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香清淡寒宫暖 作者:雪脂蜂蜜(晋江2012-08-20完结)-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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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吧,听完这番话,江兰脑袋晕乎乎的,如坠梦境。
太令人震惊了。她本以为沈冲顶多是蒙落贵族什么的,没想到身世这么牛。
见她目光呆滞地望着自己,沈冲微微皱眉:“答不答应,你倒是说个痛快话啊?”
江兰缓缓地眨眨眼:“啊,是吗?你是蒙落嫡传王子,你哥哥是谁啊?”
没想到沈冲心不跳气不喘,从容不迫地答:“我哥哥是付寒君啊,我们母亲是阔族最美丽的公主。母亲先嫁承天狗皇帝付元礼,生下了我哥哥,那时付元礼还是一个藩王。我母亲帮他打下江山,他却娶了三宫六院。堂堂阔族公主怎能受此大辱?母亲愤然与他断绝关系,逃到北方,与我父亲相爱。父亲放弃王位,与母亲隐居漠北,恩爱数载,生了我。如今哥哥被狗太子排挤,我这做弟弟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这两年我一直呆在承天帮哥哥做事,除了帮他,也好历练历练。不然以后做蒙落王,就不能轻易离开蒙落了。”
好复杂的皇家秘史,江兰呵呵傻笑一声:“是吗,那怎么寒君从来不提你是他的弟弟?”
被人质疑,沈冲十分不悦:“那不是怕你知道太多危险吗?你忘了太子那茬?”
“哦。”
“哦什么哦,你快答应啊,不许拒绝。”沈冲蛮横地命令道。
江兰猛地直起身:“我困了,明天再说。”说完转身就跑。
太震惊了,太震惊了,她的男朋友竟然是一个王子。让她怎么接受得了啊?
求婚受挫,出乎沈冲的意料,他一个分神,没抓住江兰的手,气得嗷嗷大叫:“不许你不嫁,不嫁我你嫁谁啊?”
跑回房间,江兰关上门站在门背后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江新又偷偷溜到她房里睡觉,听见声音,他睡眼朦胧地直起身:“姐姐,你怎么了?”
江兰目光呆滞地看向他:“蒙落王妃,是不是很可怕?”
江新揉着眼,点点头:“是啊,我前天刚在师傅那里看过一本蒙落杂记。书上说,每年立秋,蒙落王妃都要独自宰杀一头羊祭天。蒙落王只娶一个女人,剃毛开膛都得王妃一个人做,没有帮手。这么彪悍的女人,当然可怕。”
闻言,江兰猛地回过神,走过去揪着他的胳膊往外拖:“胆小鬼,不是告诉过你,以后必须一个人睡觉,回你的房间去。这么大还不敢一个人睡觉,不怕被你的朋友笑?”
“姐姐不说不就得了?”江新嘟囔着,十二分不愿地被赶出了门。
待房间里静下来,江兰站在原地,按住胸口。下面的玩意跳得比鼓点还欢。
怎么办呢?嫁不嫁?
想了半天,她头都大了,赶紧掀开被子钻进被窝缩成了一团。管他的,明天再想。很快,她就在残余的酒劲作用下昏昏入睡。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兰起床,便要去拉菜。
刚关上房门,沈冲光着上身,穿着裘裤,睡眼惺忪从江新房里出来,问:“你要去哪?”
他的身材匀称,几块腹肌绷得紧紧的,皮肤泛着淡淡的小麦光泽,秀色可餐。
一瞬间,纠结万分的事有了答案。不嫁沈冲,还能嫁谁?
江兰咽了口口水:“去拉菜。”
话未说完,沈冲一把拉过她,吻住了她的唇。
完了,就不该开了这个头,现在这家伙一有机会就偷香。江兰虽然默默地责备着自己,却主动搂住了沈冲的脖子。
好半天,他们才放开彼此。江兰用脸贴着沈冲健壮的胸膛,感受他急促的心跳。
一缕薄薄的晨光,穿透浓浓的薄雾,笼罩在两人周围。
“我要和你去拉菜。”沈冲脸颊泛红,可爱得要命。
不一会儿,他穿好衣服回来,学着江兰的样子拉起板车,头一偏:“兰儿,上车。”
这么帅的车夫,江兰当然毫不客气地坐上去。
天色依旧灰蒙蒙的,沈冲拉着女人,大步流星走得很兴奋。
江兰也很开心,笑道:“
“沈冲,很多穷人家租不起轿子,就是这样把媳妇拉回家的。”
听了这话,沈冲得意洋洋,将小车拉得像飞一样。
一边拉一边道:“今天晚上我不和臭小子睡了,那臭小子老踢我,害得我将就睡了一晚上。”
听他这么说江兰乐了,他平时不可一世,现在对小新这么忍让,可见他是真把小新当自己的弟弟。
“管你睡哪,反正不准你跟我睡。”
“女色狼,我根本没想和你睡。”被人冤枉,沈冲愤愤不平。
太开心了,江兰笑道:“好好好,是我误解你了,我给你唱首歌赔罪吧。小妹妹,我坐车头,哥哥你拉车走。我俩儿的情我俩儿的爱,在板车晃悠悠,啊晃悠悠。一步一回头,蜜汁在我心里流啊。只盼那日头它落山头,让你亲个够。”
虽说江兰五音俱全,这个歌词也太过劲爆。气得沈冲喝道:“别唱了,别人还没起床呢。”
吵吵闹闹回到茶饭铺,耶律夫人沉着脸,扶着拐杖,坐在庭院中央。红依站在她身侧。
“你就是沈冲?”她冷冷地问。
沈冲放下板车,拱手行礼:“见过耶律夫人。”
耶律夫人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昨夜赶去和寒王商议了一下,既然你要娶我家丫头,不能马马虎虎。蒙落山高路远,你们至少得先在承天请一次酒,也好让江家军的旧部们到场祝贺。”
沈冲点头道:“夫人放心,我们的婚礼定不会丢江家军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多支持哦。
沈冲这个形象,也是有所不同的。
☆、第二十五章
准备婚礼很麻烦,沈冲全包了,一点没让江兰费心。江兰仍旧每天照顾小店,闲暇时便去寒王府和林先生一起研究刻印之术。印书之术并不复杂,他们已大致摸出了门道,不过仍有一些小问题需要解决。
幽情节之后,江兰一直没有见到付寒君。但印书所需费用,寒王府从不拖欠。江兰和一干秀才感激万分。
立秋节,沈冲突然带着她去和寒君一起赏月过节。
这是第一次以沈冲未婚妻的身份去见夫家哥哥,江兰很重视,翻出耶律夫人送她那件紫花裾裙,打扮得整整齐齐,还画了一层淡淡的薄妆赴约。
设宴的地点在付寒君的游船上。
寒王向来简朴,他的游船也不是很大,船体只有两丈长,一丈宽。但船体用青竹拼装而成,青翠欲滴,十分雅致。
还没上船,便听到船上传来一阵悠然的琴声,曲调缓慢,余韵绵长。引得人的心脏也跟着晃悠悠地颤抖,骨子里荡起了好多圈寂寞的涟漪。
单云飞在船外迎接,对两人道:“两位,殿下等了好久。”他拿出一根碧玉箫,“这是殿下为公子准备的。”
沈冲微微一笑,接过碧玉箫,带着江兰上了船,朝船头走去。
这两兄弟在卖什么关子?江兰纳闷不已。
甲板上,付寒君背对着他们而坐。身上穿着一件雪白的云纹长袍,长袖流泻在地,雪似的堆成一堆。婵娟黑发用一条棕色布带随意系住,搭在右肩。面前的白玉琴桌上摆着那把古朴的七弦古琴,还有一盏碧波琉璃灯。琴桌两旁立着两尊仙鹤香炉,香炉里正散发着袅袅青烟。身后还安置着一张小桌,桌上放着一个白瓷茶壶,一个白瓷茶皿,和四个白瓷小茶杯。
沈冲没有打招呼,走到付寒君身边,拿起箫和着古琴的调子吹了起来。
古琴声低沉稳重,箫声略微高扬而彷徨。两种调子互相补充,互相帮衬,竟化出了一种宁静,幽远,绵长的音符。像空气中淡淡的水雾,无处不在,软绵绵的。又像一缕清风,掠过清幽的竹林。
天蓝得几近透明,一轮大得惊人的圆月斜挂在天空。银白的月色洒在河道两旁的树上,迸发出一种耀眼的金黄,将船头一黑一白两道身影,染得异常柔和。
白衣男子古雅俊美,黑衣男子英俊潇洒,仿佛两位下凡的谪仙,美好得不食人间烟火。
这种美景,今生难得一见。
江兰痴了,倚在船头,静静地听着。
一曲奏毕,付寒君按住琴弦,对沈冲笑道:“你的箫没丢下,很好。”
沈冲亦笑:“哥哥的琴技越发出神入化,我的箫声只能算做凡音。”
付寒君瞥了江兰一眼,拍拍手。一个丫鬟走过来,行礼道:“爷。”
“江姑娘穿得太薄了,把我的狐毛裘拿来。”
丫鬟唱诺。
“是薄了。”沈冲笑嘻嘻地搂住江兰,“出门也不知道自己看看天气,小笨蛋。不过薄点,摸起来也舒服。”
在寒王面前打打闹闹,江兰有些尴尬,责备道:“正经点,你哥在呢。”
闻言,付寒君摇摇头:“无妨,小冲就是这性子。”说着接过丫鬟递来的白色狐毛裘,替江兰披上。
狐毛又柔软又暖和,披在身上,麻木的双臂一下子有了知觉。
沈冲的得意地夸道:“这可是哥哥最喜爱的皮裘,你瞧,我的家人对你好吧。”
付寒君轻笑一声:“一件衣服而已,进仓吃饭吧。”
几人正要往船舱里走,忽然,付寒君停住脚步,敛住笑,表情凝重:“来的人还不少,好大的胆子,竟然闯进风业。”
沈冲亦眉头一皱,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将江兰往付寒君怀里一推:“跟着哥。”
怎么回事?没等江兰问,几道黑影从黝黑的河水中箭一样冲出,扑向三人。
几乎是同时,沈冲影子般的一闪,跃上天空划破一人的脖子,又回身挡住了两人的攻击。
但更多的黑影相继从水中窜出。朝江兰和付寒君攻来。
付寒君一声冷笑,一手将江兰护在怀里,一手抽出琴桌下的剑顺势一划,一道白虹掠过,两个黑衣人中招落水。
鼻子两边腥味扑鼻,耳畔劲风阵阵,江兰吓得本能地搂紧了付寒君的腰。
忽然,付寒君抱着她,猛地飞离了游船,踏着江水朝岸边飞去。
落到岸边,付寒君将她推给闻声赶来的单云飞,叮嘱道:“保护她。”说完拿过侍卫手中的宝剑,带着侍卫返身回到了游船上,加入战局。
黑衣人都是高手,随着寒王府侍卫渐渐聚集,那几人一声呼啸,分头逃窜。
付寒君望着几人逃窜的背影,猛地一拍船栏:“追,格杀勿论。”
沈冲轻功最好,率先冲了上去。
河面上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看到黑色的人影窜来窜去,听到零零星星的喊杀声音。江兰担心沈冲,又帮不上忙,急得直跳脚。
单云飞安慰道:“姑娘放心,殿下和公子都是高手中的高手。”
高手怎么了,高手也有失手的时候啊。她赶紧道:“大人,我不碍事,你快带人去帮他们吧。”
单云飞低头道:“殿下有令,让我保护姑娘。在下死也不会离开。”
愚忠,江兰恨不得把他踢到船上去,又无可奈何。
过了好久,河面上终于没了声音,游船慢慢地靠了岸。
江兰急忙跑到浅水边,翘首以盼。
付寒君站在船头,借着灯笼光,一眼就看到了一脸紧张,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的江兰。忽然,他拔出一旁侍卫的佩刀,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刀,鲜血瞬间染红了雪白的衣袖。
周围的侍卫们不明白,又不敢多问。
不一会儿,游船上了岸。江兰焦急地踮着脚,朝船舱里看:“沈冲呢?寒君,沈冲呢?”
付寒君抱着胳膊,淡然地扫了她一眼:“他追凶手去了。”说完越过她,也不踩舢板,直接跳下船就往前走。
江兰惶恐不安地看着他的背影:“沈冲是不是出事了?”
闻言,付寒君停住了脚步,低声笑了起来,笑得像在叹息:“他没事,一会便回来,别瞎想。”
寒王从不骗人,江兰松了一口气。
单云飞却惊讶道:“殿下,你受伤了?”
听到这话,江兰这才注意到付寒君血淋淋的袖子,忙问:“寒君你受伤了,伤得重不重?”
付寒君抬抬眼皮:“无妨,一点小伤。来人,先送江姑娘回去。”
江兰拒绝:“不,我要等沈冲回来再走。”
“兰兰自便,云飞,留几个人保护她。”付寒君没有再劝,带着人离开。只剩江兰和几个侍卫呆在河边,冻得瑟瑟发抖。
直到天空泛起了肚白,沈冲才急冲冲从街那头赶来。
“怎么还在这?傻瓜,不知道自己回家吗?”
江兰扑过去,扳着他的肩膀,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一番。见他安然无恙,一把搂住他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你没事就好,吓死我了。”
一夜过去,她的狐毛裘上沾满了冰冷的寒露。
沈冲心疼地摸着她的头发:“别担心,我武功很好,手下的人又全是高手,绝对不会有事。倒是你,在室外站一晚上,幸亏有哥的侍卫护着你,不然遇到什么危险该怎么办?昨晚是不是吓坏了?”
江兰点点头,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孩,头一次见到那么多刀剑在自己眼前飞来飞去,几乎魂飞魄散。
沈冲从脖子上取下一条獠牙项链,替她挂上:“这牙是我从猎的第一头狼身上取下来的,有勇敢的神灵庇佑。只保留了两颗,一颗送给哥哥,一颗送给你。有它在,再遇到昨天的事,你就不会再害怕了。”
狼牙项链上还带着他的体温,江兰捂着胸口,鼻子酸酸的,胸口也闷闷的:“你快娶我吧,娶了我,咱们去蒙落。”
待在寒王身边太危险了,不管有没有狼牙,她都不想再体验第二遍。
沈冲拥她入怀,安慰道:“好。”
作者有话要说:写完这篇,再不用这种写法了。还是以前那样随心所欲的好。
不过,这篇也只为寒君,嘿嘿,好好写。
☆、第26章
寒王府内,付寒君斜靠在卧榻上闭目沉思,单云飞给他包扎手臂。
将伤口包好,单云飞低头道:“爷,看身手,今天的人是皇上的侍卫。”
付寒君默不作声,指尖上,一滴血水鲜艳欲滴。
忽然,一个侍卫进屋禀道:“殿下,杨司徒大人来了。”
单云飞微微皱眉:“殿下,要不要有所准备?”
付寒君睁开眼睛,拉下袖子遮住伤口:“不用。”
不一会儿,一个留着小胡须的清瘦男子在侍卫的带领进了屋子。
付寒君斜支脑袋,长发水泻般滑落在肩膀的一侧,一双黑漆漆眼睛惺忪而慵懒地瞥着他,懒洋洋地问:“杨大人,来此何干?”
被唤作杨大人的男子呵呵一笑:“王爷向来彬彬有礼,怎么今天,连站起来与下官打招呼都不愿了?”
付寒君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