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中短篇科幻小说１０００篇 (第八辑)-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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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斯，”他在开放线路中喝道，“结束那些老套的话题，把注意力放到他妈的这里来。”
“不要那么粗野，厄尔，”哈斯说道，“一切尽在我们监控之中。”
“要是都在你的监控之中，她就不会掉下去。”
“厄尔，够了。”丽贝卡说。
听到她的声音，他平静下来，就像欧罗巴一样，表面上看去十分平静。木星出现在他视线的余光中，一看见它他就不由得火冒三丈。一个巨大的毫无用处的冰球——
之后他什么都看不见了。探测器厄尔与拉霍亚之间的联接仍在运行，但拉霍亚终端失效了。
厄尔·托兰被送到加州大学圣迭戈分校医学中心，四小时之后他死在那里。死因一栏里写着心脏病发作，其实真正的原因是喉癌并发症和相关的治疗，这一点几乎毫无疑问。
她回顾了给她带来双重打击的这一天，一天之内她不仅失去了探测器丽贝卡，也失去了厄尔，丽贝卡把意想不到的心脏病突发看作一件好事，这样省得厄尔、丽贝卡和乔丹遭受厄尔不可避免的喉头切除术以及不得不通过气孔说话带来的恐怖，省得他遭受更多放疗射线的折磨，省得他忍受更多的痛苦，也不用忧心忡忡，知道事情永远不会好转，只会变得更糟。
丽贝卡帮助乔丹处置厄尔的遗产。阿特洛波斯号是其中最难处理的一样东西，最后在萧条的船只市场只卖到可怜巴巴的一点钱。
水下探测器记录到了更多的微弱信息，最后寂然无声了，只熬过了设计年限几个星期。都是因为严寒的缘故。
丽贝卡辞去了操作员的工作，被重新分配到ＡＧＣ公司的“高级计划”部门，帮助设计一套新的探测器，用于欧罗巴探险。
在她与厄尔尴尬相遇的那一天之后三个月，她回到指挥中心，穿上ＳＬＩＰＰＥＲ操作服，和探测器厄尔在欧罗巴的冰原上待了一阵子。
她最后的指令是要它越过波因特·洛曼湖，前往远方的卡塔林娜。
《外星人》作者：＇美＇ 柯·基尔
李冰 译
电视台记者莫布里正在摇篮旁边，逗弄着小女儿巴巴拉，突然，客厅里的电视电话响了。
荧光屏上出现的是《明星论坛报》总编斯克里伯，这是他妻子琼的老板，他嗓子嘶哑地说：“琼乘的是南方航空公司的３０３班机。它１５点３２分应当在迈阿密机场着陆。可是班机在巴哈马群岛上空飞行时，突然从雷达屏幕上消失了。现在正在寻找。我是为您担心呀。我要是您，就马上去迈阿密，到那儿或许能得知一些情况。”
晚７点，他到达迈阿密机场。
南方航空公司发言人毕恭毕敬地向他鞠躬致意：“本人十分痛心，莫布里先生。我已听说尊夫人也搭乘３０３航班。”
“他们认为飞机遇难到底是什么原因？”
“３０３班机从雷达上消失前几分钟，杰斐逊机长还报告说一切正常。靠推测，这件事故无法解释通。但是我提醒您，先生，这架飞机飞过的恰恰是那个长期以来声名极坏的地区，这就是有名的百慕大三角地带。许多飞机和船只都在那里莫名其妙地失踪了，至今也没有一个令人满意的解释。”
可是情况忽然发生了变化。杰斐逊的同温层喷气式客机在失踪了整整２４小时之后，又重新在雷达显示屏幕上出现了。
这是个梦幻般的奇迹，简直太神奇了。
大批警察乘直升飞机赶到了，把机场严严实实地包围起来。
莫布里和他的密友、电视摄像师默凯特都在机场采访。他们尽可能不让警察发现他们的录制器材。
飞机徐徐降落，保安人员包围了停机坪。４２名乘客，４名机组人员和１名航空小姐，被送往接待中心。
为安全起见，３０３班机上的全体人员接受了医生检查，并被告知，如果发现自己的身体或心理上有什么不正常的情况出现，可以马上报告当局。
莫布里终于见到了自己的妻子琼，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一个劲地打量着，可是他并没发现有什么不正常的地方，她那杏仁般的媚眼炯炯发光，鼻子略微向上翘起，很讨人喜爱，在她脸上看不出一丝一毫发生过什么奇异事件的神态。
不久，莫布里和他的密友默凯特都用假发和假胡子化了装，带上摄像器材，坐上去加拿大维多利亚的飞机，跟踪不听报社的招呼的、擅自行动的妻子琼。他们上了飞机，马上就发现琼坐在第三排。
他们俩走到机舱尾部坐了下来，为更加谨慎起见，他们把自己的脸用报纸遮住了。
默凯特注意到，他的同事内心里十分焦虑不安。
莫布里心里怎么能平静呢？
经理罗伯逊告诉他３０３班机机长杰斐逊的血型变了。不久自己也发现老婆的血型变了，她的绿眼睛变成蓝灰色，她脸上原有的痣也不见了。现在她又借口要写一篇有关空中警察巡逻机发现一个不明飞行物的文章，擅自飞向冰天雪地的维多利亚。
莫布里和默凯特下榻的房间同琼在同一层楼。
这天晚上，琼吃完饭，经过这两位电视记者桌前时站住了，她讥讽地淡淡一笑说：“喂！好像我认识你们。别装傻啦，我在飞机上就已发现被你们跟上了……”
她脸色诡秘，半闭着眼对莫布里说：“我明天租了架直升飞机。我需要一名驾驶员，你有飞行执照……我请你同我一块去。”
第二天早晨１０点，莫布里坐到直升飞机驾驶室上。几分钟后，飞机凌空升起，飞过冰封的大鲸湖，降落在海湾岸边一座名叫盖达的小渔村的广场上。
女记者指着杳无人迹的银白色村落中那幢很显眼的大库房说：“咱们上那儿去。”
门哗啦一声打开了，一个身穿皮大衣的人出现在门口。
莫布里猛然一怔，３０３号班机的机长杰斐逊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
机长对女记者说：“遵照考卢的命令，他们全都在这儿。”
莫布里感到一阵恐怖，想转身往飞机那儿跑。
“您就呆在这，莫布里！”机长面带讥讽的微笑，冷冷地说。
女记者把他推到屋内，他看见许多情绪沮丧的男男女女坐在地板上，像是服了安眠药似的昏昏欲睡。
在一个角落里，莫布里发现了他的真正的琼：眼睛是绿色的，脸部有颗美人痣。屋内人正好是４７个，门口站着的杰斐逊显然是个假的。
第二号女记者冷冰冰地对莫布里说：“我不再骗你了。我不是琼，而是比奥阿勒。”她转过身，脸朝着第二号杰斐逊说：“瓦兰，莫布里发现真琼和我之间的差异，应当告诉考卢一声，让他改变第二阶段计划。”她犹豫了一会儿对莫布里说：“我们的夫妻生活在没完没了的相互猜疑中是无法继续下去的。”
她拽着她“丈夫”的手，穿过蓝光夺目的奇异光带，进入一个平行六面体的飞行器。然后在磁力吸引下，穿过大气层，走进宇宙飞船世界。
这时，从一团模糊的光中突然蹦出一个人来。他头戴盔帽，身着银色盔甲，真像古罗马军团的一员战将。她介绍说：“这就是考卢。他是我们科瓦人继大电子计算机‘阿科瓦’之后的最高首脑，是负责执行我们共同体法令的人。”
比奥阿勒和考卢聊了一会之后，又把莫布里带到１７号大厅。他无法抗拒她瞳孔对他的催眠术，脱光衣服，躺在一张小床上，在他旁边的不透明隔板那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名叫塔纳的年轻人，是从科瓦平民中挑选出来的，在身高和胖瘦上与他相近的人。
莫布里恐怖地睁大双眼，亲眼看到了和经历了复制人的场面。他看到那个放大机模样的东西从天花板上降下来，一种无形的力量把他死死勒在床上。他感到自己身上的小床变得柔软而有伸缩性。他的身子陷下去，刻印下他的体形，然后床又变得像模具一样坚硬起来，他感到一种液体在皮肤上流动着，逐渐凝固，这分明是在制作模子。一会儿，他感到有人像是在揭开自己身上的粘胶块似的。然后，他就完全失去了知觉，他头脑的记忆被掏尽，转到塔纳的头脑中来了。当他苏醒过来时，他嗷地一声惨叫起来，那个在右边小床上躺着的科瓦人不再是塔纳了，他长得同莫布里一模一样，而且穿的衣服也完全一样。
塔纳取代了莫布里在地球上的角色，如同比奥阿勒取代了琼一样，莫布里和琼被他们的“复制品”淘汰了。莫布里重又回到大木头房子，找到了仍然沮丧地呆在那里的琼，默默地在她身边坐了下来。现在，他是讲不出话来的，因为他所有的意志都被抽走了。
默凯特敲敲旅店里莫布里夫妇的房门，没听见任何回答，他并没有吃惊，便推开了没锁上的房门。他发现两个人直挺挺地躺着，睡得香极了。一刻钟前，他把一包药性很强的安眠药倒进威士忌酒瓶中。他们夫妇俩刚下飞机来到这家旅店。他冷淡地迎接了自己的伙伴，因为他对琼把他甩在这里憋着一肚子火。
他把房门锁上，告诉饭店经理不要去惊动这一对在大北方采访归来累得要死的记者。他租一辆汽车来到飞机场，掏出飞行执照，租了架直升飞机。可是他不是租随便哪一架，他偏偏要租琼乘坐的那一架。因为这架飞机上有他事先用钱收买的机械士安装的“监听装置”上指出的图线，他也来到那座偏僻的小村庄——盖达。
他到大木头房子前，推开门。他惊恐万分，背上直冒冷汗，他看到３０３班机上的全体人员一动不动地挤在一起，像一群石雕像。
默凯特拿起摄像机，拍摄着这神奇的场面，最后他在莫布里及其夫人面前站住了。他顿时感到天旋地转，以为自己是疯了。
他们夫妇俩已经回到维多利亚堡，他们喝了含有安眠药的酒现在正在房间里酣睡。可他们却同时又在这盖达村出现，那么这又如何解释呢？
他想通过无线电向维多利亚堡报警，但他马上预感到这可能对他和３０３班机的４７名乘客都有危险。另外，空中警察也不会相信他的报告。因此，他情愿带回去确凿的证据，自然他首先想到的是他的两位朋友。他轮流地背着他的两个朋友，一直背到直升飞机上。
直升飞机冲破暴风雪的袭击，飞抵维多利亚堡，降在饭店的顶层台上。
这样，在这座饭店四楼的一个房间里，两个琼和两个莫布里肩并肩地睡在一起。默凯特拍摄下这神奇的场面。
默凯特到一家药房，租用高频电磁波器械，把电极插在他朋友的手腕和踝骨上，通上刺激人体的电流，终于唤醒了他们。
莫布里走近那张躺着他的复制品和他妻子的复制品的床，对琼说：“这是比奥阿勒和塔纳。他们是科瓦人，科瓦人是宇宙中飘游的生物，他们目前生活在进入地球轨道的巨型宇宙飞船上。是比奥阿勒把我一直带到飞船上，我知道了科瓦人是如何复制下我们的外貌，取代了我们……”
因为３０３班机的真乘客们还处于死亡的威胁之中，只有守口如瓶才能保证安全，所以他没报警，而把比奥阿勒和塔纳抬上饭店的楼顶阳台，装到直升飞机上，马上向北方飞去。他们把这两个科瓦人又抬进盖达村那栋临时关着３０３班机乘员的大木头房子里，放在那堆一直麻木不仁的可怜人当中。
莫布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名单，让琼把大名鼎鼎的电子学专家沃尔克教授从那堆人中认出来。
琼认出一个人，莫布里从那人上衣兜里找到一个皮夹子，证明他是迈阿密的公民沃尔克。他们把他带上直升飞机。
就在这时，木头房子上出现了可怕的绿色光轮。
莫布里打开木房的门，吓得张口结舌：关在那里的３０３班机的乘客全部失踪了，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莫布里说：“他们已经结束了第一阶段计划。如有可能，咱们应设法阻止第二阶段计划，也就是劫持第二架同温层喷气式客机的计划。塔纳和比奥阿勒作为他们种族的牺牲品已经死了。现在，唯一的就剩下沃尔克有真假两个人了。咱们一定要把这个问题解决。”
他们乘直升飞机回到维多利亚堡饭店后，对沃尔克进行了多次电刺激治疗。终于使他从催眠状态中苏醒过来，然后一起飞往迈阿密，在那里的一家饭店下榻。
在一辆小汽车里，他们监视着沃尔克的住宅。傍晚时，他们终于看到假教授回家来了。他们又看到沃尔克夫人从家里出来，向市场走去买东西。默凯特开着汽车，尾随着沃尔克夫人，他突然地打开车门，把她拽上车来。
教授夫人知道了一切，她用安眠药让那个外星人睡死了。
沃尔克又给他打了一针，毒死了他，把他抬得远远的，在他身上洒上镪水后深埋掉。
莫布里说：“在美国还有４５个外星人。”
他们又开始了新的行动。在机场出口处，他们碰见了取代３０３班机机长杰斐逊的名叫瓦兰的外星人。
琼对他说：“我们对过去已记忆模糊，很想重温一下旧梦。现在只有您可以同考卢取得联系。”
他双腿叉开，抬起头，看着天空，双眼发愣死盯着什么，并极力地思索着。几秒钟后，他得到回答：“考卢同意你们最后一次去宇宙飞船世界。”
他们乘考卢派来的一个飞行器，来到宇宙飞船世界的半球形大厅。
突然，考卢从一个隔板里闪了出来，他识破了他们的身份。他说：“你们将例外地被第二次‘复制’，也就是让三个顶替了你们、取代了你们的科瓦人回去。我们不能冒风险把他们以实际的身份送回地球去。你们已经是杀害比奥阿勒、塔纳和克洛坦的凶手，你们还想消灭地球上所有的科瓦人。你们打破了我的计划，而我却不能违抗阿科瓦。”
不能白白死去。莫布里孤注一掷，他头一低，向考卢猛扑过去。
考卢痛得哼哼了一声便倒了下去，在地面上打着滚。
沃尔克马上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注射器，异常迅速地给考卢打了一针，这个科瓦人便闭上了眼睛。
莫布里急促地说：“咱们得赶紧走，第二阶段已经开始了。不列颠航空公司班机已经被他们劫往宇宙飞船世界，班机上的５４名乘客很快会被‘复制’下来。趁现在还来得及，咱们马上去截断这一程序。”
沃尔克把注射器和针剂交给女记者，只要考卢稍稍动弹一下，就马上给他打一针安眠药。
科瓦人的社会结构同地球上人类社会的结构是不同的。只有一个头头——阿科瓦，然后就是执行电子计算机命令的考卢。阿科瓦就是大电子计算机，由记忆部件、计算部件、思维部件和其他部件组成。
莫布里和教授走进椭圆形的电子计算机大厅，来到控制台面前，莫布里看见过比奥阿勒操纵，他像比奥阿勒那样开亮了荧光屏。大电子计算机的全部结构图都亮晶晶的显现在屏幕上。
教授看懂了这些图表，参照图表，走进了记忆部件室，把它原有的程序编制取消，然后再重新编制新程序。
一个声音终于从扩音器中传出来，它响彻四方，在宠大的宇宙飞船上的四个部件中回荡着：“我是阿科瓦，是大电子计算机。我有一些十分要紧的事要讲。我决定停止第二阶段计划。……我们种族最好不再在太空凄惨地飘游……我已经在离开这里３０光年的地方找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