裂痕 (原名:其实不想走;又名:魔域交错)-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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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处外伤,就是颈部的四个小洞。现正停在太平间,等着明天法医来验尸。”
秦摇看着祈源,什么话也说不出。此前虽然也有诡异的经历,总告诉自己“是幻觉”,打心眼儿里不愿相信真的看见了鬼。突然发现了“鬼”确实存在的证据,一时难以接受。
祈源显然也是难以置信,两人都是脸色苍白,互相对视着陷入沉默。
良久。秦摇开口道:“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坦白交待刚才你说的都是假的,是在吓唬我;第二,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鬼,但那很正常,遇见个把鬼根本没什么稀奇的。”
祈源同情的看着秦摇。
“拜托,不要用看垂危病人的眼光看着我。”
祈源说:“第一,我没有说谎,确有那么一个死者停在太平间里;第二,这个世界就算真的有鬼,也不是人人都能看到的,不知为什么你看的到,我表示十分同情。”
秦摇竖起眉毛道:“什么就算真的有鬼,你一个当医生的,尊重一下科学好不好,党教了你那么多年唯物主义,就培养了一个大迷信啊?我要的是科学解释,科学懂不懂,你快给我解释一下,快一些大哥,我都快疯了我。”说完,狂抓脑袋。
“好吧,好吧。”祈源赶紧安抚,“我在书上看过这样一种叫做‘四维空间’的理论,它是这样认为的:现代科学承认客观存在的空间是三维空间,具备长、宽、高三种度量。但是有人认为还存在第四维空间。这个第四维空间,是一种实质存在,人却因为身体结构的限制,不可感知的一层空间。它跟我们所认知的三维空间或平行,或交叉,然而我们却看不到它。
听说蚂蚁不懂三维空间,那是因为它看到的有限。同样,人不了解四维空间,并不代表它就不存在,只是因为看不到。
什么是灵魂?人的思维意识就是灵魂。什么是鬼?人的肉体死后独立存在的思维意识就是鬼。有人认为,人死后,灵魂会自然的进入第四维空间,也就是民间所说的阴间。灵魂在第四维空间存在、生活、通过特定的渠道再循环进入三维空间,也就是投胎转世。
我想像,那个空间跟我们的世界,应该有一层隔膜,一个分界,就像人和鱼,一个生活在空气中,一个生活在水里。这个界限不是能随便穿越的。正常死亡的人,其灵魂按自然法则都可直接进入第四维空间,并按法则继续轮回。只有非正常死亡的人的灵魂,因为惨遭横死,充满怨恨,会滞留在人的空间,成为我们所说的鬼。”
秦摇听的呆了,很崇拜的问:“这么高深的理论,你是在哪部著作上读到的?”
“恐怖小说上。”
“咚”的一声,秦摇额头撞到桌子上,几乎气到半死,缓过一口气来,跳起来怒吼道:“我听你拽了半天,感情是在背恐怖小说啊!”
“恐怖小说怎么了?科幻小说可以预言未来科技的发展,说不定恐怖小说也能解释一些未解之谜。”
“切……那你告诉我,为什么我一个大活人,却能看的到鬼,而且两天来这是第三次了。”
“三次?”
“没错。”
“你真够衰的。”
如果秦摇的目光是刀片,祈源一定已经破相了。
祈源赶紧抓抓头:“嗯,这个我也说不清了。恐怖小说上说,如果一个人能看到鬼,多半是因为这个鬼跟他有什么渊源。”
“少跟我提恐怖小说……渊源……不可能,一次是遇到一辆鬼车,司机像个干尸;一次是遇到一对男女,那女的头像开花一样裂了;至于这位大婶,我压根儿不认识啊……”
听到秦摇说出系列恐怖鬼故事,祈源同情的看着她。
“对了,”秦摇突然想起来什么,“刚才那大婶说她是被什么东西吸血而死的。鬼可以这样杀人吗?”
“理论上说鬼杀人有两种方法,一个是直接把人吓死,再一个就是附身,控制被附身者自杀或是杀人。但是这位大婶遇到的好像是一个有实体的怪物,再说,尸体的颈部实实在在的有牙痕啊……”
“如果不是鬼杀的她,那么会是什么?”
“倒像传说中的吸血鬼似的。”祈源这一句是随口说的玩笑话,但说出来也把自己吓了一跳,向秦摇脸上看去,她显然也被吓到了。
门突然被推开,那位态度恶劣的主治医生走了进来。看到两人四目相对默默无语的样子,一下子想歪了,眼神儿暧昧的把秦摇上三路下三路打量了几个来回。真不愧是当医生的,眼睛就是毒,几乎用眼珠子就扒了秦摇的衣服。
两人这才注意到天光已大亮了。
秦摇说了句:“我回病房了。”就走了出去。走出门口时隐约听到主治医生对祈源说:“今天早晨楼里怎么这么安静啊。”
听到这话,秦摇的脚步不由的滞了一下。是的,已经七点多了,却不见有陪护家属进进出出打水、洗漱,仿佛所有的人尚在睡梦中;走廊里异常安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这个比喻从秦摇的脑子里冒出来,不由的心上一寒,赶紧加快脚步,匆匆回到自己的病房。
医生护士们陆陆续续的来上班了,护士们开始配药,主治医生看了一下表,招呼道:“走,查房。”
祈源同几个实习医生赶紧呼啦啦跟上去。
从走廊尽头的1号病房查起。主治医生走到病房门前正欲伸手推门时,动作停住了,眼睛直直盯着门上离地一米高的地方。身后的医生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齐声“咦”了一声。
门上,赫然印了一个血红的手印。从形状和比例看却不像是人的手印。瘦小,纤细,只有四个手指!
是谁在恶作剧吗?但医生是天天和血迹打交道的,一眼就看出那红色不是颜料,是血。
主治医生慢慢推开门,扫了一眼,不由的一愣。房间里一共六个人。三个病人躺在病床上,三个陪护家属躺在自备的躺椅或小床上,六个人都各自睡着,一动不动。
在洁白的墙壁上,又出现了那种血手印,而且是很多个,一连串的组成了一个漂亮的——心形图案!那个心形图案仿佛表达着一种放肆的快乐!
屋里有一种特殊的气息。
凭着职业敏感,医生们立刻明白有事发生了。
那是死亡的气息。
主治医生的目光把躺着的几个人的脸一个个看过去,看到最里床的一个病人的脸上时,医生的脸色立刻变了。
那张脸表情极度惊恐痛苦,嘴大张着,一对眼珠暴突出来,脸色灰败。不必上去摸那人的脉搏,就知道人已经死了。
然而他还是不相信的上前摸了一下。冰冷僵硬。显然已是死去多时。
主治医生怔在那里,几个实习医生也面面相觑。
愣了一会,主治医生后退几步,大声吼道:“都起来!”
几个实习医生赶紧去晃其他还在睡觉的人。
几个人陆续醒来,个个都感觉头沉如铅,浑身无力。
主治医生对着死者家属厉声问:“到底出什么事了!让你陪床你怎么睡着了!”
不愧是高手,出了事情主动发难,免得责任归到医院头上。医院拥有这样的好职工真是修来的福气啊。
陪床家属是个十六七岁的男孩,迷茫的问:“出什么事了?”下意识的摸了一下病人的手,触电一般跳了起来。
“爸!爸你怎么了!”
扑上去拼命摇:“爸你醒一醒!醒一醒啊!”声嘶力竭,却再也唤不醒父亲。
“医生,医生,我爸他怎么了……”
“已经死了。”医生冷冷说。
“不可能!他不过是折了胳膊啊……昨天还好好的啊……到底出什么事了……”男孩一边喊着,眼泪汹涌而下,观者无不心酸,主治医生除外。
主治医生是经过大风大浪的人,多么恶劣的医疗事故没见过啊,医院一方何曾认过半声错!
他仿佛是最愤怒的一个。“我怎么知道怎么了!你陪床怎么睡觉睡的那么死呢?”
“爸呀……我怎么跟我妈说啊……”男孩无助的摸索着父亲的尸体,动作突然僵了一僵,扬手掀开父亲身上盖的被子。
被子下面,死者的胸前被血液浸透,心脏的位置开了圆圆的一个血洞,一颗心脏却不知去向!
众人向墙壁上组成心形图案的血手印看去。挖去人的心脏的,难道就是在墙壁上印上血手印的手?那不像是人的手,不是人又是什么?除了人,什么东西会画图案?
怪不得死者的表情那么痛苦,那么恐惧,难道他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心被活活挖出的?那是怎样强烈的恐惧,多么剧烈的痛苦!死者的嘴张的很大,似乎是拚命的想呼救却不能发出声音。身体僵直,床铺平整,显然也没有过挣扎。不能喊痛,不能挣扎,却是清醒的看到自己的心被挖出,或者在死去的一刹那,还会看见自己滚热的心脏在凶手的手里跳动吧。
何其残忍的手段!
在场所有人所有人都惊叫起来,男孩更是一声未吭,只觉两眼一黑,咕咚一声栽倒在地。
另外两床的病人和家属紧紧握着彼此的手,心里充满莫名的恐惧。凭直觉感觉到曾跟死神擦肩而过。
病房的门被突然撞开,一个小护士冲了进来,哆嗦着嘴唇对主治医生说:“主任……出事了……”
的确是出大事了。
打针的护士们发现每个病房里的人都在沉睡。有好多病人死了。一共死亡二十一个,死者多是因外伤住院,体质良好的青壮年,死因相同:心脏被活活挖走!很多病房里的墙壁上都印着怪异的血手印,有的组成了图案,有的零乱无序,好像一个调皮的小孩任意的涂抹!
从沉睡中醒来的病人家属,发现病人莫明其妙的惨死,情绪非常激动。并不是每个人都像那男孩一样好糊弄的。
死者家属们有的抚尸大哭,有的围住医生怒吼着质问,不一会儿主治医生和祈源他们已经挨了几下拳头。
不知是医生还是家属拨打了110。
警察赶到,平息双方冲突之后,很快发现案情重大,死者众多,性质恶劣。立刻向总部汇报了案情。
重案组赶到,查看了一下现场,第一句话就问:“昨天晚上是谁值班?”
“是他。”主治医生的食指利落的指向祈源。
秦摇早就被哭闹声惊动,来到走廊里查看,看到祈源被家属们围住打,想帮他却挤不上前,待警察赶到,心想这下没事了,却见祈源被两个警察带走。大吃一惊,赶紧瘸着脚追下楼,喊道:“祈源!出什么事了!”
祈源回头沮丧的说:“我不知道。”
然后就被推进了警车里。
警车开走了,秦摇还怔怔站在那里,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见一个护士走过,赶紧扯住她的衣袖问道:“到底出什么事了,为什么要抓祈源?”护士露出惊慌的神色,一言不发,挣脱衣袖匆匆走掉了。做为医院职工,如果对这种事说长道短,一定会被处分的。
秦摇回到楼里,到其它病房里打听,终于从一个病人家属那里知道了事情始末。
昨天夜里,二十一名病人,被挖心而死!
秦摇目瞪口呆。怎么会有这种事?还有偷心的吗?昨晚自己彻夜未眠啊,怎么就没听见被害者的惨叫声呢?
病人家属把墙上的血手印指给她看。怪异的手印,只有四个手指。干枯,尖利。瘦小却似是充满力量。秦摇似乎看到两只这样的手直插进人的心口的情形!
突然想起昨夜在走廊里看到的那个神秘的矮小黑影。
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
秦摇正坐在别人的病房里发呆,秦摇妈妈从门口匆匆走过,又折回来,冲进来抓住女儿的肩膀:“你怎么在这里!急死妈了……没事吧……没事就好!我刚走到医院门口,就听说医院里出事了,死了好多人。到病房里一看,你又不在,可吓死我了……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很惨的,也很古怪。”秦摇烦恼的说,“而且,祈源昨天晚上正好值班,恐怕有失职的责任,被警察带走了呢。”
“啊……”
这时护士拿着吊瓶进来了。
“打针了。”护士说。
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忽的坐起来,看那架式,要不是他的尊腿断了,准会撒丫子跑出去。
“免了!免了!”病人大叫道,“我妈给我办出院手续去了,谁还敢在这儿打针啊……”
小护士拿着吊瓶尴尬的立在当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病人嘀咕道:“谁知道那些人是怎么死的,说不定杀人者就在你们内部……”
秦摇跟妈妈对视一眼,妈妈小声说:“咱也出院。”
秦摇由妈妈搀扶着走出医院时,医院里闹轰轰的,四处回荡着呼天抢地的哭声,幸免于难的病人都在忙着办理出院手续。
是啊,大家不过是生点病受点伤而已,谁想把命搭进去啊。
在人流中瞥见了也在办出院的程程的父母,老两口互相搀扶,凄凄惨惨的样子。心里一阵难受,连上前打招呼的勇气都没有了。
秦摇由妈妈搀扶着走到家门口时,看到一个身穿警服的人在敲她们家的门。
“请问你找谁啊?”妈妈问。
警察闻声回过头来。“我找秦摇。”
“我就是。”秦摇说,“找我有什么事?”心里却早已猜出他的来意。
果然,警察说:“你好。我参与冯程程被杀一案的调查。想找你了解一下情况。”
两人把这位警察请到屋里坐下,妈妈就回避了。
这位警察年龄在二十四五岁的样子,眉目间却带几分冷峻,透出强硬干练的气派,端坐于沙发之上,开门见山道:“我叫岳阳……”
“楼?”秦摇不由自主的接了一个字。
“……没有楼。就叫岳阳。”岳阳尴尬的说。
挺严肃的开场白,让这丫头给搅了。
“听说你跟冯程程是很好的朋友。”
“最好的朋友。”秦摇纠正道。说这话时,脸上虽平静,心下不禁一酸。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她被杀害的?”
“前天。她的男朋友何越告诉我的。”
“冯程程遇害的前段日子跟你没有过联系吗?”
“也就一个来星期没联系。上周末我们还一起逛街来着。因为她的实习单位是需要按时上班的,所以我们也就是双休日才会找到一起玩。”
“她去登山,没有喊你一起吗?”
“没有。何越说她是跟他赌气了。”
“何越跟冯程程的关系一向如何?”
“很好啊,有时候也会吵架,只是小打小闹,很快就会和好了。”
“得知冯程程被害后,他表现的怎样?”
“很伤心……几乎崩溃了……咦?你老问他干吗?难道你怀疑何越啊?”
岳阳不置可否。
秦摇有些生气了。“我跟何越也同学四年了,很了解他的为人,也很了解他对程程的感情,绝对没什么可说的!”
“个人的主观看法不能作为证据。”
秦摇觉的心里装了个打火机,正在啪啪的冒火星。强按住怒气道:“何越说了,出事的前一天他就回老家了,相信会有很多人证明。”
“这个还有待进一步调查。”岳阳冷冷说。
秦摇腾的站起来,对着这个嚣张的小警察儿怒目而视,突然伸手从兜里掏出手机。
岳阳大奇,难道这位妹妹要拿手机砸他不成?那成本可高啊。
却见秦摇按下通话键,把手机举到耳边。原来是有电话打进来了,手机调到震动上,岳阳没听到铃声,不由失笑。
只听秦摇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