一个青竹细哨,本是一位好管闲事的神仙,以戏谑调侃之法,极尽捉弄拨耍之事,托付得平阳郡中的倒霉鞋贩转交,能够听懂三界化外之飞禽走兽、爬虫蛰蟋的种种言语。这小哨子虽说也算得一件宝贝,可惜你只能听闻,却不能与它们交谈,岂非可惜?”   
祁恬甚是不解,道:“那又怎样?”白骨将军轻轻抚须,骨丝磨锉之下,五尺长髯簌簌作响,杨起暗道:“这胡须生发最是天底下不易腐烂的物什,你昔日亡故,便是皮肉化尽、转为春泥,它却侵蚀不得半分。”   
却听妖怪道:“拼搏性命虽然过瘾,但对手倘若只是一个黄毛丫头,彼此身份不同,传扬出去,莫说九重天上无数虚伪狡黠的神仙会肆意嘲笑,便是妖友鬼朋的同道之间,也难掩讥讽尴尬。不若这般?你若是输了,便将那哨子予我;你假如得胜,我便将其升级锻造,轻易可与千万禽兽对语交谈。”祁恬一口应承,反问它如何一个比将的方法。   
白骨将军哭笑不得,叹道:“你要斯文打斗,却不能提出细节规矩,这等好说便是鲁莽,歹说就是无赖。”言罢,便看得黑森森的眼洞之中,两颗惨绿的目珠上下左右地旋转,滴溜溜几个圈儿,琢磨出一个主意,道:“不妨这样吧?我在自己的头颅之上安放上一件奇异物什,你端端站于一百步外,对其连放三箭,倘若其中能够射中两箭,这比试便算你胜了,反之便是输了。”   
祁恬冷笑不已,道:“好,好,这法子既然斯文,又不失公平和气。”白骨将军灵光一闪,堪堪恍然之状,又道:“是了,倘若你因此存有什么灵巧投机、心地叵测的歹毒念头,竟将此以为千载难逢的除妖机会,故意漠视标的,射偏铁镞妄图取我魂魄,那也是不战自败的。”   
祁恬哼道:“你这小心微眼的大妖怪,却将我祁家大小姐看作是什么人了?果然真要杀你,即便是投帖递书不成,也得唾口吼骂一番,再堂堂正正地挑战厮斗才对。”转身踱步而行,计量得约莫一百步了,歇步停身,旋即张弓搭箭,眯觑瞄准,气息也渐渐调和得均匀细长。   
千百年前,梼杌随父颛顼南巡之时,曾到得一处颇为奇异之地,称作姑逢之山。此山非自然拟铸、天生造化所成,而是昔日的盘古大神于那阴阳浑沌之中、开天辟地之际,将神斧敲凿撞裂的泥石收集一隅,和上许多的成长之水,随意堆砌筑垒而成。   
所谓成长之水,出自黄泉以西、黑风谷地的纯阴源流,其汁秉性多阴多柔,尽是雌弱之态,倘若由阴间流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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