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同人)古痴今狂三国梦 作者:寂舞天(晋江2012-07-04完结)-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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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瞎说。”我慌忙打断了他的话。
这时，赵统端着茶进来了，“父亲近日总言死不死的，郡主大人不必介意。”他笑着放下茶，又说道：“人老矣，日日言此，烦死了。”
　“兔崽子，说甚么呢！”赵云佯装生气，照着赵统的腿就是一脚。
赵统却讪笑着躲开，“儿觉着，父亲倒是愈来愈精神了。”
　“灵儿，你可否应我一事？”赵云瞪他一眼，随即转向我。
明明他说的是“一事”，可听在耳畔，为何却像是说的“一世”呢？
我当下心里一惊，“你说吧，我听着呢。”
　“若有来世，可否独属于我一日？”近乎哀求的语气，并不适合纵横沙场大半辈子的常胜将军。但他毕竟还是说出口了。
　“那……可就由你自己决定了。”我回以一笑，心里确实一酸。
为什么是若有来世呢？长命百岁，难道不好么？
虽然知道古代人大都短命，但是我还是希望大家都能够好好活下去，长命百岁，难道只能是妄想？
子龙，你的脑子里究竟装着什么？若全是我，那么……对嫂子来说，是不是有些不公平了？
秋酔轩听到这里却笑开了，“那就这么说定了，来世大家可不能反悔，要相亲相爱哈，咳，嗯，相亲相爱~”
　“我对灵儿之爱，不会随时空变换而改变的。所以，灵儿，你……”话才说到一半，赵云却忽然昏了过去。
　“子龙！”
　“父亲！”
如此猝不及防，令人不禁有些慌乱。

望着躺在床上的仍然昏迷不醒的赵云，我拼命忍住哭的冲动。
子龙现在还没死啊秋醉灵你要是敢哭我饶不了你！
　“呃……”赵云忽然轻吟一声，终于醒来过来。
　“子龙。”我握住他的手。
　“还未逝呢，我命大。”赵云撑起笑靥，可是他的嘴唇上去没有丁点儿血色，苍白得吓人。
看着这样的子龙，我的心似乎更痛了……
眼前的老人，脸上依稀能辨认出昔日的英姿伟貌，却又早已沟壑纵横，若不是那一双眸子依然明亮多情，我大概是不会相信，往日那个英俊威武的男子便是这个风烛残年的老人。
　“那句话我仍未说完呢……我对灵儿之爱，不会随时空变换而改变的。所以，灵儿，你……现在即使后悔，也无用了。”赵云脸上的笑容更深了，脸上也随之更加苍白。
实在不忍心看见他如此撑下去……
　“不后悔不后悔，我不会后悔的。”泪水开始止不住地往下滑落，划破了我的最后防线，“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自己了好不好？”
赵云仍然只是笑了笑，，伸手将自己的两个儿子召了过来：
　“云成，元庆，你俩今后定要好好保护灵儿……不然，我便要回来找你们……”
话语明明如此搞笑，我却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
　“是。请父亲放心。”赵统、赵广两人齐声道，下一刻，却已泣不成声。
赵云轻轻握住我的手，自己的手却是冰凉。
他努力地想给我一个笑容，脸部却已然僵硬。他只得扯了扯唇角，然后……他的手蓦然滑下，闭上了双眼。
我只觉得手上一沉，脑海却莫名其妙的浮现出一句曾在小说里看过的话——
　“那一笑，风干在记忆中，成为了永恒……”
子龙，这说的……可是你？
可……是……？
那么，约定好了啊，来世可不许装作不认得我！

　“孔明，我为什么现在在这个不属于我的乱世？”
　“……”
　“孔明，为什么人就一定要经历生老病死？”
　“……”
　“孔明，人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羁绊？”
　“……”
　“孔明……我，为什么会爱上你？那么多人，我为什么偏偏只爱上了你？”
诸葛亮没有开口，只是轻轻地拥住了我的身子，企图给我一点温暖。可是我的心，依旧感觉很冷。
　“孔明，后人说你聪明反被聪明误，他们说的……是对的么？”我不死心地继续问。
　而他却只是深深地叹气。
　“回答我……孔明，你回答我！”我执拗着，想要一个答案。
　“还有五年。亮，只剩五年……”他却答非所问。
只剩五年？！为什么这句话进到我的耳朵里却变成了惊叹句？
　“好好对自己，不要再折磨自己了。”
　“好。”
　“好好活下去，不要轻易放弃希望。”
　“好。”
　“不许离开我……永远。”
　“……”
没有回应。
诸葛亮将少女拥得更紧了。
自己该如何承诺？万一真的，顺应了历史，怎办？灵儿，对不起，亮对此尚且无法做出回应。
人算终究不如天算，人终究胜不过历史……

无奈星落五丈原？

无奈星落五丈原
　第二次北伐开始了，在诸葛亮和司马懿这对“冤家”互相纠结互相羞辱互相折腾了一番后，诸葛亮终于决定用计在上方谷困住司马懿，而日期是三日后。
我忽然有不好的预感，再加上《三国演义》的荼毒，我想起上面写的那日的那场令人绝望的大雨，导致我们终是没能杀死司马懿。于是我去找诸葛亮商量对策。
后者的眸子却一反常态的淡然，他轻轻笑了笑，然后开口道：
　“灵儿，你信么？即使亮改变主意、更改日期，历史还是历史，不会作任何的变动。你我太过渺小，沧海一粟而已，怎会胜过历史之脚步？”
　“那……随机而变？”我不甘心，不甘心被困在历史里挣扎不得，“当日清晨我去看看天空，判断下会不会下雨，如果会，就改变日期，如果不会，就一切照旧。这样好不好？”
诸葛亮幽幽一叹，“战机，可贻误不得。”
　“可是孔明，我们……我们输不起。”一抹酸涩涌上心头，我差点落泪。
诸葛亮轻轻将我拥入他怀中，声音里是说不出的疲惫：“嗯，灵儿，听你的。但……需快。”
　……

三日后，我站在高出望着天空——风起云涌，乌云密布，是要下雨的征兆。我赶紧去告诉了诸葛亮，诸葛亮点点头，“那就定于明日罢。”
可是……说不定明天还有小雨啊……
但是我没有说出口，而是提醒诸葛亮加大火力，因为我觉得小雨应该影响不了什么。
大雨倾盆，洗刷着这片土地上的动乱与罪孽。可奈何，无论如何，也是洗刷不净的啊……
是夜，雨终于小了，停了。
我欣喜过望地去通知诸葛亮，谁知他听到后，依旧是一脸的凝重。
　“怎么了？”我不解地问。
　“如此以来，历史岂不是要被改写？”他望着我，眸子里是我看不懂的颜色，“那么，灵儿岂非乃一不存在之人？”
　“不会啊，今天就被改写了，我这不还好好站在这里吗？”我笑他的多虑。
他也笑了，“但愿是亮多虑了。”
　顿了一顿，然后叫来士兵，安排明天的作战计划。
此夜无眠，我开心得睡不着觉，不停地盘算着是不是这一战赢了，司马懿死在了上方谷，从此魏没了顶级军师，那样孔明是不是就不会那么早就死了？越想越开心，干脆不睡觉了，去闹诸葛亮。诸葛亮很无奈地望着我，“亮尚有军务……”“没事！我安静地看着你就好~绝对不打扰你的！我还能给你端茶送水捏肩捶背~”我笑眯眯地坐在他身边望着他。他更无奈了，但眸中更多的却是宠溺：“真是怕了你……”
　……
次日，仍旧让魏延去骂战，我们去上方谷埋炸弹、放干柴、设伏兵……
我们站在至高处，安静地等司马懿乖乖中计来自投罗网~
终于，我军诱兵入谷。看到司马懿，诸葛亮下意识地握紧了我的手，我也握紧了他的手，冲他一笑，示意要他安心。
君已入瓮，我们便封住了出口，命伏兵点火……一时间，火光满天，魏兵哀嚎，我军欢呼雀跃。
　“孔明，”我第一次看见诸葛亮笑得这么开心，“是不是赢了？是不是？”
诸葛亮的眸中满是笑意……
忽然，一颗水珠砸在了我的鼻尖……我茫然地抬头望天，咦，怎么……了？
然后又是一颗，砸入了我的瞳仁。
然后一颗又一颗地落着，落在我们的身上，也落在我们的心上。
诸葛亮也抬头望着天空，似乎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下雨了。
渐渐地，由一颗颗，变成了一波波……雨势，渐渐大了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我依旧迟疑着望天，任由雨落入我眼里，我依旧是眨也不眨地望着。我的脑海里是一片空白，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直到我们周围的随从开始哭泣。
他们……为什么要哭呢？
我茫然地望向他们，然后将视线留在了诸葛亮的身上，我想寻求一个答案——他们，为什么要哭呢？
诸葛亮的身形晃了晃，竟是生生向后倒去！
　“孔明！”我扑上去，接住了他的身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千言万语终是化为一句：“你没事吧？”
谷中魏军的欢呼声传了上来，刺激着我的耳膜，同时也刺激着我的大脑。
　“历史……呵呵，这就是历史啊！”诸葛亮大笑着站起身来，环顾四周，失心疯一般地笑着，“终究是逃不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可强也！哈哈哈……”
忽有哨兵来报，司马父子都逃去了。
诸葛亮笑完了，开始哭，开始控诉，控诉这个世界的不公，控诉对历史的无力……最后，晕厥了过去。
我问那个哨兵，他们往哪个方向逃了？哨兵先是愣了一下，继而指了指右边。我牵来旁边的战马，提上长枪，追赶上去。
然而，终不获……
　……
诸葛亮大病了一场，军中事务便落在了我的头上。
时间，也在不经意间渐渐流逝了……

没想到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还没来得及好好准备，那一天却已将至。
　“孔明，你看……”我伸手一指前方，神色有些黯然。
　“亮明白。”诸葛亮点点头，叹息逸满唇齿。
我忽而冲他展颜一笑，“终于，决定性的时刻要来到了么？……我不要啊……”
说罢，伸出手握住诸葛亮舒展修长、满是沧桑的手，“泪纹”在我们的无名指上安静地泛着银光。记得以前，他的手是很漂亮的，漂亮得我都有些嫉妒，如今，却已沟壑纵横。
　“这是十指扣，你逃不掉了。”我笑，“更何况，我们还有泪纹，不是么？”
　“这几年辛苦你矣，若是不行，便离开罢。”诸葛亮紧了紧手，望着我，说得很由衷。
我倔强地摇头，“若真不行，我不怕面对，不怕承担。我会为了你而担起整个天下，绝对……不会后悔……”
他微微张唇，却又发觉自己无话可说，只能叹息。只余叹息。
终于再次来到了五丈原，想想第一次来已是何时之事了？我不由得苦笑、这世上，没有真正属于我的东西，时间，也一样？
如果司马懿死了，该有多好……？
只是这种想法，太过不合实际。
　“灵儿，若因此而束缚住你，令你甘愿绝望，亮，不会原谅自己。”诸葛亮忽而低低地开口。
　“可是，如果这样……我一样也不会原谅自己啊。”我道，“不会原谅自己的不负责任，不会原谅自己的撒手不管，不会原谅自己的懦弱……孔明，我们的爱，是不是太自私了些？”
　“为大我而牺牲小我。”他突然笑了起来，如玉的眸子里流转的是淡淡的无奈，“说着倒是容易、光荣，可真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为蜀汉之大业，亮可牺牲自己，但不能让你同亮陪葬，亮……舍不得啊……”
唯余沉默……
一直怀疑诸葛亮怎么会病死，回想一下，似乎是在我那次离开后就埋下的祸根。
折磨，无奈，自责，不舍，质疑，悲伤，忙碌……
　“孔明，那时的你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要那样对待自己？”我忍不住脱口问道。
　“真想将你留下，……但亮转念一想，灵儿此去，应是自由了罢？不如让所以的痛苦，亮一人承下。”他竟然听懂了我这句没头没脑的话。
　“一人承下，应该很累吧？”我自言自语着。
　“既然灵儿知道累，又为何言欲承担起天下？岂不更累？”
　“不，孔明，我不是一个人的。更何况我年轻，我精力充沛，我……不怕累，我有多得数不清的时间，我、我什么都不怕。”
是的，真的到了那个时候，我就什么都不会感到害怕了。

诸葛亮下令，在五丈原扎营。

建兴十二年秋，八月二十二日夜
帐外，诸葛亮伸手指向天空，顺着他的手望去，只见一颗星星，暗淡无光、摇摇欲坠，——是孔明的将星。
　“亮……再也不能临阵讨贼矣！”诸葛亮发出一声悲啸，泪如雨下，“悠悠苍天，曷此其极！”
过往的一幕幕，皆如同播放幻灯片一样自我脑海中闪过，让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孔明，”我上前一步，握住他的手，试图传递给他些许力量。活下去的力量，“活下去好不好？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做到。……就当我自私一次好么？”
他苦笑着摇头，另一只手覆了上来，“亮只命数，亮自己清楚，灵儿……对不起。”
两手交错，泪纹闪烁。
只是下一刻，泪纹上出现了裂痕，继而破碎，化为一摊粉末，风一吹，四下飞散，无影无踪……
　“不——”我试图去追赶那些粉末，却是徒劳。
泪水不知不觉中已悄然滑落，诸葛亮一把抓住想去抓住那些粉末的我，将我搂入他依旧温暖的怀中。我望着他的眸子，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从说起。
为什么？
为什么会这样？
为什么我的心会如此之痛？
每一下心跳，似乎都牵扯着我心脏上的伤口，痛彻灵魂，差点失去行走与说话的能力。
这一世……难道是我们的终点？
　“来世，即使无泪纹，亮亦定能找到你。”诸葛亮以手指心，“只要牵绊还在，便不难将你寻到。”
不等我做出反应，他已经松开了我。又举剑指向自己的将星，嘴里念着我一句也听不懂的咒语，念完后，竟软软地向后倒下，不省人事……

帐内
忽传尚书李福又到，我忍了许久，还是发毛了。
　“今天你们一个个的都在干什么？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还嫌孔明不够操劳么？还嫌孔明死得不够早么？！历史上记载孔明主要是被累得病死的，我起初还不信，没想到是真的，你们就不能体谅一下他啊？！”
我一席话说得大家哑口无言。
　“咳咳咳……”诸葛亮连咳数声，突然醒了过来，“灵儿，莫闹。此乃亮之本分也。李尚书，你且过来。”
　“莫闹”？那明明是对一个小孩子无理取闹后的宠溺与责怪，可是，我没有在无理取闹啊！
李福心有余悸地望了一眼仍呈泼妇状的我，唯唯诺诺地过去了。
　“你来此所为何事，亮心中明了。亮百年之后，蒋公琰可继之；蒋公琰之后，费文祎可继之……”
　“那……费文祎之后，谁可继？”李福追问。
诸葛亮摇了摇头，“亮非神也，怎料得几代之后？”说完，望向了我。我明白他的意思——蜀汉能否到那一天还是个未知数，又怎么能妄下定论？
李福不再言语，退到一旁。
诸葛亮又令姜维取来军印与宝剑，递到我的面前。
　“灵儿，交予你矣。”姜维道。
我双手接过。
　“灵儿，若你执意留下，亮不拦你。只求你平安无事。”诸葛亮望着我笑道。
我上前一步，单膝跪于榻前，紧紧抓住他的手，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消失在我眼前了……仿佛是为了让我安心一般，他也抓紧了我的手，对我笑了笑。
　……
建兴十二年秋，八月二十二日
　“灵儿，咳咳咳……”诸葛亮叫我过去了，“今晚，能否陪亮观一场烟花？”
我点点头，应允，“好。”

建兴十二年秋，八月二十二日夜
将士们早已安排妥当，我和姜维一起将诸葛亮抬上轮椅，推他出去看烟花。
那一夜，烟花格外灿烂。更胜当年我在赤壁时，隔江看到的烟花。
烟花啊，绚烂多彩，刹那消逝……
　“咳咳……灵儿，莫要再动摇历史矣，无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