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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四法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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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现在就出去。”保罗说。   
        查理摇了摇头。“不要用这个窨井口。上面的人太多。”   
        “他想用常春藤的那个出口,”吉尔说,“我对他说那个出口太远。我们可以回克莱奥堂。现在离学监换班还有几分钟呢。”   
        远处,红色的光豆正在聚集。老鼠蹲坐着,作壁上观。   
        “什么这么重要啊?”我问保罗。   
        “我们了解到一件大事——”他开始说话。   
        但查理插了进来。“克莱奥堂是我们的最佳方案,”他表示同意。他看了看手表,向北走去。“7∶24。我们要动身了。”   
        3   
        我们往北走,地道的形状一直是方方正正的,可墙壁的材质由原先的混凝土渐渐变成了石头。我仿佛听见父亲解释石棺这个词的词源时的说话声。   
        源出希腊语,意为“食肉”……因为希腊曾用石灰石制棺椁,能在四十天内消融除牙齿之外的整个尸身。   
        领路的吉尔已经在二十英尺开外了。他和查理一样,熟悉地形,行动迅捷。保罗的身形在明灭的光线下忽隐忽现。他的头发被汗水沾湿了,乱蓬蓬地贴在前额上,我想起来他好几天都没怎么睡觉了。 
        
        我们又向北走了三十码,发现吉尔在等我们,他一边东瞧西望一边领我们朝出口走去。他正在琢磨后备计划。我们花的时间太长了。   
        我闭上眼睛,头脑里竭尽全力想着校园的地图。   
        “再走五十多英尺,”查理对保罗说,“顶多一百英尺。”   
        我们到达克莱奥堂附近的窨井口,吉尔转过脸来。   
        “我去掀盖子看看形势。准备好沿着我们来的路跑回去,”他向下瞥了一眼,“我的表上已经7∶29了。”   
        他抓住最下面的一根铁杠,爬到合适的高度,伸出前臂抵住窨井盖。在用力之前,他扭过头看着下面,说,“记住,学监不能下来抓我们。他们只能叫我们出去。呆在下面,别说任何人的名字。知道了没有?” 
        
        我们三个点点头。   
        吉尔深吸了一口气,拳头向上一推,用手肘支起盖子。窨井盖隙开半英寸的缝儿。他飞快地看了看外面的情况——紧接着,上面传来了喝声。       
 
      第12节:四法则(12)       
        “别动!呆在那儿!”   
        我能听见吉尔低声骂了一句:“该死。”   
        查理攥住他的衬衫拉他回来,吉尔一个趔趄,正好被查理扶住。   
        “走!到那边去!关掉你的手电筒!”   
        我推着前面的保罗,跌跌撞撞地跑进暗处。我努力记住自己应该走的线路。   
        走右边。管道在左边,走右边。   
        我的肩膀擦过墙壁,衬衫撕破了。保罗摇摇晃晃的,已经被热气蒸得筋疲力尽。我们挤在一起踉踉跄跄地走了二十来步,查理让大家停下来等吉尔跟上队伍。远处,一道手电筒的光从敞开的窨井口射进地道。一条手臂下来了,接着又探进一个脑袋。 
        
        “出来!”   
        光柱四下里乱晃,在地道里撕开一个明晃晃的三角。   
        又是一个声音,这回是个女人。   
        “最后再警告你们一次!”   
        我向吉尔那边张望。黑暗中,我能看见他脑袋的轮廓,他摇着头,叫我们不要出声。   
        保罗的呼吸湿湿的,喷在我的颈背上。他倚着枪,看上去要昏倒了。女人的声音又传下来了,她对同伴说话的时候故意扯大了嗓门。   
        “通报这事儿。在所有的窨井口都安排警员。”   
        等了一会儿,电筒光从窨井口收了回去。查理立刻推我们的背。我们撒腿就跑,到了地道的一处丁字岔口才收住脚步,接着继续前进,向右一拐,进入陌生的区域。 
        
        “在这里,他们看不见我们,”吉尔气喘吁吁,一边低声说着一边打开手电筒。又是一条看不到尽头的长通道,我觉得它应该通向校园的西北部。   
        “现在怎么办?”查理说。   
        “回多德去。”吉尔提议。   
        保罗抹了抹前额。“不行。他们封锁了那个出口。”   
        “他们会监视所有的主要窨井盖。”查理说。   
        我朝这条通向西面的地道走去。“这条路是往西北去的最快的路吗?”   
        “怎么说?”   
        “我想我们可以在落基马太图书馆附近出去。那里距这里有多远?”   
        查理把我们最后的一点水递给保罗,他急切地喝了。“一百来码,”他说,“可能更长一点。”   
        “走这条地道?”   
        吉尔考虑了一下,点了点头。   
        “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查理说。   
        三人跟着我走进黑暗中。   
        我们沿着同一条通道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程。我的手电筒电力不足了,光变得暗弱,查理把他的换给我,可仍旧留心照看着保罗,他的精神越来越混乱。保罗终于支持不住靠在了墙上,查理架起他,扶着他继续前进,提醒他不要碰到管道。每走一步,空瓶里最后的几滴水便“叮咚”响一声。我开始疑心自己是不是已经迷失了方向。 
        
        “伙计们,”查理在我们身后说道,“保罗快不行了。”   
        “我只不过需要坐下来歇会儿。”保罗虚弱地说。   
        突然,吉尔把电筒光照向远处,一道金属栅栏赫然在目。“该死。”   
        “安全门。”查理说。   
        “我们怎么办?”   
        吉尔蹲下身子,看着保罗的眼睛。“嗨,”他摇着保罗的肩膀说,“有没有出去的路啊?”   
        保罗指了指安全门旁边的蒸汽管,用胳膊颤巍巍地做了一个向下俯冲的动作。“从下面过去。”   
        我用电筒扫过那条管道,发现管道下面的隔热材料已经老化脱落了,而它离地面仅有几英寸高。以前有人尝试过这种做法。   
        “不行,”他说,“太窄了。”   
        “另一边有个开锁的销子,”吉尔指着墙上的一个机关说,“我们中只要有一个人过去,我们就可以把门打开。”他又低下头平视保罗。“你以前做过?”   
        保罗点了点头。   
        “他脱水了,”查理低声说,“还有人有水吗?”   
        吉尔递给保罗一个半空的瓶子,他贪婪地一饮而尽。       
 
      第13节:四法则(13)       
        “谢谢。好多了。”   
        “我们应该往回走。”查理说。   
        “不,”我说,“我来。”   
        “穿上我的夹克,”吉尔提议,“隔热。”   
        我把一只手搁在蒸汽管上。即便隔着隔热材料,也能感受到蒸腾的热气。   
        “你不穿外套,”查理说,“是不行的。”   
        “不穿没事。”我对他们说。   
        但是当我俯身接近地面的时候,才意识到这空间有多窄。隔热材料热得烫人。我肚皮贴着地,硬是把自己塞进了地板和管道之间。   
        “坚持到底,就是胜利,”吉尔说。   
        我一点一点向前,尽量贴住地面——可当我经过最窄处时,我的手找不到抓握的东西了,只有一摊摊的湿泥巴。突然,我卡在管道下面,动弹不得。   
        “该死。”跪在地上的吉尔骂了一声。   
        “汤姆,”查理说,我感觉到有一双手托住了我的脚底,“蹬我一脚。”   
        我用力蹬他的手掌。我的胸口狠狠地蹭着水泥地面,一条大腿擦过隔热材料脱落的那段管道。我感觉到灼热的剧痛,反射性地抽搐了一下。   
        “你没事吧?”我摇摇晃晃地到达了另一边,查理问道。   
        “顺时针转动那个销子。”吉尔说。   
        我照着做,安全门的锁开了。吉尔推开门,查理跟了过来,仍旧扶着保罗。   
        “你确信自己没事?”我们向黑暗中走去的时候,查理问道。   
        我点点头。我们走了几步,便看见墙上写着一个粗犷的R字。我们正朝洛克菲勒走,那是一个住宿学院。大一的时候,我曾经和一个住在那里的名叫拉纳?麦克奈特的女孩约会过。那年冬天,在校园暖气停止供应前,我们坐在她宿舍里慵懒的炉火前消磨了很多时光。现在想来,我们讨论的话题似乎已经相当遥远:玛丽?雪莱玛丽?雪莱(Mary 
      Shelley; 
      1797—1851)英国小说家,代表作为著名的科幻小说《弗兰肯斯坦》。,校园恐怖事件,还有俄亥俄州人的奇闻轶事。她的母亲和我父亲一样,在俄亥俄州立大学教书。拉纳的胸脯形状像茄子,我们在炉火边呆得太长久,她的耳朵就成了玫瑰花瓣的颜色。 
        
        很快,我就听到头顶传来的人声。很多人的声音。   
        “上面怎么啦?”吉尔挨近声源,问道。   
        窨井盖就在他的头顶。   
        “就是它了,”我咳了两声,说道,“我们从这儿出去。”   
        他看着我,不明白我的意思。   
        静默中,我更清楚地听到了外面的人声——吵吵闹闹的;是学生,不是学监。许许多多学生,在我们的头顶走来走去。   
        查理笑了。“裸体奥运会,”他说。   
        吉尔明白过来。“我们就在他们下面。”   
        “庭院中央有个窨井盖,”我靠着石墙,一边喘气一边提醒他们,“我们要做的只是掀开盖子,扎入人堆,销声匿迹。”   
        但是,保罗在我身后哑着嗓子说话了。“我们要做的是脱掉衣服,扎入人堆,销声匿迹。”   
        大家沉默了。第一个解开衬衫扣子的是查理。   
        “让我出去。”他说着脱去衣服,憋不住大笑了一声。   
        我猛地拉掉自己的裤子;吉尔和保罗也脱了起来。我们把衣服塞进一个背包,背包涨得接缝处快要开线了。   
        “你拿得了吗?”查理问道,又提出由自己把两个背包都拿上。   
        我犹豫不决。“你知道外面会有学监,对不对?”   
        可现在,吉尔已经不管不顾了。他爬上了梯子的横档。   
        “三百个赤身露体的大二学生啊,汤姆。如果有了这种牵制,你还脱不了身,那你就活该被逮住了。”   
        他说着便打开盖子,把一阵冰冷的寒风放进了地道。它像一剂提神药,让保罗恢复了活力。   
        “好了,小伙子们,”吉尔又向后看了一眼,往下喊道,“鲜肉要上市啦。”       
  
      第14节:四法则(14)       
        我记得离开地道后的第一感觉是突然间亮堂了很多。高高架起的电灯照亮了整个庭院。安全灯在白色的大地上投下扇形的亮色。照相机的闪光灯像萤火虫划过天空。 
        
        然后袭来的是刺骨的寒冷:风在嚎叫,甚至比跺脚的声音和人们的喊声还要响亮。雪花在我的皮肤上融化,成了一颗颗露珠。   
        我终于看清楚了。胳膊和大腿成了一堵墙,在我们周围旋转,像一条不见首尾的长蛇。人的脸忽隐忽现——同学、橄榄球员、穿过校园时引起我注意的姑娘——但是他们又仿佛抽象拼贴画里的一帧帧影像,模糊成了抽象的线条。怪异的装扮随处可见——大礼帽、超人披风、各式各样画在胸前的艺术图片——可它们又统统蜕变成了唐人街的龙,那种翻腾着的巨型动物,伴着鼎沸的人声和闪光灯燃起的焰火游走。 
        
        “来吧!”吉尔喊了一声。   
        保罗和我仿佛被施了催眠术般紧跟他的脚步。我已经忘了第一场雪降临的夜晚霍尔德的欢腾景象。   
        跳康加舞的长龙吞噬了我们,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忘却了自我,紧紧地贴住周围的人体,竭尽全力在肩头的包袱和脚下的冰雪之间保持平衡。后面的人推了我一下,我感觉拉链绷开了。我还来不及拉住裂口,衣服便弹了出来。一眨眼,衣服统统落在地上,被踩在了烂泥里。我四下张望,希望查理在我的后面抓住一些剩下的东西,可他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丰乳肥臀,肥臀丰乳。”不知哪个年轻人用伦敦腔喊得抑扬顿挫,仿佛他正在《窈窕淑女》的电影布景前兜售鲜花似的。对面有个跟我一起上文学研讨会的三年级胖子,我看着他腆着肚子上的肥肉,溜进大二学生堆里。他没穿衣服,只在身上挂了一个广告牌,前面写着“免费试车”,后面则是“问讯请进”的字样。我终于看到了查理。他已经挤到了人群的另一边,急诊队的另一名成员威尔?克莱在那里,他只戴着一顶遮阳帽,侧面绑着啤酒罐子。查理一把把帽子从他的头顶抓了下来,两人便在庭院里你追我打起来,从我的视线里消失了。 
        
        笑声此起彼伏。乱哄哄之中,我感觉一只手抓住了我的胳膊。   
        “我们走。”   
        吉尔把我拉出人群。   
        “现在怎么办?”保罗说。   
        我们正在宿舍的一个门口,便溜进了霍尔德楼。一个喝醉的大二学生打开了房间门,神情惶惑地站在门口,仿佛我们就是约好要上门找她的人。她打量着我们,然后举起手里的一瓶花冠啤酒。 
        
        “干杯,”她打了个嗝,及时地关上了门,我正好瞥见她的一个室友在炉火边取暖,什么都没穿,只裹着一条毛巾而已。   
        “来吧。”我说。   
        他们跟着我走上一段楼梯,我“砰砰”地捶起了一扇房门。   
        “你在干什——”吉尔发话了。   
        可他还没说完,门就开了,一双绿色的大眼睛迎了上来。一见到我,那眼睛下面的双唇便微微地歙开了。凯蒂穿着紧身的藏青色T恤和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金棕色的头发拢在脑后,梳成一个短短的马尾辫。还没让我们进门,她就大笑起来。 
        
        “我知道你会呆在这儿,”我一边搓着手一边说。我走进房里拥抱她,那拥抱温暖、友善。   
        “我的生日就该这么过呢,”她说着把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的双眸闪着快乐的光芒。“这就是你没打电话来的原因咯。”   
        凯蒂退进房间,我发觉保罗目不转睛地盯着她手里拿着的照相机,那是一台宾得,装着一个跟她的前臂差不多长短的长焦镜头。   
        “那是干什么的?”凯蒂转身把照相机放在书架上的时候,吉尔问。   
        “给《普林斯顿人》拍图片呢,”她说,“可能这一次他们会印一张出来吧。”   
        这一定是她没有出去疯跑的原因。这一年来,凯蒂一直为能有一张照片刊登在《普林斯顿人》的头版上而不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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