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路西的传奇-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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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毫不犹豫的回答:「是从北方摩兰王国进口的摩兰酒,酒量小的常常喝几杯就不省人事了。」
「去给我拿一瓶来。」费路西要求说。
等待的空档里,费路西观察了一下这个酒馆,此时已经傍晚了,客人越来越多。酒馆里可以说是人头攒动,热闹非凡,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费路西只听见嗡嗡嗡的嘈杂声往耳朵里钻,偶尔夹杂著一群人大笑声或者叫喊声。酒来了,费路西倒了一杯,猛灌一口,却呛的他咳嗽不已。果然是烈酒,费路西感觉自己的头已经开始晕乎乎了。喝吧,直到彻底忘记了我自己为止,费路西对自己说。
「先……先生。」
有人跟自己说话?晕乎乎的费路西转头看见身边不知道什么时候坐著了一个女人,在费路西醉眼朦胧中似乎很年轻的样子,面容柔美,才确定自己不是喝醉了幻听。
「你……是谁?」已经喝的半醉的费路西说。
女人一付古怪的神色,脸颊绯红,可是在这样角落里昏暗的光线下是看不出来的,她结结巴巴,有些词不达意地说:「先……先生,你……你现在是自己,是自己一个人吗?」
费路西莫名其妙的说:「是吧,这里座位是空的,你想坐就坐吧。」
「不,不是的。」那女人有些著急的说,顿了一下,又说:「你需要……需要陪伴吗?」
嗯?费路西明白了,这女人原来是一个特殊职业者。心里嘀咕著:酒馆里这么多人,她怎么偏偏就找上自己呢?难道我看起来这么风流好色?这女人看起来不像啊,看长相倒更像一个贤妻良母。费路西心里又想,莫非我喝醉酒理解错了?对,一定是喝醉了,酒能乱性这话看来不假。
「一次50铜元。」那女人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说。
此话一出口,就是喝醉的人也能确定是怎么回事了。
费路西心中剧烈的翻腾著。他的道德和理智告诉自己:「要拒绝她,要拒绝她。」可是内心最深处另一个声音在不停的对他说:「你需要发泄,你需要发泄。」欲望藉著酒劲与道德斗争著。渐渐的酒醒了大半,道德占得了上风。
费路西正要出口拒绝那女人时,看见了她脸上的令人可怜的企盼,心中一软,想道:她看起来并不是放荡女子,大概也是为生活所迫吧。於是掏出了一金元,放到女子的手上,低声说:「对不起,我不能接受你的服务,不过这些钱你拿去吧。」
谁知道女人似乎受到了侮辱似的,把金币往桌子上一摔,激动地说:
「我不是乞丐!」这一下声音不小,附近的客人都看了过来,不约而同的用暧昧的眼神扫量著这两位,同时还在窃窃私语。虽然声音不高,但足以让费路西听清了。
「瞧哪,又是一个忘情负义的男人,打算用钱甩掉女人。」
「嘿嘿,八成是婚外情。」
「那女的虽然是不错,可那男的年纪比她还小,没准是女的先勾引男方的。」
「……」
费路西哪里还呆的下去,匆匆站起来埋怨的看了女人一眼就闪人了。
走到门外,费路西停住深呼吸了一下。背後又响起了那可恶女人的声音:
「先生,你的金币没拿走。」
「你刚才为什么不肯接受?」费路西仍有点恼火。
「我不配接受施舍。」
费路西沉声说:「这不是理由。」
「这一金元并不能改变我的处境,我心里更讨厌这种被别人施舍的感觉。」女人接著说:「我自己的处境只有自己来解决。」
想起自己的无奈处境,费路西故意反驳道:「命运不是由天神的命运之轮来掌控的吗?」
「天神能决定你下一刻的处境,却不能决定你长远的命运。虽然面对命运一时间会无可奈何,但只要肯去努力,总能在一段或长或短的时间内改变命运,只有死亡才能阻止。」
费路西品味著这段话,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你说的真好。」费路西赞叹道。
那女子脸一红,柔声的说:「我一时胡言乱语,先生过奖了。」
「你刚才为什么先找上我?」费路西问出了这个憋著很久的问题,他一定要弄清楚。
「因么刚才你那里比较偏僻。」
听到这句回答,费路西对自己的形象重拾信心,看来并不是自己外表看起来风流好色。
费路西用尽量小心的语气问道:「你为什么会,会出来做这个呢。」
「我实在没办法。」那女人低头说:「对不起,打扰先生了,我现在要回家去。」说罢她转身就走。
费路西看著她苗条的背影,脱口道:「我可以送你吗?」那女子显然很惊讶,她回头痴痴的看著费路西。费路西不好意思的一点头,自嘲的说:「在下大概与你同路吧。」
这个女人的名字叫亚奥·卡莎,是一个年轻的寡妇,从外省独自嫁到京城的,但丈夫很早就死了。目前卡莎有一个两岁的儿子和她的婆婆需要养活,无可奈何的卡莎今天下定决心选择了这条路,没想到她的第一次就遇到了费路西。
「你真是不幸啊。」费路西同情的说:「这么年轻就背负著一家老小的重担。」
「不可能每个人都像先生一样悠闲的。」卡莎说。
费路西很郁闷的说道:「我也很烦恼啊。不过跟你比起来就算不上什么了。」费路西又滔滔不绝的把自己的苦闷一古脑的说了出来,他心里一直憋著话,今天一口气倾诉了出来。
「呵呵。」费路西的话招来的是卡莎的轻笑,「先生的苦恼我还真是无法理解呢。」卡莎说道:「那是你们的游戏,平民是体会不到的。」
「你在取笑我吗?」费路西说。
「不是的,每个人的苦恼都是值得同情的。」
费路西觉得卡莎的光景很可怜,又问道:「你愿意接受我的帮助吗?以後不要再去做那种事了。」卡莎沉默不语。
费路西叹了口气,又说:「你现在都要出去做妓女了,还不肯接受一个朋友的帮助吗?」
「朋友的帮助么?」卡莎喃喃地说。
费路西立刻说:「对呀,是朋友,是朋友的帮助。」
卡莎又考虑了一下,说:「谢谢你。」
费路西把身上的钱都掏出来塞到卡莎的手里,他的手碰到卡莎的软滑的小手时,感觉到明显的抖动了一下,她的心里很激动吗?
第二天,费路西又来到玛恩府,却意外地看到玛恩正在收拾行李,原来玛恩要去南方视察工作。
「是公费旅游啊。」费路西如是说。
「你以为我们这些大臣都跟你这个名誉少尉一样闲著发慌是不是?我这是工作!」玛恩驳斥说,忽然又低下头用最低的音量对费路西说:「老实跟你说吧,据消息西南方的约昆王国要与高沙帝国联姻,这对我们帝国可不是个好消息。陛下可能会发动战争,我这就是去南边检查一些军用物资的生产的。」
「噢?终於要西征连云走廊了?」费路西试探性的问。
玛恩再也不肯进一步透露,费路西低声下气的说:「你这么富有,可不可以借给我一些钱?」
「你的俸禄不够花?」玛恩奇怪说:「一个月五百铜元对你这个单身汉足够了。」
「你别管这个了。」费路西岔开说:「你肯不肯?」
「哈哈,你是在外面养了……」看著愤怒的费路西,玛恩知趣的闭了嘴,拿出五十金元给费路西。
「对了,我这次要路过安平城,你有什么要给你的另一个情人的吗?」玛恩刚想起来。
费路西叹气道:「现在抽不开身去看看,我写封信给嘉美好了,不过你不许偷看。」
这个早晨,费路西又被皇帝召见了。贝丝也习惯了如此,拿过来军服帮费路西换上。她心里能感受到费路西的郁闷,此刻柔声的安慰费路西说:「你不要想太多哦,只要我们能在一起就很好了。」
费路西把贝丝搂在怀里轻轻的说:「是啊。」说罢就用自己的嘴巴封住了贝丝的嘴巴,不再给贝丝说话的机会。
费路西觐见皇帝陛下时意外地看到了已经升为大队长的哈格,玛恩一走,哈格恐怕就是跟费路西最熟悉的人了,不免有些亲切。只听皇帝说:「今天是方罗老公爵的八十大寿,朕不能不给面子,费路西你一起过去,哈格你率领你们大队随行。」
临近中午时分,御驾出行。队伍浩浩荡荡,旌旗招展蔽日,皇帝陛下坐在八匹同色宝马拉著的一辆大型豪华马车里接受著一路上人们的跪拜山呼,费路西骑著马,紧挨著马车的左边扈从保驾。後面还有两辆较小的马车,那时大皇子和二皇子的。
费路西看著这出行的排场,心中想,这方罗家当真是帝国一柱啊,家主的大寿就能惊动皇帝陛下老少一家来府上祝贺。他此时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不通官场世故的纯洁少年了,他当然知道方罗公爵的地位。这方罗公爵是帝国的名门望族方罗家族的家主,方罗家本就势力极大,是帝国的几个大门阀之一,方罗家的先祖曾是神英帝国建国时的第一功臣,假如不是异姓不得为王的规定,方罗家早就封疆裂土了。方罗公爵本人又是上一代宰相,拜相三十余年,门生故吏遍布天下,虽然现在处於退休状态,可是朝中影响力仍在。
这样的人过大寿,谁不去庆贺?朝臣中,不管熟不熟的都要送份隆重的贺礼。费路西远远就看到了川流不息的人群,幸好他现在是跟著皇帝陛下前来的,不用排队等候,迳直跟随著皇帝陛下进入大厅。只见所到之处,纷纷跪拜行礼,一进大厅立刻就黑压压跪了一大片人。虽然都是跪拜皇帝的,但费路西跟在皇帝後面狐假虎威的也享受了一把皇权的风光,个中滋味费路西感觉十分刺激,甚至冒出了一点点的足以死罪的念头和野心。
公爵大人上前觐见,费路西第一次见到这个大人物,因为公爵退隐後很少进宫,有事也是皇帝陛下派人上门垂询,费路西就没有机会见他。方罗公爵精神矍铄,丝毫不显老态。
费路西心里评定著:看来老公爵再活个十年问题不大。
大寿前来庆贺之人极多,不可能全部留下来招待。於是官级较小的和关系比较远的送完礼记个名就被打发走了。剩下的都是皇亲国戚,重臣高官,巨商大贾则请到大礼厅内赴宴。另外又开了一个舞会,是招待跟随这些要人们前来的年轻人的。还有一个宴会是招待家人亲戚的,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对於这样的世家大族,安排这种大规模的排场是必修之课。
皇帝理所当然地坐到了大厅的第一主座上,费路西不敢远离,跟一帮侍从官站在皇帝陛下的背後,百无聊赖的费路西一边扫视著众人,一边听大厅中众人的闲谈聊天。他此时毕竟护驾有责,万一皇帝有什么闪失他也是吃不了兜著走的。经先天真气强化的听觉下,大厅里稍大的声音费路西无不能听见。大部分部是客套话场面话,如出一辙,费路西早就从一本叫《上层礼仪大全》的书里背的滚瓜烂熟了。
也有相当的一部分敏感的人注意到了费路西,这些人都是在政治斗争中经过千锤百炼的,往往有著见微知著的洞察力。他们早就把皇帝陛下身边的人钻研透了,可是这个费路西却是个不知道什么时候新冒出来的年轻人,看他的样子,不是侍卫,不是侍从官,却能侍奉陛下左右。贵族名门中也没有这样一个人,假如贵族名门中有这样出色的人,早就名噪一时了,而不仅仅是个少尉。
就这样一个人却独得皇帝陛下的恩宠,破例带著前来这么重大的场合,不知道有什么意味?一些人交头接耳,彼此交换著自己所知道的情报。费路西特有的敏锐感觉告诉他,自己已经成为许多人心中的可疑人物了。
八世皇帝与今天的主人方罗公爵谈笑风生,多半谈的是家族掌故。费路西愈发的无聊。公爵大人也注意到了费路西特殊之处,对皇帝说:「此位小兄弟人品不凡,老臣从没见过,是陛下新收的侍从官吗?」
八世皇帝回答道:「他是撒多·费路西,武技高强,目前是个近卫军少尉。」这话说了等於没说,谁都可以从军服上看出费路西是个近卫军少尉。
陛下又对费路西说:「侍卫我的事情本不是你的责任,撒多少尉,你去那边跟年轻人们去亲近亲近吧,不必在这护驾了。」
费路西低头违心的说道:「侍奉陛下,人臣均有责,乃是小臣的光荣,小臣怎能离去。」
皇帝说:「不必多言,去吧。」
费路西内心欣喜,表面仍然作出不舍状:「小臣暂离,静候陛下有召。」
费路西走出大厅,长出一口气,总算离开了那无聊的地方。总是这样我会变成神经病的,费路西边担心著自己的未来边想,陛下说让我去年轻人那边,我就过去看看吧,说不定陛下另有深意。在宫廷呆了一段时间,费路西渐渐养成了对皇帝陛下的话都要揣摩一番的习惯。
不经意看见了哈格,费路西又感叹著还有比自己更惨的人,哈格和他的手下们只能在外面站著,任凭日晒雨淋,也不敢擅离岗位。费路西故意从哈格面前吹著口啃走过,自在的看了哈格一眼扬长而去,分明感觉到背後哈格的咬牙切齿。
「你是撒多少尉吗?」
正在寻找年轻人聚集地点的费路西听到了这句话,眼光一扫,看到一个面白无须,衣著朴素的中年人,刚才公爵迎接陛下时,这个人也在公爵的後面。
费路西谨慎的回答说:「阁下找我有事吗?」
那人笑了笑,说:「我是方罗·安尔,是家主的小儿子。刚才我从那边过来碰巧遇到少尉。」
原来是安尔子爵,据说他是方罗家最有亲和力的人。
费路西受宠若惊的对安尔子爵说:「在下怎敢入得子爵的眼。」
「哈哈,少尉太谦虚了。」安尔说:「我听说你是打败了吉尔多侍卫才蒙得陛下青睐,时常侍驾。果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在下运气稍好而已。」费路西谦虚的说。
安尔拍拍费路西的肩膀说:「我自信还是有些眼力的,少尉将来前途无量啊。」
费路西说:「借大人吉言了。」他心里对安尔子爵产生了很大的好感。
年轻人的舞会在公爵府的大厅的左面一个稍小的厅堂里。红男绿女们一对对的翩翩起舞,或者三三两两的谈著各自的话,也不乏躲在角落里的情侣亲密的窃窃私语。费路西完全像是一个局外人,只能孤独的站在一边看著众人交际。费路西轻轻叹口气,心里後悔道:「我跟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来这里纯属多余啊。」
费路西的眼光扫视著大厅内,目光渐渐集中到了最中间的那一群人中,准确地说,是那群人中的一位美丽小姐。这位小姐长著秀美的面孔,金色的头发是挽起来的,所以完全露出了那象牙般光洁的脖子,胸口也露出了一小块肌肤,好似一块白玉挂在胸前,百折长裙穿在她的修长的身体上更显得摇曳生姿,浑身上下散发出与众不同的气质。
「她看起来是这里的主角呢。」费路西想著:「长得真是很漂亮。」本来打算走人的费路西被这位美女吸引住了,虽然没什么机会接近,多看几眼欣赏欣赏也不错。
咦?她好像在看我,漂亮小姐的眼光使得费路西内心一阵兴奋。这位使费路西神魂颠倒的小姐就是方罗公爵的一个孙女,安尔子爵的女儿方罗·娜琪,她是这个聚会的主人,身为主人就要时刻注意著门口,以免错过迎来送往的事情而失礼。所以费路西进来的时候就已经被方罗·娜琪看到了,只是费路西穿著少尉军服,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