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森探案集(3)俏佳人 吠犬疑案-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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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摇头,“这事儿您不会赞成的,”她说,“所以您也不会让我去干。
但我还是要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她出其不意地拎起包,看了看表,对梅森说:“我猜是在您的秘书那儿
交费吧?”
梅森对德拉·斯特里特说:“10 块钱,德拉,给安布勒小姐开张收据。”
“请这边走。”德拉说着领她出了办公室。
梅森和德雷克又交换了一下眼色。
“找好盯梢的了吗?”梅森问。
“杰里·纳尔逊。”德雷克说,“干这行儿他是最棒的。德拉拿你的字
条来我办公室时,正好他也在,正在做另外一桩案子的报告。我安排了个人
在路边的一辆车里。。安布勒可是个漂亮妞啊,老兄。”
梅森点点头。
“你想是谁在背后操纵她呢?”
“不清楚,”梅森说,“不过我们会把他挖出来的。很可能有人在包装
她,让她在一件离婚案里充当替身。你的人一有确切消息马上通知我。”
“现在她是打算回公寓吧?”德雷克说。
梅森摇摇头,“我有个怪念头,保罗。她打算去什么地方,还有一个十
分明确的行动计划,在她的皮包里还有把手枪。”
“什么?她有枪?”德雷克喊道。
梅森点点头,“她还在外面的办公室的时候,格蒂就觉察到了。在你欣
赏她的胴体时,德拉偷看了她的皮包,并证实了这一点。”
“好吧,”德雷克说,“下回再有人想表演脱衣舞逗趣时,可别忘了叫
我。”
这时德拉·斯特里特走了进来。
“她走了?”梅森问。
德拉·斯特里特点点头。
“她包里是把什么枪?”
“我只不过飞快地瞄了一眼,还没来得及干别的。枪里没装子弹。”
“你是说枪是空的?”梅森问。
“不。枪里装上了弹膛。从旋转弹膛朝下看,能看见它,但膛里没上子
弹。”
“弹膛是空的!”梅森叫了起来。
“我猜它是空的,”德拉·斯特里特说,“看上去像是那种5。6mm 口径
的小手枪。”
德雷克轻吹了一声口哨。
“她付完10 块钱,你给她收据了吗?”梅森问德拉·斯特里特。
“就我们提供的服务而言是的。”德拉·斯特里特说,“接下来她准备
给我100 块作为将来服务的定金。我跟她说我无权接受,这事儿她得跟你谈;
于是她说没关系,先不管它。然后就急匆匆地出了办公室,扔出一句话,说
她有个安排,得赶时间。”
“哦,”梅森沉思道,“我们还是盼着她没把谋杀安排在内吧!”
“我们有人盯着她呢。”保罗·德雷克说,“她甩不掉我的人。他们会
知道她去了哪儿,干了些什么。”
“当然,”梅森思忖着,“她不可能用空弹膛杀人,但凭直觉,我觉得
杰里·纳尔逊和他的助手会报告给我们一些非同寻常的事情。保罗,你的人
一有消息立刻通知我。”
2
那天下午1 点半刚过,梅森办公室的门上就响起了“嗒嗒”声,那是保
罗·德雷克敲门的暗号声。
梅森向德拉·斯特里特点头示意道:“让保罗进来,德拉,他有消息了。”
德拉·斯特里特打开门。
“嘿,美人,”保罗·德雷克说着领进一个矮矬敦实,看上去却精明强
干的男人。
“这位是杰里·纳尔逊。我的手下。”他说,“杰里,这位是德拉·斯
特里特,梅森先生的机要秘书。佩里·梅森。好吧,你可以把发生的事情原
原本本告诉他们了。”
德雷克又对梅森抱歉地说:“我是从电话里知道的。听上去简直荒谬极
了。所以我让杰里赶紧过来,当面说说清楚。好了,现在我把他交给你们。
说吧,杰里。”
梅森笑道:“坐吧,纳尔逊。我们来听听事情的整个经过。”
纳尔逊说:“我知道你们肯定会以为我发疯了,但我还是要把发生的事
如实告诉你们。
“保罗·德雷克命我盯住你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我准备在电梯里‘捎’
上她;另一个伙计在门口的一辆车里等着;还有一辆出租车候着以防万一。
我觉得盯梢是挺重要的活儿,所以我想机灵点儿好。德雷克交待过无论如何
不能让她跑出我们的视线。”
梅森点点头。
“噢,”纳尔逊说,“这女人离开了办公室。她身高至少有5 英尺3 英
寸,二十出头,栗色头发,淡褐色眼睛,穿了一身灰绿色格子套装和一件绿
色衬衫。。”
“嗯,等一下,”梅森说,“这些我们都清楚。”
“我知道,我知道,”德雷克打断他的话,“但要想把这事弄清楚,佩
里,我们得把所有细节都搞确切。”
“好吧,继续。”梅森说。
“行,不管怎么样,”纳尔逊说,“我和这女人一块进了电梯。我的搭
档正在门口等着。
“她想拦辆出租。她还想上我们预备在路边的那一辆,虽然它的空车标
志已经放下了。司机冲她指指牌子,她便和他争执起来。这时,另一辆出租
开了过来,她就拦下了它。
“我仍不敢掉以轻心,因为我们无法预知后事。我们接受的惟一指示就
是不惜工本盯住她。不准她远离我们的视线一步——于是我钻进准备在路旁
的那辆车。我的搭档把车发动起来,跟上了前面那姑娘搭的出租。
“我们还记下了前头那辆车的牌照。付上20 块钱,我的司机就可以通过
无线电和出租车的调度联系上,并要求他一旦接到那辆车的报告就告诉我们
它是开到哪儿去的。
“过了大约2 分钟就有了消息。出租车司机报告说他的车正往机场去。
“我们俩便尾随其后。毫无疑问她是径直往机场去,丝毫没有想甩掉我
们的意思;或者稍微留意一下她的身后。
“那些出租车司机对路况相当留意而且机敏。所以我觉得那个司机有可
能会注意到我们。于是我让我的座车退后,让另一个搭档跟上来,尾随其后。
过一会儿他再退下去,我再跟上来。如此这般,自始至终她都在我们的视线
以内。”
“一直开到哪儿了?”梅森问。
“机场。”
“后来呢?”
“她不过是在附近闲逛。”
“多久?”
“有一个多小时。”纳尔逊说,“我看她像在等什么。可能是我太笨了,
没搞清楚她到底在等什么。不过,我以为她或许想耍个花招,就把注意力全
放在她身上,也没管周围的情况了。”
“那你有什么发现吗?”梅森问。
“呃,我还是把当时的情况一一道来。要知道两名侦探同时办案时,其
中的一个得身负其责。我年长些,所以这事儿就我说了算了。也许我本该让
我的搭档留意一下四周,可我说过了,我原想这小妞儿可能会耍什么花招儿,
我们就一心一意地盯她了。”
“出什么事儿了吗?”梅森问。
“她突地跳起来,冲到报亭跟前,大叫着:‘这不是抢劫,’然后从皮
包里掏出手枪,连开三枪。
“一切都太突兀了,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令我措手不及。”
“等一等,”梅森说,“你说她喊过,‘这不是抢劫’吗?”
“是的。我离她不超过10 英尺,听得一清二楚。”
“后来呢,”梅森说,“发生了什么?你抓住了她吗?”
“我可没有。我和其他人一样。人们一下子愣住了,呆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场景,就像你正看着电影,突然间它停了,画面
就凝固在银幕上一样。
“刚刚人们还在各忙各的,到处吵吵嚷嚷,候机的,购票的,还有的走
来走去,突然‘砰’的一声,一切都停滞了,人们都僵在原地。”
“那女人呢?”
“那女人可不会站着不动的。”纳尔逊说,“她威胁地晃了晃手枪,突
然一转身,进了洗手间。
“依我看如今出现了一种全新的犯罪方式。虽然机场周围警卫很多,也
有不少警察值勤,可就是不能马上找来一个女警。
“现在倒好,这妞儿持枪躲在女洗手间里,可谁去逮她呢?”
“你?”梅森眨眨眼问道。
“我没有。”纳尔逊说,“对付一个持枪的疯女人是一回事,可要对付
洗手间里因为男人的闯入而大发雷霆的女人又是另外一码事了。权衡利弊,
显然这样做对任何一个男人来说都太冒险了。我只好站在一旁,盯住洗手间
的门。”
“接着怎样?”
“嗯,几个警察急忙赶来,碰了个头,看来也和我一样对这种情形不知
所措。最后他们显然是下了决心,开始朝洗手间走去。可就在这时,门开了。
那妞儿走了出来,就跟没事儿一样。”
“枪还在手里吗?”
“告诉你吧,”纳尔逊说,“她出来时沉着镇定——像每个正常的女人
给鼻子扑完粉补完妆之后出来,正打算看一眼告示牌,她的飞机什么时候起
飞。”
“之后呢?”梅森问。
“哦,她开枪时警察并没有见到,所以她刚一出来,他们也没能认出她。
她径直从他们身旁走过,直到一个目击者指着她喊起来了,‘就是她!抓住
她!’接着大家就都跑了起来。”
“然后呢?”
“你肯定没见过这种情况,”纳尔逊说,“那女人站在那儿,满脸困惑
的表情。她环顾四周,想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一个警察走上前去,一把揪住她,她一时惊愕不已。之后,她感到十
分气愤,想知道出了什么事。于是人群围了上来,许多人马上开始议论纷纷。”
“那把枪呢?”梅森问。
“枪扔在洗手间了。从里面出来一个女人,把枪递给警察。在洗手间里
枪滑过地面时把她吓了个半死。警察问我们这位女士是否介意看一下她的皮
包。她说请便。自然他们不能搜她的身。但她的皮包确实被他们看过了。然
后其中一个警察打开手枪,看了一眼,看样子更加迷惑不解了。他和同伴谈
了些什么,另一个人也看了看枪。
“嗯,我认为那里除了我之外没人能听见那警察说了什么。我正好在他
旁边,听他说:‘弹膛是空的。’”
“开了几枪?”梅森问。
“三枪。”
“以后怎样了?”梅森问。
“这女人突然冲警察笑起来,说道:‘好吧,我们来把事情讲讲清楚。
我只不过是想找点刺激,看看会怎么样。’”
“这么说她承认开过枪了?”
“她承认了。”纳尔逊说,“唔,全部经过就是这样。警察把她拘留了。
他们给了她一个坐警车去总部的机会。我们试着尾随其后,但你们知道警察
逮捕女犯之后该怎么办。”
“你什么意思?”梅森问。
“他们得做到万无一失,”纳尔逊说,“她们常常会声称警察行为不端,
所以无论什么时候他们逮了个女的,便通过无线电话和总部取得联系,报告
当时的时间、地点,说他们带着女犯正在路上。于是调度员记下时间、地点,
这样,他们一到该把犯人登记注册的地方,马上核对时间、地点。
“这一措施声明,考虑到经过的路程,他们根本没时间和女犯调情。这
就证明他们带女犯回来的时候,他们只是在赶路而已。
“他们没用红灯和警笛,但他们开的真他妈快,我们跟都跟不上。我不
住地催我那伙计,我们竭尽全力。跟住那辆车。。嗯,我猜有三四英里吧!
后来在一个路口,就要变红灯的时候,目标被我们跟丢了。”
“后来怎么办了?”梅森问。
“我打电话给德雷克告诉了他大致的情况。德雷克让我回来一趟,向他
当面汇报。”
梅森看着德雷克。
“没错,”德雷克说,“是这么回事。”
梅森看看表,“行了,”他说,“既然这样,我猜我们的委托人会找一
位律师,过几分钟,我们就会有她的消息了。”德雷克说:“她显然把一切
都计划好了。佩里,她提前来找你,付定金,聘你作律师。我原以为你该知
道的。”
“我当然知道。”梅森说。
德雷克转而对纳尔逊说:“杰里,我猜那女人是故意那么做的,要引起
人的注意。不过我们已经倾尽全力了。”
“问题是,梅森先生,”纳尔逊说,“如果一旦有什么事情,我就会陷
入一种尴尬的境地。”
“你什么意思?”
“警察记下了我的名字和住址。我不得不给他们一张我的名片。我的搭
档一看这架势,忙着躲开了。可我恰好在那儿,旁边一个人告诉警察说:‘这
人就站在我身边,事情从头到尾他都看到了。’于是警察转而问我道:‘你
的名字?’我不敢支支吾吾。因为我知道他们迟早会找到我的。如果他们查
出来我是私人侦探,还有点儿不乐意提供那些他们感兴趣的东西,他们把整
个情况一琢磨,立马就会明白我也牵扯进了案子。于是我就像随便哪个老百
姓那样,把我的姓名和地址给了他们。”
“他没核对核对?”
“唔,他要看看我的驾照。”
“这么说他已经知道你的姓名和住址了。”
“是的。”
“如果你被传唤作证,那你就得像刚才说过的那样为这案子提供证词
了。”
“没错。”
“好吧,”梅森说,“如果你真被传唤的话,你要如实作证。但我请你
记住她说过那不是抢劫。”
“这正是我闹不明白的地方。”纳尔逊说,“她朝报亭走过去,打开皮
包,等柜台后的小姐注意到她,突然掏出手枪,喊道:‘这不是抢劫’,接
着就砰!砰!砰!连开三枪,然后转身冲进了洗手间。”
“如果有必要,你就发誓她说过那不是抢劫。”
“当然。但我想我大概是惟一听到她喊‘不是’的人。我敢打赌在场的
有一半人——实际上我猜所有人——都会发誓她说的是‘这是抢劫。’”
“好吧,‘不是’这个词也许正是关键所在。”梅森说,“你确实听到
警察说枪是空的了吗?”
“是的。”
“行了,”梅森说,“我看也就这么多了。”
纳尔逊起身和梅森握手告别:“很高兴见到您,梅森先生。十分抱歉,
我可能会成为控方证人——就是说站到您的对立面去了。”
“什么,对立面?”梅森问,“你会是我遇到的最好的证人。”
德雷克替纳尔逊打开门,回头对梅森说道:“干这一行,佩里,你碰到
的希奇古怪的案子比谁都多。”
“更多的也许是些乖僻的委托人。”梅森说。
杰里·纳尔逊在门口停下来摇摇头,“令人费解的是,”他说道,“在
生活中你再也见不到比她刚出来时更镇定自若的女人了。她的举手投足大方
自然。你简直不能想像和枪有什么关系,更别说会持枪捣乱了。”
“对女人的心思,谁也不能保证总是了如指掌。”德雷克说。
梅森咧嘴一笑,“你就从来没有搞懂过女人,保罗。”
3
一种紧张的期盼气氛笼罩着佩里·梅森的办公室。一直等到5 点差几分
的时候,佩里·梅森才开口说:“我看算了,德拉。我们这位委托人好像下
决心不请律师了。我真不明白这是为什么。”
“你认为他们是因为在审她才不让她打电话过来吗?”
“我不知道。”梅森说,“我想过多种解释但没有一个合乎逻辑的。管
它呢,我不去费那个神了。我们该下班了,关门,回家去。本来我们4 点半
就该收工的——等一等,德拉,快5 点了。听听整点新闻,看提没提到机场
的事。弄清楚是不是要为这起机场空枪枪击案的当事人辩护还是值得的。”
“无罪辩护惟一可能的解释只能是精神失常了。”德拉·斯特里特说。
梅森又咧嘴笑了。
德拉·斯特里特拿出便携式收音机,调准频率,就在快5 点的时候,拧
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