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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吃醋王爷 作者:月夕沉(晋江vip2013-03-04完结,狗血王爷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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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晋蘅心道,自是你屋里那帮不省心的丫鬟了……
  “你快陪我去看看!”说罢拉了晋蘅便朝自己院子跑去。
  晋蘅欲待不从,奈何那风筝定定地飘在那里,似乎触动了他某处心弦,只觉那安静又坚定地呆在一处的放法儿,与那起丫头关系不大。
  众人来至萧子雅院中,远远地便看到最高的那棵茂树上坐着个人,手里持把酒壶,边稳稳地拽着那风筝,边时不时仰头饮酒,再走近些,只听众丫鬟清声合唱,曲调清丽幽婉,让人起思乡之情,而那树上高高坐着的人,赫然便是苏辛。
  苏辛将最后一滴酒饮干,倒倾了倾酒壶,又摇了摇,发现却是没有了,一笑,随手往后一扔,却忽地从小腿处抽出一把匕首,朝那线上狠狠一划,风筝瞬时飞远。
  晋蘅心中顿时一痛,只觉那风筝线似也曾攥在自己手中,当时只怕脱了手,恨不得攥紧再攥紧……不暇多想,已是奔那高树飞去。
  这边厢苏辛冷不丁发现一人正朝自己飞来,吓了一跳,坐姿一错,便朝后仰了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收藏涨上去!!!


☆、第四十六章  受罚

  晋蘅只听苏辛“啊”地一声便向后仰去,不暇多虑;翩了身形;赶紧随她而去。
  苏辛只觉倒霉,眼看就要半身不遂;忙紧紧闭上了眼睛;心说不过就是耍了几个小姑娘,也不算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过;至于就要如此报应咱么?比起咱,大奸大恶之辈多如牛毛;晋蘅他们家就首当其冲;怎不见老天何时奉公守法;将他们也好好整治一番了?唉;罢了;生死有命,若还留得一条命在,定不负老天“眷顾”,必当改恶从良,如这王府中一众狗仗人势的刁奴一般,好好活着,欺负那些不解此“天道”的愚昧众生……
  正自胡思乱想着,忽地感觉周围风动一缓,似有一股力将她稳稳地托住,苏辛不禁睁眼一看,却是被抱在一人怀中。那人衣衫甚是眼熟,衣领上的花纹好似一朵朵天上飘着的闲云,而且,貌似刚才朝她飞来的那人也是这般打扮吧?再将目光缓缓地朝上调去,心口一突,竟是晋蘅。
  稳稳地着了地,两人一时无语。晋蘅知她一动不动地在盯着他,他却不看她,只是笔直笔直地僵在那里,呼吸均匀,目光深远,心里扑通扑通跳个不住。
  这园子里的时间好似被静静地拉长,萧子雅和殷盈等人正朝晋蘅处奔来,树底下的众丫鬟七手八脚地去捡自己的腰带,周围的风声鸟鸣也像是被谁给恶作剧般抻长了,听上去怪异得很。
  晋蘅觉得她瘦了,几日不见便瘦了。终于向她瞥了一眼,只见她正眼巴巴地瞧他。
  “你……”晋蘅迟疑着不知该说什么,苏辛却一着急打了个酒嗝,一阵酒香直扑晋蘅脸面。晋蘅一怔,却并不甚烦,只觉如此近距离瞅她,倒也不甚难耐。
  苏辛将手抵上晋蘅胸前衣襟,微微使力道:“下去。”
  晋蘅低头看看她抵在自己胸前的手,纤纤细细,有丝欢喜,有丝怅然,旋即觉得很不舒服,皱眉将她放开。
  苏辛脚刚着地,萧子雅已经气喘吁吁地奔了过来。过来就嚷道:“你怎么把纸鸢给我放跑了?你赔来!”说罢便摇起晋蘅手臂,“蘅表哥,你刚怎么跑反了?纸鸢明明是往西去了,你还朝着她飞个什么劲?如今怎么办?找不回来怎么办?”
  晋蘅颇感头疼,刚他也不知怎么了,只是见苏辛割断了那风筝线,便觉得心中慌乱憋屈,只想紧紧抓住她,看她还想飞到哪里去。意识到这一点,晋蘅不禁眉头皱得更紧,原来在他心里,苏辛也如一只风筝,可他是何时开始觉得苏辛像只风筝的呢?他的眼光不禁瞥向苏辛的衣带,蓦地脸一红,暗自咒骂了一句。
  此时慌慌乱乱地分好腰带的众丫头们也已围了过来,齐刷刷跪了一地。那为首的大丫头哭道:“小姐息怒,小姐息怒。婢子们只是一时好奇,才拿了那纸鸢来放。只是不该轻信了这狐媚女子……”说着拿手一指苏辛。
  苏辛嘴角一抽,心说小小的年纪,知道什么是狐媚?不禁又好好检视了一番自己,据说被同性视为狐狸精的女子,都是窈窕美貌的好女子!她忽然满意起来。
  晋蘅闻言却是一皱眉,他虽然自己也觉得这苏辛不是什么好人,但是当别人表达类似想法时,他却甚感不快。
  “她威胁我们给她准备肴果佳酿,还让我们解了腰带给她做绳子递上去,我们怕她使坏心弄坏了纸鸢,事事顺着她,她却更加得寸进尺,要我们唱曲哄她!”说得声泪俱下,好像都是苏辛一个人的错,害得她们这群纯良少女好不委屈。
  萧子雅“呸”地一声,“主子的东西都敢擅动,真是平日纵坏了你们!被人惩治也是活该!解了腰带算什么?今晚统统不许穿衣服,给我绕着这园子跑上五十圈,不跑完不许吃饭、不许睡觉、不许喝水!边跑边给我唱刚刚那首歌!”
  晋蘅哑然,众丫鬟呆愣,苏辛张了张口,却是问道:“为什么还唱歌?”
  晋蘅瞪了她一眼,就知道她坏心。却听萧子雅反诘道:“那你为什么让她们唱?”
  “呃,因为好听。”苏辛认真道。
  “我也是!”萧子雅倒像是在赌气。
  “哦,”苏辛点点头,沉思半晌道:“里衣还是要留一件的。”
  众丫鬟绝倒。
  晋蘅喝了声“够了!”转身欲去。
  殷盈却上前奉上把匕首,道:“王爷,这是妾身刚刚拾到的。”
  苏辛一见跑上去道:“这是我的!”说着便欲伸手抢过。
  那晋蘅打眼一瞧便知这匕首不是凡物,虽雕琢不多,但锋寒刃利,样式古雅,非一般人家所有。他抬手一挡苏辛手臂,自行接过仔细一瞧,那匕首一面刀身上赫然是一方镌上去的小印,明写着“青木铸”三字,竟是出自当世最富盛名的兵器铸造大师,神兵门二护法东方青木之手。晋蘅心下狐疑,将那匕首转过来,却见另一面刀身上靠匕首柄处也有一个小字,似字似画,颇具古意,端详了一晌,方辨出竟是个“楚”字。
  晋蘅蓦地想到江湖传闻,茶商石楚虽外表斯文多类书生,但侠义为怀,广交武林豪侠,颇为江湖所重,美髯客姜怀、无量门左岸皆是其生死之交,便是德高望重的神兵门护法东方青木,也曾亲自为他锻铸过一柄匕首作为冠礼之贺。晋蘅看了看手中匕首,心知便是此物了,一时便变了脸色,眼中泛怒,冷冷地看向苏辛,将苏辛惊得一怔。
  那边厢反应过来的萧子雅不满道:“蘅表哥你怎么说走就走?纸鸢飞走了,我舍不得。你派人去寻回来。”
  晋蘅心中烦怒,甩开她缠上来的手臂,“没了便没了,有何关碍!”却是将那匕首逼到苏辛面前,惹得苏辛不禁后退了几步,但听他严声道:“这匕首哪里来的?”
  苏辛瞧着那匕首,其实她也不知它是从哪儿来的,被贬为婢的第二天早上就在枕头下面发现了它,来回瞧了好几遭,只觉在哪里见过,却偏生想不起来,索性先收了起来,晚间探问同屋的那两个丫头,却都道不曾有匕首之类。
  苏辛抿了抿嘴儿,吞了口口水,眼珠来回转转,心说不会是谁偷了晋蘅的匕首来栽赃她吧?眼见他步步紧逼,眼中锋芒大盛,活像是要将她千刀万剐。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低头认个错没什么大不了!她讨好地笑笑,“那个……我……我不知道……”
  晋蘅脸色青白,“不知道?”
  “不……不是我偷的。”
  晋蘅依旧面如修罗,苏辛哆嗦道:“你喜欢,就送给你好了……别……别砍我……”
  晋蘅咬牙,“是不是石楚的!”
  苏辛闻言似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一亮,再朝那匕首瞧去,心中豁然开朗,她说怎么那么眼熟呢,她这半截秀发可不就是被这只匕首给截去的?只是当初太过激动,不暇瞧个仔细,如今有人一提醒儿,倒是敢万般肯定了。只见她赶忙点头如捣蒜,开心道:“可不就是他!你真是好记性!”
  晋蘅见此心中更怒,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心里有个声音直嚷着:“把她撕碎!把她撕碎!……”
  那边萧子雅有些委屈,直直地落下泪来,殷盈宽解了几句,却是冷冷地说道:“王爷怎可为此因品行不端而贬入奴籍的女子惹子雅伤心?她故意毁了王爷精心为子雅绘制的纸鸢,可见心肠确乎不好,现今又坦然承认与别个男子有私,有何廉耻可言?今日之事定会让老王妃知晓,到时一场杖刑必是免不了的,还是王爷先行罚她为是,省得她多受罪。”
  萧子雅瞪大了眼睛,“怎么个罚法儿?”
  殷盈一笑,“十鞭子是少不得的。”
  苏辛越听越不对,貌似又说错话了?眼睛瞪得大大的,有些慌乱之意,小手儿绞在一起,只是看着晋蘅。
  那边厢殷盈却是从腰间抽出了一道软鞭,交予身边侍女,“替王爷执刑。”
  那侍女道了声“是”,早有后头几名丫鬟小跑上前将苏辛按跪在地。苏辛抬头瞧晋蘅,却不见他有丝毫异色,一时心中又急又怕又凉。
  那侍女走上前,朝晋蘅微施了礼,便运力挥鞭。不想鞭子刚扬起却被晋蘅一把夺过,苏辛提到嗓子眼儿的心瞬间放下,有些发软地坐在了地上,刚一低头间,一道鞭影急下,生生自右肩至左肋狠着了一鞭。大惊之下猛地抬头,那晋蘅冷冷地转了眼不愿瞧她,口中吐字清泠朗润,他说,“滚。”
  苏辛未觉出身上鞭痕疼痛,愣愣地抬头看着晋蘅,一时间大概周遭的一切都听不见、看不见,只余一片白茫茫的寂静……


☆、第四十七章  冲喜

  不待苏辛反应,萧子雅倒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跑上前夺那鞭子;喊道:“蘅表哥!”
  苏辛被她这一叫,始觉出几分痛楚;火辣辣的;外层衣衫已破,不知内里伤成了什么模样。她低头愣愣地瞧着自个儿身上那道鞭痕;发现竟已微微渗出些血来,经已不算白净的衣衫慢慢洇了出来。
  她抬头看看晋蘅;又瞧瞧刚刚欲执刑的那纤弱侍女;却是认真问道:“你生怕这位姑娘瘦弱;手无缚鸡之力;即便是十鞭子;也及不上你一鞭之力?”
  晋蘅握紧的手,关节处白了白,却是未答,连眼都未转回来一下。
  “既这般恨我,为何还要将我强留在府中,赶我走岂不是一了百了?”
  晋蘅顿了半晌方回眼瞧向她,却听她讽笑道:“是了,赶走了虽然眼前清净,心里却总是不平的,哪及将我贬作个世世代代永不翻身的奴隶困在这府里,任打任杀来得痛快?”
  晋蘅心中狠狠一钝,苏辛却仍自顾道:“我本以为你是坦率赤诚之人,即便对厌恨之人,也会光明磊落,颇不会如此小肚鸡肠折了大丈夫品性,不想竟如此招惹不得,阴险歹毒。”
  晋蘅大怒,冷声轻蔑道:“本王虽素性大度,却也绝非以德报怨的雅士,凡得罪了本王的,定要睚眦必报,你多说无益。”
  苏辛已渐渐觉出了伤口的钻心疼痛,看看那不甚干净的衣衫,颇担心会被感染,再抬头凝视晋蘅一眼,缓缓起身朝园外走去,因着伤口痛楚,也不敢直了脊背,只是咬着牙忍住一步一步悄然离去。
  萧子雅毕竟年少,又是一副纯真女儿心性,看着极为不忍,追上两步又回头看看无动于衷只是冷着张脸孔双拳紧握的晋蘅,张张嘴,到底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只是觉得这蘅表哥此番模样,竟好像很是伤心。
  那殷盈却是走到晋蘅身边轻声笑道:“人家不领情,还恨上了你,却要如何?”
  那“恨”字让晋蘅倏地心头大怒,斜眼瞥了殷盈一下,“若再有下次,我那晚所言之事即刻便着人去办。”说罢将手中软鞭轻轻一折,断为两截,弃在殷盈眼前,转身便去。
  殷盈眸色转寒,却是轻笑道:“你敢么?”
  晋蘅边走边答:“一切罪名本王一力承担便是,不劳殷小姐挂心。”
  “你!”殷盈眼中火盛,隐在袖中紧握的双手不禁微微颤抖。
  萧子雅一头雾水,上前拉着殷盈衣袖,“殷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却被那殷盈一下子甩远,只见那殷盈恨恨地看了她一眼,竟也转身离去。萧子雅心下有些害怕,呆愣在原地。一旁的素萱摇摇头叹了口气,上前轻轻抚了抚萧子雅的背,“不必伤心,王爷是在生苏姑娘和自己的气,你殷姐姐是在生王爷和苏姑娘的气,都不与你相干。”
  萧子雅似懂非懂地点点头,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原来那苏辛是最招人生气的,大家都在生她的气,又都把自己气得够呛,她受罚也是应当。如此想来,萧子雅倒渐渐消了些心头不快。只是多年后懂事了方知晓,那句“都不与你相干”,是个怎样令人忧伤又不甘的事实……
  却说苏辛径直欲回到自己房中,刚走到门口,却见一个同屋的丫头忽地慌忙忙高声喊了声“苏姑娘回来了。”便直直地迎了上来。
  苏辛脸色苍白,见她迎上来颇为感激,小声道:“劳烦小梅帮我寻些金创药之类,我要包扎一下伤口。”
  那唤作小梅的姑娘便是经常胆小蒙被子的那个,见苏辛衣衫上隐隐透出血迹,长长的一道鞭痕,竟先是慌了起来,连声称是跑了出去,却又忽地掉头回来,拦住苏辛,只红着脸将苏辛往别处带,“苏姐姐跟我来吧,春寒哥那儿常有这些药,我们去他那儿包扎一下。”
  苏辛拖住她,“我怎能去他那里包扎?又不是伤在手臂小腿上。”
  正自拖拉,忽地身后房门声响,急匆匆跑出一人,沿着一溜儿矮房儿便往侧里逃去。苏辛眼花也未瞧个真切,只知是个男子形容,不觉一惊,转眼瞧那小梅,只见她脸上讪讪。苏辛忽然似是明白了几分,愣在当地,一瞬也觉关自己何事?乃道:“现下可能进去了?”
  小梅脸上通红,望了那开着的门一眼,见无甚动静,方尴尴尬尬地点点头。
  进得屋来,但见同屋的另一女子松着鬓发,眼里还似含着汪春水,见二人进来,不耐地起身坐了起来,见苏辛身上带伤,也只是惊了一瞬,随即一笑,道:“回来得可是时候。”
  苏辛不喜她,便也没答话,只是央了小梅去求些伤药并打盆清水来,自顾脱了身上衣衫,又自小梅的干净衣衫中捡了一件备着。
  那女子便旁观着一切,也无伸手相帮之意。她本有些姿色,不知为何,却是屈在这烧火丫头行列,不过却也从没累着过。
  “苏姑娘好俊的身段儿。”那女子苏辛只听众人唤她“秦儿”,初时以为是“琴棋书画”之“琴”,不想昨日方知是因她姓“秦”,方被唤作“秦儿”,实与那雅致风流无关。其大名为何,倒是不曾有人提过。
  那秦儿继续嬉笑道:“难怪曾得王爷那般天仙儿人物的垂青,却也有几分道理。”
  苏辛听她风言风语的心内窘迫不快,兼且那不知真假的笑声也听得人头皮发麻,不悦道:“既是‘天仙儿’般的人物,自是有其高明之处,又岂会与秦儿姑娘一个想法?盲人摸象倒也无伤大雅,只是还自作聪明地说与人知,便做了笑话了。”
  秦儿脸上笑容一僵,顿时红个鲜艳,心量本就不大,兼且初时便觉得这苏辛尚美不过自己,看起来又无甚妖娆手段,怎会白得了那样大便宜?虽然如今落魄,却也令人心里极为不快。忍了半日,终是“哼哼”笑道:“苏姑娘好生伶牙俐齿,却不知这身上是怎么挨了这道鞭伤?”
  苏辛被说到痛处,情知若然让她知晓必会一番奚落,当下冷笑一声,故作高深。正在此时,小梅捧了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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