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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旋转的螺丝钉 作者:[英] 理查德·伯顿-第19章

小说: 旋转的螺丝钉 作者:[英] 理查德·伯顿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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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于察言观色的巴巴拉娄克明白悲剧就要发生在这张漂亮脸蛋上了,他马上暗示所有人退下。他很快在沙发下发现了小孩的脚,于是他就不拘礼节地把他拖了出来,举到肩膀上,当他离开时,给了他上千个可憎的拥吻。
  戈钦尤兹哭喊,挣扎,反抗,直到他的脸颊变成了盛开的石榴花,充满了泪水的眼睛里射出愤怒的目光。他情深意切地看了奴茹辛花一眼,哈里发注意到了,问道:“你就是那个戈钦尤兹?”
  “陛下,”她答道,“放了我表弟吧,他天真、柔和,不值得您生气。”
  “放心,”瓦提克笑着说,“他不会有事。巴巴拉娄克喜欢孩子,他身上不带糖果蜜饯不会出门。”
  菲克瑞汀的女儿羞红了脸,在戈钦尤兹被强行带走之前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胸口剧烈的起伏暴露了她的慌乱。
  依然兴致勃勃的瓦提克,忍了忍没有生气,他可是从来都不会勉强克制自己的脾气。
  这时,埃米尔突然闯了进来,在哈里发的脚下以脸杵地,说道:
  “真诚的君主!请不要在奴仆面前自贬屈尊。”
  “错,埃米尔。”瓦提克答道,“我赐予她与我平等的身份,我封她为妻,你家族的荣耀将由此而代代相传。”
  “唉!陛下,”菲克瑞汀鼓起勇气说,“这会让您忠实的奴仆折寿,与其这样还不如责令她离开您的身边。奴茹辛花已经正式许配给戈钦尤兹……我兄弟阿里·哈森的儿子了,这一点奴茹辛花的双手可以为证。他们彼此也心意相通,已经发过山盟海誓了,婚约神圣,不能打破呀!”
  “什么?”哈里发坦言道,“难道你就这样把这么超凡脱俗的美人托付给一个比她还女人气的丈夫?难道你会认为我会那么窝囊地让你女儿的美貌在我手里枯萎?不!她注定是要生活在我的怀抱里的。这是我的旨意!退下,不要打扰我欣赏她的美色。”
  气恼万分的埃米尔拔出马刀,递给瓦提克,伸出脖颈,坚定地说:“砍了扫兴的主人吧,陛下!他活够了,他看到真主先知的仆人亵渎了宾主之仪、好客之道。”
  听到父亲说出这席话,奴茹辛花再也承受不了内心的冲突和折磨,昏倒在地。
  瓦提克一方面担心她的身体,一方面对有人反对自己十分不满,他吩咐菲克瑞汀照顾女儿,拂袖而去,走之前还狠狠瞪了一眼不幸的埃米尔,埃米尔立即就仰面摔倒在地,浑身冷汗淋漓。


  
第十二章
 
  戈钦尤兹挣脱了巴巴拉娄克,马上跑了回来,大声呼救,因为他没有足够的力气应付场面。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可怜的男孩试着用拥吻唤醒奴茹辛花。终于,在颤抖的热吻中奴茹辛花苏醒过来了。
  菲克瑞汀也开始从哈里发的怒视中慢慢恢复了知觉,他颤颤抖抖地坐了起来,警惕地环顾四周,看看危险的王子已经离去后,召唤萨班和苏塔腊嬷嬷,分别对他们说:“我的朋友们!制伏恶魔需要猛药。哈里发已经把悲哀和恐怖带进了我的家门,我们应该如何应对?如果他再瞪我一眼,就会把我送进坟墓。拿着这些麻醉药末,这是苦修僧从阿拉肯给我带来的,一小撮儿粉末的效果能够持续三天,必须给这两个孩子下药,哈里发就会相信她们死了,因为他们看起来的确就像死了一样。我们假装着要把他们葬在梅穆的岩洞里,趁机去大沙漠的入口处……那些侏儒居住的房子附近。当看客们散去的时候,你、萨班和四个精选的宦官,把两个孩子运送到湖边,那里有口粮,足够养活她们一个月。根据我的推算,哈里发有一天的时间震惊,五天的时间伤心难过,一整夜的时间静思,剩下的时间开始准备新的行程,一个月的时间足够哈里发逗留,到那时我就可以免受他的冒犯威胁了。”
  “您的计划很周密,”苏塔腊嬷嬷说,“如果能够成功实施的话。我已经注意到了奴茹辛花支持哈里发的怒视,他也从来不会瞪她一下,所以我确信,尽管奴茹辛花喜欢戈钦尤兹,如果她知道哈里发在这儿,她绝不会安静,除非我们说服她她和戈钦尤兹都真的死了,把他们运到山上一段时间是为了救赎他们的爱所犯的罪过;我们会补充说我们两个也绝望自杀了,你的侏儒……他们两个从来没有见过,会每日给他们布道。我相信会一路平安,事遂人愿。”
  “肯定会!”菲克瑞汀说,“我同意你的安排。咱们赶快行动吧!”
  他们马上去拿药粉,并把它搀在果子露里,喂给戈钦尤兹和奴茹辛花喝。
  不到一个小时光景,两个人开始心悸,之后逐渐地全身麻木。他们从地板上站起来(自从哈里发走了以后,他们就一直躺在那里),爬上了沙发,全身挺直躺在上面,彼此互相拥抱着。
  “抱着我,亲爱的奴茹辛花!”戈钦尤兹说,“把你的手放在我胸口,我的心似乎就要冻僵了。唉!你和我一样冷!哈里发用他那可怕的怒视杀了我们俩吗?”
  “我要死了!”她断断续续地喊道,“抱紧我,我就要走了!”
  “咱们死也要死在一起。”小戈钦尤兹说道,与此同时,他的胸部一阵痉挛,“让我把自己的灵魂吹进你的唇!”
  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就像死了一样。

  后宫马上哀号声大作,萨班和苏塔腊嬷嬷以娴熟的技巧表演着伤心欲绝的角色。
  埃米尔被逼无奈才出此下策,第一次用他的药粉在女儿身上做实验,自然无须掩饰就悲从中来,悲痛万分。四处聚集来的奴隶们木然地站在那里;所有的灯都灭了,只留下两盏灯,黯淡的微光洒落在这对年轻人的脸上,仿佛春天里早谢的花儿。
  丧服备好了,他们的尸体在玫瑰水里洗过了,漂亮的头发重新梳理熏香过了,他们的尸身用比雪花石膏还白的裹尸布包了起来。
  就在仆人们在死者额旁放置了两个用他们生前最喜欢的茉莉花编成的花环的时候,刚刚接到噩耗的哈里发赶来了。他的脸色看起来比整夜在坟墓间逡巡的幽灵还苍白憔悴,他忘掉了自己和其他在场的人,拨开人群,跪倒在沙发脚下,双手捶胸,称自己是“残暴的凶手”,在自己身上祈求一千次的诅咒。他颤抖着双手,揭开了蒙在奴茹辛花面庞上的面纱,一声尖叫,就晕倒在地板上了。
  主事宦官龇牙咧嘴地把他拖走了,边走边重复着:“唉!我早知道她会让你当众失态!”
  哈里发刚走,埃米尔马上吩咐把棺材抬进来,并且禁止任何人进入后宫。所有的窗户都上了栓,所有的乐器都被毁掉了,阿訇开始诵念祷文。
  直到天黑,瓦提克一直在默默地哭泣,为了让他的狂怒和绝望情绪平息下来,下属们给他吃了镇静剂。

  次日拂晓,皇宫宽阔的两扇大门打开了,殡丧队伍一路向山里进发。
  哀悼的哭声传到哈里发耳中,他多想身体早日痊愈,能够参加葬礼……如果不是身体过于虚弱无法行走,没人能说服他在家休养,他刚走几步,就摔倒在地了,下属们赶忙上前把他放回床上,他就这样没有任何知觉地在床上躺了好多天,连埃米尔都动了怜悯之心。
  殡丧队伍到了梅穆洞穴口,萨班和苏塔腊嬷嬷就解散了队伍,只留下四个贴身宦官。在棺材旁休息了一会儿后,他们把棺材抬到了一个岸边长满灰白苔藓的小湖边。这是苍鹫和鹳聚集的地方,他们以小蓝鱼为生。
  侏儒们接到了埃米尔的指示,很快就对房屋进行了修葺,在宦官们的帮助下,开始用灯心草和芦苇搭建窝棚,这可是他们的拿手好戏,令旁观者啧啧称奇。一个小仓库也建起来了,用于储存食品,一大堆木材堆成了小山用做燃料,山上的空气还是比较阴冷。
  晚上,湖边生起了两堆火,两具可爱的尸体被从棺材中抬了出来,小心地放置在同一个铺满干树叶的小屋里。
  侏儒们开始用他们清晰的尖嗓子朗诵《古兰经》,萨班和苏塔腊嬷嬷远远地站在一边,焦急地等待药力的消失。
  最后,奴茹辛花和戈钦尤兹无力地伸出胳膊,慢慢睁开眼睛,好奇地打量着四周每一个物件。他们想站起来,但是由于太虚弱,又倒下去了。苏塔腊嬷嬷给他们喂了一点儿兴奋剂,这是埃米尔让她小心带来的。
  戈钦尤兹完全醒了,他大声地打了几个喷嚏,由于惊奇,一翻身就起来了,离开小屋,在户外贪婪地呼吸着新鲜空气。
  “不错,”他说,“我又能呼吸了!我还活着!我听得见声音!我看见了挂满星辰的苍穹!”
  奴茹辛花听到了熟悉悦耳的声音,也从干树叶中爬了起来,跑出去把戈钦尤兹抱在胸前。
  她注意到的第一件事情是他们身上长长的裹尸布、他们的花环和赤裸的双脚。她把头埋在胳膊里努力回想:怪诞的沐浴景象,绝望的父亲,更历历在目的还有瓦提克威严的身躯;她还想起来她和戈钦尤兹生病了,就要死了。但是所有这些想法让她非常困惑。她不知道她在哪里,放眼四望,想要认出周边的景象。这个奇特的湖,光滑的湖面上反射着岸上的火光,灰白色的湖岸,浪漫的小屋,哀婉地摇着低垂的脑袋的芦苇,鹳鸟忧郁的叫声和着侏儒们的尖叫声,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在向他们表明死神已经向他们打开了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大门。
  戈钦尤兹很惊奇,他搂住表姐的脖子。他相信自己已经来到了鬼魂的国界,他被她的沉默吓怕了。最后,他对她说:“说话呀,”他说,“我们在哪里?难道你没看见火炭上舞动的鬼魂吗?他们是芒克尔和纳克尔(两位丑陋的天使的名字)来抓我们回去的吗?河上的这座桥,出奇地安静,它是不是通向永世下沉不得解脱的深渊?”
  “不,孩子们!”苏塔腊嬷嬷边走过来边说着,“别紧张!把我们的灵魂带到这里和你们一起的寂灭使者告诉我们,对你们懒惰和奢华生活的惩罚只会持续几年。在这段时间里,你们必须住在这沉闷的住所里,这里很少能看到太阳,土地上既没有鲜花也不产果实。他们,”她指着侏儒继续道,“将负责提供我们所需要的一切。这里没有肉食,你们的食物只有米饭,面包会被蒙在湖面上的雾弄得潮呼呼的。”
  看到这荒无人烟的景象,可怜的孩子们泪如雨下,他们拜倒在侏儒们面前,侏儒们非常欣赏他们的人品,诵念了一篇关于神圣的骆驼将会在千年之后送他们到真主的天堂的布道文。
  布道结束了,开始沐浴,他们赞扬了真主阿拉和先知,默默地吃完晚餐后,回到枯树叶堆里休息。
  奴茹辛花和她的小表弟互相安慰道,尽管死了,他们还是躺在同一个屋子里。因为此前已经睡得太多了,两个人在悄悄话中度过了后半夜,谈论着他们的遭遇,由于害怕鬼魅,他们彼此紧紧拥抱着对方。
  早晨,天气昏沉沉地伴着小雨,侏儒们支起高高的杆子当做尖塔,让他们做祈祷,包括苏塔腊嬷嬷、萨班、四个宦官和一些鹳鸟在内的集会早已经准备好了。
  两个孩子从他们的小屋中走了出来,步态迟缓,神情沮丧。尽管他们的头脑里笼罩着一种淡淡的忧郁和哀伤,他们仍然虔诚地进行了祈祷。
  祈祷刚一做完,戈钦尤兹就问苏塔腊嬷嬷和其他人:“他们怎么这么巧同时和我们死在一起?”
  “我们自杀了,”苏塔腊嬷嬷答复道,“不忍心看着你们死去。”
  听到这儿,奴茹辛花说道:“哈里发呢?他也死于孤独悲伤了吗?他也会和我们一样到这里来吗?”
  侏儒们早已准备好了答案,一本正经地答道:“瓦提克罪孽深重,得不到神的救赎。”
  “我早就知道他会有这样的下场。”戈钦尤兹说,“很高兴听到这个消息,因为我确信是他恐怖的怒视把我们送到这个地方来,让我们听着布道,吃着斋饭的。”
  就这样,不知不觉一个礼拜过去了。奴茹辛花贪恋着生前的繁华,戈钦尤兹和哄着他的侏儒们一道祈祷、劳动。

  当山上演绎着一幕幕天真的时候,哈里发又去拜访埃米尔了。他刚一恢复健康,马上就用一种让巴巴拉娄克战栗的声音狂吼道:“背信弃义的异教徒!我发誓和你断绝关系!是你杀害了我心爱的奴茹辛花!如果我明智一些的话,我恳请穆罕默德的怜悯,他会让奴茹辛花留在我的身边。拿水来让我沐浴,把虔诚的菲克瑞汀传唤来,我要和他一起献上祈祷,让我们摒弃前嫌,重新和好。之后,我们要一块儿去祭奠可怜的奴茹辛花的坟冢。从此以后,我将隐居山林,度此残生,以救赎我的罪过。”


  
第十三章
 
  尽管奴茹辛花很喜欢戈钦尤兹,而戈钦尤兹一有空儿就和她在一起,可谓形影不离,但她还是不太满足,因为她总觉得戈钦尤兹是一个小玩物,根本无法和吉埃姆奇德红宝石相提并论。她经常质疑自己的存在,无法相信死人会有活着时的所有欲念和奇思怪想。为了在这个复杂的想法上找到满意的答案,一天早上,她趁着其他人还在休息,小心翼翼地从戈钦尤兹身边爬了起来,给了他一个温柔的吻后,她开始绕湖而行,最终她到达了终点……一块巨大的岩石,虽然很高,但是她自忖能爬上去。历尽艰辛,她爬了上去,一路向前跑去,就像母鹿无意中跟着它的猎人,她像机敏的羚羊一样不停地奔跑,然而不时地停下来在柽柳下休息一下。她就这样躺着,脑子里对自己身在何处一无所知。瓦提克那天早上觉得很不安,于是在拂晓前,他径直走了出去。突然,他看到了她,惊讶地不知所措,他不敢接近眼前的这个穿着寿衣躺在地上的身影,她浑身颤抖,脸色苍白,但依然美丽。终于,奴茹辛花带着快乐和痛苦,向他抬起了眼睛:“主人,你到这儿来是为了和我一起吃斋布道吗?”
  “鬼呀!”瓦提克喊道,“你在说话?你有和她一样美丽的身材?一样迷人的容貌?你是和她如此的相似?”说着,他就热切地抱起了她,“四肢和胸口还有热气!这个奇迹预示着什么?”
  奴茹辛花含糊地说:“你知道,主人,在您屈驾造访的那天晚上我死了。我表弟认为是您的怒视所致,但是我不信;对我而言,它并没有那么可怕。戈钦尤兹和我一起死了,我们被带到了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的饮食很差。如果您也死了,来和我们入伙,我很同情您的遭遇。因为,您的耳朵将会饱受侏儒和鹳鸟叨扰之苦,同时您也将会和我一样万分痛苦地失去地宫的财宝。”
  听她说起地宫,哈里发停下了拥吻,询问奴茹辛花是什么意思。她就简明扼要地向他述说了梦境的所见所闻,和随后发生的一切,以及她装死的经过,同时描述了她从中逃脱的赎罪的处所,如果不是哈里发被深深打动和吸引了,他准以为她是故意在逗乐子呢。她刚讲完,哈里发就把她紧紧搂在胸前说:
  “我明白了!谜底终于揭穿了!我们都还活着!你父亲是个大骗子,为了把咱俩分开,他居然把我们两个都给欺骗了。那个异教徒,据我所知,他的意图是让我们一起继续前进,看起来他还有点儿良心,至少我们在他的火宫找到他之前还有时间。在我眼里,你这个可爱的小人儿远比远古苏丹的财宝更珍贵,在我像一只鼹鼠一样日日夜夜不停地刨土打洞之前,我希望高兴地占有它。忘了那些琐事吧,戈钦尤兹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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