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莱太史慈-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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喊杀声渐渐地停止了,两人知道其他地方的战事已经结束,只有自己这里还在苦苦挣扎。
就在这时,敌方一名手持长矛的的瘦小汉子排众而出,不过传甲和邓斌却不敢轻视这其貌不扬的小个子,因为对方身上有种象冰天雪地中傲雪寒梅的硬冷气质。
来人正是张戈,张戈轻蔑地看着对面浑身是血的敌人,冷冷道:“现在给你们投降的机会,不要错过了,否则在阴曹地府没有后悔药可吃。莫要以为我在开玩笑!”
疲惫欲死的敌人们迟疑着,传甲和邓斌相互对视了一眼,看出了双方彼此间对活下去的渴望,颓然放下了手中的兵器,虽为人以类聚,物以群分,这两个人多年追随昌稀,早就已经变得和昌稀一样,别人的性命都不重要,只有自己的性命才是最珍贵的。
两人的行为犹如瘟疫般传染了在场所有人,一时之间,小谷中兵器坠地的声音不绝于耳。
张戈悠然地把长矛扛在肩上,神情轻松的说道:“这才是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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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慈现在后悔把刘璇带到翠儿惨死的营帐中,因为刘璇这美女此时受到的惊吓已经够多的了,别说刘璇了,就是当他这出身军人的现代人看到翠儿死不瞑目下体满是鲜血的样子也有点受不了。
甫一看见翠儿的死尸,刚刚从被劫持的恶梦中复原过来的刘璇便昏死了过去。
刘璇此刻已经被带到其他的营帐中,翠儿也已经被好好的安葬。此时樊涛掀开营帐的帘子走了进来,向太史慈禀报战果,此战战果辉煌,己方只有几人受了重伤,其他人安然无恙。敌人却损失殆尽,存活下来的只有四五十人。并且还活捉了传甲和邓斌
不过太史慈却很不开心,因为还是叫昌稀这等狼心狗肺之徒跑了,或者说昌稀够幸运,因为今晚他根本就不在这里!
其次就是樊涛向他汇报在一座营帐中关着不少的一看便是被昌稀等人劫持而来的良家妇女,一个个以泪洗面,更有不少人神情呆滞,显然已经精神失常,还有几个女子脸上和身上处处伤痕,已被折磨得不似人形。
只此一点,太史慈便怒火中烧,暗下决心,一旦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马上便把俘虏的这些畜生斩尽杀绝,不留一个活口。
想到这里,太史慈阴沉着脸,要樊涛把传甲和邓斌带进帐来。
略一沉吟,太史慈叹了口气,放弃了自己亲自审问两人的想法。毕竟两人是昌稀的得力助手,想必已经跟随昌稀很长时间,太史慈的样子应该早在黄巾之乱时便已经见过,若是自己亲自审问,这两人立时就会断绝了活下去的痴心妄想,虽然两人死不足惜,但却因此无法得到宝贵的情报。
还是高顺来问吧!
想起了刘璇,太史慈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决心去看看她。
夜就这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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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化了妆的太史慈和徐盛回城时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两人连住处都未回,直接便赶往孙邵的住处。
高顺已经带着士兵悄然的返回了东安平,那些被劫持来的女子也暂时被带回到军营,生怕此时放回去会露出什么马脚来,待一切风平浪静后再把她们送回家也不迟。
传甲和邓斌当然已经永远的消失在人世间,这种人死了没有人会可怜。不过太史慈倒在他们身上得到了十分珍贵的情报。此刻,张举在城外的图谋已经完全的被太史慈一方所知晓。
三大贼寇今次一共来了两万余人,昌稀的方面最少,只有两千多人,传甲和邓斌统领着一部分,另外一部分则和叔孙无忌的兵马合在一起,在昌国附近,而且关键的部分果然与太史慈等人料想的一样,他们的图谋就是趁着孔义出城送许子将等人西行的机会,三管齐下,夺取临淄,更把孔义直接列入到了刺杀的名单中。
上次在临淄街道上刺杀管统的事情也是他们干的。并且从他们嘴里得知,张举劫持刘璇实际上是一举多得,如果家伙太史慈的阴谋没有得逞,那么日后刘璇的名节声誉问题就会被利用为要挟刘氏宗族的砝码。
幸好被太史慈等人识破了张举的奸计,又从西北六县调来了援军,否则但单凭借一千特种精英,在临淄这场斗争中绝对占不到任何的便宜。
太史慈等人临走之时,把杀死的俘虏布置伪装成力战到死的模样,否则张举等人时候到现场稍一查看,一旦发现传甲和邓斌等人的身上毫无抵抗的痕迹,这件事情马上露馅。任谁都知道两人被俘虏和审问过了。
现在一切事情都已经按照太史慈的预料发展,就差孙邵配合一下了。
当孙邵看到化了妆的刘璇走进屋子时,登时激动起来,连忙叫人服侍刘旋回屋子休息。
孙邵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对太史慈说道:“大恩不言谢,我孙虽然不能代表刘氏家族承诺什么,但我相信刘方大人会非常感谢子义的。”
顿了一顿道:“子义可知这事情是谁做的?我刘氏宗族和孙氏宗族若不报此仇,还有何面目立于尘世间?”
太史慈微笑道:“若我说自己不知道,那就是在骗孙先生了,不过在下现在也只是有了点眉目,孙先生应当知道,对方既然敢对刘氏宗族下手,那即是说对方有足够的实力,昨晚我们杀的那些人不过是些虾兵蟹将,根本就不是正主,所以……”
孙邵接口道:“子义的意思我明白了,那我就等待着真相大白的一天。”
太史慈点头道:“孙先生如此理解在下就好,不过为了早日真相大白,还需要孙先生帮个忙。”
孙邵愕然道:“我?帮忙?”
太史慈含笑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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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上午,临淄城内就被昨晚的那场牛山之战弄得沸沸扬扬,不仅孔义、曹操等人莫名其妙,张举方面更是疑神疑鬼。
七八百人,不留活口,斩尽杀绝,什么人有这么狠辣的手段?
随即,孙邵发表声明,承认昨晚的事情是他派人干的,因为那伙人就是劫持七小姐刘璇的贼子。
刘璇被劫的事情昨天已经弄得人人皆知,孙邵的解释当然令人信服。
于是,到孙 住处问候的人络绎不绝。其中当然去探口风的张举,面对张举表面上无微不至实则是试探性质的问候,孙 依照太史慈告诉他的话滴水不漏地回答着。
孙邵告诉张举,昨晚因为要救刘璇,所以下手狠辣,根本就是不留活口,所以昨晚杀掉的劫持刘璇的人到底是谁的手下根本无从得知,而且孙邵还装作一脸的黯然的模样,说此次来到临淄竟然发生这样的事情,简直无颜回去面对家主,现在他心乱如麻,要尽早返回东莱,这件事情在不追究。昨晚战斗的士兵也是浑身是伤,现在临淄城外待命。
张举表面当然是一番安慰,但心中却大大松了一口气,昨晚昌稀并没有在城外过夜,而是在他这里密谋了一整夜,岂料今早昌稀回到那小谷后,立时被眼前的模样所震惊,张举闻讯后也是吃惊不小,生怕自己的图谋败露,幸好从战后的场面上看,昌稀的人无一不是力战而死。所以张举才稍微安下心来,待听了孙邵的话后,他终于放下心来。并且进一步拉拢起了孙邵因为经过昨夜一战,张举虽未亲睹,但也发现孙 “手下”的“刘氏子弟兵”十分强悍,又打起了用刘氏宗族牵制太史慈的主意。
孙邵并不知道面前的张举就是自己的大仇人,只不过是太史慈教给他,无论任何人询问都如此回答,事实上张举问的问题与其他人诸如孔义和曹操大同小异,否则以孙邵这么性格耿直的人,哪里会和张举虚与委蛇,只怕早已经拔剑相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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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过了一日,孙按照太史慈的指示向孔义辞行,孔义对孙邵大感歉意,但终究于事无补,带着一干人等在孙邵住处的门口为孙 送行,一时间宅前车马不绝,此来彼往,来送别者的座驾如群蚁排衙般排满街道的两旁,还有闻风而至的平民百姓,把对著宅门的一截街道挤得水泄不通。
毕竟有机会可亲眼目睹今次荣登月旦评的又被贼人劫走后还可安然而回的刘氏宗族七小姐刘璇,让太史慈慨叹人类的好奇心还真是了不得,而且是古今皆同。
在临淄数得上的上流一个个的上前道别,太史慈在这场合中第一次见到了张举的死党卢甫,此君相貌阴沉,一双眼睛冷如寒霜,笑的时候表面看起来十分的爽朗,眼中却无半点的笑意,一看便是个不易接近的人物。
这时轮到太史慈上前告别。
太史慈只是冷淡地一抱拳,也不说话,便算过去。孙邵的演技也是相当的成功,也冷淡的拱了拱手,恰如其分的表现出了一个刘氏家臣面对太史慈所应该表现的情绪。
刘璇登车时,太史慈真的怕她露出什么破绽,连忙把身子藏在人后。果然这饱受折磨的美女在上车前用凄迷的目光扫了周围的人一圈儿,却没有发现太史慈的踪影,轻叹了一声,缓缓上车。帘幕隔断了几多哀愁,也许太史慈对她来讲仅仅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想。
太史慈当然知道刘璇的心思,不过他也是无可奈何,毕竟刘氏宗族和他西北六县有大多的恩怨是非。
在一旁的孙邵当然也知道身边的这位七小姐心中的想法,猛的暗下决心,回去之后,一定要在刘氏宗族中尽力周旋,让刘璇美梦成真。
当然,这也是从刘氏宗族的利益出发,要知道太史慈自临淄一会后,虽未登上月旦评,但已经是声名鹊起,至少单单与管宁结交为好友这一点,就可令太史慈身价倍增,而且孙邵并非瞎子,当然知道太史慈现在与青州刺史孔义关系非同寻常,所以,太史慈的力量只会越来越大,刘氏宗族与之对抗毫无益处,现在趁着太史慈救出刘璇,两者的关系大为改进之时,何不顺水推舟,与太史慈联姻,还可还了刘璇的心愿?
一直到城门口,太史慈心情才好了起来,因为高顺派出地伪装成刘氏宗族亲兵的士兵们扮相太夸张了,各个身上带着“伤”,胳膊和腿上以及肩膀没有不经过包扎的。还要动不动装出呲牙咧嘴的模样。太史慈简直要忍不住笑出声来,回头看徐盛,也是满脸的辛苦。
不过别人显然被眼前的这些伤员吓了一跳,不由纷纷大骂起那伙天杀的贼寇,徐盛骂得尤为响亮,忍俊不禁的太史慈转过头来看向张举时,后者的脸都气绿了。
看着孙邵离开临淄,张举毫无异态的表情,太史慈长长出了一口气,终于瞒过了张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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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太史慈对外宣布,要在许子将等人离开临淄那天返回西北六县。只不过许子将等人是奔往西面,而太史慈则是奔往东面。
得到这个消息的张举大为开心,因为太史慈一天不离开临淄,他就一天不得安宁,在张举看来,只要太史慈出了临淄的城门,他趁乱控制了城墙,以太史慈区区的五百士兵,不会有任何作为。
两天匆匆而过,张举方面当然是兴高采烈,太史慈这面也是暗暗的心喜。临淄城一切平静如昔,表面上丝毫看不出正在在暗里汹涌澎湃的怒涛。
在告别的宴会上,与太史慈交好的众人各个满脸的不舍,特别是孔融这豪放不羁之辈竟然有要哭的架势,曹操也是满脸的落寞,当然其中也有假惺惺之辈,比如袁谭,这蠢蛋自登上了月旦评后,更是不可一世,面对着“没有”登上月旦评的太史慈,他在那里高高在上的与太史慈互道珍重,他身边的陈琳始终对他心存芥蒂,只是对他不大自然的一笑,倒是那憨憨的徐干对太史慈颇为真诚。
不过这种场面却难坏了管宁和邴原两人。
这两位大才前天被告知要他们配合太史慈的行动,要他们当天假意要与许子将一同西去,这两人不知道太史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只是隐隐约约知道了临淄城要出大事。
不过他们现在是满心欢喜,因为只要临淄此间事了,在穗太史慈到了闻名已久的西北六县就将是他们梦想的开始,此时此刻,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要他们惺惺作态简直比杀了他们还难受。想必要他们讲解诗文经典都不会如此的费劲。
秦周则在暗示他不要忘了前些日子两人达成的协议。
孔义这些天忙得焦头烂额,始终都未有机会在对太史慈谈论起婚嫁的事情,这是当然更不好提,不过他已经暗暗的决定日后要亲自登门,只要说动了太史慈的母亲,一切都好办了。
幸好大家都在离愁别绪中,张举方面的人则在准备着最后的一切,也不会注意到这些旁枝末节。
太史慈与这些人连连饮酒,颇有点假戏真做的味道,虽然自己在临淄城时日不多,但自己却在这里学会了许多的事情。而且还交了那么多原来只在书中看见的人物现在却和自己谈笑甚欢的好朋友。
轮到曹操了,看着这三国第一枭雄的面孔,又想一想自己在后世常常看的《三国志》和《三国演义》,太史慈突然间有了一种奇妙的感觉,他有一点弄不清,此刻的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真人,也许就像《苏菲的世界》那本书一样吧?自己强极也只是个主人公,在别人的文字下飞舞,命运有点茫不可知。
烈酒入喉,胸中就泛起了火般的离愁。
但,人,还是要走。
虽然有点可笑,太史慈还是在心中默默地祝福曹操。
孟德,在你我为敌前,可千万要保重啊!
走出城门前,太史慈回头看看站在城墙上得意洋洋、仿佛图谋已经成功的张举,还有那个表面上道貌岸然礼贤下士的袁谭突地感到无比的可笑:这就是自己现在的敌人吗?
笑话!你们还差得远呢!
此时的太史慈不知道,自己的始终挣扎有如长江大河般奔流不息的的内心终于又向争霸天下的天子之路迈出了一大步。
此刻太史慈的心中只冒出了一句诗: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
生在三国,大丈夫当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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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许子将、曹操、陆康、袁谭、鲍信、孔融、许褚等人在孔义的陪护下浩浩荡荡出了西门。太阳高挂中天,把林间的官道照得晰若一个梦境。
这个风和日丽的无聊日子终于被人们的离愁别绪弄得与众不同起来。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
重感情的孔义尤其对孔融这族中的少见的人才恋恋不舍,说话的语音亦有些颤抖。
还是孔融豁达,转过头去不看自己这日渐年迈的族叔。
曹操看了看此刻仍然恬淡如水的许子将,叹了口气,正要说话,异变突起!
在众人骇然的眼神中远处尘头滚起,大队人马风驰电掣而至。
还未反应过来,一直在人群中一言不发地张举和王武蓦地策马而奔,向那尘头疾驰而去。众人连反应都没有。
曹操神色凝重,转过头来去看孔义,后者更是不知所措。
管宁和邴原对望了一眼,知道太史慈一直在提防的事情终于发生,知道太史慈必有准备,也不惊慌。
在人们的哗然中,对面的神秘军队终于露出了真正的面貌。
那是一伙一看便知是强盗的军队,不过没有人敢去轻视他们,因为对面的军队中有一种凌厉的杀气,那是一种扑面而来的久经沙场的酷烈气吸,你在这些战士的脸上绝对找不到半点与人类情感有关系的词汇。
那是一种是生命如草芥的野兽的本能表情。
张举现在就在这群野兽的中间。
孔义脸上变色道:“张举大人,你这是什么意思?”
张举木无表情的哈哈一笑道:“孔义大人此时此刻还有心情讲笑话?不过我没有时间和兴趣向你解释。”