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新妇 作者:荼靡满手(晋江vip2012-10-16完结,穿越、种田)-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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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意答:前堂的宾客,咱们家大爷出去招呼了
湘如一笑:剑如?他一个小书呆子,恩,确实,父亲也该让他出来见见人情世面了。
陆家大少爷陆秉泽今天的心情很微妙。
在来董府参加寿宴之前,父亲就一再嘱咐:泽儿,你今日是第一次见你那岳父大人,可要小心应对才是。
“爹!岳父他官阶虽然不小,可儿子自幼达官贵人也见得多了,想来不会怯场的。”
陆大人正色道:泽儿,你这就想差了,你平日接触的那些侯爷郡王们,虽然都是富贵场中的人,可是他们的官阶爵位都是承袭来的哪里比得上你岳父,他可是寒门士子,硬是凭着自己的才学一路考上来的。
陆秉泽仔细想了一想:爹爹,咱们家那几位世交的叔伯,真的没有一个是正途科考的出身吗?
陆老爷摇了摇头:说来惭愧,便是为父,当初的官儿都是捐的,比不得你岳父,正经的清贵之家。为父给你结下这门亲事,原是有深意的。
陆秉泽点了点头,爹爹放心,儿子今年春闱,定要考个功名出来,好叫那些小看我们这些贵族出身的,以为我们都是纨绔子弟的人心服口服。
“泽儿,这般说话,这般语气,在为父面前说说就好,切不可在岳父面前流露。
陆秉泽微微一笑:爹!岳父两榜进士出身,清贵是自然的,可咱们陆家也是钟鸣鼎食,诗礼传家,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
我儿!你样样都好,就是性子太过落拓不羁,实在不像个读书人的样子!
爹爹!我——
陆大人摆了摆手:不要再狡辩了,你是我儿子,我难道还不知道你,你到了岳父家门上,说话可得注意,休要顽劣才是!
陆秉泽见势头不对,想起家法板子打在身上的滋味,立刻乖乖地敛了目光:爹爹教训的是,儿子记下了。
陆大人满意地微笑,看着儿子挺拔的身姿,想象着儿子金榜题名的风光,心里头就像扫过了春风,一片温暖和煦。
来到董府大厅,早有董尚书迎了出来,客客气气地道:“陆兄大驾光临,不胜之喜。”
一边的陆秉泽早就跪了下去:“小婿见过岳父大人。
董尚书上次见到这位女婿,还是七八年前,那时只是一个小小孩童,如今陆秉泽已经整整十八岁,身姿像风中劲竹般挺拔,面容也极是清俊,尤其那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精光四射,怎么看,也不没有一丝一毫那起温柔富贵乡中长大的公子哥儿的浮浪相。
董尚书锊着胡子,将未来的女婿从头到脚又从脚到头打量一番,心中暗暗点头,想起发妻姜夫人临终之前种种嘱托,又想起昨夜何夫人央求自己的那一番话语,心中更是打定了主意,他伸手将陆秉泽扶了起来:泽儿起来,俗话说的好,家不拘常理,以后见了,无须下跪的。
说着回头对一个小厮道:去把大爷叫来,让他在前厅招呼一下。
见小厮去了,董尚书又冲管家使了个眼色,管家会意,身形一晃,直接往后堂去了。
董尚书呵呵笑道:前厅有犬子暂为招呼,离开席的时间还早,咱们找个僻静处叙叙可好?
客随主便,董兄才识过人,泽儿正好向你讨教一二。
三人来到内书房,丫头献上了热腾腾的毛尖,董尚书端起一盅:我们府里头的茶,跟贵府的可不能比了,陆兄泽儿将就着喝吧。
陆秉泽端起那如玉云纹的青花小盖钟,轻轻缀了一口,果然比自己家的茶差了一些,对未来泰山老丈人的简朴真心赞叹,同时为自己往日穷奢极欲的侯门公子的生活在内心展开了深刻的自我检讨,怪不得先生说,富贵累人,一致如斯呢!
谈了一会官场上的闲话,诸如某官员外放了美差,某官员告了丁忧,某州官因不孝老娘被罢免等等等。
董尚书开始言归正传了:近来有人给小弟献了一副黄庭坚的真迹,不知道陆兄可有兴趣把玩鉴赏一番呢?
陆秉泽眼睛一亮,嘴唇一动,刚要说话,就被父亲的目光压了下来,急忙低下头去,继续眼观鼻鼻观心地正襟危坐。
董尚书何许人也,官场上混迹了几十年的人精了。如何看不出女婿是真心崇拜黄庭坚呢,于是便笑:泽儿既然喜欢,便送给他也好!
说完便叫,来人,叫大小姐将她房中那幅黄庭坚的字拿来,顺便拜见一下世伯世兄。
听到此话,陆家父子都是吃了一惊,陆秉泽更是惊讶中夹杂着丝丝激动,这位未婚妻子,自己曾无数次听母亲和妹妹提到,都说是极稳重知礼懂事的,相貌也是极好的,可是没有亲眼看见过,终究不放心。
如今机会来了,也不知道这书香出身的老丈人怎么想的,居然没成婚就让他见,而且是大大方方地引见,这——恐怕有点不符读书人那个——礼法罢。
等不及陆秉泽细想,内书房外就响起了细碎的脚步声。
门帘掀处,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缓步走了进来,只见她穿着银红袄子,那脸蛋儿便似奶油般白腻,五官轮廓秀美,长长的睫毛下,一双娇滴滴的清水眼,清艳无比。
陆秉泽这才相信母亲和妹妹的话一点都不掺假,心里自然高兴,只是这高兴又不后流露出来,只好在偷偷瞄了几眼之后,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陆大人见未来儿媳如此俊美,心中也是暗暗点头,当年忠勇侯府的姜小姐,可是出了名的美艳,她生的女儿,相貌自然不差,又想起当年自己母亲也曾到忠勇侯府为自己求娶姜小姐,却被老侯爷嫌弃为纨绔子弟,不求进取,心中颇有感慨。
作者有话要说:五一回老家过了,山青水绿的故乡风光让人心醉,回来就忙不迭地更文了,亲们多多留言支持哦,。俺要鲜花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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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煽风点火 。。。
董尚书见女儿来了,立刻介绍:湘儿,这是你陆伯父和陆世兄,快些见过。
湘如早在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端坐一旁的穿宝蓝色锦袍的陆秉泽,她垂着眼帘,先是给未来公公施礼:侄女见过世伯,声音清脆,如同珍珠落进了白玉盘。
陆大人呵呵一笑:侄女请起,顿了顿,又道,我与你父亲情同手足,初次见面,也没有什么好东西送你,这个,拿去玩罢!
说话间,陆大人探手入怀,取出了一块玉佩。递给了湘如。
湘如谢了一声,接过一看,原来是一块流云百福羊脂白玉佩,玉色晶莹剔透,实为上品。
陆秉泽见了,心里暗暗好笑,那块玉佩,原是妹妹莲儿央求父亲到荣宝斋物色的,这下可好,见了儿媳妇,立刻就把闺女忘了。
湘如又到陆秉泽面前福了一福,低声说:见过世兄!
陆秉泽的脸有些发烫了,嗓子里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妹妹不必多礼。
湘如其实是很想看清楚陆秉泽的长相的,可这是在古代,在严谨的老父亲面前,还是装淑女为妙。
“湘儿,那幅字取来了吗?“湘如点了点头。随即示意诗意把抱在怀里的字幅在书桌上徐徐摊开。
湘如不懂书法,那一手蹩脚的毛笔字还是穿越后,经过日夜刻苦训练才得到了明显的改良,好在她大学时读的是中文系,知道黄庭坚是怎么回事。
所以,那一次父亲在书房里要她们姐妹三个各自挑选一副字画回去把玩的时候,她一下子就瞄上了这副字 。
而玉如却随手卷起了一副父亲一个门生献给他的自己画的江南烟雨图,父亲笑吟吟地问:玉儿,为何选这副画呀?
玉如立刻答:江南山美水美,看着让人舒服。
而小妹黛如更是可爱,她东挑西选了一番,拿起了一副黑猫图,并且说:爹爹你看,这只猫的两个眼睛多大啊!画得跟真的一样,挂在我那厢房里,可以避老鼠呢!
一句话惹得董尚书哈哈大笑起来。
如今见陆秉泽兴趣盎然地上前看那幅字,便说:世伯慢慢鉴赏,侄女告退了。
出了内书房,又穿过两进院子,来到后园的藤萝架下,诗意一副如释重负的口气:
姑娘!那陆家大爷,我可算是看清楚了!
“废话!人就坐在那里,哪有看不清楚的!”
诗意笑呵呵:我就知道,姑娘不敢多看,所以我替姑娘看了!
湘如也撑不住微笑了,房里其他的丫头都是最近两年才买进府的,远不如诗意和咏琴两个贴心贴肺,她知道诗意嘴快,肚子里藏不住话,所以一声不响地等着她的下文。
果然,诗意本想卖个关子,引起姑娘的注意力的,如今见姑娘依旧沉默,终于忍不住又开了腔:陆家大爷,长得还真是俊呢!比咱们家大爷强多了!
湘如想起初进门那一瞬间,自己虽然低垂着眼帘,却也感觉到了那长身玉立的少年投射过来的异样的目光。
此时天气晴朗,万里无云,阳光透过藤萝的间隙投射下点点碎金,湘如的心,此刻却有着怅然,这样的夫君,这样的门第,按说应该欢天喜地地待嫁才是,可是,自己却为何有着隐约的,挥之不去的担忧呢!
湘如不知道,她的担忧是有道理的。
当天的寿宴结束之后,何夫人就知晓了董尚书命湘如到内书房见陆家父子的事情。
何夫人本是个聪明过顶的人,不然也不会由一个丫头爬至姨娘,又由姨娘爬上正室夫人的宝座。
听到了这个消息以后,对姜夫人的嫉妒之火再度燃起的她,本想冲去内书房找董尚书算账的,可前脚刚迈出门槛,后脚又缩了回来。
冷静下来的何夫人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是啊,在丈夫眼里,自己这个正室夫人的身份又算得了什么?根本不具备任何威胁性,更何况,别人不晓得,她可知道得一清二楚,那死鬼姜夫人,才是丈夫心目中真正的妻子呢!
所以,此事,还是要从老太太处下手才好。
想到这里,她定了定神,对丫头小青说:把方才宋夫人送我的那颗夜明珠找出来,咱们去老太太房里坐一会。
小青踟蹰:夫人,那颗夜明珠,可是稀世珍宝,宋夫人要不是独生子出了事,想求咱家大人,也不会送给您?
宋夫人为独子求情,舍得夜明珠,我为我的女儿谋取好姻缘,也该舍得,天下当娘的,那心都是一样的。
何夫人说着,想起玉如小时候蹒跚学步的可爱模样,心里主意打得更定了。
小青想起前天夜里,夫人把她们所有人等一概支了出去,关上房门和老爷大吵一架的情形,再联想到今日夫人所说的话,心里不禁疑惑,难道二小姐能不能攀上好亲事,还要看老太君的意思吗?
心里嘀咕着,手上却不闲着,翻箱倒柜地找出了盛夜明珠的沉香木匣子,跟在何夫人身后出了门。
唐太君今晚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她青年守寡,含辛茹苦抚养幼子,如今儿子功成名就,富贵两全,自己今日又是六十整寿,前来拜寿的达官贵人不计其数,叫她如何不喜呢。
寿宴上,她心情舒畅,多饮了几杯酒,正在喝酸梅解酒汤。就听丫头来报夫人求见。
待到儿媳妇进得房来,行过礼后,她笑道:这几今日可辛苦你了,天色已经晚了,你不在房里好好歇着,又来我这里做什么?
听下人们说老太太今晚食欲甚好,怕您睡得早了,积了食,所以来陪您说说话儿解闷。
难得你一片孝心,我有你这个媳妇,也足可慰得没有女儿的遗憾了。
老太太的恩情,我自然没齿不忘,只盼着老太太能长命百岁,最后让儿媳走在前头,也是儿媳的福气了。
唐太君眉头微皱:这说的是什么话?天下间哪有白发人送黑发人的道理!
何夫人眼中泛起泪光:老太太若是驾鹤西去了,儿媳在这府中,也没什么意思了,老爷他——心里始终还是以我为妾侍,我永远也比不上死去的太太。
唐太君叹了口气:真是冤孽!当日娶姜氏进门,原为的是他的前程,可没想到他娶了媳妇忘了娘,眼里心里只有那个出身名门望族的女人!
不过,如今她已经过世多年,你怎么一下又提起此事了?
老太太有所不知,昨夜,老爷他提起湘儿要出嫁的事情,我就随口叹息了几句,说湘儿是找到了好婆家,可是玉儿和黛儿到现在还没着没落的,一样都是董家的女儿,怎么命就大不相同了呢。
唐太君将装解酒汤的浅绿色的薄胎细瓷碗轻轻放到茶几上:你这是慈母胸怀,他该夸赞你才是。
何夫人抽泣道:可他却说,说我心肠狭隘,见不得湘儿嫁到好人家,说我居心险恶,想——想偷梁换柱,想让玉儿替她姐姐嫁到陆府去!
说完这句话,何夫人偷偷瞧了唐太君一眼,只见她叹了口气:老爷他就是这个脾气,凡是碰到跟那姜氏有关的事情,他就要犯糊涂。
何夫人见唐太君不开窍,心里暗暗着急,狠狠心得再加一把劲儿:老爷他还说,姜氏出身何等高贵,只有她生的女儿,才有资本嫁入侯门,至于我这个卑贱之人的骨肉,只配嫁给寒门或者庶子!
唐太君因为自己是打铁人家出身,生平最恨别人在她面前拿出身说事儿,再加上生平最嫉恨的就是那个侯门出身的儿媳妇,此刻听了何夫人的话,不由得勃然大怒,用手把茶几敲得咚咚响:岂有此理!他便是这般忘本?难道他忘了自己的娘亲也是出身低微吗?
何夫人见唐太君心中的怒火已经被自己成功点燃,心中暗暗得意,只是拿一方帕子在那里擦眼泪。
唐太君发了半天的脾气,才想起来安慰媳妇:你不用难过,且放下心来,我自会托人物色,一定要让玉儿和黛儿都嫁入公侯伯府。
何夫人愁容满面:可是,咱们之前托人去说的那几家公侯府第,一听说是我生的孩子,就一一回绝了!我,我只恨自己没投个好胎,如今连累孩子们受苦,还要连累董家的子子孙孙。
你这话言重了,顶多时他们姐儿两嫁的人家差一点,哪里就牵连到董家的子子孙孙了!唐太君不以为然地说。
何夫人停止了抽泣,一字一顿:老太太莫非忘了,董家以后是要靠剑如支撑的,湘儿嫁得再好,陆家姑爷再有出息,又能帮衬咱们董家多少?隔了一层娘肚皮,那可真是天壤之别了。
唐太君怔了一怔:你这话,说得倒真是有道理。那湘儿不但对你,就是我和他父亲,都是淡淡的,以后,又和谈照顾弟妹?何况,你和她娘当年不和,又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何夫人恩了一声,脸现忧色,只怕她心中早就认定,她亲娘是我气死的,若是这样,他日再仗着陆家的势力,跟她弟弟寻仇,那可怎么是好呢!
唐太君听了媳妇的话,深觉有理,不觉倒吸一口冷气:剑儿可是咱家唯一的根苗,不成,咱们须得想个法子,不让她嫁入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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