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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恐龙文明三部曲2化石猎人 [加]罗伯特·j·索耶-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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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把他们吃掉了。”
    拉斯图不喜欢伽苏布的语气。“猎手,为什么这么尖刻?省里的总祭司下次访问我们部落的时候,或许你可以和她讨论讨论神学问题。我想,用不了一个千日,她就会来——”
    “你吃掉了他们。”伽苏布再次说道。
    拉斯图将头转向一边,好让所有人都能知道他避开了对方直视的目光。“那是规定的仪式。”
    “你吃掉了部落的四十一个孩子。”
    “在通过筛选之前,婴儿不能算作部落的孩子。我杀死了多余的后代。”他顿了顿,“这是我的工作。”
    “杀死每八个婴儿中的七个?”伽苏布问道。
    “当然。”
    “所有五十个部落中都有和你一样的血祭司?”
    “是的,每个部落有一个,再加上一个学徒,我死了之后由他接替我的工作。”拉斯图抬起头,“今天早晨我还没看到卡非德,他一般不会这么晚了还不来。”
    “你的卡非德今天不会来育婴堂了。”人群中有人说道。是卡特—麦多尔,声音很轻,像是在发出“咝咝”声。
    “是吗?”拉斯图说道。
    “你杀死每八个中的七个。”伽苏布重复道。
    “是的。”
    “你的同伴在别的地方干着同样的事。”
    “是的,陆地上的八个省内五十个部落中的每一个。”
    “没有例外?”伽苏布问道,她的话如同利爪一样锋利。
    “当然没有。”
    “没有例外?”
    “伽苏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谁是这个省的省长?”伽苏布问道。
    “还用问吗?当然是迪—罗德罗克斯。”拉斯图说道。
    “那么,谁是他的兄弟呢?”伽苏布接着问道。
    拉斯图感到鼻口处一阵刺痛。“我不——”
    “谁是他的兄弟?”
    “我怎么会知道?”
    “你就是知道,”伽苏布说道,“快回答。”
    “我不……”
    “回答!回答,要么尝尝我的爪子!”
    “伽苏布,你会攻击与你同一部落的人吗?”
    伽苏布逼近一步。“回答!谁是罗德罗克斯的兄弟?”
    血祭司沉默着。
    伽苏布抬起手。“回答!”
    拉斯图看了看每张脸,想找出逃离此地的办法。最后,以非常低的声音,他说道:“他没有兄弟。”
    伽苏布伸出爪子,直直地指着拉斯图。“他的鼻口变成了蓝色。”
    “你在撒谎。”伽苏布说道。
    “求你了,猎队队长,有此事还是不知道的为好。我相信你能体会这一点——”
    “谁是罗德罗克斯省长的兄弟?”
    拉斯图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长袍从他的双手处垂落下来。“我无法回答你的问题。”
    “是迪博国王,”伽苏布说道,“是吗?”
    “伽苏布,求你——”
    “如果这不是真的,血祭司,请你否认。就在此时此刻,趁阳光照在你的鼻口上,否认吧。”
    当然,否认是毫无意义的。如果他照伽苏布的话做,他的鼻口会呈现出撒谎者的颜色。他看着地面,潮湿的地面上印着他的脚印,他用尾巴扫平脚印。
    “在这个千日内,你杀死了四十一个婴儿。”伽苏布说道,“上个千日里,你很可能也杀死过同样数量的婴儿,前一个千日内也是如此。”
    “这是必须的,”拉斯图说道,“必须控制人口的数量。这是血祭司神圣的职责。我神圣的教派——”
    “你的教派已经腐烂了!”伽苏布急促地说道,“你吞食我们的孩子,你们是一伙针对我们整个种族的罪犯。国王的孩子全都活下来了,不是吗?”
    “你从哪儿听说的?”
    “一个来自首都的信使。”伽苏布说道,“她带来的消息说,罗德罗克斯省长当众宣布了这个秘密。你们这些血祭司欺骗我们普通大众。你们供奉的仅仅是皇家的权力,但是秘密已经大白于天下。爱兹图勒尔省的迪—罗德罗克斯,以及其他各省省长的学徒,都是坐在首都王座上的胖子迪博的兄弟姐妹。迪博没有资格,也没有能力占据那个位置。”
    卡塔科再次开口了:“为什么皇室子女都能活下来,而我们的却不行?”
    “你误会了,卡塔科,这只不过——”
    “你的鼻口出卖了你,祭司。”
    “不,求你了,你不懂。我的工作是神圣的。”
    “你的工作就是欺骗,”伽苏布说道,“企图控制五十个部落。这种企图可以追溯到伪先知拉斯克的时代。这种控制权本来属于人民。”
    “但是人口——必须得到控制。”
    “那么,”伽苏布说道,她嘴里发出“咝咝”声,“我们就从除去一张无用的嘴开始,免得浪费粮食。”
    下面的事快得如同电光石火。伽苏布向前扑了出去,但拉斯图早已开始行动,以他双腿所能达到的最大速度狂奔而去。他比狩猎队队长老得多,个子也比她大上一倍,要迅速移动这么大的质量可不是一件易事,但好在他的步伐也相应地大许多。然而,伽苏布和她的猎队带来了雷兽、角面、甲壳背和铲嘴。他的速度只是暂时延缓无可避免的结局。
    育婴堂位于小镇中央。拉斯图向镇子北面逃去,希望能逃入嘎拉马加森林。
    其他人在他身后追赶着,组成了一堵由八个昆特格利欧形成的人墙。仅仅几下心跳的时间之后,他们便在拉斯图身后拉成了一条直线,按照年龄、体型、步伐的顺序依次排列。拉斯图向前狂奔,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快跳出胸腔了。
    昨天晚上下过一场雨,地面上仍然到处有水坑。拉斯图的脚在拔出泥潭时发出响亮的吸气声。在他身后,他能听到其他人趟着水紧追不舍。脚印暴露了他的踪迹。拉斯图的长袍弄脏了,底部浸透了水,紫色的袍子沾上了点点污泥。
    其他人都在哪儿?尽管现在天色尚早,昨晚又是个奇数夜,大多数人都进入了睡眠,但总应该有几个昆特格利欧已经起来四处活动了。难道伽苏布和她的人把其他人都赶走了,就像赶走他的学徒卡非德一样?
    拉斯图发疯般奔跑着。“嗵嗵”的脚步声和“哗哗”的溅水声惊起了一小窝翼指。翼指齐声尖叫起来,仿佛代替拉斯图发出他一直想发出、却苦于没有足够的空气而无法发出的求救声。
    脚底拍打着地面,泥浆四溅,森林仍然位于前方大约五十步之外——
    紧接着——
    他绊了一下,倒在一滩烂泥中,溅起了一大片水花。他摔了个嘴啃泥——
    他拼命想重新站起来,脚爪在棕色泥浆中徒劳地乱踢,找不到支撑点——
    终于,他站了起来,想继续往前奔跑。
    但已经太晚了。
    脊椎上传来一阵剧痛。拉斯图回头看去,伽苏布站在他身后,嘴里叼着一大块东西。
    那是拉斯图的一截尾巴。
    它被一次威力无比的咬啮扯断了。
    拉斯图想继续奔逃,但他觉得头晕目眩,步伐也因为丧失平衡而慢了下来。
    其他人正迅速逼近。
    伽苏布再次向前急探,却发现自己又一次头冲下栽倒在泥潭中。猎队队长骑在他身上,拉斯图转动着眼珠看着她。伽苏布的左臂横扫下来,爪子露在外面。拉斯图感到体侧一阵剧痛,然后是极度的寒冷。他挣扎着想把她甩下身去。挣扎过程中,他看到自己的肠子从体内掉了出来,落在泥地中。
    其他人也赶到了,排满锋利牙齿的大嘴不断撕扯着他的胳膊、他的大腿、他的尾巴和他的臀部。弥留之际,拉斯图看到的最后景象是,伽苏布的大嘴向前一探,扯下了他身上一大块肉。
    到处都是鲜血,很快,鲜血变成了暗红色。
    生命正从他指缝间溜走,慢慢沉入泥潭之中。拉斯图冒出了一生中最后一个想法。
    我对待婴儿们至少还有点体面,将他们完整吞下去。

第十二章

    石柱区

    迪博呼呼地喘着粗气,沿着斜坡上的小道来到阿夫塞的岩石。国王一般不喜欢来这儿,这趟路程会使他的喉部赘肉来回摆动,将产生的热量散发出去。但是今天他却喜欢这地方,因为他与阿夫塞的会面需要绝对保密。在这儿,没人能够走入他们周围一百步范围之内而不被他们听到或是看到。
    阿夫塞就在前面不远处,跨坐在一块花岗岩石头上,尾巴垂在身后。在石头旁安静打盹儿的是阿夫塞的爬行宠物,高克,它柔软的身体蜷缩成新月状。平时这里偶尔也会有其他人,坎杜尔,或是抄写员,又或是某位来给他念书的人,又或是某位学生来向他请教有关月亮、行星和“上帝之脸”的问题。但今天只有阿夫塞一个人,静静地坐在石头上。
    思考。
    迪博知道,阿夫塞思考的都是大问题。呆呆地看着天空,思考一分天时间。他不知道这种做法能有什么好处。当然,阿夫塞看的不是天空。他陷入永久的黑暗之中,只能看到他的大脑提供给他的图像。阿夫塞已经瞎了十六个千日了。尽管用黑耀岩匕首刺瞎他眼睛的德特—耶纳尔博早就死了,但每次看到他的这位老朋友时,每次意识到他的朋友看不到自己时,迪博还是会深感内疚。
    阿夫塞仍然能以图像形式进行思考吗?仍然记得他没瞎之前看到过的东西吗?比如一束花、一座雕像?迪博回忆着自己的宫殿内悬挂的壁毯的样子:色彩相当鲜艳,这是不用说的,而且很华丽。但是再具体点呢?迪博想不起它的样子。阿夫塞的图像记忆也是这样的呢,还是在岁月冲刷下变得更为模糊了?
    但是,阿夫塞的头脑显然仍和以前同样敏锐,事实上,可能比他看得见时更敏锐。缺少可以使他分心的东西以后,他变得更为专注,思想完全投入到他需要解决的问题之中。这种惊人的智力常常使迪博震动不已,有时还会令他感到一丝恐惧。但是他知道,从阿夫塞这儿,他能得到最明智、最有逻辑、最诚挚的忠告。
    只见阿夫塞的头一下子抬了起来。“谁在靠近?”阿夫塞对着空气说道。
    迪博开口道:“是我,迪博。”他距离阿夫塞还有好几步,等他们之间的距离缩短后,他说道,“很荣幸见到你,阿夫塞。我可以进入你的地盘吗?”
    阿夫塞没有从石头上站起来,而是直接鞠了个躬,行了个让步礼,说道:“哈哈特丹。”他脚边的大爬行宠物被吵醒了,睁开一只眼睛,看着迪博。认出他之后,它重新合上眼睑,再次睡去。
    迪博找了块石头坐下。石头在太阳底下晒得暖融融的。
    “这儿可真安静啊。”迪博开口说道,看着周围的草地、树、悬崖外的大海。
    “比皇宫还要安静,我保证。”阿夫塞轻声道。
    迪博点点头,马上想起了阿夫塞的眼睛,开门说道:“是的。”
    阿夫塞的鼻口转向迪博。“你来这里,是为了罗德罗克斯的挑战,是吗?”
    迪博安静了一会儿。阿夫塞认识他的时间太长,对他了解得太深了。“是的。”国王终于道。
    “你准备怎么做?”阿夫塞问道。
    “我不知道。我的宪政顾问告诉我不用做任何事。”
    阿夫塞的身体随着一只翼指吃过天空所发出的声音转动着。“法律上必须做的事和明智的事,这两种事通常有所不同。”他说道。
    迪博长长地、响亮地叹了口气。“确实如此。他们告诉我,我的权威本来已经下降了,因为人们知道我的祖先拉斯克不是神授的先知。”迪博吃惊地发觉,自己心头突然涌起一股对阿夫塞的怨恨。毕竟,正是由于阿夫塞的努力,笼罩在拉斯克头上的光环才被削弱了。但他马上想到,阿夫塞对他和整个皇族所做的一切都没有恶意——我能真诚地说我也是这么对待他的吗?迪博继续说道:“我是第一个没有神授权力的国王。”
    阿夫塞的回答很快,可能太快了。“你能统治,是因为人民信任你的判断力。”一个圆滑的回答,让人听了以后很舒服。
    迪博点点头。“有些人这么认为。但是还有反对者。”他再次惊讶于自己对阿夫塞的气愤,因为阿夫塞使自己背上了在世界解体之前将昆特格利欧带离这个世界的重担。“很多人认为我正带着大家前往错误的方向。”
    “你带领我们走上惟一能保证我们的人民能够继续生存的方向。其他的选择是不存在的。”
    “你知道这一点,因为你理解这背后的原因。我接受这一点,因为我信任你的判断。但是,还有其他人既不理解也不接受出逃项目的必要性。”
    这下轮到阿夫塞叹气了。“是的,是有这样的人。”
    “那些人反对的不仅是出逃项目,更是我本人。那些认为皇族丧失了统治权力的人,同样反对我。罗德罗克斯显然是我的兄弟,但他也反对我。”短暂的停顿,“你知道我兄弟姐妹的事?”
    “我有过怀疑。”阿夫塞轻声说。
    “为什么?”
    阿夫塞什么也没说。
    “你怀疑,是因为你无法理解像我这么一个人怎么可能是一窝婴儿中最好的。”迪博直截了当地说。
    在白天的阳光下,阿夫塞不好说什么。
    “我的体型可能不是最强壮的,阿夫塞,但我会竭尽所能。我将人民的利益置于我个人利益之前。我相信,并不是所有领袖都能在阳光照耀下说这番话。”
    “说得对。”
    “但是,连你都曾经希望换一个统治者?”
    “曾经,”阿夫塞轻声说道,“在我还有眼睛时。”
    迪博沉默了一会儿。“对不起。”
    “我知道,”他们之间的沉默已持续了令人窘迫的长度。阿夫塞接着说道,“你无法在这种状态下统治。我们没有时间来对付不同政见者。”他做了个环抱的手势,把石柱区和之外的所有一切都包含在内。“世界就要毁灭了。我们必须有不受置疑的领导者。我们必须有一位能带我们前往星空的国王。”
    “但是,受到挑战的并不只是我一个人。”迪博道。
    “哦?”
    “信使和航船将罗德罗克斯的故事带到了世界的所有角落。”
    “我能想像。”
    “血祭司被各自的部落废除了。在有些场合,他们甚至被杀害了。”
    阿夫塞的声音很轻。“这太不幸了。”
    “我收到的报告说,在很多部落,所有婴儿都被允许活了下来。”
    阿夫塞若有所思地说:“我猜想,人们觉得只让皇族的婴儿全部活下来是不公平的。”
    “但是,人口——”
    “会膨胀,以八倍的速度。”
    “我们是很容易受本能控制的生物,阿夫塞。即使是你,我们中最有理性的一位。我还记得诺尔—甘帕尔,在戴西特尔号上你撕开他喉咙的手法——”
    “是的,”阿夫塞悲伤地说,“我们是很容易受本能控制的生物。”
    “现在,婴儿们仍旧在育婴堂内,局势仍处于掌控之中。但是一旦他们进入我们的世界——”
    “他们会尝试建立自己的地盘。不会有足够的地方来分给每个人,地盘规则会驱使他们,还有其他所有人,进入‘达加蒙特’。”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迪博张开双臂,“我能做什么呢?”
    阿夫塞稍稍抬起头,思索着。“很困难。我们作为智慧生物,不能允许所有的后代都存活下来——我们的生殖能力太强。自从世界诞生以来,血祭司一直在控制我们的人口。但是现在,这些血祭司失去了信誉,必须重塑对他们的尊敬。”
    “用什么手段?”迪博从跨骑的石头上站起来,开始来回踱步。“如果我是婴儿的父亲,我愿意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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