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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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海的四楼有两间三温暖,其中一间设备齐全的三温暖属于高阶官员专用,让这群少数人感到高人一等的成就感。就算是招待,也必须仔细区分等级才能宾主尽欢,不会不知不觉中得罪贵客。
桧木所环绕的蒸汽室里飘散着令人舒爽的淡雅气味,袅袅烟雾中只有夏亦宁和高永新两人,他们在下体披了件白色毛巾,大剌剌地张开双脚坐在火烫的木质座椅上面,不时揩去脸上的汗珠。
“老头子真的叫林绍夫来当副市长啦,而且还利用我们到俄罗斯考察的时候!唉,不晓得他是怎么想的,干嘛没事找这个惹人烦的家伙过来呢?”夏亦宁既鄙夷又不解地说。
“也许是做给省长看吧,表现出他并不是守旧派,仍然有旺盛的企图心,希望把A市带往国际化。”高永新望着地板说。
“但也不用找个老是得罪同僚的林绍夫吧;夏亦宁不以为然地说。
“听说他的个性直来直往,公事公办,也许老头就是看上这一点,才会找他来消弭阻碍投资的本位主义,吸引外商吧。换个角度想想,A市的经济更繁荣,我们才能财源广进。”高永新微晃着脚,盯着脚指,浅浅笑着说。
“希望真的如你所说的。”夏亦宁挥去了汗珠。“热死了,该去冲凉了。”
高永新还想在里面待一会,但是夏亦宁已经站了起来离开蒸汽室,他也只好跟着离去。他们分别站在立式的按摩淋浴室,一边享受从四面八方喷出来的温水按摩全身,一边洗涤在蒸汽室里畅快冒出的汗珠。最后才趴在白色的小床,让女郎在身上涂抹乳液按摩。
因为这里有外人,他们俩都闭上眼睛享受舒爽的按摩,避开刚才的话题,只聊一些轶闻琐事。而为夏亦宁服务的女孩,近乎爱抚似的按摩他的全身。
高永新发现夏亦宁的声音有异,知道夏亦宁快忍不住了,便起身告辞。另一方面挥了挥手,叫帮夏亦宁按摩的女郎离开。高永新围了条毛巾跟那两位按摩女郎步出按摩室,在门外等候的卞韵茹温柔地说声高总好。高永新只是微微笑着,说声好好侍候他,就转身离去。
卞韵茹关上了门,在双手涂上乳液,温柔地抹在夏亦宁的背部。欲火已经熊熊燃烧的他翻过身子,上下打量着身穿赭红绸袍的卞韵茹,轻轻执起腰带,冉冉抽离,柔嫩的袍服像初绽的花瓣往两侧滑移。他的视线从卞韵茹白皙的颈项,沿着微敞的衣袍缓缓往下挪动,溜过了乳沟,在柔细的小腹兜了一圈,再滑到紧拢的玉腿。犹穿丝袍半遮身的诱惑,更让他性欲难耐。
“别这样看人家啦!”卞韵茹微垂着头,娇羞又腼腆地说,抹上乳液的双手在升起的旗杆四周挑逗徘徊。
“我都全部让你看光了,你也要让我看才公平嘛;他笑着说。
“那我不要看好了。”她故意撇过头去,却又佯装忍不住偷瞄他。
“呵呵。。。 。。。我受不了你的诱惑了。来吧!”他把卞韵茹拉了过来。
卞韵茹佯装踉跄地跌躺在他的身上,用唇舌的爱抚代替双手的按摩。其实她根本不会按摩,因此才由刚刚那位女郎先帮夏亦宁按摩,撩起他的性欲,再由卞韵茹接手爱抚。她穿著敞开的红袍一边吸舔磨搓,一边爬上了床铺,逗得夏亦宁发出喘息声,直喊着让我进去吧!她这才挺起腰身,让颤抖的旗杆进入消魂的云端,扭摆被填塞的臀部。
夏亦宁的双手搁在她的肩膀,手指勾住衣襟往两侧拨开,袍服像一抹红云滑落下来,遮住诱人的私处,他奋力挺起腰身,卞韵茹阖上眸子假装舒爽地喊了一声,红袍同时全部滑开她的身子,让他贪婪地欣赏使劲扭动的胴体。
高永新来到地下室,瞥了一眼监视器里正被卞韵茹征服的夏亦宁,噘着嘴对刘自钦说。“明天你派人去调查林绍夫。”
“嗯,越详尽越好。”刘自钦帮高永新说了这句话。
“呵呵。。。 。。。好好干事,我不会亏待你的。”高永新拍了拍他的肩膀。
“花花轿子人人抬!能在高总底下办事,是我们的福气。”刘自钦的视线扫过旁边的两个男人,他们不约而同地笑了出来。
“那句是胡雪岩的名言。想要干大事,就必须懂得跟别人分享,而不是一味地往自己怀里捞。”高永新瞅了一眼手表。“该回家陪老婆了,等一下就由你跟婉琦送市长出去。”
“是;刘自钦喜孜孜地说。
“要拍市长的马屁要恰到好处,别胡说乱诌,小心拍到马腿!”高永新意有所指地说。
“嗯,我会跟婉琦好好学的。”刘自钦晓得高永新要栽培自己,以后逐渐由他出面跟夏亦宁接触,而高永新则隐居幕后操控。
“孺子可教也。”高永新的双手在背后交握,浅浅笑着走进密道里。
“钦哥,恭喜你呀;周边的人急忙向刘自钦献殷勤。
刘自钦漾起得意的笑容,当他想到既然高永新会在这里监看那些官员,难保也在别的地方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他随即收起趾高气扬的表情,严肃地说。“好好做事!”
高永新的家庭看似复杂,却又十分简单,他跟妻子和念国小的独生子同祝儿子经常嘟嚷着抱怨鲜少见到父亲,因此他才打算栽培机伶的刘自钦,代他应付那些官员,好抽空回家,趁着儿子翅膀还没长硬高飞的时候多陪儿子看电视,或者打电玩。
他的合法事业全由妻子李雅娟负责,绝不让她碰走私的事情,免得有天东窗事发,所有的努力全部化为乌有。公司最重要的财务部门全由他跟妻子两边的亲戚担任,以利资金调度和洗钱。他的公司越开越多,相对的感到可用的亲戚越来越少。钱财方面他只信任自己人,也算是让亲戚分到一杯羹,而且又可以避免被外人发现而遭到检举,甚至不怕死地威胁恐吓他。
正坐在电视前面打电玩的男孩听见高永新轻唤他的小名,狐疑地转身一看,发现高永新竟然提早回家,兴奋地跑了过去,猛拉着他来到电视前面,逼他一起打电玩。高永新笑呵呵地随手跟妻子打声招呼,就坐在地板上像个大孩子般凝看电视,陪着儿子一同厮杀闯关。家庭的温暖﹑儿子的笑靥,逐渐取代了永远也填不满的欲求。
虽然他相当有钱又有权,但是禁止自己和妻子溺爱儿子,不让唯一的宝贝儿子走向夏亦宁独生女骄纵的道路。
坐在沙发上的李雅娟看着这对嬉闹的父子,不自觉地莞尔一笑。她的视线落在丈夫的后脑勺,彷佛要看透躲藏在这个男人里面的灵魂究竟有着怎样的面貌,更想知道脑细胞里是否有别的女人的身影。
丈夫为了应酬而逢场作戏,李雅娟并不在乎。倘若爱上别人,进而金屋藏娇,她就无法接受。当年她发现蔡婉琦似乎对高永新有意思,旋即把蔡婉琦当作妹子般对待,让这对男女不敢发生擦枪走火的恋情,虽然她知道丈夫不碰身边的女人,但是在妹有情的状况下,谁也无法保证这个原则会不会出现意外。当孙以伦走进高家时,她便趁机凑合蔡婉琦和孙以伦,除了能让孙以伦效忠之外,更转移蔡婉琦的芳心,一箭双鵰。
只是她不晓得高永新早就洞悉她的用意,因此暗地里顺水推舟,悄悄化解妻子的担虑。
燃之卷 第九章
香港,一栋渔货仓库的四周只有几盏明亮的路灯,照在光荡荡的柏油路。附近的街道停了几辆没有灯光也了无引擎声的轿车﹑厢型车与小货车,周遭溢满了阴森与诡谲的气氛,飘散着淡淡的鱼腥味,以及隐隐约约从仓库里面传出来的声响。
一辆装着只能从里面望向外面的玻璃的厢型车里面,香港警方的情报组人员戴着耳机,屏息凝听从这间渔货仓库传出来的声音,监视器的影像则是仓库里面正在装货的情况。这是他们获得情报之后,事先在仓库里偷装窃听器和针孔摄影机的成果。
苏克辉的双手搁在后腰,坐在厢型车的后面犹豫不决,是否要让毒枭进入内地,然后由中国警方找到买主之后进行逮捕?还是等货车驶出仓库之际就由香港警方逮捕?他不时扭动着腰,身子不晓得该在那个方向停止。
靳泳涵和三位警探坐在仓库附近的车子里枯等,不晓得上级最后会做何种决定。靳泳涵的左手不耐烦地伸进外套里面,手指细细抚摸着枪柄,呼吸也随之急促,严峻的目光盯着仓库的大门,恨不得此刻就冲进去抓人。
“你不要这么紧张好吗?”负责开车的刑警斜睨了她一眼说。
苏克辉事先就叫他紧盯着靳泳涵,避免她为了报仇而坏了大事,因此特别注意她的一举一动。
“我又没紧张,只是蓄势待发而已。”她不悦地咕噜着,更是被参透心事的恼羞成怒。
其实,她渴望藉由这次的逮捕行动,循线查出究竟是谁杀了靳少涵与吕锦益。因为今晚走私集团将运货到内地的消息,是由一位曾经是花园街酒楼老板的手下所透露。当时检方没有对他提起公诉,交换条件是要他前往酒楼老板的上游毒枭当线民。
“好好好。。。 。。。你的左手没问题吧!”
“放心,我左手的枪法比你还准。”
“我又不是要跟你比赛枪法,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他噘嘴说。
“别吵了,有动静了。”坐在后座的刑警左手压住耳机,压低嗓子说。
靳泳涵不再跟他逗嘴,随即抽出手枪,紧盯着外面。
厢型车里的员警拿起高倍数位相机,对准仓库的铁门准备拍照,苏克辉也握着望远镜监控。
镜头下的硕大世界是一个男人从亮晃晃的仓库走出来,站在阴暗中左看右瞧,确定四周没有可疑人士之后,朝仓库里喊了几句,然后退到门边,指挥两辆冷冻货车缓缓驶出来。男人朝左右再瞧了一眼,才走进仓库,铁门冉冉关了起来。
同时,负责拍照的人员已经把冷冻货车的车型与牌照拍摄下来,传输到笔记型计算机里面,再利用无线上网传到其它车辆的笔记型计算机。避免在仓库附近聚集太多车辆,引起毒贩的注意与反监听,又能防止跟踪错车子。
“阿Sir,现在要怎么办?”一位刑警问道。
“唉,实行B计划。”苏克辉无奈地说。
那位刑警不以为然地愣了一下,才拿起对讲机说。“小孩由保姆带出去玩就行了,你们留在家里。”
靳泳涵听到这个命令,剎时气馁了,颓丧又气愤地瞪窗口外。
“别冲动呀;刚才跟她伴嘴的刑警见到这一幕赶紧说。
位于仓库隔街的三辆汽车里面的警察收到那几张照片,又瞧见擦身而过的货车,旋即转动方向盘尾随而去。苏克辉的左手插着腰,右手的手指在望远镜上面敲击,在心里嘀咕着到底要沟通多久啦,别等到嫌犯都失踪了才喊着逮捕!
过了一会儿,铁门再次打开,一辆奔驰轿车缓缓驶出来,后面跟着一辆重型越野机车,接着是两辆三菱轿车,然后铁门发出嘎嘎声响关了起来。
那位负责拍照的刑警在笔记型计算机上再次按下传送键,朝苏克辉点了点头。苏克辉在手机上捺下按钮,一句《gotoparty》传到在附近等候的刑警手机。
这辆厢型车缓缓离开了仓库大门的斜对面,跟踪那两辆冷冻货车。而其它的车辆尾随驶出仓库的那三部汽车,只有一辆车停在原地不动。
香港的灯火将夜色照着亮灿灿的,白色车身的冷冻货车在明亮的街灯下不徐不缓地行驶。今晚的街头跟往常一样拥挤,一位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机车骑士趁着闪避车辆的时候,偷偷把定位器黏在第二辆货车的后面。
苏克辉紧盯着屏幕,闪耀的绿点朝新界方向冉冉移动。倏然,他的眉毛揪在一起,大声喊着。“快叫一部车先赶去落马洲,他们可能从那里通关。”
香港的灯火将夜色照着亮灿灿的,白色车身的冷冻货车在明亮的街灯下不徐不缓地行驶。今晚的街头跟往常一样拥挤,一位头戴全罩式安全帽的机车骑士趁着闪避车辆的时候,偷偷把定位器黏在第二辆货车的后面。
苏克辉紧盯着屏幕,闪耀的绿点朝新界方向冉冉移动。倏然,他的眉毛揪在一起,大声喊着。“快叫一部车先赶去落马洲,他们可能从那里通关。”
情报组人员立即拿起对讲器通知跟踪货车的侦防车,同时也回报总部。
香港前往大陆的陆路有四个口岸,俗称落马洲的皇岗口岸即其中之一,因为它的交通四通八达,二十四小时通关,而且接近广深高速公路,车子一旦上了高速公路,即可前往广州,甚至连上京广高速公路前往全国各地,不需要像罗湖口岸必须进入深圳市区,是走私客的最佳选择。
一辆墨绿色的车辆接获消息,司机立即回转方向盘,正在过马路的行人吓了一跳,纷纷惊慌地闪避,有的甚至朝轿车破口大骂。负责开车的刑警脸色凝重地避开路人,才猛地踩下油门,冲进阴阒的巷子,狂奔到隔壁街之后才拿起警示灯搁在车顶,打算走快捷方式直奔皇岗口岸。
另外两辆轿车仍然跟在货车的后面,忽近忽远的跟踪。苏克辉所搭的厢型车也火速前往口岸。
香港闪耀的霓虹灯依然亮灿灿的,把夜色抹上流光溢彩。靳泳涵所搭着车子和另一辆轿车跟踪那辆奔驰车,周遭的灯光逐渐变成路灯,而不是多彩多姿的广告招牌。
“他们为什么要前往沙田?”靳泳涵疑惑地说。忽地,她惊愕地喊着。“快停车,让后面的车到前面,可能被发现了。”
开车的刑警急忙放开油门,把车子慢慢开到路边停车,紧跟在后的侦防车唰地掠过他们。靳泳涵瞥了一眼照后镜,慌地扑到驾驶座,搂住开车的刑警,车里的三个人全都吓了一跳,尤其被她抱住的男人顿时瞠目结舌,既惊又爽!
“那辆机车来了!”靳泳涵望着车后,冷峻地说。
后座的两个人立即趴了下来。
那位被抱的男人为了让戏演的更逼真,双手也环抱着她,佯装吻她的脖子。
“别趁机吃豆腐呀;靳泳涵不悦地瞪了他一眼。
那辆越野机车逐渐靠近了,车速也同时减慢。机车上面的男人拉起安全帽的挡风罩,在经过轿车时仔细窥视了里面一眼,发现前座的男女正在耳鬓撕磨,冷冷的笑声从酥懈的唇间发出,才扭动油门,加速离去。
靳泳涵见到机车离开了,赶忙推开紧抱她的同事,男人彷佛意犹未尽地耸了耸肩。靳泳涵瞧见他的表情,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虽是如此,他们四人沉重的呼吸声在黝黑的车厢里回荡不绝,过了半分钟,他才踩下油门跟了上去。
但是没多久那辆奔驰车竟然从对面车道驶来。
同时,靳泳涵的手机收到一则短讯“回九龙”。她发出扼腕的啧地一声,气愤地说。“完了!等到那辆机车过去之后,立即回转跟踪。”
这时,那辆护卫的重型机车跟他们擦身而过。刑警一边瞅着照后镜紧盯那辆机车﹑一边慢慢往前开。遽然,他踩下油门,把方向盘猛地往右转,在夜空中发出刺耳的声响,然后猛踩油门往前直冲。当他陡然转弯时,另一辆侦防车也急驶而来,若不是那辆车避得快,两辆车可能早就相撞。
如今,换成她们在前,另外一辆在后追踪。
“他们究竟要去那里呢?”靳泳涵不解地自言自语。
“唉,到底要不要抓人呢?”坐在车后的刑警抱怨地说。
“先别抱怨,帮我盯着奔驰跟机车要紧呀!”开车的刑警蹙眉说。路灯清冷的光线就像一台台闪光灯瞬间照亮他们凝重绾结的脸庞,再把他们送回给黑暗。
冷冻货车逐渐靠近皇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