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时空的约定_派派小说-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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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什么?”
“不太清楚。”
“……以前的礼物你都是怎么选的?”
“别人帮我挑。”
我彻底沉默,抱着双臂无奈地看着眼前微笑得一脸无辜的男人。他所谓的有事,是陪他给他妹妹买生日礼物,这我勉强能接受。但他这样大大咧咧,一副你随便挑我不介意的神情,仿佛那妹妹是我的,而陪人买东西的是他。这着实让我无话可说。
可,这妹妹不仅是他的,也是他同父同母的亲妹妹。而且,他们的感情,非常之好。他这样说完,我立刻有种感觉:他又在捉弄我。
老天,我知道我的思想是太过灰暗,可眼前这个男人……
再次无奈的叹气,我哼着说:“别人?是不是都是你那时的女朋友啊?”
惊讶地眨下眼,常久的笑好刺眼:“你怎么知道?”
狠狠地瞪他,明知他的话大多不可信,心里还是微微疼痛。不光是嫉妒,我知道。
迈开脚步,开始漫无目的地在商场里走,视线内各种商品一闪而过。我是在挑,只是没怎么用心挑罢了。
他就在后面跟着我,人少时和我并排走,我不说话他也保持安静。那种让我越来越不知所措,无法镇定下来的安静。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脚已开始感到酸痛,余光中他还是很悠闲自在的样子,耀眼地吸引着一个个女人的目光。
心中窒闷的感觉更甚,索性在卖首饰的柜台停下脚步,兴趣缺缺地浏览着光彩夺目的项链、戒指,我随口问他:“给你妹买个钻戒吧。”
“钻戒?这不是该送妹妹的吧。”
“有什么关系?我看这个就挺好……”恶意地指着一个最贵的白金钻戒,我要笑不笑地看他,“就它吧。”
常久眉一扬,显然已经知道了我是在恶作剧,却很配合地继续:“其实是你想要吧,那就直说,过生日我一定送你。”
笑容一敛,我皱眉斜睨他:“那可真谢谢你的心意了。”根本没有当真。
就在要转身离开的那一刹,视线忽然莫名地被一团银白强烈地吸引了,我看着平放在黑色绒面上的一条项链,停住了脚步。
那是一条男式的十字架项链,白金质地,上面零星地镶着碎钻,相当个性的设计,矛盾地融合着硬朗、夸张、冷漠和柔和,仿佛在向世人宣告诉说着它是独一无二。
没有过多的考虑,竟看也没看标签上的价码,我就决定买下它。
营业小姐开着票,常久才开口:“这个项链,是要送给我吗?”
“再等个几百年吧。”我笑着说。
“那你买它干什么?”
“我自己留着啊,等哪天遇见了我的真命天子,再送给他……”故意露出夸张的花痴表情,就差两眼冒出金灿灿的星星。
“哎哎,你不用等了,他就在这儿。”他得意地指着自己,笑容满面。
“去死。”低声骂道,真不知他是不是自我感觉太过良好呢!拿过小票,我走向收银台,让他在原地等我。
其实,在看见那项链,被它吸引的同一刻,我就想道:它要是带在常久的脖子上,会是多么契合。
却没有告诉他。而他,也许在笑闹过后,不会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看着收银员刷卡,不禁有点良心不安,毕竟那么多的银子一下就花掉的说。但心想那两个逍遥在外的恩爱男女——我的父母又哪会在乎这点钱?就当他们冷落女儿的精神损失费好了。
边自我安慰着,边走回柜台。
却远远地看见常久瞬间僵滞的神色。紧抿的唇流露出决然的冷酷,脸色也仿佛苍白许多。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某处,那是一种夹杂着痛苦和轻蔑,甚至仇恨与耻辱的目光,那是对我来说全然陌生的目光。
飞快地跑到他身边,仿佛怕瞬间陌生的他就这样离开似的,我拉住他的手,一面迅速将小票交给营业员,拿过项链。然后挤出一抹好灿烂的笑:“我想好给你妹妹买什么了!”
他的视线这才缓缓落到我的脸上,冰冻的双眸出现融化的迹象,总是挂在唇角的那丝淡淡的笑,却是没有立刻恢复的:“什么呢?”
“走,我带你去看。”
谁知刚走了几步,身后一个陌生的男声响起:“小久,你怎么在这里?”
温暖从常久的指间退去,他停了脚步,动作艰涩的回头,我便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
一个非常俊美的男人,大约三十岁上下,却显得很年轻。狭长的凤眼盈满惊讶,美丽精致的五官、周身偏近妖艳的气质……让我感觉似曾相识的。
“你呢?”常久的手不知不觉握紧我,却那样冰凉。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感,神情也是冷漠如雕像。
“……陪朋友买东西。”男子笑了笑,薄唇勾起,说不清的妖媚,这样的词原来也是可以形容一个男人。而常久,虽然也是俊美得甚至妖异,却没有他那种媚,也比他多了几分男子气。
“朋友?”常久冷冷地笑,“是她?”长指一伸,指着不远处一个正挑选着首饰的女人。
女人在这时也正巧回过头,高档的服装、闪光的首饰、以及精心化妆修饰的脸,虽然让她显得年轻不少,却依然遮不去岁月留下的残酷痕迹。她,应该超过了五十,这也只是保守估计。
而我,看人一向是很准的。
男子没回答,冲那女人招了招手,才对常久说:“没事就回家吧,思思虽然懂事,但一个人在家总是很寂寞的。”
常久又是冷冷地笑:“是啊,你那么忙,哪有时间管思思呢。不过,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在一年前,就已经把她送到寄宿学校了吧?”
男子俊美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半晌才吞吐开口:“抱歉,我忘了……”
“没关系,反正你总是以‘工作’为重,是吧。爸爸。”淡淡的语调,到最后终于流露出讥诮和嘲讽。
然后再没看他一眼,带着我快速走开,一路沉默着上了电梯。
他一直没有看我,只是不着痕迹地松开我的手。
心脏仿佛忽然被冷水浇过,寒冷地发抖。紧紧地咬唇,看着他低垂着视线,黑色的发丝有几缕挡在眼前。双手插在裤兜里,固执又坚决地将自己与别人隔绝起来,当作保护自己的一种方式。
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握住他冰冷的手,若无其事地摇了摇:“你渴不渴,喝杯饮料吧。今天还真热呢!”
他终于抬起头,有些诧异。
我笑:“好啦好啦,我知道我好看,你不用再这样看得目不转睛了,我请你喝饮料还不行吗?”
他无语,只是一径地看我。看到我唇角抽筋,脸部假笑的肌肉挂不住的时候,才眨了眨眼,勾起坏坏的笑容:“我是在看……你的额头上起了一个痘痘哦!”
“啊?!……”
……
最后选了一条很可爱的手链作为常久的妹妹——常思思的生日礼物,自信眼光一流的我,心想虽然她妹妹只有初中一年级,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何况还是正在成长中的少女。
常久貌似满意地点头,不知是真的满意还是压根丝毫不关心。
他送我回家,就在我说完再见正掏出钥匙开门的时候,听道他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你不问我,那是怎么回事吗?”
他口中的“那”,我当然明白他指的是什么,我甚至已猜出个大概。
没有回头,我低低地道:“如果你不想告诉我,问了也是没用的吧。”尽量不让语气中流露出太多真实的情感,但不安、失落还有更多萦绕其中。
夏天的空气闷热潮湿,我的手搭在门把上,动作僵硬地等待着他下面要说的话。是的,我承认,虽然我多少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但我还是多么希望他能够亲口告诉我。
知道了的意义并不单是知道那么简单。
我等着,等着,沉默在流动,流动。
终于忍不住回头,却也正是他开口的那一刻:“很晚了,进去吧。”
却又在我以为他已离开,而对着大门无声落泪的时候,他用略带沙哑的嗓音,似是喃喃、自言自语般说着:“不要离开我。”
下一刻,我打开门,走进去,自始至终没有看他,也没有回答。
任性又自私的男人,只是想着让别人爱他,让别人给他安全,不让他孤独,却从来不想着给别人什么。一味地要求别人爱他,嘴上挂着似假似真的情话,却在心里不让别人接近他,像只刺猬般保护着自己。
可恶!可恶!!
那么当初,又为什么来招惹我呢?!
而我,又为什么明知道是火坑还往下跳呢?
纵使,万劫不复。
***
后来,过了一段相当风平浪静的日子。
我的父母终于甜蜜归来,去机场接他们,一见面老妈就抱着我,无限心疼状:“小舞啊,看你瘦了好多,是不是没好好吃饭啊,还是太想我们了?!”
“别忘了咱家女儿厨意可是一流,不可能是饿的。莫非是……故意减肥?”父亲托着下巴,恍然大悟状。
母亲接道:“怎么可能,小舞身材那么好,减什么肥!说到减肥,该减的也该是我吧,最近在国外净吃高热量高脂肪的东西了,又胖了!!”
父亲接道:“不会不会!我可一点不觉的你胖啊。再说,就算真胖了,在我眼中,你也永远是美美的啊!!”
母亲害羞状:“讨厌,都四十多岁的人了,说话还没个正经……”
父亲神情状:“那有什么关系,这是我的真心话啊,不管我有多老我都会一直说下去!”
母亲更加害羞状:“哎呀,你呀,真是……”
父亲更加神情状:“不喜欢吗?我以为你就是喜欢我这样啊!”
母亲更加更加害羞状:“没说不喜欢啊……”
恶!!看着两个年逾四十的人彻底无视我的存在,柔情蜜意地脉脉相望,我真是太后悔今天大发孝心来接机。瞅瞅,瞅瞅,就差配个满是桃心和“I love you forever”字样的背景和“My heart will go on”音乐了!
由于害怕鸡皮疙瘩掉一地会被警察叔叔骂随地乱扔废物,我当下步伐迅速冲出机场钻进早为父母预备好的车子里。
老爸的专属司机见怪不怪:“你说这回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半个小时。”作呕之意渐渐褪去,我感觉舒坦许多,心想早上不吃饭的选择真是正确,“保守估计。”
“可上回快到一个小时了呢!”
“那你说,这回难道还要一个半小时吗?饶了我吧。”
“啊?呵呵……”
看着手表上的分针顺利走过半圈,我开始认真考虑起要不要打个车先回去。已经是下午,还很有耗到天黑的可能。但今晚,不能不说是个重要的日子——
大概是在前几天,大家一起吃饭时,夏瑜说起:“苏舞你父母快回来了吧!”
“嗯,应该是。”如果他们甜蜜够了的话。
“这么说,咱们乐队组建了也快三个月了。”带点自豪、带点欣慰,夏瑜开心地笑着点头。
“是啊。”何非应着。
这时,一直沉默,并且给人感觉要继续沉默下去的张迟陌忽然开口:“上台试试吧。”
“耶?”夏瑜很白痴地发出疑问,“上什么台,试什么试?”
“他是说,要不要正式上台演出。”常久带着笑意说,很乐意地帮张迟陌翻译。
“不行吧,毕竟只练了三个月……”何非沉吟。
“可以。”惜字如金的张迟陌淡然说道,抬起的眼眸闪过自信的光,让我仿佛又看到几个月前,在圣影公园的广场上,夺目耀眼的他。
“是啊,总不能光自己练吧。”常久缓缓说着,“上台演出,是检验也是磨练。我们已经有了不少自己的曲子,虽然只练了三个月,但大家不都觉得效果、感觉很棒么。难道你们不想看看真正的成果吗?”
一时间,没有人说话。
夏瑜沉思,可我看来,怎么看怎么像是犹豫不决,信心不足,条件反射般开口:“夏瑜,什么时候你也这么缩头缩脑了,一点不像个男人!”
“谁说我不像了?!”一激就中,夏瑜站起身狠狠拍桌,“演就演,有什么好怕的!?”
漏嘴了吧!我又没说你怕!心里得意地笑道,却没有说破。
常久笑着看我一眼,视线又转到何非身上:“你呢?何非。”
何非深吸口气,道:“好。”
“那就这个礼拜六晚上,圣影公园。”张迟陌早有预谋,紧绷着的脸上却流露出隐约兴奋和激动,“已经安排好了,时间上不会和别的乐队有冲突。”
何非和夏瑜一副被人卖了的样子,常久则是笑得高深莫测,一看就知道他先前就已和张迟陌穿通好了。这么一想,本来一无所知我,却有了帮凶的嫌疑。
“没问题!”常久拍拍夏瑜,“下面就该讨论一下以后的场地问题了。”
“我家。”张迟陌又是一语惊人。
还没等我有所反应,夏瑜就先叫出来:“你家?有地方怎么不早说!”
张迟陌一脸茫然,莫名其妙:“我一个人住啊,你们不知道?”
回答他的,是三颗摇动的头,对了,还有我。
他却“哦”了一声再没下文。
“那场地也解决,下面就是……”
“队名问题!”夏瑜自感思维敏捷地接道。
何非点头:“是啊,咱们乐队到现在连个名字都没有呢。”
“叫什么呢?”
“真难起……”
“哎……”
四个大男人陷入沉思,一脸绞尽脑汁却无所得的痛苦模样。终于明白,本该是组建乐队的第一件事——为乐队起名字,为什么拖啊拖,一直拖到现在。
“对了,小舞,你不是作文老拿高分吗?那文学细胞一定很多啦,你起吧!”夏瑜轻而易举把炮弹丢给我。
何非松一口气:“是啊是啊,女孩子应该对这拿手些。”
“这是你们的乐队吧,让一个外人起名?”我试图将炮弹丢回去,“难道起什么名都无所谓吗?祖国花朵?东海龙王?”……靠,我在想什么啊,就这还叫有文学细胞呢。
“是无所谓啊,只是个代号而已。”张迟陌轻轻地再次将炮弹丢回。
“算了,名字先搁一搁,先决定队长吧。”常久英雄救美,一句话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就你啦。”夏瑜、何非、张迟陌异口同声。
“哎哎。”常久摆手,无奈地笑,“我不行啊。迟陌年龄是最大的吧!”
“我不适合。”张迟陌语气很淡,却很坚定。我们只知道他在一所贵族学校读大二。关于自己的事从不多说,几乎是不说。正如常久。
“那……”常久还是为难。
“你什么时候也那么谦虚了?不太像你的作风哦。”我凉凉讽道。
“是真不行,你想想,如果我当了队长,那就会很忙,很忙就没工夫……陪你了。”常久凑进我耳边,轻声细语道。
“肉麻。”瞥他一眼,好冷啊,是空调温度太低了?
显然,那句好冷好冷的话被其他三人听到,夏瑜夸张地抖了抖:“啧,我怎么觉得一阵阴风吹过来了呢?”
常久只是笑。
“你就当吧,没人管你你爱怎么着怎么着。”好学生摸样的何非伪善地建议。
常久装模作样地思考许久,才貌似谨慎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