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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何处金屋可藏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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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你也没有办法吗?”   
  “他生的是心病。我纵是扁鹊再世,能为他拖延了这么些年,已经是极限了。”   
  “是吗?”李希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的感情波动。他自己也说不清此刻的心情。虽然现在在长安生死未卜的那个人是他的生身父亲,可是在他心底却一直把陈叔当作自己的父亲。   
  “希儿,他到底是你父亲,你去看看他吧。还有你,伏……陈爷,毕竟主仆一场,你去见他一面吧。”书房里除了缇萦苦口婆心地规劝,李希、陈伏、张萃谁都没有再开口。   
  月光偶尔从云缝中钻出,照着地上这四个表情各异的人。   
  “他或许做错过。可是,他是个善良的人。你们谁都不能否认。所以,不要恨他。”许久许久,缇萦的声音悠悠地在空气中传播。   
  长安。堂邑侯府。   
  “铿锵——”器物掉落地上被砸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堂邑侯府中的每一个奴婢的心在每次声音响起的时候都要不规律地跳动一下。越是靠近声响发出的那间轩室,就可以看到越多诚惶诚恐的奴婢。   
  “公主,不要这样。”董偃在一旁苦苦劝说。   
  馆陶公主刘嫖此刻已经没有了几个月前的冷静和镇定,她正在将每一个举目能见的东西砸碎以发泄心中的愤懑。   
  “你让我怎么冷静?”刘嫖被这个名义上的养子死死拽住后,在已经砸无可砸的情况之下便不再闹腾,反而开始向董偃大吼。   
  “公主,娘娘不一定会出事,你现在这样,万一被陛下知道了可怎么办啊?”董偃看到刘嫖安静下来之后,知道一切暴风雨都已经过去了。   
  “我就是要让他知道,省得他把我当作傻子来戏耍。”刘嫖冷冷哼了一声,“为了保护身在离宫的前皇后的安全,所以让太尉府的人去守着长门宫?因为皇后的情绪不稳定,所以连亲身母亲都不想见?笑话!他以为我刘嫖是三岁孩子吗?”   
  “这个,娘娘不是给您写了封亲笔信吗?”   
  “偃儿,你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就算那笔迹学得再像,也不是娇娇会写出的东西。我身为她的母亲,还能不了解她吗?”刘嫖在闹腾了一阵子之后,人也疲了,颓废地倒在床上。   
  “只可恨,我现在根本不能和那小子翻脸。刘彻!刘彻!”刘嫖咬牙切齿地念着侄儿的名字,神情狰狞。   
  “公主,您先宽宽心。现在这样,气坏了身子,多划不来。”董偃走到刘嫖的身边,小心地为她揉着太阳穴,“您看,堂邑侯为这事现在就躺在床上,您要再有个什么,对我们侯府来说,可是大灾难啊。”   
  “他?废物一个!”刘嫖拿起放在边上的酒壶,往嘴里灌,“以后他的事,你就别管了。要不是他一直不肯听我的,现在哪里会变成这样?”   
  “侯爷不肯听公主您的?这话可怎么说啊?”董偃被这句话给弄糊涂了,心想,那个懦弱得以妻为重到连馆陶公主公然在府中养下他也不敢吭声的堂邑侯也敢违逆公主?   
  但是,刘嫖没有回答他,她已经陷入到深深的沉思之中。没错,堂邑侯府的实力绝对不止是现在她看到的这么一点。陈家入汉之前就已经是一方大员,后来归汉之后又不曾遭受过高祖高后的打击,文帝以来更是备受宠幸。这样的陈家,怎么可能只有现在进入她眼中的这点实力呢?   
  刘嫖狠狠在躺椅上捶了一拳。如果陈家再强一点,她又何至于对卫子夫姐弟毫无办法。如果不是陈午这个废物在这件事情上如此强硬,她又怎么会被动若此。混账,混账!   
  “咳咳!”已经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陈午,剧烈地咳嗽起来,身旁服侍了他多年的老家人连忙上前将痰盂奉上。   
  “侯爷,您慢着点。”服侍了陈午将近一辈子的陈潜轻轻地拍着他的背,小心地说道。   
  “陈潜,是你啊。”陈午已经昏昏沉沉了多日的神智忽然清醒过来,整个人似乎精神了起来,他拉着陈潜的手说道,“你服侍我已经快、快五十年了吧。”   
  “是,奴婢是文帝十一年开始服侍侯爷您的。”陈潜谦卑地说。   
  “那个时候,和你一起服侍我的还有陈伏、元儿吧。”陈午的眼神迷离,依稀回想起自己的少年时代,“现在他们都不在了,只有你,还在、还在我的身边。咳!咳!”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陈潜担心地扶住他,想让他躺下。   
  “等,等一下。你让我把话说完。”陈午艰难地挥了挥手,“我,现在如果不说,我怕以后没有机会了。”   
  “侯爷!”陈潜平静无波的脸上有了一丝不忍。   
  “我知道,你和陈伏不同于普通的家人。你们如果到了外面,也可以是一代人杰。只是,你们感念我们陈家的收留之恩才留下来的。”陈午死死地拉着陈潜的手,喘着粗气,说道,“爹,一直说我资质平庸,很多事情他都不让我知道,如果我不是他唯一的嫡子,这爵位轮不到、轮不到我来继承。”   
  “侯爷,没有这回事。您想太多了。”看着眼前这个汗流满面的男人,陈潜不忍。真的不忍。   
  “我也知道我担不起陈家的重担,所以对于我能力外的事情我也从不、从不过问。你和陈伏是我爹的左膀右臂,我一直、一直知道。我知道你们,你和陈潜都喜欢、喜欢元儿。可是,我强娶了元儿,又最终辜负了她,你们一定很恨我。是不是?”   
  陈潜努了努嘴,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看着他这副模样,他心中很是迷茫。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这个悔不当初的男人,是那个曾经待他如手足的少爷啊。   
  “你不用骗我。如果陈伏不恨我,他就,就不会在那孩子死后,离开陈家的。”陈午摇了摇头,眼中有泪,“可是,如果我知道,我最后会辜负她的话。我一定不会娶她的。你相信我吗?陈、陈潜。”   
  “少爷!不要再说了。”听陈午说起这些早已随风飘去的往事,陈潜陷入了对过往的回忆中。“少爷,你现在需要休息。”还是陈潜先从这回忆的幻境中清醒过来,看着面色如灰的陈午,赶忙阻止他再说下去。   
  “如果,我、我到了地下,你说,元儿会、会恨我吗?”陈午似乎根本没有听到陈潜的声音,完全留在了自己的世界中,他从枕下抽出一抹早已退色的丝巾,紧紧捏在手中,似真似幻地问道。   
  “不会的,不会的,少爷。”陈潜看他此刻的痴态,眼中不觉含泪。   
  “那就好,那就好!”陈午的眼神渐渐涣散,握着丝巾的手慢慢地松了下来,头靠在了床头,丝巾顺着他的指缝滑落。   
  “少爷,潜哥,伏哥,你们快来啊!呵呵!”   
  “快点啊!”   
  仿佛又看到了那个经常在梦中出现的少女,欢快如银铃的笑声,陈午觉得自己像当年一样追逐着她的身影,不断奔跑。   
  “元儿,等等我!”陈午最后喊了这么一声,眼睛盯在了虚无的远方,接着是沉闷的重物落地的声音,这个在自己的人生中享尽了世人所谓荣华富贵的男人,在这个明媚的下午,无声无息地去了。   
  “少爷啊——”凄厉的喊声从床头响起,直冲到了晴朗的云霄。   
  数日后,当陈午的死讯传到李希耳中时,他正打算携妻前往长安。前来报讯的正是陈潜。而陈娇对这些一无所知,只知道李希和陈伏在和这个中年人密谈过后,神色就变得不太好。之后,李家便多了一号人物,陈伏的兄弟陈潜。  
  ※版本出处:新浪读书频道※9…10:34:41 PM《何处金屋可藏娇》 2007。6第八章 节手风光不相待     
卷一·第一部 相忘江湖         
第九章 骨冷魂清无梦寐       
  汉承百王之弊,高祖拨乱反正,文、景务在养民,至于稽古礼文之事,犹多阙焉。孝武初立,卓然罢黜百家,表章《六经》。遂畤咨海内,举其俊茂,与之立功。兴太学,修郊祀,改正朔,定历数,协音律,作诗乐,建封礻亶,礼百神,绍周后,号令文章,焕焉可述。后嗣得遵洪业,而有三代之风。如武帝之雄材大略,不改文、景之恭俭以济斯民,虽《诗》、《书》所称,何有加焉!   
  ——《汉书·武帝纪第六》   
  当身在彭城的陈娇在李家静静地过自己的日子时,长安城内却因为陈午的死,而发生了变化。就像原本平静的湖面掩盖下的暗潮汹涌,因为陈午这颗石头而将一切置于表面。陈午的死给了刘嫖一个机会,以她大长公主的身份,她的丈夫的丧礼,刘彻自然要亲临拜祭。   
  一身素装的刘嫖看着眼前的侄儿,被垂下的长发盖住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当她以未亡人的身份向刘彻回礼时,便抓着刘彻的手,痛不欲生地说:“陛下,本宫知道臣女失却君宠,今后须在长门宫度过残生。但是,求陛下念在今天是她父亲的葬礼,让她出宫祭拜一次,以全父女之情吧。姑姑求您了!”   
  刘彻硬生生拉着要行叩拜大礼的姑姑,沉痛地说道:“姑姑不必如此。姑丈逝去,朕和阿娇心里都不好受。前日,阿娇从长门宫派人来传讯,说她伤心父亲之死,已然不起。只恐今生无缘再见父亲,求我让姑姑入宫一见。姑姑,待得此间事了,朕就命人来接你到长门宫,母女相会,互诉衷肠!”   
  刘嫖听到刘彻将“互诉衷肠”四字重重说出,便知道他的意思了。当下也不再纠缠,只是便掩泪哭道:“我可怜的孩子!”   
  馆陶公主刘嫖对于长门宫自然不陌生。这本就是她家的园子,只是因为刘彻喜欢,常来常往的,她便做主将此园子献了上去。只是,世事难料,这长门宫竟然成了刘彻给自己女儿的最后归宿。这不能不说是一个讽刺。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山水花鸟,再看看处处林立的太尉府差役,刘嫖从心中发出一声叹息。无论如何,今天大概要把一切都解决了吧。   
  当她走到长门宫的正殿之中,就看到大汉朝的皇帝,由她一手捧上帝位的侄儿刘彻正在等着她。刘嫖深吸了一口气,问道:“彻儿,阿娇死了吗?”   
  “如果朕说是,姑姑信吗?”刘彻转过头,看着他面前的馆陶公主。   
  “不信。即使你有这个心,你也不会现在做。”刘嫖当然不信,废后是一回事,杀害拥有皇家血统的前皇后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现在汉家同姓王势力正盛,刘彻再急也不会让这种把柄落在他们手上。   
  “果然还是姑姑了解我。”刘彻脸上露出了笑容,“今天,彻儿约姑姑来,就是想和姑姑好好谈谈。彻儿可是觉得姑姑是我们刘家宗室里少数几个通情达理的人呢。”   
  他走到那个凤嘴铜炉的边上,将凤嘴一扭,那个地道的出口便显露了出来。“这个姑姑应该不陌生吧?”   
  刘嫖的脸上没有任何不自然的神色,她定定地直视着刘彻,不动声色。   
  “阿娇大概是利用这个地道离开的吧。彻儿没有派人去追,所以,姑姑问彻儿她的生死,彻儿只能说,不知道。”刘彻无所谓地将地道关上,走到馆陶公主的身边问道,“姑姑觉得,彻儿这个皇帝做得如何?”   
  刘嫖弄清楚了爱女的去向,看着眼前这个瞒骗了自己数月的侄儿,怒极反笑,“有鸟止南方之阜,三年不翅,不飞不鸣,虽无飞,飞必冲天;虽无鸣,鸣必惊人。”   
  “哈哈——”刘彻的笑声响彻了整个长门宫,他知道刘嫖是在以楚庄王故事比喻他继位之初深受窦太皇太后压迫,如今才可以一鸣惊人,“姑姑,彻儿登上皇位,姑姑居功至伟。除栗姬,废太子,夺后位,这桩桩件件都是姑姑的功劳。这一点,母后不曾忘,彻儿也不敢忘。”   
  刘嫖没有插嘴,只是冷冷地看着眼前的侄儿,一言不发。   
  “可是姑姑,你可知道帝王之道?”刘彻没有因为刘嫖的态度而感到不高兴,只是继续着自己的自言自语,“无非制衡二字罢了。所以,如果以阿娇这种尊贵的身份,再诞下皇子,陈家,朕还能封什么?再提高陈家的地位,朕儿子的皇位,只怕艰难得很吧?”   
  “高后,薄后,窦后皆起于贫贱。”刘嫖的声音里没有任何的感情波动,“陛下今日扶植的卫家,焉知不是来日之患?卫青的才华恐怕远在姑姑诸子之上吧?”   
  “不错,卫青是比诸位表哥们更有才华。但是正因为如此朕才用他,一个有才能的外戚,如果还想要伸展才能的话,就必须紧紧依靠朕。否则,朝中还有谁敢提拔他?所以他永远都必须依附着朕才能生存。而且,朕不是先皇,先皇仁厚,朕则不同。朕死前,自然会将权杖上的刺为太子一一拔除。”   
  只有这句话,使得刘嫖的脸色微变。   
  “在朕看来,高祖皇帝做得最错的一件事,就是没有下旨令高后殉葬。如果,高祖皇帝下了圣旨,又何来诸吕之乱?你说呢,姑姑?”   
  “彻儿,错将虎儿当作猫,倒是姑姑想错了。”刘嫖此刻似乎才真正地看清楚自己的侄儿的真面目,“姑姑以为你只是有着高祖一般的雄心壮志,却不想,你连同秦王嬴政的狠字诀也如此烂熟于心。”   
  “侄儿只是想告诉姑姑,姑姑的大恩,侄儿都记得。只是,侄儿最终还是不会放过那些有可能对未来的太子不利的人。那么,就请你体谅侄儿,要放表哥们一马的怜悯之心吧。”刘彻对于刘嫖给他的评价不予评置。   
  “那么,我问你,娇娇一直没有怀孕,是不是你故意的。”刘嫖听完这一切,产生了一个可怕的猜想。   
  “姑姑,即使你知道了这一切,又能如何?”刘彻笑着说道,“一切都过去了。阿娇已经不会回来了。”   
  “你。整整十二年,你没有让她为你生下子嗣,如今,你年近而立,难道就不怕无子以为嗣吗?”   
  “朕承天命而为天下主,朕相信朕的子嗣绝对不会单薄。”刘彻挑了挑眉毛,满是自信。   
  “好,好一个‘朕承天命而为天下主’。”刘嫖忽然不再生气,看着眼前的侄儿大笑起来,“那么今天你把一切都告诉本宫,到底想要如何?”   
  “朕想和姑姑做一个约定。”刘彻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朕可以承诺,无论将来如何,堂邑侯府绝对不会有灭门之祸。若将来,陈家人有能力,朕也会重用于他。唯一的交换条件就是,姑姑你必须放手。如何?”   
  刘嫖明白这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插手朝中之事。   
  “当然,姑姑也可以不答应。只是,希望姑姑想清楚,朕今天不对付姑姑你,乃不为也,非不能也。”   
  刘嫖闭上眼睛,知道自己在这一轮的争斗中,已经不可能有胜利的希望了。刘彻没有直接动手铲除她,的确是他不为。她身处高位多年,无论是文帝,还是景帝,都不曾阻止过她插手朝政,再加上夫家的影响力,她在朝中和藩国间都有着错综复杂的关系。如今刘彻摆明了马上要对付诸侯王,在此时动了她,不免会人心动荡,可能会使得吴楚之乱般的叛乱复生,所以,刘彻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动她的。   
  但是,如果她不肯接受刘彻激流勇退的建议,那么,恐怕刘彻就会对她动手了。对于一个没有军权在手的侯爷夫人,大长公主,只要一支期门军,就可以直取她的性命,事后虽不免要面对诸多善后问题,但是对刘彻来说,也比她在朝中继续保留影响力,冒犯他至高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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