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墓三分-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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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准石门上陷落下去的“苗神蛊月”四个字,用力插了进去,不多不少,正好嵌入,我把石钥匙向左右来回移动,往左边移的时候,已经动不了,我心里一沉,我又顺着凹印往右边滑,石钥匙滑了进去,我心中一喜,继续用力把外面的钥匙往里面插,感觉里面的通道曲曲歪歪,到头了,我用力一扭,然后用膝盖顶住石门,往里面推,当我用顺时针扭到一半时,听见里面传来“嗡嗡”的机括开动的声音。
“喀喀”几声,石门打开了。里面露出一层台阶。
“看来你是越来越成熟了。”墨蓝在一边讥笑道。
有些人是看不得别人有一点成就的,不然半夜心堵的就会打嗝,比如墨同志等等。
我挠挠头皮,没搭理她那小样,抬脚上了台阶。台阶很陡,几乎是直上直下的,我几乎是爬上去的,走完台阶,其实就是在石门的上面,是一间很小的屋子,我环顾了一下四周,里面空荡荡的,四周什么也没有,只是中间有一副棺椁,我心里不禁为霍巴叫屈。干了几辈子革命工作,也就干出这么点儿成就,换成我早就自杀了,真是羞死先人。
棺椁上的棺盖没有了,正对着棺椁的石壁上画着一幅画。其他三面都是空着的。棺椁漆朱漆,椁用柳木制成,正面用金线镶嵌着云龙莲花纹。两边刻着直洒棱云纹,看的出,棺材里躺着的人生前也算很小资了,因为在古代,棺椁上用金线包裹,而且刻有龙和莲花图纹的,一般都要和皇室沾点边,因为金即黄色,这都是皇室专用,尤其还有龙和莲花,一般富贵人家顶多刻个莲花就算是对老祖宗交差了。
可是这四周也太寒酸了。就算是落难的皇帝,也不能落魄成这样,历史上有几个没混好跑路的皇帝,可是他们最终也没按皇室礼仪入土。这眼前的一切,把我搞晕了。
我凑进棺椁,里面躺着一个老太太,头盘凤翅,上插金簪,上身着牡丹绣龙铜钱补紫绸甩褂,下穿黑色素缎入水鲤缎夹裤,从装束上看,老太太生前也是个很拉风的人物。难不成是霍巴的老相好,奶奶的,这老东西,生前是个好人,但没干过一件好事,光剩下一颗善良的黑心了。
老人浑身没有腐烂的痕迹,只是那张冰冷,褐黄枯萎的脸上有着点点尸斑,裸露在外的瘦干的手臂和耳朵上长着长长的青毛。
我知道这就是第一道门了,我搜寻了一下四周,见没有什么发现,就转身看看墨蓝,想听听她的意见。
这时我才发现墨蓝一直站在棺椁旁盯着老人,我顺着她的目光一看,才发现老人的右手是紧攥的,露出一个红点。
我趴上前,想仔细看清楚,一股恶臭扑面而来,我急忙往后一退。
一道寒光闪过
“喀嚓”一声轻响
一把雪亮的砍刀牢牢的砍在棺椁上,深陷进去。
我仰面一个疾翻,倒窜跃后,凌空扭腰伏地,双腿交错横扫,攻向来人。
我扭身一看,是刀亚。
我双脚顿地,硬生生的撤回了腿上的力道。
好险,要不是尸体的恶臭让我退后,我真不敢想象后果会怎样。
只见刀亚面上忽红忽白,眼光下垂,木然立地。
“刀亚,我们是朋友呀,苗家勇敢的猎手的刀剑应该是砍到野兽身上的,不是攻击自己的朋友的,你为什么这样对付我们呀。”墨蓝柔声说道。
“你们杀死了霍巴大祭师,我要替他复仇。”刀亚恨恨的说道。
原来是这样,墨蓝耐心的把霍巴大祭师临死前的话告诉了刀亚,只听的刀亚脸上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好玩极了。(这是我当时的内心自白,但是我的面部表情表现的很哀伤。)
趁着墨蓝说话的空闲,我俯下腰,掰开了老太婆的手,原来她一直攥在手里的是一个红色的万字结,包裹的鼓鼓囊囊的,像是里面包含着什么东西,我翘动手指,想把结拆开。
“你打不开的。”身后传来刀亚的声音,看来美女的安抚还是起到效果的。
“为什么,这不是很好解开吗?”我说道。这时我已经找到了线头。
“这是我们苗家古老相传的“锁心结”,传说中,只要有两个相爱的人因为错缘或有事故发生,两人最终不能走在一起,不能在世上结为夫妻,女的就会在临死前编织“锁心结”,直到有人解开,这个姑娘死后的灵魂才能解脱。
“呵呵,这好办,看我的。”说着,我打燃火机,墨蓝和刀亚惊愕的看着我,我把火苗
伸到“锁心结”下端,很快绳子就点燃了,墨蓝和刀亚莞尔对视一笑。
慢慢的火已经烧去了“锁心结”的三分之一,我看见里面露出一个圆形的竹管,我急忙熄灭火苗,把竹管抽了出来,这是一截一寸多高的小竹管,上面刻着狰狞张口、吞云吐雾的辟邪纹饰,顶端封着蜡,我扭掉上面的蜡封,从里面倒出一个丝帛卷成的小卷。
我打开纸卷,上面飞凤乱舞,即像图案,又像文字。
“这是古苗祭祀文。在早先苗族,文字的使用都掌握在祭师和寨子统治者手里,直到后来,受了汉化,苗族普通人家才会使用文字,但所学的都是汉字,像这种苗族自己的祭祀文,一般人还是接触不到。”刀亚凑过头,很专业的说。
“你是寨主,应该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吧?”我问道。
“呵呵,当然了,这上面写的是“胜利者撑起了世界”,什么意思?”刀亚问道。
我和墨蓝也是一头雾水,看上去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似乎又包含着玄虚。
“咦,这画画的真好看。”刀亚转身看到墙壁上的壁画。
我和墨蓝把思绪拉回来,转身注视起壁画。
从画面的装饰和场景,我认出这是讲述的春秋战国时期的“围魏救赵”。说的是孙膑和庞涓这对难兄难弟的故事。
这时,刀亚腰间的鬼笛突然鸣叫了起来。
“有鬼?”我和墨蓝顿时毛骨悚然。要知道我们来的时候纯属偶然,身上一点防鬼的器具都没有,在这种情况下,遇鬼无疑是送死。我可不想这么快和鬼结为姻亲,我和墨蓝转身拉起刀亚冲出门口,我首先想到的是石门千万别合上,我们三人冲到楼梯口,纵身跳了下来,还好,门没有合上,我们冲下来以后,就望过道间缝隙里钻,很快,我们走到来时的阶梯上,突然,墨蓝停止了脚步。
“你还等什么,等鬼呀,准备和鬼一起起跑比赛呀。”我焦急的喊道。
“等等,尸体呢?”墨蓝仍然在原地沉思。
“奶奶的,有鬼不一定有尸体呀,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逻辑。”说道这儿,我才忽然想到墨蓝说的是霍巴大祭师的尸体,对呀,刚才因为我突然从印章上获得灵感,慌乱之间把霍巴大祭师的尸体还留在夹缝间,我是从另一侧的过道进来的,我们刚才冲出的时候,就是从原来停靠霍巴大祭师的尸体里的过道出来的,可是现在尸体呢。
“可能老头跑上去找老太婆约会了吧,不然鬼笛怎么会响?”我说道。
墨蓝白了我一眼,又想要返回去,刀亚一把拉住她,想说什么又不敢说。
“怎么了,刀亚哥,有什么不对的吗?”墨蓝问道,我在一边心里酸溜溜的,哥都喊上了,小心吧,刀亚兄弟,哥前哥后三分险。
“刚才――――刚才,我出门的时候,无意看了棺材一眼,哪个老巴那(苗语:老奶奶)嘴角―――嘴角好象抽动了一下,像是在笑。”刀亚哆嗦着说道。
第一章 第十九节 群尸乱舞
我和墨蓝都惊的说不出话。
“你不会是看错了吧。当时我们出来的很匆忙。”墨蓝说道。
“不会的,苗家猎人的眼睛就像蓝天上飞翔的苍鹰,我是绝对不会看错的。”刀亚不服气的说道。
操,都什么时候了,还在这儿讴歌。还好意思说自己是猎人,鬼笛一响,跑的比兔子都快。我和墨蓝对视一眼,这一次我俩第一次心意相通。
“快跑呀。”由我代言,发出了我俩的心声。
我们三人飞快的跑上阶梯,身后感觉像是真有什么东西在追逐我们,事后想想,完全是自己当时的心理在作怪,我们一口气跑上竹楼,直到跑到屋子外面,看到远出欢腾的人群,呼吸一口清凉的空气,我才渐渐冷静下来,知道已经脱离了刚才的环境。
远处,火光闪跃,人们穿着艳丽的服装,在欢歌载舞,我问刀亚,今天这里究竟是怎么了,不会大家未卜先知,知道我们逃了出来,在开庆祝会吧。
“是开庆祝会,不过不是我们的,是大家的,今天是我们的火把节。今天搞的这么紧张,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吧。”刀亚咧开嘴笑着说道。真不愧是常年生活在行尸里的人,这么快就忘记了刚才的恐惧,我心想到。
“我今天太累了,想早点回去休息,你和刀亚哥一起去吧。”墨蓝说道。
“我送你回去吧。”我知道墨蓝是不想和这么多行尸在一起,虽然到晚上他们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但是想想和你在一起把酒言欢的是一个百年行尸,那感觉让你无论如何兴奋不起来。
我和墨蓝为了避开人群,从竹楼后的小道上回去。
皎洁的月光扑洒在田间蜿蜒的小路上,两边青叶枝繁蔽月,闪闪星光像明亮的宝石镶嵌在绸缎般丝滑的苍穹上,晚风习习许来,随有些寒意,但也显出几分生气,我被这夜这景倾倒了,回头看看墨蓝,只见晚风下的她鬓角发丝轻扬,脸被冻的红扑扑的。我心头不禁涌起几分怜惜,猿臂轻舒。搂住了墨蓝的肩膀。
“这就算勾搭上了。”墨蓝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月光下的她长发也已经被风吹散了,杏眼扑朔,脸色绯红,更添了几分娇媚的气息。
我心头一荡,臂力加紧了。
“啪”的一声轻响,我手臂被墨蓝扭住了。
“会的还不少呀。下一步还想干什么。跟谁学的?”墨蓝一脸坏笑的看的我,妈的,刚才是个套呀。
“没下一步了,到这儿就QVER了,干这事用的着别人教吗,求求你松了吧。”我呲牙咧嘴的说。
“下次再敢,小心我晚上把僵尸放你床上。”墨蓝松开了我的手。我活动了一下手腕,偷眼看了一下墨蓝,见他没有真的生气。就大着胆子又上前,拉住了她的手,追女孩子一定要趁热打铁,心狠手辣脸皮厚。
果然这一次,墨蓝甩了几下,见没有甩开,就听之任只了。
我俩就这样依偎的走着。
这是我的初恋。
我的初恋一塌糊涂。
夜,
寂静。
我幸福的想把这一切告诉所有的人,
我的朋友,我亲人,
对了,五叔,
一想到五叔,我的心就沉了下来,他老人家孤单一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我的思绪清醒了几分。回到了现实中,四周静悄悄的。
我觉得四周太静了,有一丝不详的感觉。
我摇摇墨蓝,想和她说点什么,我想起今晚是火把节,我们应该从远处观看,感染一下他们的气氛,高兴的人总喜欢热闹的,忽然我想起四周有什么不对了,就是太静了。我们走的这条路和大道相隔一百多米,
中间都是稻田,刚才我们在竹楼的时候还听的见欢歌笑语,可是现在,想到这儿,我抬眼一看,顿时惊呆了。
远处一堆燃尽篝火四周,趁着昏明的余烬,我看见围绕着篝火,有一个个的人,不,应该说是一群行尸,他们机械的,表情麻木的,慢慢的走着,双腿都是直刷刷的,肩膀耷拉着下垂,两眼涣散,直楞楞的看着前方,身上的衣裤被撕成一缕一缕,在寒风中飘散着,污血斑斑的浸在上面,原本团坐在地上的人群看见
都吓傻了,只见这些行尸弯下腰,四处嗅着,嗅到一个活人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伸出头,一口咬在这些人的颈部上。人群回过神儿来,吓的四散奔逃。
我和墨蓝都惊呆了,正在踌躇间,对面走来了一个人,我仔细一看,是村里打铁的罗布大叔,他因为上山打猎时摔伤了一条腿,所以一直不出村子,留在家里打铁,因此我和他打过照面,可是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了平时的慈眉善目,原先瘸拐着的一条腿居然也直直的向前移动着,两眼空洞茫然的看着前方。
“罗…罗布大叔,他也变成行尸了,不是说晚上他们都恢复正常了吗,难道霍巴大祭师一死,巫术都失灵了。”墨蓝吃惊的说道。
我赶紧拉着墨蓝跑,一个行尸并不可怕,可怕的会引来别的行尸。
我和墨蓝跑到田间,左边是火堆边的行尸,右边是罗布大叔,我一时慌乱起来。
“往竹楼那边。”墨蓝说道。
“不行,回竹楼也是死路,我们先回住的地方,拿到我们带的东西,才能回去。”这次我们来的时候,准备的很充分,把盗墓、辟邪的家伙都带上了,现在就放在我们住的地方。
“冲过去。”我低喊道。我脱下外衣,咬破手指,把血滴到衣服上,迎头向罗布大叔身上扔了过去,然后趁机从他身边跑过。
罗布大叔张着手乱舞,当他闻到衣服上的血腥味时,两手抓住猛嗅。
这时我和墨蓝已经跑出了很远。
我和墨蓝跑回住的地方,心里才算安定下来,我守住门口,墨蓝进屋把糯米、驴蹄子还有乱七八糟的东西都装进口袋,然后我俩又从原路返回。
这时寨子里面已经是尸影憧憧了,惨叫声,呻吟声,哭喊声混合成一片。
我和墨蓝借助田间的稻谷堆和大树掩护,一步一步靠近竹楼,遇到有单个行尸靠近的时候,我就扔出一把糯米,如果是几个的话,我就拿出驴蹄子,果然他们看见这些东西时,都绕道走了,我不敢保证这些是不是真的能镇住他们,所以还是小心翼翼的回避着,就这样,终于走到竹楼,我俩进了屋,刚关上门,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又远及近传来。
我和墨蓝心一下子吊了起来,知道往这竹楼跑的,除了行尸,就是村里的人,可是现在村里人连逃命都来不及,谁还会过来。
我想到了失踪的霍巴大祭师的尸体。
难道…
我赶忙从包里掏出驴蹄子。
喘气声在门口响起。
“是人,行尸不会有喘气声。”墨蓝说道。
墨蓝一阵惊喜。打开门。
门口赫然站着霍巴大祭师
他的两眼流淌着黑血,双手有如盘结着的老藤那样错结枯萎,带着阴冷的寒气平举着,眼睛圆睁着瞪着墨蓝。
墨蓝吓的一下跌到在地,霍巴大祭师直冲冲的向她扑来。压在了她的身上。
操,敢上我的女人,我顾不得害怕,拿起驴蹄子,纵身一跳,坐在了霍巴大祭师身上。
“哎呀”一声,原来压在最下面的墨蓝承受两个人的分量实在太辛苦,忍不住叫了起来。
“放了他吧,他已经被我的符制止住了。”我正准备扳过霍巴的头,把驴蹄子塞到他的嘴里,惩罚一下这个第三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我扭头一看,是刀亚,只见他浑身上下满是灰尘,衣衫破烂,显得狼狈不堪。
“你有符为什么不制止所有的行尸呢?”我看了一眼霍巴,果然在他的后脑和耳垂下面都贴着黄符。
“霍巴大祭师生前修炼过巫术,所以死后对法术的感应很强,村里的那些行尸都是没有巫术的人,感应就麻木很多。”刀亚解释道。
我们把霍巴大祭师的尸体抬进屋,然后把四周窗户关紧,用桌子顶住门,又在门边撒了糯米,做完这一切,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呵呵,做行尸其实也不是没有一点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