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墓三分-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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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没有见过他们,我只知道自己从小就是一个孤儿,在我很小的时候,镇子上有不少人来照顾过我,可惜后来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就这样一直活着,直到现在。” 白小燕脸上勉强闪出一丝笑容,无奈的说道。
看的出她的情绪最初显得有些激动,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变的颤抖起来,但随即镇定了下来。
“那文伯呢?他也是来照顾你的这些人中的一个吗?”难道她和文伯想到这儿,我心里不由得一动,向后退了一步,盯着她的脸侧。直觉告诉我,离我想要的答案已经不远了。
“是的,很小的时候,他照顾过我一段时间,那时候我们兄弟几个还经常在一起玩,最坏的就是老大,他老是说我”白小燕停住了话语,沉浸在对往事的回忆中,从她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些对童年时光的依恋。
“说你什么?”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白小燕抿嘴一笑,脸颊泛起一阵红晕。
“对了,还不知道你住在哪里,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回去不方便的,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可以把你送回去。”我停了下来,在原地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说道。
看来今晚的谈话只能进行到这儿了,再问下去,很容易引起对方的警觉,而且会让彼此之间感觉很不愉快。我懂的适可而止的道理,我刚来这里,对这里的情况还不熟悉,不想一开始就给自己树立一个敌人,更何况除了对方的一些行为让我觉得很可疑以外,我还找不出其他的让自己对面前这个漂亮姑娘反感的理由。
最起码我已经知道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就是文伯和来这里的人一样,都是被困守在这个孤崖上的,只是那些人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都失踪了,或者说是出了意外,而文伯却一直在这里活着,看来下一个缺口,就是去探访文伯,或许从他那里,我可以了解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
白小燕轻轻的咬了一下嘴唇,眼睛里闪过一丝茫然,但随即平静下来说道:“不用了,我已经习惯了把这里每一个地方都当作我自己的家,这里转来转去也就这些地方,我想即使新来的人,也不会拒绝一个陌生女人在夜里的到来吧。”说完用手缭绕了一下额前的一缕秀发,露出一副妩媚的姿态。
“好了,好了,转的也差不多了,我也该回去休息了,你也别在外面转悠太晚了,再见。”看的出,她刚才流露出一个很暧昧的暗示,但是不知道怎的,我一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不由得想起了墨蓝,我深深地吸了口气,觉得心里很乱,正好走到街尾,我向她道个别,转身折了回去。
我慢慢的在街上走着,自打脑海里涌现出墨蓝的身影,往事就一幕幕的浮现在眼前,墨蓝的音容笑貌,以及她的一颦一嗔,都深深的刻画在我的记忆中,挥之不去,以往都是我俩携手去探迷寻宝,可是现在我却在这个神秘莫测的小镇上孤军奋战,想到这儿,我愈加感到了冷清。
伴随着对墨蓝的牵挂,不知不觉间我走到了门口。
我推开门,正要进去,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我不由自主的往对面文伯家的宅院看了一眼,血红的“喜”字依然在夜风中抖瑟,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
突然,我觉得好象少了些什么?
我一怔,仔细把今晚的情景回想了一遍,猛然间,我想了起来。
是孩子。
今早在竹林间看到的那个女人,也就是今夜文伯的新娘,在早上明明是抱着孩子的。
可是,现在孩子去了哪里呢?
今晚的新娘,她究竟是谁?
白小燕对这个镇子这么熟悉,新娘她肯定认识,她潜伏在那里,绝对不是为了去看新娘这么简单,还有她眼光中的那种恨意,难道是冲着新娘来的,想到这儿,我不由得心里一惊,如果我猜测的没错的话,今晚的新娘或许和白小燕有一定关系。
白小燕肯定有问题。
我急忙转过身来,往回走去。
街道上没有一个人影,在月光下显得特别的空荡、冷清。
我走了一会儿,仍然没看见白小燕,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刚分开没多久,怎么就会找不到了。
第三章 第十七节 猫惑
月光撒满古旧灰暗的长街,万籁俱静,显得阴凄凄的,像是一条荒寂了很久的死街。
夜色愈加深冷。
彻骨的凉气吹着我浑身冷冰冰的,几次我都想打消继续找下去的念头,可是我知道如果这次不能找到白小燕的话,以后再见面只能凭运气了。
无奈之下我只得把衣领竖起,缩着脖子,将手插入裤兜里,试图降低一下冷气的侵袭。
我沿着街道慢慢的走着,两只眼睛四处搜寻着,不放过一丝可疑的踪迹。
大街上空无一人,脚踩在凹凸不平的青石板路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振耳。
走到街的尽头,就是早上曾经到过那片竹林,不知怎的,一看到这片竹林,我就情不自禁的想起那首歌谣,似乎声音还回荡在我的耳边,我心里忽的冷悠悠的打了一个寒战。
我停下了脚步,向四周张望了一下,幽寒的雾气弥漫在竹林间,视野处一片朦胧,时间似乎凝固了,四周飘荡着死一般的气息。
我驻足往原路上扫了一眼,仍然没有她的丝毫踪迹,我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准备折返回去,打算等天亮了问问文伯她家的住址再说,虽然我知道面对这样一个古怪的老头儿得到答案的可能性很小,但眼下只得如此了。
当我转过身,准备沿着原路回去的时候,突然在我耳边传来了一丝声响,“嘎啪”一声,像是脚步声,紧接着,声音连接不断的响了几声,很沉重,像是什么东西在挤压踩踏着,跟着声音就停止了。
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我停下了脚步,屏住呼吸,静静的等待着。
一会儿,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传来的声音很细弱,像是有人在说话。
我心中不禁一动,静下心来,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声响是来自街的背面,我悄悄的走上前去,身体微微的靠近墙壁,将耳朵贴近,倾听着另一侧的动静。
墙的背面传来两个人喃喃的低语声,声音时高时低,勉强能够听的到一些。
“你是谁是你吗我知道,只有你才会在乎我” 说话声很沙哑,听起来是个男的。
忽然间我觉得这声音听起来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我仔细想了一下,但是一时之间回想不起来。
“为什么…究竟为什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了?他要娶那个女人…呜呜”男人继续说道,声音有些哽咽。
“哼,可能是一个人太寂寞了。”我感觉心里一颤,说话的居然是白小燕
“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们,杀了这些肮脏的男人。”男人歇斯底里的说道。
“杀了他们,哼,你忍心吗,他们可是你的亲人。”白小燕冷笑一声说道。
我心里一惊,亲人,难道说这个男的是文家的人,会是谁呢?
老大已经死了,难道是老二?
猛的,我想了起来,这声音是老三文青的,没错,是他的。虽然和平时说话比较起来有些沙哑,但我依然觉得音调很像。
难道说文青要杀死自己的父亲?
我忽然想起白小燕说过的一句话,我记得刚才她在回忆童年时,提到文家兄弟时说过“那时候我们兄弟几个还经常在一起玩”,这句话中的“我们兄弟”让我觉得很怪异,一般这种称呼往往用在男人们之间,可是从白小燕口中说出,似乎这中间有些,
难道说她本来就和文家的人是一家人,这种解释也许可以说明为什么文伯在从小照顾白小燕的人中能够幸存下来。但是似乎又有什么地方觉得不对。
我觉得脑子都快被这些问题给搞晕了,我用力甩了甩脑袋,试图把所有的困扰都丢的无影无踪。
“他怎么样?为什么那晚你没有杀死他?难道你对他…”男人说道(现在我不敢完全肯定,只能暂以“男人”称呼来代替)。男人话尚未说完,似乎被什么给打断了。
他,指的是谁,那晚没有杀死他,是谁,究竟为什么这个男人让白小燕杀死他,听他的口气,要杀的应该是个男人。
男人,那晚,突然我心中一凛,他们说的是我吗?
难道说昨晚,白小燕来我房间居然是想杀死我。我回想了一下昨晚的情景,越想越觉得可疑。种种举动都表明昨晚她的到来并非善意。
究竟这是为什么?
我没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他们呀,而且我以前和他们也没有任何瓜葛。
我定下心来,竖起耳朵,继续听着。
接下来白小燕没有说话。
我静静的等着,过了好大一会儿,底下仍然没听到白小燕的回答,连那个男人的说话声也听不到了。
我心里不由得犯疑,又过了一刻钟,我见街后仍然没有声响,一咬牙,壮起胆子,准备冲过去看个究竟。
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间,突然我觉得身侧似乎有一道亮光闪动。
我扭过脸一看,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在我身旁的竹林边上,一只黑猫圆睁着双眼,冒着森冷的阴气,逼视着我。
淡淡的月光照在它的身上,像是完全吸收在它黝黑光滑的皮毛上,没有一点反射,在它的身后,拖着自己那条瘦长的影子,映照在空旷的荒地上,显得孤独而凄凉。
这不是白小燕的那只猫吗?
它怎么会在这里,它的主人呢?
我正想回头看一下后面,突然感到腿上一阵刺疼,像是被针扎了一样,我顺势用手摸了一下,疼痛处来自上次被黑猫咬伤的那个创口,从那里扩散到整个大腿,渐渐的感觉两条腿变的僵硬起来,似乎一点儿知觉都没有了。
这究竟这是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低下头去看了一眼腿上,没有任何东西,可是为什么腿会莫名其妙的疼起来呢?
难道说,是那只黑猫。
还是有人在暗中偷袭。
我摇摇头,否定了后者的想法。
因为这次疼痛的部位和昨晚是一样的。
我对眼前发生的事情一点都不明白,也无法理解。
我忍着痛,不由自主的抬起头看了那只黑猫一眼。
月光下,它仍然半躬着身子,在黑夜中散发着晶莹亮光的双眼阴沉的看着我,没有丝毫要离去的意思。
一股深入骨髓的寒意从我的脊背上升起。
我想起了关于猫的种种传说。
猫,在古代被视为令人忌惮的灵物。
佛经《般那陀叶经》记载:佛有灵门枢机镇四玄之说,这四玄分别是狗、鸡、牛、猫。
其中“狗,斗精之所生也;玉衡星散为鸡;牛,阴去雄关,镇福吉之灵。”是上玄。
而猫,则为下玄,佛云:“缚之灵则生,未之则无涯”。
这就是后来衍变成民间把鸡头黑狗血作为可以破秽祛邪的法物的来由。
牛,可以镇堂灵,测福吉,辨忠邪之宝法,古人对成精惑众的邪物常以铜镜来“易镜中真形”,其原由就是在镜框下面镶嵌牛角,相辅使用,可以镇鬼辨邪,不受其惑。
但是对于猫,佛禅之意如果使用得当,可以灵则吉至,反之,则成为福祸难测的异物。
同时古人也认为猫是与鬼魂灵媒之类相关联的,尤其在巫术和蛊术中,深信这种说法。
据说受过诅咒的猫,施术人可以把巫魄附身,从而不受生死轮回的束缚,达至不生不灭的境界,因此民间常说猫有九条命,就是这个缘故。
目前,我还不敢确定眼前这条猫是否受到巫惑,但是我能感觉的到,来的绝不是什么善物。
我壮着胆子给自己打气,一边用余光扫视着四周,一边心里暗暗思索着对策。
我感觉到下身已经完全麻木了,没有一点儿知觉了,情急之下,我握进拳头,做出防御的姿态,但是我随即明白自己这一举动是毫无任何意义的,这根本不能阻止对方的进攻,从刚才黑猫的出现到我腿上的变化已经说明了这一点儿,一时间我有些手足无措。
突然我想起墨蓝曾经给过我一把灰,装在我钥匙链上的锦囊里。
“灰”在巫者或道家的人看来,是一种精魄隐遁其形的物质,同样可以达到避秽攘灾的目的。
我定了一下神儿,悄悄的把手伸进衣服里,摸索着抓到了那个锦囊。
黑猫似乎觉察到了我的异动,直起背,悄悄的直起身子,无声无息的向我走来。
我紧张的注视着它,同时手用力一拽,把锦囊抓在手里。
我正要把锦囊撒开。
突然之间,我呆住了,两只手不停的颤抖起来。
天啊,我看到了什么!
只见黑猫的头猛的抽搐了一下,随之嘴裂开了一道缝隙,似乎呈现着一丝诡异的笑容,森森的白牙展露着,在黑猫绽开的嘴边,居然流涎出了一股浓稠的液体,尚未滴落下来,就转化为淡淡的黑烟。
“附血蛊。”我一声惊呼,感觉心跳加速,刹那间整个身体都僵硬了,头一晕,软软的栽倒在地。
第三章 第十八节 蛊祸
月色渐渐的隐去,竹林间残影交错,落叶随风凋落飘零,
我感觉腿上已经完全没有了知觉,如同和上身分开了一样。
忽然间,头上有了几分凉意。
天空中不知什么时候下起了雨。
淅淅的细雨,渐渐的愈远愈轻了,最终如散墨般淡尽,消弥在黑暗的夜幕中。
凄风冷雨,千万条雨丝,像柳絮一样飘扬在空中。
显得几分萧落,几分寒瑟。
我微微的睁开眼睛,偷偷的打量着周围,尤其是眼前的这片神秘的竹林。
因为我清楚的记得,黑猫就是从这里出来的。
它的主人肯定就在这儿附近。
人在遇到惊吓时往往会呈现两种反应:一种是惊慌失措,从而大声呼救,或者是被吓的失去了意志,任凭对方摆布;另外一种就是像我刚才那样,晕过去,什么也不知道。
只不过和这些不同的是,刚才的晕倒我是故意的。
当知道中了“附血蛊”还能神气活现的站在那儿的,估计没几个。
我相信下蛊的人也明白这个道理。
我之所以要选择这种方式,并非是为了自救,对于有过很多希奇古怪的经历的我来说,刚才的情景虽然很骇人,但还不足以让我晕过去。
我的唯一目的,就是想知道究竟是谁在暗中下的蛊。
尤其是我想搞明白,在这个荒芜的孤崖上,是谁再使用这种久已失传的神秘蛊术。
所以我刚才才假装晕倒在地,就是为了引出真正的幕后黑手。
“附血蛊”是苗疆失传的一种古老蛊术。
准确的说,是当年有人故意把它失传掉的。
因为它是疯子才会用的蛊术。
一般炼制蛊毒所采用的办法,是选择在端午节阳气最盛的时候,用蛇、蝎子、蜈蚣、壁虎、蟾蜍置于器皿,让其互相啃噬,最后剩下的,再混以降头师的头发灰末和精血,置于五毒神像前,虔诚供奉。
之所以选择端午节阳气最盛的时候,就是因为“蛊”是阴性,借助阳气压制,以免遭到反噬。
而当时选取的互相蚕食的五毒,被称为“蛊物”。
据说当年研制出“附血蛊”这种蛊的人是一个疯子。
苗家蛊族史上的一个世世代代遭受万恶诅咒的疯子。
同时他也是苗家制蛊史上最令人佩服的一个降头师。
天才和疯子也许只是一线之差。
他一直想突破在蛊上的研制,他把蛊和血咒融合一体,可是普通的蛊物(即蛇、蝎子、蜈蚣、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