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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吃醋王爷 作者:月夕沉(晋江vip2013-03-04完结,狗血王爷文)-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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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真很惆怅。
  圆圆又问洛姚,“外公喜欢爹爹不?”洛姚大笑,得意地道:“那是自然。”圆圆大喜,她也喜欢,娘亲说了,只要外公点头,她就可以和爹爹一起疼圆圆了,可以去外面游山玩水吃各种好吃的!嗯嗯,不带团团去!
  圆圆想着好吃的,流出一道口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儿,看着傻乖傻乖的,实像中了邪。
  三日过后,苏辛有些抽痛又有些赌气地认定晋蘅是不会来了。真好,团团安全了。
  石楚知道了那夜之事。几乎整个湖州的武林人士和官府上下官吏都知道了此事。晋蘅丢人丢大发了……武林人士笑笑,望向彼此的眼神中满是暧昧,好像他们什么都知道似的,那模样令人捧腹。上下官吏倒是诚惶诚恐,战功赫赫的恒王爷在他们治下的地盘儿被打得快没人样儿了?大家伙儿在官署开会时齐齐抹了把冷汗。
  晋蘅在无人料理自个儿又动不得的情况下被抬进了魏郡守的郡守府。魏婕有个妹妹,比魏婕还漂亮。魏郡守这可爱的老不修让兄妹俩一同好生伺候着,他乐啊,幸亏没急着把这标致到天上去的一双儿女早早给打发了,这不,飞上枝头的天赐良机来了!啥?你说为啥让魏婕也去伺候?魏老不修得意地手拈胡须,斜眼瞧你,都被女人打成这样了,还不得受刺激?万一刺激大发了……嘿嘿……嘿嘿……嘿嘿嘿……猥琐不是他的错,他只是出来作死而已。
  石楚对此事极为震惊。苏辛竟能如此疯狂?他仔细将他记忆中关于她的点点滴滴搜罗出来一一回顾,明明温婉有礼风趣大方,没有一条迹象表明她是有可能做出此事的女子。
  他不知道的多着呢。
  他见她无精打采,无奈摇了摇头,上前揽过她肩,劝道:“莫再想了,人须向前看。”几乎所有人都认为薄脸皮儿的晋蘅再不会来找不自在了。
  苏辛深深地无力,但不能让人看出这无力,连她自己也不行。她忽地笑了,柔柔的,用一种很奇异的眼神看石楚,她道:“你我相对三年,君已届而立,怎的还不娶亲?”
  石楚脸色苍白,她要赶人了?
  “我不能再耽误你了。此事已过,我倒觉得一下子踏实了,许是从前总还有些幻想,即使不愿承认,期待就是期待。现在一切尘埃落定,人都是要往前看的。”
  石楚皱眉,“你……”哼笑一声,“我的终身大事是你想操纵便操纵得了的?我中意的是你,所以不惜代价对你好,即便你现在不需要了,也没权利随意处置!”他这一生似乎都未曾像现在这样生气过。他盯了她半晌,她只是瞪着大眼睛瞧他,张着嘴,像是要说什么,却还没说出来。他突然同情起晋蘅来,怎会是这样一个无情的主儿?他转身而去。临到门口,苏辛道:“还是第一次见你生气呢,怪吓人的,我以为像你这样柔美的人都是好脾气的。吴愉跟你很像,也没见他生过气……”
  石楚启门迈出一只脚,她又道:“本打算问问你有没有时间给团团起个名字,总这样叫小名儿,也不好……”
  石楚动了动喉咙,缓缓转身,见她正低了头好似有些委屈,一时恍如隔世。“你,说什么?”
  苏辛抬头,“你娘会不会找人杀了我?”
  石楚忽地低头一笑,笑得连绵,眼中有些酸涩,她耍他。“不用怕,你万一有什么闪失,我帮你把团团带大就是。”
  苏辛一愕,见他有些险恶的笑容,没想到他竟也会这样冷冷的幽默,瞥开眼,“那还是算了,我还想多捏捏我儿子呢,等他娶亲时再说吧,或许,咱可以一起办?”
  石楚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扑倒不?


☆、第九十三章  合卺

  团团听外头笑声甚朗,好奇地颠颠儿跑出来看;只见楚舅舅笑得甚是灿烂;娘亲眼中带着几分促狭。他跑过去扑在石楚身上,也呵呵呵地傻笑。
  苏辛有些好笑;对团团敲了一记;道:“你跑出来捡什么便宜乐儿呢?”
  团团大圆葡萄似的眼睛瞟了她一眼,对石楚委屈道:“娘亲又欺负团团。”
  石楚一把将他抱起;刮了刮他的小脸儿,笑道:“团团喜欢什么样的名字?威武的还是灵秀的?”
  团团愣了;“团团不是就叫团团吗?娘亲取的我最喜欢了。”
  苏辛笑笑;摸摸他的头;“就你这张嘴甜。”
  待送石楚出去时;苏辛忽地牵住他衣袖;怔了半晌,不言不动。
  石楚颇为奇怪,只好问道:“怎么了?”
  苏辛这才从愣神中缓过来,抬眼望他,牵起嘴角一笑,正好一缕夕阳投射过来,很好看,却令人看着便生出几分哀凉。
  她道:“我明晚去找你。”
  石楚一时懞住,好半日撤出衣袖,心里有些钝痛,方才一直雀跃的心情刹时逢霜。他静了半晌,微笑,“好……”
  她急需要以这种方式才能坚定自己的选择,不给自己后悔的机会。她还是想着晋蘅的,只是强迫自己忘记而已……
  这在石楚看来,她多少是有些可恨的。但她的眼神又那样诚挚,像是在许下一个承诺。他知道一旦二人有了夫妻之实,她便会强迫自己告别过去,因为他到底是特别些的,既然选择接受,她便会对他的情谊负责。
  说不清到底是谁趁人之危,明晚的艳事就像为一场交易下定,定金一付,石楚再不容苏辛后悔。
  世上委屈的人多了,或者,又有谁是不委屈的呢?晋蘅委屈。苏辛委屈。石楚照样委屈。
  苏辛回房之时团团正坐在个小矮凳儿上对着个摆在屋子正中的大玛瑙浅圆盆,一根正合他用的袖珍小钓竿稳稳地悬在盆中。盆里八、九尾金鱼,俱是难得的珍品,煞是好看。
  团团一脸认真,定定地盯着纹丝不动的钓竿,像模像样,聚精会神。那画面若是拍下来,定然极有趣味。苏辛悄悄地退出去,急急叫来吴愉,吴愉善画,既是拍不下来,就画下来呗。
  吴愉不是第一回被抓苦力干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了。团团难不成还能一直坐着老老实实地给他画?一旦有哪条小蠢鱼上钩了,他就乐得蹦起来,水花溅了满地,捧着金鱼就找他娘换彩玻璃弹子。大概他都攒了一整斛了。团团想着娘亲讲的故事,他将来要用这些美丽的弹珠换漂亮娘子的!吴愉每回都只能在心里巴巴地望天,想着这娘俩儿真会玩儿……奈何即便他之后按着记忆画出来,苏辛也都说不像,左一个鄙视,右一个不屑,是以这团团圆盆垂钓图他竟从来都未画成过。
  此次,苏辛轻拍他肩膀轻言安慰他,“放心,今儿准能画成,我晚上忘给他放鱼饵了。”
  吴愉闻言看向团团,一时同情无限……他觉得其实苏辛不是在给团团找乐子吧,是包括团团在内,都是她的乐子吧?
  苏辛蹲在团团身边,忍不住伸手摸他小脑袋,被团团不耐烦地躲开,得了个大大的诱人白眼儿。两三次戏弄后,团团撅着嘴左摇右晃,冲她委屈生气地喊道:“娘亲是坏人!”苏辛大笑。
  或许惟有借此,她的心情始能轻松些,看上去无忧些。
  吴愉安静地笑笑,在画纸上也添上苏辛的身影。
  苏辛看着那游得自在的金鱼,不知为何,蓦地忆起了恒王府中西池塘的那一池金鱼……美得很。随便偷出来两条,许是够在那京中夜市的各样小摊上吃上大半条街的。那是多久之前了,他带着件大大的夜行衣,也不说什么,直接就往她身上一罩,带着她逛满整个京畿府,夜探富户,劫宝济贫。刚认识他的时候,他多可爱啊,怎么就变成今日模样了呢……
  苏辛回过神时正感觉团团的小手儿在她脸上来回地抹着,她吓了一跳,只见团团已抛了钓竿,蹲在她眼前,眼里都是晶莹的泪花儿,嘟嘟着小嘴儿,见她看向他,哽咽道:“娘亲不哭,团团再不说娘亲是坏人了。”
  爱情真是魔鬼,让人一步步变得面目可憎。
  石楚远没有欢欣雀跃,相反,甚至是有些无奈惆怅的。但他还是命人将一直空置的主房收拾出来,那曾是他以为大概不会用到的婚房,但他仍一直保留着丝希望,如今希望变成现实的日子近在咫尺,却不想竟是在这样的心境下。
  他可以骄傲地拒绝,但之后呢?他此时极为理解当初他父亲的心思,委曲求全,忍得一时,若然能换来她真心相对呢?那这点委屈便也不算什么了。毕竟,苏辛也在努力地想迎接将来,和他一起的将来。这便已成功了一大半了不是么?只要过了明天,便一切尘埃落定,他想要的生活距离他只有一日之遥,这到底也是值得庆幸的。
  但他就是隐隐觉得不祥,似乎那过去三年的点滴要面临着一场翻转,他更接近的究竟是桃源还是深渊?明日似乎是一场危险的“谈判”,“谈不拢”,只怕连前面三年的经营都要翻转,赔个精光。
  刘芝见府里不同往日的忙碌,心里沉了沉,害怕了两年,也等待了两年的事终于还是来了吗?不,何止两年……
  刘芝京中的父亲两年前获罪,贬官外放,自她母亲被人陷害幽禁,她那薄情的父亲大概就忘了她的存在,直到遭贬,才想着要用她挽回些什么,他想将她送进六王府,伺候那刚没了王妃的六王爷。六王爷的孙子都已经满月了,她如花妙龄,便要委身朽木不成?
  她父亲的获罪与萧妃有关。她母亲的幽禁也与那萧妃有关。一切,大概只因当初她怂恿父亲帮了石楚。萧妃等待时机,终是都报复了回来。她是在帮石楚吗?分明是石楚为了不让苏辛置于险地……刘芝想,大概就是因此,父亲才恨她的吧?她当初巧语花言许下的好处并未实现,反倒树了萧氏这样阴狠有城府的强敌……
  不知石楚使了什么手段,终是救下了她。也对,他欠她的,不是吗?什么侯府小姐,刘芝已觉得是上辈子都不曾发生过的事,许是哪世里发的个梦……
  石楚一直要帮她找个可靠的好人家,她怎么能接受?石楚埋怨苏辛欲随意安排他的归宿,其实他又何尝不是?只是不觉得罢了。老天真是公平,安排你从一个人那儿受尽委屈,转眼再在另一个人身上全数报复回来。这才是最黑的幽默。
  刘芝说自己决意入道,忽地就道袍加身,让石楚再无法将她随意塞到哪户世家。
  “什么时候办喜事?”刘芝笑着问他。
  她已没了先时的骄气,两年来平和得很,渐渐地像是一阵风,好似随时都能飘散,又可以在任意时候重新聚合显现。这便是石楚对她的感觉。谁又会去注意,这蜕变之后是令人唏嘘,可叹可怜的飘零落寞……
  “明日。”石楚浅淡地笑着,轻声道。
  刘芝一怔,“怎的这般急?”旋即自知失言,尴尬地笑笑,点头道:“恭喜。”
  石楚微微点头,道了声谢,一言一动在刘芝看来,都是不落行迹的残忍。
  当日深夜,郡守府出现了一名褐衣女子,指名求见晋蘅。
  魏郡守本是不允的,但那女子只是淡定地笑着,安静地说:“只怕你担不起。”说罢转身,又问了一遍,“你当真有胆担这贻误机要的重责?”
  这女子魏老不修是知道些的,来历背景不凡,虽是如今没落了,但毕竟京中翻云覆雨了那许多年,千丝万缕的联系是外人不得而知的,若当真是有何要事怎么办?更何况,此女心恋石楚,只怕京中便已人尽皆知,到了此处,竟还宁愿遁入道门矢誓不嫁世家贵族,能对晋蘅有何想法?决计不会成为他宝贝闺女和儿子的对手的!那让她一见又有何妨?
  想到此,魏老不修便派人通报于晋蘅。晋蘅心情低落烦躁,更兼被那魏老不修打得叮当响的如意算盘给震慑之故,实是没有心情对付来往拜见之人,更何况还是这等困人还要提防着魏不修往他房里送人这样糗事发生的深夜?他直接回绝了。
  刘芝闻得来人回报,笑了一下,将手中的茶盏轻轻放在几上,道:“你只去说事关石楚,过了明日便来不及了,听不听由他。”果然,晋蘅犹豫再三,终是将她请了进去。
  第二日傍晚,苏辛精心上了妆,望着镜中的容颜,不禁抚上脸颊,最美的几年已快过去了,在等待中过去……石楚说的没错,人要向前看。人人都会这么说。
  真正做起来却要一股狠劲儿。
  团团今夜送去了明真处,和圆圆一起睡。苏辛叹一声,希望明日见到他没被圆圆挠花脸……
  她走出房门时遇见了吴愉和楚舞,清晰地从他们眼中看到一瞬的惊艳。她笑笑,上回出现像这样能满足她女子的虚荣的场景是多久的从前了?她似一缕游魂似的飘出明光宫,感觉去赶赴一场献祭。
  这想法不公平。她替石楚恨自己。
  石楚坐于新房之中,看着窗外落日,余晖温脉。一切静静的,好似他父亲去世的那个艳阳冬日。
  “新娘”出现在这布满了红帐高烛的新房时,石楚正自发呆。
  苏辛被这隆重的布置唬得一怔,道:“怎、怎么这么……”
  石楚这才看见她,微笑着起身,“岂能委屈了你?”
  苏辛感觉有股酸涩袭来,半晌,道:“是我委屈了你。”
  石楚递给她一杯酒,酒杯上系着红线,连着他手中的另一只,笑道:“女儿红。”
  苏辛正要饮,被石楚拦过,他仍浅浅温和地笑着:“莫要饮干,留下一半。”
  二人各自饮了一半,石楚将两杯酒混合,又分到各自杯中,交换杯子,笑着递给苏辛。饮罢,石楚接过空杯,将苏辛牵至床前,掷杯床下,正好一仰一合。
  石楚有丝安心,笑道:“大吉之兆。”
  苏辛垂头一笑,“你练了多久?准头不错。”
  石楚忽地伸手将她带进怀里,险些便要鼻尖儿相撞,他望着她的眼睛,轻道:“你怎这般聪明?我从昨晚掷到现在的……”
  


☆、第九十四章  幻象

  苏辛脸上的笑容有些僵,身体更僵;让石楚以为自己抓着的是一具木偶。
  “呃;你……你吃晚饭了吗?”苏辛开始没话找话。
  石楚缓缓松开她,注视得她心虚;他方轻轻摇了摇头;“你呢?”
  二人来到桌边坐下,苏辛方觉得松了口气。
  “你若反悔;现在还来得及。”石楚忽然道,却未抬头;一手端着细腻的雪瓷碗;衬得他的手也越发的细白如玉。苏辛自是没有用饭的心情;只是坐在那里陪他而已。
  “什么反悔?到我们真正成婚的那一日可不能这样口没遮拦。”如果她的口气再激动些或许效果会更好;石楚也更容易骗自己相信些……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急着自荐枕席?”他终是没忍住,说罢便后悔。
  他顿住动作,抬眼望向苏辛,果见她白了一张脸,再似云锦铺盖的胭脂也掩不住。她已开始后悔了。这想法让石楚一时气怒难言,将面前的一杯酒仰头饮尽,蓦地起身走向她。
  苏辛有些慌张,她有些退缩,见他直直站在她眼前,不觉就溜出了心里话:“那……我们等成亲那日吧。”
  这话分明是逃避,石楚一带便将她拽了起来,不给她反应机会,欺上她双唇,带着酒香,辗转。
  苏辛终于意识到,她又二了一回,自这一个吻开始,她与他,便回不到过去。她更加恨晋蘅,若不是急于摆脱他的一切,她又岂会如此草率地做出这样分明带着赌气意味的决定?一旦有了差池,她便要永远失去石楚,这样一个温情脉脉陪她走过三年的人。
  石楚在她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阴仄仄道:“你在想什么?”
  苏辛想到了当年刚到湖州,就在他府上,他喝斥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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